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和幾個婦女扯完,趕緊回家準備做飯,不曾想女婿不打算在家吃,說是有事要走。徐母有些失落,家里剛殺了只雞呢。
不過女婿要走,她也不好留,就叮囑了幾句,讓他走了。
張寬行至門口,忽然回頭對嬌嬌說道:“等公司裝修好了,就讓嬸子一起搬過去吧,剛好給你照應,還能做飯。”
嬌嬌聽了不置可否,徐母卻萬分高興,連忙說好。等張寬走了,徐母就開始問閨女,公司幾個人,都喜歡吃什么口味,是做米飯還是下面條......
張寬一到車里,就急切地把后背亮出來給文龍看,問他,“你知道這是什么?”
文龍也被嚇了一跳,用手摸著張寬的背,喃喃地道:“巴哈咧,你這東西像是烏龜殼子,還有些硬哩。”
張寬一聽不好,問道,“你以前沒有嗎?”
文龍就搖頭,“我沒長過這東西。”說完想了想,問張寬,“你以前體重多少?”
張寬道:“一百三左右吧。”
文龍就道,“那去稱稱,看看現在多重。”
張寬不解,還是跟著文龍去了,兩人找個藥店,往稱上一站,張寬顯示一百四。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問文龍,“有什么問題?”
文龍就答,“你還得重。”
張寬問,“為什么?”
文龍道:“你看我有多重?”
張寬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估計也是一百二三左右。”
文龍笑笑,往稱上一站,顯示一百七。
臥槽!
張寬就傻眼了,左右打量文龍,用手去捏他,怎么都不信,文龍能有一百七。
文龍又問,“你知道我有多大力氣?”
張寬搖頭,文龍這人很怪,他不好猜測。
文龍就道:“四百斤的轆轤,我能舉過頭頂。”
張寬就傻眼了,“就你這小身板?怎么可能?”
文龍就嘿嘿笑著,驕傲的像個公雞,“咋不可能,這是真事。”
張寬就道:“有這本事你咋不去參見奧運會,還能拿個冠軍。”
文龍就耷拉著眼皮答,“咋沒想過,舉重運動員人家能舉起五百斤哩,四百斤的不夠看。”
五百斤?!這事張寬還真沒關注過,不過,這跟自己背上的圓圈有什么關系?
文龍道:“我都社過了,赑屃是大補藥,你吃了,各方面都變的厲害咧。”
張寬卻不信,“我不覺得我力氣變大了啊。”
文龍則道,“那你干那事比以前猛總是真的吧。”
聽到這話,張寬就把頭低了,這是確確實實發生的,不信都不行。
眼下徐嬌嬌回家了,張寬就開始忙朱小強的事,拿出手機給小敏打電話,想問問她在哪。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張寬正準備掛電話,卻忽然有人接了,是小敏,顫悠悠地道:“喂~~”
一聽這音,張寬就猜她沒干好事,心說這女人心真大,兩個男人,一個死了,一個在看守所,她還有心思做生意?不過這是人家的工作,他沒法多說,就開口道:“我是張寬,你是嫂子吧?”
小敏那邊驚呼一聲,似乎是捂住了嘴巴,過了少許,才故作鎮靜地答,“張寬啊,你,你好,有啥事?”
張寬就問,“你在哪兒,我想見見你,問你一些事情。”
話筒里,那邊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倒騰聲,張寬把臉遠離話筒,心說這誰呀?辦個事兒比自己還猛。又似乎感覺不對,像是打人的嗵嗵聲,還有男人的悶哼聲。
心里驚疑,就問,“你那邊在做什么?哐里哐啷的?”
小敏哎了一聲,顫悠悠地答,“我,我,我這邊有事。”
這回張寬聽出不對,語氣也變的嚴厲,低聲吼道,“到底干啥呢,辦事的能不能先停一下?”
然后有個男人就嬉笑著說,“對不起啊大哥,剛才我把床干塌了,這就停了,你有話慢慢說,慢慢說。”
張寬就慢出了一口氣,有些不悅,卻也無話可說,問道,“你什么時候完事,我有事找你。”
小敏那邊似乎很難為情,聲音極小,問道,“你,你有啥事?”
張寬心里在罵,狗日的賤X還在享受哩,話都說不出來,嘴上卻道,“還能啥事?強哥在里面出不來我不得想辦法,找你商量呢。”
小敏就喔了一聲,停頓了許久回話,“那晚上八點,我去馬渡口等你。”
張寬覺得奇怪,“馬渡口?你去哪做什么?”
小敏低聲道:“我,我今天外出了,這有個客人。”
聽到小敏這么說,張寬表示理解,“好,那就晚上八點,馬渡口見。”
掛了電話,張寬看看時間,此時將近六點,距離晚上八點還有兩個小時,就想著去醫院看看自己背上的牛皮癬是怎么回事。
文龍卻道:“又不疼又不癢,隨他長著切,你覺得不好看,我看著還行,一個個圓圓滴,跟錢一樣。”
跟錢一樣?張寬想想,難道那只龜孫是個金錢龜?
又看到文龍身上穿著迷彩服,踩著解放鞋,和自己走在一起,形象實在不搭,于是說道,“既然有時間,不如我們去洗個澡吧。”
文龍就道:“這個提議好,我也想洗澡。”
兩人就去洗澡不提。
卻說小敏跟著田豐收去提朱小強,根本沒費什么力,小強就被帶了出來。兩人見面抱頭痛哭,場面一度感人。
出了看守所大門,小強被田豐收的豐田霸道給鎮住,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驚動如此大人物替自己說情。
豐田霸道后面是專門改裝過的,兩排座椅面對面,中間放了個小茶幾,形成一個小型會議室,朱小強和小敏坐在后排,和田豐收面對面。
沒到三分鐘,田豐收就亮出他的本來面目,對小強道:“我這人向來做事公道,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希望你也能做到這一點。”
小強不解,“你想讓我做什么?”
田豐收道:“我和張寬有仇,你幫我把他約出來。”
一旁的小敏聽了就啊了一聲,指著田豐收道:“原來你是壞人。”
田豐收笑笑,“你現在知道,不覺得太晚了么。”然后把臉轉向朱小強,“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白做這件事,你只需要一個電話,把張寬約出來,這些錢,就全都是你的了。”田豐收說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中間的茶幾上。
“這里面有五十萬,密碼是123456.”田豐收說。
朱小強拿過來瞅瞅,腦袋就嗡地一響,這不是小敏手里的那張卡嗎?
小敏也認出了這張卡,當初張青就是因為這張卡才出事的。可是,這卡不是交給了警察嗎?怎么又到了田豐收這里?
看到面前兩人同時變臉,田豐收覺得奇怪,難道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小敏此時已經完全明白,田豐收救朱小強的目的是張寬,并不是因為認識朱小強,說到底,小強就是被他利用的棋子。想到這里,小敏忽然為死去的張青不值,就為了一張空卡,白白的被人利用了。
小敏深呼吸一口氣,問田豐收,“張青當初替你辦事,說有三百萬報酬,你什么時候給?”
田豐收聞言怔住,忽而哈哈大笑,“這事你也知道啊,哈哈,我都給忘了,該死,該死,真該死。”
笑著笑著,田豐收忽然迅速出擊,抽了朱小強一個耳光。
小敏呀的一聲尖叫,結果也挨了一耳光。
田豐收霸氣側漏,把西裝上衣撩開,露出里面黑戳戳的一節手柄,單手按住茶幾,冷冷說道:“別逼我發火,給你一分鐘時間,立馬給我聯系張寬。”
朱小強捂著半邊火辣辣的臉,憤怒地看著田豐收,嘴唇哆嗦著,想罵句什么粗話。結果田豐收眼睛一瞪,小強瞬間就慫了,哭喪著臉道:“我不知道他的手機號,我手機在家里放著呢。”
田豐收就扭頭對司機說,“去民生巷。”
因為田豐收手里的噴子,小強不敢輕舉妄動,帶著小敏,回到了自己的電腦修理鋪。手機已經關機,需要重新插電開機。
田豐收帶著兩個手下,堵住門口,冷冷地打量著他。
小敏覺得害怕,緊緊依偎在朱小強身上,不敢看田豐收的臉。
小強看著手機,心里猶豫不決,張寬畢竟是自己朋友,對自己也不錯,那天自己一個電話,人家二話不說十分鐘內趕到,就沖這份情,自己也不能對不起他呀。可是,后面的瘟神拿槍指著,不聯系張寬,自己立馬就要死,是為了活命委曲求全,還是做一分鐘英雄?
對于朱小強來說,這是個艱難的抉擇。
最終,朱小強選擇了個折衷的法子,他偷偷地加大了充電電流,直接把自己的華為燒毀電板,而后裝出惋惜的樣子對田豐收道:“沒辦法了,手機燒了。”
“手機燒了?”田豐收張大嘴看著小強,而后不可思議的搖頭,“我看你是腦子燒了吧?”
說著,下巴一點,他身后的兩個跟班就大踏步的走過來,拉住朱小強的衣領就一膝蓋撞在面門上。
朱小強就覺得鼻根一陣酸楚,眼淚都痛出來。
小敏在旁邊看著心疼,急忙過來護住張寬,口里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幫你聯系張寬還不行嗎?”
田豐收聽了就笑,“早說嘛。”
小敏見對方不再打朱小強,這才松一口氣,問小強,“張寬的號碼給我。”
小強就一陣苦笑,“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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