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的高興,失業(yè)的陰霾一掃而空,下午還去慶祝,又吃又喝,臨近晚上才各自回家。畢竟徐嬌嬌走了這些天,徐母擔(dān)心的不行。
張寬回到自家,依然冰鍋冷灶,好在心情愉快,就自己弄了泡面,想到李滿囤,崔經(jīng)理的丑惡嘴臉,不免來氣,就在心里思索著怎么樣讓他不痛快。
吃完面用手機搜索,開公司需要準(zhǔn)備什么材料,查了半天,張寬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材料都不缺,唯獨缺少費用。
注冊一家股份公司,最少需要三萬元,可搜遍全身,張寬只剩了不到一千塊,從哪去弄三萬元?
發(fā)了微信給嬌嬌,她的工資都補貼家用,也是只有可憐的千把塊錢,聽說開公司要三萬,徐嬌嬌也吸了口涼氣,問張寬:這可怎么辦?
張寬沒有把困難推給女人來解決的習(xí)慣,直接回復(fù):不用擔(dān)心,一切有我。
然后開始在心里思索,三萬元該問誰開口借,杜奎?他的關(guān)系最鐵,可是經(jīng)濟……除非杜奎去做幾筆大“生意”,蕭文成?才剛剛成為自己的師傅,不好意思開口。
思來想去張寬都找不到合適的人,無奈之下考慮到基金會貸款,雖然貸款利息稍微高些,不過自己公司一旦開始營業(yè),利潤嘩嘩地往里流,不用幾天就能還清。
想著想著又覺得不可行,凡事無絕對,萬一有意外,基金會的貸款就變成毒瘤,能把人害死。
況且,以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即使去基金會貸款,人家還未必會貸給自己,沒權(quán)沒實力又無抵押,人家還怕他拿錢跑了。
想著就頭疼,干脆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剛剛躺下,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是張艷玲來了,拿著一個飯盒,一臉的嬌羞。
“你爸出門了,我估計你沒吃飯。”說著艷玲還瞟了一眼桌上的泡面盒子,“我自己做的油潑面,給你端了一碗。”
張寬愣了,不知如何應(yīng)對,記憶中似乎和張艷玲已經(jīng)斷了關(guān)系,怎么今天又來?不管如何,人家來了也不能把她趕走,張寬只好說道:“我已經(jīng)吃過飯了。”
艷玲聞言不滿地嘟嘟嘴,“在我面前還裝什么呢,我不信你個大小伙子吃泡面能飽。”說著就把飯盒打開,一股酸辣香爽就撲鼻而來,張寬的肚子就咕咚一聲。
“嘴上哄我說飽了,身體卻很誠實嘛。”艷玲說著把飯盒往張寬手里一塞,“吃吧。”
張寬接了,也不做作,拿起筷子就吃,心說趕緊吃完趕緊走,千萬別再出其他問題。
看著張寬大口大口地吃,張艷玲幸福極了,在他面前嘮叨道:“我后天就要開學(xué)了,這次去西京,怕是得有段日子見不著了。”
張寬低頭吃面,哧溜哧溜的響,嘴巴吧唧吧唧,只從喉嚨里嗯嗯算是答復(fù)。
艷玲看他吃的著急,趕緊給他倒水,心疼的替給他拍背,“慢點吃。”
張寬吃完面條,把飯盒一推,生硬地道:“謝謝!”
張艷玲聞言一怔,“我們之間還這么客氣干嘛?”
張寬也糊涂了,低頭不說話。
艷玲收了飯盒,不滿地問,“我后天去西京了,你沒什么要說的?”
張寬愕然,“要不我送送你?”
“你當(dāng)然得送了。”艷玲嬌嗔地看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在西京遇到個更好的帥哥,把你給甩了?”
這話在張寬耳朵里聽來就覺得奇怪,不是已經(jīng)甩了么?想著自己也開始迷糊,那天回家,究竟談的什么內(nèi)容?有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見張寬不語,發(fā)愣,艷玲就推他一把,“想什么呢,我逗你玩兒呢。”
張寬哦了一聲,很想說希望這是真的,但還是忍住了,開始思索其中問題在哪,自己和張艷玲之間,現(xiàn)在究竟是個什么關(guān)系?
張艷玲見張寬依然處于當(dāng)機狀態(tài),自檢是不是玩笑有些過了,經(jīng)過這些天的觀察,艷玲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太了解張寬,比如他的敏感,他的自卑,還有他的好強。
是不是應(yīng)該再對他好點?陷入愛情的女子多是茫然的,智商呈直線下降,總是檢討自己不夠好,如此想著,艷玲慢慢挪到張寬跟前,輕輕靠在他肩膀。
張寬這回完全傻了,難道那天根本就沒說清楚?
艷玲還幽幽地道:“我去省城念書,不曉得多久回來一次,你會想我嗎?”
張寬此時頭皮發(fā)麻,正不知要如何回答,手機忽然震動,接來聽了,那邊若若氣急敗壞地叫喊,“速度上線,有個小混蛋要和我SOLO。”
張寬一愣,“你破解不了?”
“這不廢話嘛。”若若大小姐顯然被氣的不輕,已經(jīng)失去往平靜安穩(wěn)的淑女常態(tài),張寬都能想象出若若大小姐此時怒氣沖天長發(fā)飄揚的彪悍形象,“他用的瑞文,要吊打我提莫,可憐我的提莫都快被他虐哭了。”
張寬這時正不知如何應(yīng)對張艷玲,立即回道:“那好,你別急,我這就往過趕,十分鐘內(nèi)趕到。”
掛了電話,張寬認(rèn)真地對艷玲道:“形勢危急,我一個客戶遇到麻煩,必須我去幫助解決,沒辦法在這陪你了。”
張艷玲聞言認(rèn)真點頭,“那就快去吧,我沒事。”
等張寬跨上電動車,艷玲還含情脈脈地道:“路上慢點。”
張寬一回頭,用低沉的男中音滿含歉意地回答,“對不起,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用意。”
等張寬走出去好遠,艷玲還沉浸在滿滿的幸福中不能自拔,傻瓜,我早就明白你的用意,你拼命的賺錢,不就是想快點娶我?笨蛋,人家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張寬去了網(wǎng)吧,登了若若的號,他們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了十分鐘,若若戰(zhàn)績0-2,中塔還掉了一個,張寬看了嚇一跳,對面的瑞文還在嘲笑:你個籃子,是不是要說網(wǎng)絡(luò)太卡,所以你才輸了?
張寬看了看對面的戰(zhàn)斗力,白銀4的渣渣,當(dāng)下穩(wěn)了穩(wěn)心神,屏神靜氣,利用走位和蘑菇,終于把瑞文騙到塔下反殺一次,回去出了面具,又出了個腰帶,開始各種風(fēng)騷各種浪,到二十分鐘時候,提莫冰杖和面具都出了,不時地在瑞文面前跳扭屁股舞,還發(fā)出萌萌的嘲笑,對面不堪忍受羞辱,強退了。
若若大呼寬哥毫塞雷喔(寬哥好厲害啊),又拉住張寬再匹配幾把。張寬反正閑著無事,就和她雙排,邊玩邊學(xué)粵語。
即便如此,張寬腦中依然揮不去張艷玲的影子,淡淡的憂愁涌上心頭,百無聊賴之下,張寬問若若,“假如,我是說假如,有個人喜歡你,非常喜歡的那種,而且他人不壞,只是你對他沒感覺,或者你有了另外喜歡的人,想拒絕他,卻又不想傷害他,該怎么做?”
那邊若若正玩的過癮,忽然被張寬這一通話問住,心臟砰砰地跳,當(dāng)下也不好回答,心里斟酌著詞語。說真的,雖然若若也在心里幻想過未來另一半會是什么樣,各式各樣的白馬王子都幻想過,唯獨沒出現(xiàn)過張寬這類型的。
眼下張寬用這種方式對自己表白,想必他是個敏感的人,自己若是一個回答不好,恐怕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于是想了想答道:“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問題,我會考慮先不正面回答,因為沒到最后時刻,我也不知道我會選擇什么樣的對象,假若我拒絕,很可能我會失去唯一一個全心全意對我好的人,假如我同意,又怕相處時間短,互相不夠了解。索性先拖著,反正我馬上要去西京念書,相隔百里,想見一面都難,說不定,時間久了,對方或許就放手了。”
聽若若這樣的一番話,張寬豁然開朗,那張艷玲后天就要去西京,萬一如她所言,大學(xué)里面有更好更帥的男生喜歡她,自己豈不是就可以解放!
想到此,張寬心情大好,開心地對若若道:“謝謝你,一番話解開了積壓在我心里很久的困惑。”
若若這邊,聽到張寬謝謝自己,更加肯定了張寬先前的那番話是在向自己表白,一時間小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激動。
心里在為自己滴水不露的回答叫好,既保證了友誼,又沒傷害對方,想著就忍不住自夸,我真是太有才了。
一局結(jié)束,張寬忽然問道,“若若你幾號去學(xué)校報到?”
“我?”若若心跳的更厲害了,這是生平第一個向自己表白的男人,他現(xiàn)在問自己幾號去學(xué)校,是想送自己嗎?哎呀那多不好意思,爺爺還開車送自己呢。現(xiàn)在年齡還小,爺爺也不可能同意自己交男友的。想了想道:“我一號去學(xué)校報到,不過我爺爺開車送我。”
張寬哦了一聲,隨口說句:“有爺爺真好。好了,我下機了,得回去睡覺。”
關(guān)上電腦,若若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不停在腦海里回憶張寬的身影,末了苦惱地感嘆,還真是令人煩惱呀,明明不喜歡他,偏偏腦子里一直想著他。
而此時此刻,這件事的始作俑人,因為若若一番話解決了心頭難題,正愜意地坐在路邊攤旁,大口大口地吃著烤肉串呢。
翌日清早,張寬剛準(zhǔn)備出門,就看見張長貴風(fēng)塵仆仆地從外面回來,身后背著個臟兮兮的破包。
幾天沒見,張寬非常想念父親,眼下見他回來,眼圈都紅了,兩三步迎上去,“你去哪兒了?”
張長貴笑笑,把背后的包轉(zhuǎn)到自己手里,“這不你八月十五要訂婚,肯定要過禮,我去外地討點債。”
討債?張寬瞬間瞪大了眼,“討到了么?別人欠你多少錢?”
張長貴并未從兒子語氣里聽出異樣,很平常地說道:“沒多少,六七萬總是有的,放心,夠給你過禮的。”
六七萬!!
張寬瞬間就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擊暈,自動忽視了父親說的后半句話,滿腦子都是成立公司的創(chuàng)意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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