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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自行發展

    韓德聽了,眉頭一皺,不滿的訓斥:“剛剛說了不要出言不遜,難道你就忘了?”</br>  “呃......哈。”韓度尷尬一笑,伸手掩面遮擋了一下。</br>  韓德狠狠的瞪了韓度一眼,然后才沉思著說道:“朱棣也算是胸有丘壑的吧?”</br>  “這個我承認他有點本事,要不然他也沒有膽子去美洲那樣的蠻荒之地。”韓度微微點頭:“不過他胸有丘壑卻不代表他就有心胸氣度,其實燕王這個人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而且還生性多疑。韓曙除了和朱高熾關系近一點之外,他和燕王有什么關系?”</br>  完全沒有關系,兩人不僅年齡差距極大,而且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共同語言。</br>  韓德眉頭微微皺起,沉吟起來。</br>  “若是沒有朱棣的支持,貿然建造書院那就是在找死。他現在不是被封侯了嗎?讓他老老實實的當他侯爺,該吃吃該睡睡......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才是對他最為有利的。”</br>  韓德悠然長嘆一聲,緩緩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韓度的話極有道理。不過一想到小兒子知道后的失落,韓德不甘心的嘆道:“難道就沒有一點希望嗎?”</br>  韓度堅決的搖頭:“他是我的親弟弟,不管他為燕王做多少事,燕王都不會完全信任他的。”</br>  幽幽一嘆,韓度繼續道:“這也是當初我極力反對他去美洲的原因,他以為去了美洲就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但是卻不知道即便是他去了,也不會有做他想做的事的機會。”</br>  韓德聽了,也不得不緩緩點頭。</br>  的確,韓曙在燕王的鼻子下面,要做的就是混吃等死。越是混吃等死,燕王越是放心;越是折騰做事,反而會死得越快。</br>  見老爹臉上露出對韓曙的擔憂,韓度只好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韓曙想要建書院,必須現上奏燕王。若是他同意,那韓曙自然可以建。但若是他不同意,那韓曙就絕對不能碰一絲一毫,觸之必死!”</br>  韓德神色鄭重的點頭:“老夫明白了,會回信叮囑他的。”</br>  韓度想了一下,“再告訴他,若是在那邊過得不好就回來吧。想來他若是離開的話,燕王是不會為難他的。”</br>  朱棣若是真的對韓曙有芥蒂的話,恐怕不僅不會為難他,反而會十分希望他離開。</br>  ......</br>  一日,傅雍和常浩兩人遞來名帖,想要求見自己。</br>  韓度想了一下,帶著趙文清出門。</br>  自從被趙文清等人一路從徐州護送進京之后,為了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韓度便出面將他們留在府里。</br>  一來可以增強府里的守衛力量,趙文清等人可都是山字營用訓練特種兵的方法訓練出來的精兵當中的精兵。論武力值,沒有絲毫的問題。</br>  二來趙文清等人都是孤兒,無親無故,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冒死去炸燕軍的火藥。韓度把他們留在府里,將來他們老去之后也不至于孤苦伶仃,也算是為了感謝他們的恩情。</br>  而現在韓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出門幾乎都會帶著趙文清,另外再帶上兩三個。</br>  海鮮樓。</br>  傅雍和常浩兩人包下四樓一個雅間,焦急的站在門口,朝著樓梯處不斷張望。</br>  看到韓度一步一步出現在樓梯口,兩人連忙滿臉笑容的迎上去。</br>  “公爺大駕光臨,真是讓草民等受寵若驚啊!”</br>  韓度笑呵呵的擺擺手:“都是熟人,就不用如此客氣了。說吧,你們這才見本公,想要做什么?”</br>  “公爺客氣......”兩人連忙回禮。</br>  隨后傅雍朝著雅間伸手示意:“請公爺上座,咱們邊吃邊聊?”</br>  韓度微笑著點頭,當仁不讓的抬步走在前面。</br>  韓度坐到主位上,傅雍和常浩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韓度兩邊。</br>  兩人看到趙文清三人也跟著走進來,不由得齊齊看向韓度。</br>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像趙文清這樣的隨從,應該是在門外守著的。</br>  韓度知道兩人的意思,笑著和他們解釋道:“這位是趙文清,當初是他們一路從徐州護送我回京,對我有救命之恩。”</br>  隨后朝著趙文清三人揮手:“無需客氣,都入座吧。”</br>  “多謝公爺。”趙文清帶著其他兩人抱拳一禮,然后才在桌子對面坐下。</br>  傅雍和常浩彼此對視一眼,連忙笑著招呼三人:“原來是趙將軍,初次見面小老兒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將軍勿怪!”</br>  趙文清和善一笑,朝著兩人點頭,便算是回應。</br>  “公爺請......”</br>  韓度也拿起筷子,“來來來,都動筷子.......”</br>  吃的差不多了,韓度放下筷子,喝口茶清了清口腔。</br>  隨后道:“說吧,你們這次找我有何事?”</br>  傅雍和常浩兩人也連忙放下筷子,對視一眼好似在交流著該怎么開口。</br>  韓度見了,淡淡一笑:“咱們可要先說好,若是你們作奸犯科,那本公就要愛莫能助啊!”</br>  傅雍連忙兩手擺動:“不不不,公爺誤會了,我們哪里有那么大的膽子?”</br>  “沒有最好。”韓度往椅背上靠了靠,微笑著問:“究竟是何事?”</br>  兩人眼神又交流了一番,最后還是傅雍出面說道:“公爺是這樣的......”</br>  聽著傅雍的話,韓度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奇怪。</br>  大宗交易、簽署契約......這特么怎么給我有種期貨交易的既視感?</br>  傅雍見韓度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聲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來,說到最后的時候簡直就是聲若蚊吟。</br>  “說完了?”韓度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br>  傅雍心里忍不住顫抖起來,下意識的硬著頭皮點頭。</br>  “誰告訴你們可以這樣玩的?”韓度咬牙切齒,死死的盯住傅雍的眼睛。</br>  傅雍心里懼怕,哆嗦著嘴唇,“公......公爺息怒。這不關草民的事啊......”</br>  “我在問你,誰讓你們這樣玩的?”韓度火氣很大,又重復問了一句。</br>  傅雍渾身一抖,一個冰冷寒意從尾椎骨枝透天靈,連忙回答:“草民也不......不知道是誰先這樣買賣的......”</br>  常浩這個時候連忙補充:“公爺,草民記得大概是去年秋收之前,有人在市舶司這樣買過糧食。后來大家都覺得這樣買賣十分方便,因此便在市舶司流傳開來了。”</br>  市舶司原本只是一個管理出海商船的衙門,后來又主持發賣證券,于是便有很多大商賈聚集到市舶司。</br>  不僅可以第一時間買到海外進入大明的貨物,還可以和海商增加聯系,以便找到機會將自己手里的貨物賣給海商。</br>  一來二去,市舶司就成了大明的一個商業焦點。這里不僅有著大明內部的大宗貨物買賣,還有著大明和海外只見的大宗貨物買賣。</br>  “然后呢?”韓度神色不善的問道。</br>  “然后......”常浩忍不住頓了頓,聲音干澀的繼續解釋:“然后就有很多商人加入進來,貨物也不再僅限于糧食,棉花、絲綢、茶葉、布匹、橡膠、糖等等,都在交易之列。”</br>  好啊,真是會玩啊,這些狗東西還真的無師自通,把期貨給弄出來了。</br>  韓度滿腦子都是無語,這些東西還真是不怕死啊!</br>  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說起期貨交易的時候,臉上忍不住露出的興奮之色。</br>  呵呵一笑,問道:“看你們的樣子,想來也在這樣的買賣當中賺得盆滿缽滿吧?”</br>  傅雍和常浩齊齊露出一陣尷尬,“不敢期滿公爺,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賺了不少。”</br>  這兩人可都是身家百萬貫的主,能夠讓他們開口說一句賺的不少,少說也有幾十萬貫,甚至是百萬貫。</br>  “那你們現在來找我是什么意思?本人給坑了?”韓度面無表情的掃了兩人一眼。</br>  傅雍和常浩齊齊驚訝的看向韓度,不敢置信的問道:“公爺如何會知道,難道公爺真的未卜先知不成?”</br>  “未卜先知個屁!”韓度氣惱的大吼,“你們這樣玩,買空賣空,買低賣高,連四處奔波都省了,躺著就把錢掙了。這樣的好事,以往你們恐怕連想都不敢想吧?”</br>  傅雍和常浩臉色尷尬的低下頭,想想他們之前過的日子,不正是公爺說的這樣嗎?</br>  那時候的他們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啊!甚至不僅是他們,是所有參與進來的人都是這副模樣。</br>  “賺錢的時候,你們是肯定不會想著本公的。現在卻跑來破費宴請本公,相比是被人給坑慘了吧?”</br>  傅雍聽了頓時一驚,連忙擺手:“不不不,能夠請到公爺是草民的榮幸,草民怎么會......”</br>  “好了,好了。”韓度揮手止住他的話,“說說吧,你們是怎么被人給坑了的?”</br>  這些狗東西真的是膽子大啊,按照傅雍的說法,他們的這種交易就是最初始階段的期貨交易,而且還是連保證金都沒有期貨交易。</br>  好家伙,有保證金限制的話頂多可以加十倍杠桿。而現在傅雍等人自己玩的,連保證金都沒有,也就是說可以無限制的加杠桿。</br>  這樣玩,就算是有百萬貫的身家,一個失誤就能夠在一夜之間破產。</br>  也難怪傅雍和常浩兩人如此急切的要求見自己,這是被逼急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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