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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三章 越南也來占便宜
    趙興隨手指了幾個方向，回答：“我搜刮了多少，你無需問，你該問我為大宋搜刮了多少？那兒、那兒、那兒，這三個方向有三座儲藏巨量的銅礦，它的銅蘊藏量是現(xiàn)在大宋的總和。我準備裁撤兩廣地區(qū)那些地品味的小銅礦，專門在這里修建大型礦場。
    除了銅礦之外，這附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七座大型銀礦，其含銀量也是我大宋現(xiàn)在所有銀礦的十倍不止。我大宋缺銀缺銅，還缺鐵，而有了這座大理，什么都滿足了。”
    趙興又指了指遠方，繼續(xù)說：“那里還有一條江，直接通向交趾，交趾的煤質(zhì)量非常好，還有鐵礦石，沿著那條湄公河，我可以將交趾的煤炭運入大理，修建一座大鐵場，就地冶煉大理的鐵礦、銅礦與銀礦，有了這些巨量的銀與銅，我大宋從此不缺錢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孫琮點點頭：“可惜時間來不及，我無法去幾座礦場看看，不過，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把大理交給你管理，實在是再英明不過的決定——這東西放在別人手里，都被貪瀆掉了，只有到你手里才會發(fā)生作用，我回去一定告訴章相公。”
    趙興點頭應承。
    這是理所應當?shù)模笏卧诙愂崭叻迤冢畈欢嘤幸粌|六千萬貫的收入，趙興若是肯把廣南的稅收加到兩千五百萬貫，再加上廣西與大理，他一個人等于承擔著整個大宋三分之一的稅賦，甚至二分之一。在這種情況下，朝廷怎么也要對他的異動睜只眼閉只眼。
    這趟巡視只是走馬觀花，孫琮急著要返回京城，他在大理晃了一圈后。也從大理搜刮了一船石頭，匆匆趕回廣州，等他搜刮上這船石頭后，他終于明白趙興為什么瘋狂搜羅大理的石頭了。
    大理石在大理并不罕見，大理更稀奇的是翡翠以及紅藍寶石，孫琮搜羅的那船石頭既有漢白玉，也有各種顏色地大理石，當然也有少部分翡翠與寶石。他興匆匆的趕到廣州，心里直覺得這趟出差，實在太值了。
    “我從來就知道，來離人這里是個肥差，好笑京城那幫蠢貨，聽到要來廣州，都紛紛推辭，我向來認為。離人即使到了窮鄉(xiāng)僻壤，到了九幽深處，那里也會淌金子”，孫琮滿意的都快呻吟出來了。
    趙興也很滿意，這趟巡視回來。朝廷那方面已經(jīng)將答復送來了，基本上都按照趙興的要求，一一落實。
    這場大戰(zhàn)后，趙興也開始封賞手下。將自己身兼的多個職務分配給追隨者——李格非升任廣南東路經(jīng)略使，廖正一擔當廣南西路經(jīng)略安撫使，而李之儀也調(diào)回了廣州，擔當市舶使的職務。
    與此同時，萬俟詠正式成為廣州府知府，當然，他原來轉(zhuǎn)運司計司的職務依舊落不下。而帥范則正式成為梅州知州，兼任轉(zhuǎn)運司兵馬主案……
    所有的手下封賞完畢后。孫琮帶著半船貨物，帶著大理國地國王與權(quán)臣起身回京，在他動身前夕，朝廷根據(jù)他大理之行的匯報，也給出了新的答復，朝廷設(shè)在廣東廣西的四位耳目不再注意趙興所做的雞毛蒜皮小事，朝廷的新命令是：注意兩廣以及象林路稅收情況，保證趙興承諾的稅賦能夠在春冬兩季及時發(fā)運……
    朝廷這一命令可算把幾位處境尷尬的朝廷耳目解脫了。這意味著今后他們只管拿錢。并在每年二月、十一月監(jiān)視趙興及時發(fā)出押錢綱，便一切ok。
    如此一來。趙興也解脫了，他可以大明大晃地造槍造炮，擴軍動武……而他首先做的是將蘇軾正式接回廣州，同時任命蘇軾與自己四位師兄為廣東府學“參學諭”——對此，王穎與文勛視而不見，廣西那兩位擔任相同使命的官員也假裝不知道。
    臘月，朝廷開始下詔，明令各州縣團練禁止私造火器，然而，兩廣地區(qū)除外。
    趙興開始正式武裝兩廣的槍手，他指點著地圖給帥范交代：“兩廣與大理，不，應該說象林路，這三個地方有三處養(yǎng)軍之地。象林路靠近吐蕃地區(qū)，是連綿的山區(qū)，那些山區(qū)海拔在三千米之上，有地地方終年積雪。
    這兩廣可不是一個訓練士兵的好地方，冬天氣溫也不低，大家一年四季一件大褲衩就可以過來，在這個地方訓練出的軍隊，一旦到了北方，在北方那種晝夜溫差極大的情況下，恐怕不用打仗，士兵們也會因病減員。
    這幾年我四處琢磨，唯有大理山區(qū)最合適訓練吃苦耐勞地軍隊，我需要在大理山區(qū)訓練一支兩萬人的軍隊，讓他們適應風雪交加的氣候。至于廣東，整個廣州唯有韶州山區(qū)氣候適宜，我廣東便囤重兵與韶關(guān)。另外，福建也不錯，福建匪患歸我們廣東負責，那里的山區(qū)土匪屢剿不盡，福建轉(zhuǎn)運司已經(jīng)向我哀求一年了，我準備向福建要一塊地盤，將我廣東的火槍兵放置在福建山區(qū)，讓他們適應一下山地作戰(zhàn)。
    自從離開環(huán)慶后，我老是憤憤不平，想著總有一天打回環(huán)慶，讓西夏人徹底知道我趙老虎惹不得。而環(huán)慶地方苦寒，我們必須讓士兵有一個山地作戰(zhàn)的概念，有冬季作戰(zhàn)的概念。我是這樣想的，章楶章老大人打算讓我訓練三千火槍，我跟他要了四千人，其中一千我們留下來，作為軍中種子。
    除此之外，廣西山區(qū)地離人吃苦耐勞，再加上象林郡的高山土夷，此外，我們從福建招收水手，從廣東屯墾百姓中招收火槍手，我還打算從淮南，從密州招收一批身材高大的長矛手，組成火槍長矛大陣。
    帥監(jiān)司，我現(xiàn)在應該叫你帥梅州，是吧。我在密州訓練了一隊火槍手，但終究還是被糟蹋了。從那以后我知道一個道理，靠人的自覺性來完成槍支維護，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用規(guī)則約束這些火槍兵——你給我組織人手，總結(jié)這兩戰(zhàn)的經(jīng)驗，書寫條例，以后我們的士兵都用條例約束，告訴士兵遇到什么事該怎么做。這樣，我們的士兵就是一群知道如何戰(zhàn)斗地士兵，他們將不再盲目……”
    帥范苦著臉回答：“大人，這兩戰(zhàn)根本沒啥經(jīng)驗，打占婆國我們是恐嚇，一通大炮他們就屈服了；打大理，不過是一場長途行軍，也就是在善闡府、王都城下。大理人列陣想跟我們交手，可我才放了兩輪火槍，他們就崩潰了。你讓我總結(jié)經(jīng)驗，我總結(jié)什么，是士兵旅游經(jīng)驗嗎？”
    趙興強硬地說：“我不管。我需要火槍兵條例，長矛兵條例、輜重兵條例、衛(wèi)生條例、行軍條例、扎營條例、訓練條例……所有的軍事行動，我都希望你總結(jié)出一套條例來，甚至包括火槍兵輪射地規(guī)范……
    我們沒有時間耽誤。陳不群已經(jīng)帶著艦隊闖入印度洋，我需要在明年成軍，明年夏天，我要親自帶兵去福建跑一趟，通過實戰(zhàn)檢驗一下我們的軍隊，現(xiàn)在這幫士卒太輕松了，恐嚇一趟，旅游一趟。也賺的囤滿，趕快換鞋，富貴兵大不了仗……”
    趙興正在露胳膊挽袖子，興致勃勃的談論著對軍隊的整改方案，卻見廊下一名程族孩子沖他擠眉弄眼，趙興不滿意了，他拍著桌子吼道：“沒看見我正在談論國家大事嗎，不是國家大事就給我滾開。我懶得理你家長里短地小事。”
    那名程族孩子哼哼唧唧的說：“七叔公。我要說的正是國家大事……唔，也算是咱家里的事情——叔公別著急。確實是大事，廣西來報：陳夫人娘家、交趾北五省的陳氏出兵特磨道，占了我大宋一十七寨，廣西來信，詢問該怎么應對。”
    聽了這話，所有的人把目光轉(zhuǎn)向趙興，看他如何回答。
    特磨道是廣西的羈絆州，這個州縣有當?shù)赝了具M行管理，擱現(xiàn)代的話叫做“自治區(qū)”。這一地區(qū)是深入大理與交趾地緩沖地帶。而特磨道南部，也就是現(xiàn)代越南的北部平原。
    原本越南是一個狹長的地帶，一直以來它想奪取一個戰(zhàn)略縱身，在原本的歷史上，越南是在大理滅亡后，出兵占領(lǐng)特磨道南部的，由此使得越南現(xiàn)代地國土、北部地區(qū)非常寬大，而南部只是一個狹長的走廊。
    趙興出兵大理，在他將大理國君臣全部俘虜之后，整個大理呈現(xiàn)出一種權(quán)力爭鋒時代，這種權(quán)力爭鋒也影響到特磨道統(tǒng)治，此時，在越南北部占統(tǒng)治地位的陳族禁不住誘惑，出兵搶占了特磨道一部，希望借著與趙興的親戚關(guān)系造成既成事實。
    而廣西軍方知道趙興曾與交趾共同瓜分占婆，估計交趾與趙興地關(guān)系，再加上廣西確實沒有多少兵力，他們就將這一“入侵”推脫了，上報給趙興，等待趙興的答復。
    趙興掃了一眼屋中各人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的問：“諸位，國家利益與個人利益誰重要？”
    萬俟詠回避了趙興的目光，在他想來，什么利益都比不上自己雇主的利益，如果趙興愿意妥協(xié)，他會想出大把的理由拖延這事的處理。
    帥范一拍桌子，臉紅脖子粗地吼道：“當然，毋庸置疑，國事當先！”
    趙興笑了，他慢悠悠的說：“一直以來，我都想插手越南，金蘭城只是一只腳，現(xiàn)在看來我該伸出一只手——命令：梅州知州兼廣東南路轉(zhuǎn)運司并案主管帥范，統(tǒng)領(lǐng)廣東‘大將軍’進入廣西，擊退交趾軍隊。”
    帥范站起身來，一敲胸膛行了個軍禮，神情呆板的大聲問：“請問，我的戰(zhàn)線截止點在哪里？”
    趙興爽快的回答：“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推進到越南王都之下——大宋曾經(jīng)在元豐年間歸還交趾北方五省，這次，你最低目標是奪回北方五省，當然，如果你占了更多的便宜，我只會祝賀你。”
    帥范又敲了一下胸膛，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過身去。以軍人地步伐昂首走出大廳。身后，萬俟詠低聲嘟囔：“大人，陳夫人還在金蘭，這事是否要知會一下陳夫人？”
    趙興一晃腦袋：“交趾人出兵地事，并沒有通知我，我們也無需通知交趾人。趕緊派快船過去，接回陳夫人。”
    萬俟詠馬上補充：“還要向金蘭增兵，防止交趾人趁機……”
    趙興拍著桌子笑了：“無妨。交趾人若是向金蘭出兵，那他就是兩線作戰(zhàn)，而我們就從北方攻入——沿著湄公河順流而下，直接抵達他的王都……那座城市叫什么，我記得我曾經(jīng)給他們?nèi)∵^一個名字，叫做‘河內(nèi)’。靠河地城市，對于我強大地水軍來說，是不設(shè)防的城市……具體的戰(zhàn)略讓帥范操心去。我們接著議。”
    接下來的議題是“海事新聞報”的籌辦問題，臘月初十，孫琮帶著被俘的大理君臣剛剛抵達杭州，第一期海事新聞報濃重發(fā)行了。這份報紙里頭版是趙興發(fā)布的大理戰(zhàn)報，整個大理之戰(zhàn)的詳細戰(zhàn)果事無巨細地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緊跟著是孫琮的奏章。這份奏章還沒有上報給朝廷，但已經(jīng)預先刊登在《海事新聞報》上。
    孫琮的奏章了，首先提到了一個概念，叫“國民榮譽”。他在游覽大理的時候，首先觀察到了大理宋商，以及大理歸化士子對身為大宋人的自豪感。這次戰(zhàn)爭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以“國民安危”的名義發(fā)動的，戰(zhàn)爭過后，讓每一個旅居在大理的宋人感到極度自豪……
    孫琮還談到了金鐘大廈，談到他站在山腳下，仰望落日下地金鐘大廈所感覺到的極度自豪感，在這篇文章里。他第一次談到趙興的觀點——文化，也是一種戰(zhàn)爭武器。
    接下來，孫琮談到他游覽那座玉石砌成的大理王都羊苴咩城，他談到當他走上大理石鋪成的玉石大道時趙興所說地話——‘從此以后，它是我大宋的夢幻之城’。
    孫琮在文章中將那座玉石打造的夢幻之城描述的非常美好，此后，大宋地旅游業(yè)正式誕生，趙興修好寬廣的馬路后。有了旅游業(yè)誕生的基礎(chǔ)。許多文人士子慕名趕往廣州，在廣州或乘坐馬車。或乘坐水上交通船，趕往象林郡親身感受那座夢幻之城的美麗。
    趙興所辦的第一期海事新聞報，除了戰(zhàn)報與孫琮游記外，還有一份“百將譜”，里面刊登了大理戰(zhàn)事有功的一百名大將，這些大將還用“鐵線畫法”——也就是漫畫的線條勾勒法，描繪出將領(lǐng)的頭像，詳細介紹這些將領(lǐng)地籍貫與功績，這些大將中，有超過七成的屬于廣西夷人，這一下子，掀起了廣西夷人的從軍熱，新歸屬的象林郡少數(shù)民族也跟風作案，他們哭著喊著要求加入廣東服妖軍……
    趙興辦這份報紙是為了打開國民眼界的，除了國內(nèi)的事情，也刊登了當今西方最流行的話題——羅德島銅像之謎。
    在公元前，希臘的羅德島制作了一座高三十三米地銅像，現(xiàn)在，人們就對傳說中地羅德島神像外形作出這樣的推測：巨像右手舉著投槍，左手按著長劍，柱腳是很高地圓柱，四周環(huán)繞著起伏的海浪。傳說中巨像的胯下能進出輪船。制作它的人哈列塔斯曾經(jīng)聲稱：“給了世界第二個太陽”。
    然而，羅德島巨大銅像只矗立了50余年就慘遭不測。在公元前227年至公元前226年（秦王政、始皇帝登基前五年至六年），羅德島連續(xù)發(fā)生毀滅性的大地震，島上的城市建筑遭到嚴重破壞。太陽神像也從它最不牢固的地方——膝蓋處斷裂開了，倒塌在地，只留下臺座和兩條小腿。
    此后，埃及法老托勒密三世向羅德島人伸出了援助的雙手，準備提供一筆巨額款項幫助羅德島人修復太陽神巨像，但羅德人謝絕了托勒密三世的好意。
    神像巨大的身軀橫在地上，任憑風吹雨打，秋去春來。約900年后，即公元653年，阿拉伯人侵入羅德島，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的巨像殘骸，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殘骸運送到敘利亞，賣給了一位商人。據(jù)說那個商人用了880頭駱駝才把殘骸運完，以后巨像就不知去向。又有人說，巨像倒塌不久后就被人盜走，但賊船在海上遇風暴沉沒，銅像埋在深深的海底。銅像究竟去了哪里？恐怕是無從知曉的了。
    羅德島的太陽神巨像已不復存在，但有關(guān)這個神奇雕像的傳說和猜測卻經(jīng)久不衰。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是位于意大利的“世界第一大學”。他們聲稱：羅德島巨像高達33米，按力學原理，巨像兩腳間間隔最多只有10米寬，而這樣的跨度，稍具規(guī)模的船只進出都有困難；若是這種姿勢，巨像的整體格局就會失去平衡。
    對羅德島巨像的討論，意味著文藝復興時代的正式開始，而隨著對羅德島巨像的物理學研究，稍后不久催生了哥白尼。世界歷史學家認為，從這一年開始，地球進入了“物理時代”。
    《海事新聞報》在這篇報道之后，加了一個編者案，詢問大家：“為什么說‘按力學原理，巨像兩腳間間隔最多只有10米寬’，這一結(jié)果是怎么計算出來的，他們是依據(jù)什么道理做出這一計算的。力學原理，說的是什么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