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生猛 !
我抱住白楚恒的腰。把頭貼在他胸前,“楚恒大老公,我們大不了不出去。鐘馗不會(huì)進(jìn)來抓人。我們不出去就好了。”
院墻外的小鬼們似是聽到我說的話,叫囂著。罵白家后人窩囊。沒了祖先的骨氣,肆意嘲笑的聲音響徹整個(gè)院子。
白楚恒眸光一沉。瞳仁一寸一寸的縮緊。我知道他生氣了,雙手抱得他更緊。生怕他擺脫我沖出去。
“都給老子閉嘴,困死老了,老子要去睡覺!”黃永生罵了一句。
院墻外的小鬼們果真閉了嘴。鐘馗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們就更不敢了。
黃永生經(jīng)過白楚恒身旁的時(shí)候。瞥了白楚恒一眼,打個(gè)哈欠道。“天大的事,都要先睡覺!吃飽了睡足了,老子才有力氣干別的事情!”
白楚恒垂眸掃了黃永生一眼。拳頭漸漸松開,帶著我回屋了。
躺在炕上。白楚恒告訴我睡吧。
“我不困,我看著你睡。”我生怕他會(huì)趁我不注意,出去跟鐘馗走了。
白楚恒側(cè)頭過來看著我,問我一輩子留在這里,不苦么?
我趕忙說,一點(diǎn)也不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給了他,就是白家的媳婦。他在哪我就在哪!
白楚恒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唇壓了下來。吻得輕柔纏綿,從未有過的溫柔,他吸允著我的舌,我的下唇。大手扣在我的后背,用力的將我拉進(jìn)他的身體,恨不能將我融進(jìn)他的身體里似得。
待他輕喘著松開我,濃黑的雙眸閃爍情愫,他低頭又在我唇上廝摩許久,才依依不舍的將我松開,“女人,有時(shí)我真想重生做人,活一世就好。”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擊中,一片酥麻的感覺快速襲遍全身。眼前浮起一層水霧,我激動(dòng)的問他,這是不是表白?
白楚恒只說過一次我愛你,從那以后我再也沒聽到過他任何的情話。我纏著他,讓他再說給我聽。
白楚恒把我從他身上扒開,說這種話都是情到濃時(shí)自然而然出口的,哪是隨隨便便能講的。
“那等你下次情濃時(shí),一定要說給我!”
白楚恒看著我點(diǎn)點(diǎn)頭,告訴我睡吧。
我躺在他懷里,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山村又怎么了,山清水秀對皮膚還好呢!白楚恒可以在這里陪我老去,等我死了之后,他再去報(bào)仇。
我想問他報(bào)仇的事情向后推幾年可不可以,但太困了,眼睛睜不開。于是想,算了吧,睡醒了再問。
第二天,我是被黃永生跳大神的唱腔唱醒的。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第一眼就是確定白楚恒還在不在我身邊。看到他還躺在我旁邊睡著,我心底松了口氣。
暗罵了黃永生一句,我又躺下想接著睡。
躺下之后,我的手去摟白楚恒的腰,剛剛接觸到他的皮膚,我整個(gè)人像觸電了一樣,一下子從炕上坐了起來,腦子完全清醒了。白楚恒閉著眼睛,安詳?shù)臉幼酉袷撬艘粯印5沂钟|碰上去,他的身體冰涼,像是在冰箱里凍過的,細(xì)看下去,還能看到白皙皮膚里透著一股青色,是尸體的顏色。
我顫巍巍的伸手去觸碰他,完全感覺不到體內(nèi)的靈體,在我面前的只是白楚恒的肉.體!
千年肉.體反噬是很厲害的,如果沒有靈體修為的壓制,肉.體很快就會(huì)腐爛的。白楚恒絕對不會(huì)輕易離開肉.體!難道……
我不敢再想,連滾帶爬的從屋子里沖出去。
院子中央擺著一張方桌,殺了一只雞,供在上面,雞旁邊擺著滿滿一碗的小米,小米里插了三根香。白楚恒的靈體盤膝飄在空中,閉著眼睛像是在打坐似的,黃永生圍著白楚恒又唱又跳的在做法。
瞧見我出來,郞琪擔(dān)心我破壞了黃永生的做法,趕忙過來拉住我。
我不知道這是在干什么,也不敢大喊,生怕吵到了白楚恒,便壓低了聲音問郞琪,“這是在干嘛?”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能激動(dòng)。”
“好,你說。”
“白楚恒要跟鐘馗去地府……”
只聽郞琪說了這一句,我整個(gè)人就炸了,掙脫開郞琪就要沖過去,將方桌給掀了。
郞琪死死的抱住我,“你聽我講完!”
“你放開我!放開!”
“這是白楚恒自己決定的,現(xiàn)在黃大仙做法,是在幫白楚恒!如果白楚恒就這樣跟鐘馗走了,肯定是回不來了!有了黃大仙做得法陣,他回來的幾率還能大些!”
我當(dāng)然知道黃永生是在幫白楚恒,也知道白楚恒肯定會(huì)跟著鐘馗走的,以他的性情怎么可能躲在這里做縮頭烏龜!但就算都知道,我也不愿意相信。我還沉醉在昨晚的幸福里不愿意醒過來!
黃永生法事做完,搖了幾下銅鈴,將銅鈴扣在盛滿了小米的碗前面。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好了。”
白楚恒睜開眼,身體落在地上。
我看到法事做完,猛甩了幾下甩開郞琪拉著我的手,一下子撲到了白楚恒懷里,“別去,說好了的,我們不出去就好了!”
白楚恒將我從他懷里推出來,寒潭般的雙眸,寒光刺骨,“我要報(bào)仇!”
清冷的語調(diào),強(qiáng)勢的不容許任何人質(zhì)疑。要報(bào)仇就必須從這里走出去,所以他才會(huì)冒險(xiǎn)跟鐘馗走么!根本完全沒有考慮我吧……
我整個(gè)人僵在了原地。
白楚恒冷冷掃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向著院外走過去。我不死心,又沖上去拽住他的西裝。
“你走了,我呢?孩子呢?你還能回來嗎?”
白楚恒一根一根的掰開我拉著他衣服的手指,語調(diào)依舊冰冷,“若我三天之內(nèi)沒回來,就把我肉.體燒了。冥婚就會(huì)解除,那時(shí)你就自由了。”
“我不要自由!”我大哭,還想再追上去,卻被郞琪拉住了。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的,疼得我連呼吸都覺得痛苦,是他先來惹我的,現(xiàn)在卻又是他要轉(zhuǎn)身離開!
“白楚恒!”我大吼一聲,“你要敢走出去,我就拿掉你的孩子!”
白楚恒腳步頓住,我看到他握緊成拳的手,因?yàn)橛昧Γ^在微顫著,骨節(jié)泛白。
我似是看到了能留下他的希望,哭喊著求他,讓他想想我,想想孩子。報(bào)仇晚幾年就不行么?
白楚恒終是沒有回身,也沒有說話。像是再也不想多聽我喊他一句似的,身體化成一股鬼煙,沖出了院墻。
外面的小鬼看到白楚恒沖過去,叫囂著拿命來,一個(gè)個(gè)手持勾魂的法器追了過去。
白楚恒是真的走了,我癱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腦子里一片空白,整個(gè)人都是傻的,連哭都不會(huì)了。
郞琪過來拉我,看到我的絕望的樣子,心疼的紅了眼眶,大罵白楚恒不是東西。
天空像是應(yīng)景似的,壓過來一片黑云,轟隆轟隆的雷聲,豆大的雨點(diǎn)砸下來。砸在頭上,臉上,身上,明明沒哭卻像是哭的淚流滿面似的。
郞琪拉不動(dòng)我,便陪著我一起淋雨。她抱著我的肩,不會(huì)勸人的她,一直跟我重復(fù)一句話,“會(huì)好的,會(huì)好的……”
身后探過來一雙大手,蠻橫的將我抱了起來。透過一片水霧,我看到胡五爺俊逸的一張臉,他的頭發(fā)被雨水打濕,水珠順著他的發(fā)梢滑過他的俊臉,他的眉緊蹙著,眼底閃著心疼。
“還能動(dòng)么?”胡五爺掃了郞琪一眼。
郞琪點(diǎn)頭,一起身腿卻麻了,險(xiǎn)些摔在地上。她扶著地,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一拐一瘸的跟在胡五爺身后進(jìn)屋了。
我像個(gè)木偶一樣,安靜木訥的被胡五爺抱進(jìn)屋。胡五爺把我放在炕上,讓郞琪幫我換衣服。
這時(shí),我才反應(yīng)過來,像是郞琪會(huì)傷害我似的,本能的拒絕著一切的靠近。大叫著,不要過來!
“小晴,你不要再鬧了!”
我對著靠近我的郞琪,拳腳相加。這一刻,我只覺得如果能這么死了,才是最好的。再也不知道痛苦,再也不用受任何折磨!
郞琪無意被我打中了一拳,牙齒咬破了嘴角,溢出一抹鮮紅。她呸了一口,“你夠了!你他媽離了白楚恒還不能活啦!你肚子里還有個(gè)小家伙呢!”
聽郞琪這么講,我才記起肚子里還有個(gè)東西。眼角瞥在炕頭上的剪刀,我一下子撲了過去,雙手抱起剪子。
看到我手拿著剪子,郞琪驚的叫了一聲,“你干嘛!”
“這個(gè)孩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我整個(gè)人瘋了一樣的。
胡五爺聽到郞琪的叫聲,探頭進(jìn)來看看屋里的情況,卻看到我拿著剪刀要剖開自己的肚子。
“艸!”胡五爺身形似一道閃電沖過來,我就感覺得我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提到了半空,手里的剪子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握住。
胡五爺站在半空,一只手提著我的前衣襟,將我整個(gè)人提在半空,他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握在剪刀上。
一張俊臉逐漸逼近我,猩紅色的眸子,眼底燃著一片怒火。
“你鬧夠了沒有!”
我看著胡五爺?shù)哪槪鄣囊宦暰涂蘖耍薜猛床挥瑪鄶嗬m(xù)續(xù)的對胡五爺說,我想白楚恒!
胡五爺將我手里的剪刀奪下來,從窗子扔了出去。之后,雙手抱住我,緊緊的擁在他懷里。
“小娘子,三天后如果那只僵尸沒回來,爺就去地府,把他給你抓回來!”
我頭埋在胡五爺懷里,雙手緊緊抓著他西裝的翻領(lǐng),猛地點(diǎn)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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