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生猛 !
白楚恒突然出現(xiàn),讓我心底一喜。可他說出來的話。又讓我震驚不已。
這個身體羸弱,又幼稚。又毒舌的怪物男,竟然是魔君!浮屠酆都的最高統(tǒng)治者?!
白楚恒出現(xiàn)的同時,大殿里現(xiàn)出一團團鬼煙,數(shù)量多的跟亂墳崗的鬼火似的,鬼煙一個接一個的凝成.人形。大殿里猶如沖進來了一支軍隊一樣。
怪物男抬手,“都退下。”
話落。大殿里的人又都化作鬼煙消失不見了。
這時我才徹底相信,怪物男真的是魔君!
大殿中央擺放的不是座椅。而是一張軟榻。怪物男慢悠悠走上去,慵懶的在上面躺好。
我猛地記起,青姑娘跟我講的,她見過魔君一次。一副羸弱的樣子,躺在軟塌上,帶著面具。青姑娘的描述跟現(xiàn)在倒是完全對上了。
“白少爺。把你請過來,可真不容易。”
白楚恒輕哼。“魔君請人的方式倒是特別。”
“干嘛說話這么針鋒相對,我請白少爺來,可不是來給自己樹敵的。我想跟白少爺合作。”
白楚恒眉頭一蹙。“千年前,白家滅門,敢問魔君可有參與?”
“有。”
“既如此,你我之間就有血海深仇,哪還有合作的可能!”白楚恒握緊拳頭。
我整顆心跟著提起來,雖覺得白家滅門牽扯眾多,但眼前這個人,是目前所知道的,白家唯一的仇人。白楚恒若要動手,我必定全力以赴的幫他!
魔君輕笑一聲,“白少爺,鼠目才寸光,你是白家的少爺,不應(yīng)該目光短淺至此。白家在陽世,站在修道界金字塔的頂端,眼紅白家的人無數(shù),就連地府都忌憚白家三分。但這些跟我浮屠酆都有什么關(guān)系。白少爺,當年我之所以會趟這趟渾水,完全是被逼的。真正想滅白家的人,我惹不起,我只能聽他的。”
“那個人是誰?”
魔君搖頭,“現(xiàn)在我還不能告訴你,這是我想與你合作的籌碼。白少爺,白家滅門全是那個人一手策劃的,你的仇人不該是我們這些被利用的人。跟我合作,我負責提供情報,你負責變強報仇。”
白楚恒想也沒想便拒絕了,“那個人我可以慢慢查,但害白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查?!”魔君語氣輕蔑,“你怎么查,連你老祖宗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查!你只知道千年前,青姑娘全族一夜之間慘死,所有事情的起因皆是在此。你可曾想過,陽世每天死的普通人那么多,一個村子的人被殺而已,哪里激得起這么大的風浪。就算他們覺得自己死得冤,不愿意輪回轉(zhuǎn)世,但陰差可不會慣著這些新鬼,管你愿不愿意輪回,陰差都會把新鬼勾去地府。他們哪有游蕩到白家求十里攝魂爐的時間。”
白楚恒冷靜下來。
魔君說的話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總覺得我離青姑娘的真面目又近了一步。
“她究竟是什么人?”白楚恒問。
她自然指的是青姑娘。
“這個問題,算送你的。”魔君道,“青姑娘不是凡人,而是一位修道的神女。但還未修成正果,便輪回到陽世執(zhí)行滅白家的這項任務(wù)來了。所謂的族人,不過是青姑娘的信徒。白少爺,你應(yīng)該能想通這個道理,所有人的不幸都是那個人造成的,我們應(yīng)該合作。只有除掉那個人,你才是給白家報了仇。”
“我怎么能確定,你是真的想與我合作?畢竟他千年前能威脅你,現(xiàn)在也可以。”
“為了打消白少爺?shù)念檻],在請白少爺來之前,我就送了蘇晴一份大禮。蘇晴和青姑娘爭奪命魂之時,是我保護了蘇晴。否則,白少爺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青姑娘了。我這么做,無疑就是背叛了那個人。這份禮應(yīng)該可以證明,我想合作的誠心。”
我想到掙脫命魂的關(guān)鍵時刻,突然出現(xiàn)的那張人皮臉。后來按照老媽的說法,那張人臉是老族長給的,老爸給我戴在臉上的。
我驚愕,“那張人臉是你的?”
魔君點頭,“人之初性本善,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惡的。若說經(jīng)歷了太多波折的青姑娘是惡,那輪回轉(zhuǎn)世的這個人就是善。我只要保證善存活下來,而且又可以有青姑娘千年前的力量,那我擺脫那個人的幾率就多增加一分。白少爺,我想我說的夠清楚了,你可考慮好了?”
“當年幫助陽門,殺白家人的都有誰?合作可以,但這些人一個不能留。”
“那些人,我已清理門戶了。大部分已死,還剩下幾個逃了的!我知道魏真找上了你,他手里有不少白家人的尸體,于你而言,比較難對付,我可以隨你走一趟,把他處理掉。”
敵人如果是雅兒,是白楚恒的父母,白楚恒還真不知道如何動手。魔君既然說了這種話,白楚恒也不拒絕,“好,有勞魔君了。”
魔君命人準備車子。
我以為會是馬車,結(jié)果一出大殿,又被驚到了。加長型林肯,里面有冰箱和電視機的那種。
魔君還慢悠悠的換了一身衣服,說是古裝出去,與這個社會不符,會被人多看。
我跟白楚恒在車里等他,車里開著暖風,我衣服還沒干,濕漉漉的粘在身上,暖風一吹,又膩又癢,別提多難受了。身上黏的難受,車廂里還熱的想出汗。
我問司機能不能把暖風關(guān)了。現(xiàn)在剛初冬,還用不著開暖風,省點油吧!
司機告訴我不行,魔君怕冷,一年四季,出門的時候,暖風都不可以停。
司機是魔,和白楚恒一樣對天氣的冷熱是沒有感覺的。可魔君也是魔啊,怎么這么怕冷?
我好奇心起,八卦的向司機打聽。
司機轉(zhuǎn)頭瞪我一眼,“不該問的不要問,知道的多了,死得快!”
“不說拉倒!”我坐回座位。
白楚恒見我渾身濕透,問我是不是掉水里了?
白楚恒保準想不到,我淪落成這幅樣子,是被魔君放水里泡澡來著。這得是多奇葩的一個人,讓人穿成這樣泡澡!
這時,魔君換衣服出來了,穿了一身墨色西裝,外披尼龍大衣,長發(fā)利落的在腦后扎一個馬尾,銀色面具歪戴著,貼在臉側(cè),露出整張臉。皮膚通透白皙,有幾分大病初愈的蒼白,狹長漂亮的桃花眼,鼻梁高挺,纖薄的唇,唇色蒼白。是個地地道道的美男子。
要不是身形和頭上的面具,我?guī)缀醪桓艺J他。這哪是妖怪男,簡直是妖孽男嘛!
路上,我實在熱的受不了了,問可不可以開窗子?
“不行,我怕冷。”魔君說得果斷,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我捂干了,腦袋上全是汗。
魔君見我真的很熱,俊眉微皺起來,“你真的很熱啊。來,把舌頭吐出來。”
他是魔君啊,我以為他有什么法術(shù)可以讓我不熱,于是就乖乖照辦了,很聽話的把舌頭吐了出來。
魔君盯著我看了會兒,問我,“還熱么?”
我心里納悶,他啥也沒干啊。我當然熱了。我點頭,示意我還是很熱。
“這就奇怪了。”魔君說的很認真,讓我以為他對我做了什么法術(shù),但在我身上卻沒有起作用。
我把舌頭收回來,同樣很認真的看著魔君,結(jié)果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控制不住的想揍他!要不是打不過,我保準暴揍他一頓。
“我養(yǎng)的小狗天熱的時候都是把舌頭吐出來的,你怎么不行呢!”魔君眉頭輕挑起來,一副努力憋著壞笑的樣子。
我看著魔君徹底無語了,幼稚死了!
“魔君。”白楚恒聲音冰冷。
“你生氣了?”魔君趕忙轉(zhuǎn)回頭,“我就是跟蘇晴開個玩笑,你看你,就是太沒幽默細胞了!老是繃著一張臉多累,冷冰冰的會不討女孩喜歡的。怎么說著說著,眉頭還皺起來了。白少爺,你都一千多歲了,雖說魔不會變老,但皮膚保養(yǎng)還是不能馬虎的。你一直皺眉,很容易長抬頭紋的!”
“閉嘴!”白楚恒聲音更冷了,一副強忍著要揍魔君的樣子。
魔君擺擺手,“好,好,我不說了。白少爺,你就是脾氣太大,太容易生氣。你不改改,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會很累的……”
白楚恒眸光一冷,干將劍在空中閃了兩下。
“別生氣,我不說了!”魔君往邊上坐了坐,安靜了沒五分鐘,又抬頭看向我,“蘇晴,你小時候是不是不喜歡喝牛奶啊?”
黃永生是話嘮,但黃永生說的話還是讓人很愛聽的。而魔君簡直就是話嘮加嘴賤!
我不知道魔君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就沒理他。
魔君看著我,嘖嘖了兩聲,“蘇晴,多喝點牛奶。一白遮百丑,你又不是搞體育的,怎么把自己搞這么黑,而且腿還不直。不直也就算了,還小短腿……”
“你閉嘴!”我忍無可忍,哪個女人愿意被人這樣說。
白楚恒說開車速度太慢了,讓司機停車,之后喚出混沌,帶著我先去了云峰山。
估計白楚恒說開車太慢就是借口,再跟魔君待在一起,別說合作了,分分鐘干起來好么!
“楚恒,你以后會留在浮屠酆都么?”那里是魔的地盤,陽世歸地府管,白楚恒遲早要回屬于自己的地方。
白楚恒打了個惡寒,“讓我去那,我情愿灰飛煙滅!”
魔君這個性子,得逼走了多少魔啊!當魔也怪不容易的!
我跟白楚恒到云峰山的時候,胡五爺正跟一大群的仙家在山頂對峙著。那群仙家氣勢洶洶,一看就知道,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