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生猛 !
我郁悶的走到正房。白楚恒臉上的傷已經好了,沒有再包裹起來。他看到我進來,示意我坐到他身旁去。
“我會死么?”我坐在他身側。看著他。
“不會。”
“我會變成怪物?”
白楚恒看著我的眼眸閃爍光澤,似是漆黑夜空中唯一的那一顆明星。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抬起手。輕撫我的臉頰,纏著繃帶的手指。割得我臉有點疼。
我眼淚又滾落了下來。
我想問他不說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以后就是怪物了。但看著他眼底的那抹柔情,這句話我沒問出口。
在蘇洛家,我對著他說,無論他變成什么我都愛他?,F在他想表達的也該是這個意思吧!
也許變成了怪物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白楚恒依靠著我留在陽世,我依靠著白楚恒的血活下去。相偎相依的生活在一起,如果可以再生一個孩子……
我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白楚恒似是看穿我的心思。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大手攬在我的后脖頸。將我向下一拉。我伏在白楚恒的身上,他的唇在我耳畔輕吐涼氣,“等我好了?!?br/>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羞得我把頭埋在白楚恒的懷里,不敢去看他。
我聽到白楚恒輕笑的聲音,心底的甜蜜泛濫成災。
因為白楚恒中間跑出來了一次,華才良說傷勢要多等幾天才能恢復,他還在等著白楚恒下古墓幫他拿東西,這點上是不會騙我們的。王逸軒依舊沒醒,華才良養的雞已經被胡五爺吃完了。胡五爺吵吵著菜里沒肉沒法吃。
一提起肉,郞琪也吧嗒吧嗒嘴,“來這三天,都不知道肉什么味了!”
“我們去打獵!”胡五爺眼里精光一放。
我也覺得這主意挺好,現在我的飯量又恢復了正常,好幾天沒吃肉,的確也饞了。
郞琪問華才良去不去,華才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沒理我們繼續曬太陽。
胡五爺跳到我肩頭上,催促我跟郞琪快點出發。
亂葬崗就在山腳下,出了華才良用障眼法幻化出來的村子,再走一段就能看到上山的路。我跟郞琪沿著山路向上爬。這里地處偏僻,山腳下又是亂葬崗,根本就沒有人敢來這里打獵。山路兩側長滿了野草,有的地方被人修剪過,估計是王逸軒平時也會上山采些野菜野果什么的。
沒走過久,胡五爺就發現了兔子。從我肩上跳下來就去追了。
“他哪像狐仙,簡直就跟只狗一樣!”
我看著胡五爺跑遠的背影,突然想起白楚恒和胡五爺還要打一架,便問郞琪。
“他跟楚恒決斗的話,誰更厲害?”
郞琪想也沒想,“肯定是白楚恒啊?!?br/>
“為什么?”我驚愕的看著郞琪,白楚恒現在沒有鬼心,而胡五爺是有本體的妖獸,如果白楚恒有鬼心,肯定是白楚恒贏的,但現在真是不好說。
郞琪看向我,“白楚恒的實力深不可測,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強?!?br/>
我問郞琪從哪里看出這些來的。
郞琪白了我一眼,“他多久沒吸你陽氣了,受這么重的傷都能忍到現在,全是憑自身修為在壓制著。真不敢想白楚恒全力以赴會是什么樣子!他倆打架的時候,白楚恒能認真對待就好了,也讓我開開眼!”
郞琪夸白楚恒我當然高興,但胡五爺也不弱,能打得過混沌,實力也是很強的。
“要是楚恒輸了呢?”我隨口說了一句。
郞琪突然回過頭來看我,“如果白楚恒輸了,那事情就麻煩了?!?br/>
郞琪突然嚴肅起來,嚇了我一跳,“怎么了?”
“沒有實力壓制身上的傷,而他又沒有吸你的陽氣,那他肯定吸別人的陽氣了,而且吸了很多。否則以他的傷勢,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br/>
我立馬搖頭,“不可能,他不可能吸別人的陽氣?!?br/>
“看爺逮到的兔子!”這時候,胡五爺回來了。他爪子勾著一只被咬死的野兔,嘴上還有新鮮未干的血跡。
“我要去抓野豬!”郞琪繼續向林子走。
胡五爺把兔子丟給我,跳到我肩上,“野豬那么好找呢,小丫頭片子,胃口不??!”
郞琪沒有理他,繼續向前走。一路上野兔倒是見了不少,可連個野豬.毛都沒看到。胡五爺又逮了幾只野兔,也夠我們回去吃了。
眼看天都要黑了,我叫郞琪回去,郞琪還有些不甘心,但天色已經晚了,郞琪只能跟我向回走,一邊走一邊說算野豬們命大,知道她要來,都躲起來了。
胡五爺說她吹牛逼。
郞琪不服,倆人就斗起嘴來。
我們剛走到半山腰,林子里突然刮過來一陣陰風,卷起塵土飛揚,我本能的閉了一下眼睛。胡五爺叫了一聲,就化成了人的樣子,將我跟郞琪擋在了身后。
陰風吹動得樹枝呼呼作響,搖曳的枯枝如蔓延出來的鬼爪,張牙舞爪的向我們示威。
郞琪掏出黃符,警惕的看著四周,準備隨時打出去。
一道金光出現在空中,似是將空氣劈開,從金光中走出一個彪形大漢,相貌兇狠,手持金鞭,是古墓見過的鐘馗手下的陰差。
我驚了一下。
“這不可能!”郞琪也是一臉的驚愕。
陰差都有各自管轄的范圍,這個陰差就算追厲鬼,也追不到這里來的!
胡五爺罵了一句,“除非鬼給人辦事,那就說得通了!”
我想到了陰陽家,能請得動陰差的,我知道的也只有陰陽家的人了。他肯定是追著白楚恒過來的。
我心頭一顫,“楚恒傷還沒好!”
“沒事,老東西布了陣法,陰差找不到的。要是能找到白楚恒,也不會來這里找我們了?!编O琪把僅剩的一張請神符拿了出來。
我們說話的時候,陰差已經飄到了我們近前,他站在空中,斜著眼鄙視的掃了我們一眼,質問,“那只惡靈在哪里?”
“爺爺不知道?!焙鍫斴p抬眼皮,囂張的看著陰差,“爺爺是仙字輩的,你這小小陰差,還是快些退下,否則別怪爺爺不顧念地府閻君的面子?!?br/>
普通陰差遇到仙字輩的都會避讓,但我們面前這個可是鐘馗手下的鬼將,他冷笑一聲,一股陰風帶著煞氣撲面而來,逼得我們三人向后退了幾步。
“小小散仙也敢狂妄,快快交代惡靈下落,本司饒你不死!”
胡五爺媚眼一挑,“急什么,我說就是了。那只僵尸厲害的很,去找鐘馗喝酒了,你不信去陰帥府看看?!?br/>
“大膽散仙,帥爺名諱也是你能叫的!本司這就打散你的元神,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陰差一發怒,四周陰風更盛,鬼哭狼嚎一般的響動,聽的人毛骨悚然。
他手中金鎖鏈揮舞著打向胡五爺。胡五爺知道這陰差的厲害,不敢怠慢,身形化作妖獸,跟陰差打在了一處。陰差手中的金鎖鏈是克制妖邪的,胡五爺不敢硬碰硬,只能鉆空子接近陰差的身體,幾次險些被陰差用鎖鏈纏上。
郞琪見胡五爺打不過陰差,罵了一句,口念請神咒,手中的請神符燃起藍色火焰。郞琪身后乍現一團金光,一個手拿雙刀的天兵從中走了出來。
陰差看到天兵都被請出來了,臉色變了一下,喝厲道,“茅山道士,不知己任,還妄想管陰曹的事情!抓惡靈驅厲鬼是你們的本職,現在你要幫那只惡鬼?!”
陰差這么說,明顯是怕了。
“呸!姑奶奶愛幫誰幫誰,總比你這種被小人利用的鬼差好!大不了鬧到陰帥爺爺那里,我看他會不會對你徇私舞弊!”
陰差有各自管轄范圍,擅自離開管轄區域,就是擅離職守。
陰差被戳到痛處,爆喝一聲,“小丫頭騙子,本司這就送你下地獄,看你有沒有法子見到陰帥大人!”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郞琪控制著天兵加入了戰斗。
陰差雖然厲害,但同時對抗天兵和胡五爺,還是有些吃力的。
看到自己人以多欺少的情況,我心里別提多爽了。剛剛放下心來,就感覺到腳下徒弟劇烈晃動起來,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土里鉆出來的似的。
郞琪控制天兵不能動,察覺到大地的動靜,叫了一聲不好!
話音剛落,就見從土里冒出來一只只鬼爪,數量龐大,接著是頭,然后是肩膀。地下的死尸一具接一具的鉆出來,像極了降師控制的行尸走肉,但又有些不同,這些鉆出來的死尸,身上都帶著強大的煞氣,每一具尸體都跟厲鬼似的。
“驅鬼術!這里有陰陽家的人!”郞琪皺著眉頭,面容嚴肅緊張。
我護在郞琪身邊,運起體內的鬼氣,手變成鬼爪的樣子,將沖過來的尸體打倒在地。但尸體的數量太多了。很快,我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而且被我打倒的尸體,很快又會爬起來繼續沖擊我們。
我剛將一具尸體的頭削掉,另一只尸體就撲了過來。腐爛的尸體,頭上僅掛著幾塊爛肉,眼球放在眼眶里,一只還掉了出來,牙齒在外暴露著,張開大嘴,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痛得驚呼了一聲,趕忙將尸體從我身上打下去。
“還能堅持么?”郞琪擔憂的看了我一眼。
她這一分神,陰差甩動手中金鎖鏈,從天兵頭上打了過去,天兵一聲巨響摔在地上,消失不見了。郞琪受到沖擊,身形晃了晃,一口血噴了出來。
尸體們聞到新鮮的血液,一個個發狂似的向我們沖過來。
郞琪維持天兵消耗了太多法力,此時站著都雙腿打顫,更別說用法了。
胡五爺擔憂我跟郞琪,在將陰差逼退幾步后,俯沖下來,巨大的爪子橫掃一片。尸體們被拍倒在地上。
“小娘子,爺厲害吧!”胡五爺回頭看我一眼,炫耀道。
“厲害,厲害!”看到胡五爺得意的樣子,我安心不少。
郞琪神色也松了下來,瞥了胡五爺一眼,“死狐貍,把這些都收拾了,我才承認你厲害!”
郞琪話音剛落,胡五爺身體突然一抖,兩只前爪齊齊的被切斷了,露出森白的骨,被切開的血管里,血液噴涌而出。胡五爺直接摔在地上,巨大的身軀痛得渾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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