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面對這種情況以前都是如此的無奈,就更加別說是爪哇了。而且,爪哇的海岸線更長,更加難以防御。</br> 韓度繼續說道:“而且侯爺對那些土人,也不用趕盡殺絕。”</br> 朱壽對于韓度的話非常的不理解,“不把他們全殺掉,難道還要養著他們么?”</br> “當然要養著他們。”韓度笑著解釋道:“打家劫舍畢竟是一錘子買賣,想要把這生意做的長久,還是要開礦才行,這些島上銅礦豐富無比。銅是什么?銅那就是錢啊。”</br> “侯爺你想,你把這些土人抓來,嚴加看管起來,然后讓他們去采礦。如此一來,這錢財還不像是泉水一樣,源源不絕的冒出來?”</br> “哈哈,好。”朱壽端起酒杯敬了韓度一杯,笑道:“就按韓兄說的辦。這五年,咱也撈它個一百萬兩。”</br> 藍玉聽了心中一動,不禁問道:“皇上真答應賞給你一成了?”</br> 朱壽沒有說話,只是臉含微笑的點頭。</br> 張翼在一旁,也是端起酒杯,一臉羨慕的看著朱壽,說道:“朱兄,你這五年總督做的真值。”</br> “哈哈,好說,好說。”朱壽揮揮手,安撫了一下張翼,豪邁的說道:“放心,有咱一口吃的,就有眾位兄弟一口,大家都有份。”</br> “那倒不必。”藍玉作為幾人當中的領頭人,第一時間就站出來表態。</br> “你掙的就是你自己的,咱們雖然會羨慕,但是絕對不會貪圖兄弟的好處。再說了,你這一走就是五年,漂泊在外面也不容易,咱們兄弟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br> 王弼、曹震等人,紛紛點頭欣然贊同。</br> “不過,從現在看來這總督一職,還真是大有可為。皇上不知道為何,沒有向百官透露總督的情況。”藍玉頓了頓,凝重的看了幾人一眼,說道:“那咱們也守口如瓶,若是下次有機會,就會更容易抓住。”</br>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頷首一笑。有好處當然要留給自己人,其他人是誰呀?</br> 酒宴繼續,還別說,這看著歌姬唱著鼓舞喝酒,和平時喝酒還真是不一樣,別有一番風味。</br> 頗為有種,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感。</br> 藍玉見韓度看歌舞看的目不轉睛,不由得打趣問道:“賢弟,教坊司冠絕京城,里面的歌姬那個不是絕色?賢弟執掌教坊司這么久,怎么還是一副猴急的模樣?”</br> 藍玉的話音剛落,其他人便起哄的大笑起來</br> 韓度只好無奈的解釋道:“教坊司是教坊司,這船上又是不一樣。還別說,這船上聽歌舞真的是別有一番風味。回頭咱也在教坊司弄幾條船出來,望著秦淮河上一放,必定生意爆火。”m.</br> 剛才韓度那目不轉睛的模樣,藍玉等人還以為他是在看歌姬,有什么想法呢。沒有想到,韓度想的竟然是賺錢?</br> “賢弟你!”藍玉情不自禁的指了指,隨即無奈的搖頭嘆氣,“你真不愧是善財童子,在哪里都不忘想辦法賺錢,你真是大煞風景。”</br> 賺錢有什么大煞風景的?韓度十分不理解。</br> 而且不僅是在秦淮河里,以后有機會還可以把這業務拓展到海上。想想那些所謂的游艇,出海一次的花費,韓度被饞的直咽口水。</br> “不僅僅是在秦淮河,以后咱還會把這生意做到海里去。”</br> “海里?”藍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誰會愿意去海里?”</br> 的確如此,現在的大海對于百姓來說,還是太過陌生了一點。再加上倭寇、風浪等危險,導致很少有人愿意下海。</br> 但是這種情況不是一成不變的,現在老朱再也不說什么禁海的話了。以后的大明,不管是水師出海,還是商人出海,到時候認識大海的人必然會多起來。</br> 等百姓慢慢對大海越來越熟悉,因未知帶來的恐懼必然就會開始消失。到時候,未必就沒有人愿意出海逛逛的。</br> 這是一門好生意。</br> 韓度心里微微一笑,沒有和藍玉解釋太多。</br> 游玩了一天,韓度盡興而回。</br> 隔日,韓度還沒有起床。自從被老朱罷免了之后,韓度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無官一身輕。</br> 不僅可以不用點卯,而且即便是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會有人打擾。</br> 韓度睡到自然醒,剛剛從床上翻身起來,就聽到一陣敲門聲。</br> “是景云嗎?”</br> 以為是韓景云找自己,韓度心里還不禁有些奇怪,以往她都是直接推開門進來的,現在怎么也避諱起來?難道是小姑娘,總算是長大了?</br> “伯爺,是我。”穆叔的聲音從門外響起。</br> 韓度心里一松,隨口說道:“是穆叔來了?進來吧。”</br> 穆叔推開門,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原本在韓度封伯之后,韓度再叫他穆叔,他就覺得不妥,直言不敢接受這個稱謂。但是韓度還是我行我素,無論穆叔說多少次,還是叫他穆叔。</br> 到了最后,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br> “穆叔,這么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br> 穆叔微微俯身,說道:“是有人找伯爺。”</br> “誰找我?”韓度有些奇怪。</br> 來找自己的,要不就是老朱,要不就是湯和、藍玉等人,這些人哪一個是會等穆叔通傳的主?哪個不是直接就沖進來的?過分的是,還有直接沖到自己屋子里的。</br> “是一個叫張雷的。”</br> 張雷?</br> 韓度回憶了一下,頓時想起來是誰了。</br> “你把他請到大堂,我馬上就來。”</br> 穆叔點頭應下,轉身出去。</br> 韓度洗漱一番之后,來到大堂。</br> 一進門,就看見張雷穿著一身錦服的張雷直愣愣的站在里面。</br> “怎么不坐啊?難道穆叔沒有請你入座?”韓度有些疑惑。客人來了,卻不請入座,按照道理來說,穆叔也是老門房了,不至于會如此失禮才是。</br> “啊?”張雷陡然聽到人聲,被驚了一下。回頭看見是韓度走進了,更是手足無措起來。</br> “是,是我自己要站著的。”張雷說完,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看韓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