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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天下第一名將

    韓度解釋道:“馬匹對于騎兵才重要,但若是用來吃肉,卻是不如牛羊。而且一只羊從羊羔養大只需要不到一年,牛也只需要兩年,但是馬卻要四五年。只要咱們故意提高牛羊的價格,讓養牛羊比養馬更加劃算。那皇上以為,蒙元人是愿意養牛羊,還是養馬?”</br>  朱標一下子醒悟過來,大明和草原開展互市,以糧食換取他們的牛羊。草原部族既然能夠靠著養牛羊活下去,自然而然就會選擇養更多的牛羊。牛羊養的多了,理所應當的馬匹自然就少了。</br>  沒有足夠的馬匹,草原部族哪里還能夠湊出騎兵來?對于大明的威脅,自然就不復存在。</br>  “好辦法......不過,此事朕還需要好生思量。”</br>  此事太過重大,若是運作的好了,便如韓度說的那樣,草原再也不會成為大明的威脅,甚至會成為大明的助力。但一旦運作不好,極為容易功虧一簣。</br>  哪怕朱標心里萬分激動,他也不得不慎重。</br>  頓了頓,朱標朝韓度道:“這次你滅汗廷、破韃靼阿魯臺、剿瓦剌,功勛卓著,朕一定會論功行賞封你為國公!”</br>  韓度聞言,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拜下:“臣多謝皇上隆恩!”</br>  “哈哈哈,快快起來。”朱標親手將韓度扶起來,笑道:“其實以你的功績,早就足以封公了。是父皇想要將這個機會留給朕,才一直壓著你沒有封。說起來,反而是朕拖累了你,希望你不要怪朕才好。”</br>  韓度連忙謙虛的拜道:“皇上言重了,臣能夠得皇上恩典,已經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有它想。”</br>  “那就好,回去等著吧。”朱標笑著拍了拍韓度的手臂。</br>  ......</br>  封公的禮儀繁多,顯然不是一下子就能夠走完的。</br>  首先,朱標要在朝堂之上提出來。哪怕是走個過場,那也要裝作一副詢問百官意見的態度。雖然朱標也可以下旨直接封,但是既然能夠做的更加大氣一點,那么誰會拒絕名正言順的機會?</br>  隔日,朱標就在朝堂之上提出韓度封公的事情。</br>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即便是韓度攜滅汗廷、破韃靼阿魯臺、剿瓦剌的不世之功,仍然是有人反對。</br>  其中,就以齊泰為首的人站出來反對。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韓度的年紀太輕了。</br>  韓度今年才不過三十五歲,這么年輕就封國公......用齊泰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利于韓度將來的奮斗。齊泰說他不反對韓度封公,但是希望能夠拖后幾年,讓韓度的年齡再大一點,好讓天下人都沒有話說。</br>  若是尋常人,或許還看不出齊泰這招的狠辣。表面上看起來好似合情合理,你韓度這么年輕,遲兩年封公又有什么關系?</br>  但是韓度卻清楚,封公這樣的事情,就和打仗一樣,講究一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若是第一次表露出來的時候沒有成功,那以后幾乎是絕無可能封公的。</br>  因為人都是有嫉妒之心的,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睛整日盯在你身上,就想要從你身上找到一絲一毫的錯漏出來,讓你的封公之路就此夭折。</br>  而這,才是齊泰真正的險惡用心。只要他今天攔住了韓度的封公,那么韓度幾乎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受封國公了。</br>  當然,這個理由完全站不住腳,被朱標輕描淡寫的就給壓了下去。</br>  就此,韓度封公的事情交由禮部按照禮儀程序進行,再無更改的可能。</br>  與此同時,韓度在草原上大破韃靼和瓦剌的消息,也如同一陣颶風一樣,瞬間傳了出去。</br>  民間百姓只覺得鎮海侯很厲害,能夠接連大破韃靼和瓦剌,徹底為大明掃除來自草原的威脅。</br>  但是消息傳到武將當中,一個個就被震驚的目瞪口呆。只有去過草原征戰的人才會知道草原部族有多么難纏,想要大破韃靼和瓦剌有多么的不容易。</br>  一個金光閃閃的名號,也被眾人逐漸安在了韓度的頭上,天下第一名將!</br>  數日之后,大軍總算是全部渡過長江。</br>  可就在這個時候,當初韓度祭祀成吉思汗的事情,不知道被誰給泄露了出來。</br>  早朝上立刻就有御史以此向韓度發難,要求嚴查此事,給天下人一個交代。</br>  韓度被朱標特許在家休息,并不知道早朝上發生的事情。</br>  湯鼎下了早朝連家都沒有回,直接來到韓府。</br>  看湯鼎神色焦急的闖進來,韓度一邊給他倒茶,一邊取笑道:“你這么快就來看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br>  湯鼎卻沒有和韓度開玩笑的意思,氣都還沒有喘勻,焦急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斡難河畔祭祀過成吉思汗?”</br>  韓度提著茶壺的手頓時凝固住,隨后放心茶壺,笑著點頭:“沒錯,這有什么問題?”</br>  “問題大了!”湯鼎瞬間焦急的做到韓度身邊,瞪眼盯著他:“你是大明的鎮海侯,怎么能夠去祭祀成吉思汗呢?現在有御史彈劾你,說你心向前元,要皇上治你的罪呢。”</br>  韓度冷哼一聲,沉下臉道:“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我心向前元?我剛剛才將韃靼和瓦剌滅了,有我這樣心向前元的嗎?”</br>  湯鼎語重心長的嘆道:“我知道你不會,但是你現在要向百官解釋清楚,要讓他們知道你不會啊!尤其是齊泰那些人,他們等這個機會可是等太久了,你以為他們會輕易的放棄?”</br>  頓了頓,又繼續道:“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與百官解釋吧。”</br>  韓度瞥了湯鼎一眼,神色逐漸凝重起來。的確不能夠小看此事,若是沒有齊泰等人煽風點火,那倒是不會掀起什么風波。但是有著他們在,恐怕無風也要掀起三尺浪。</br>  正當韓度思量著對策的時候,一個管家五叔來報:“侯爺,宮里來人了。”</br>  湯鼎頓時站起來,道:“多半是皇上找你問個清楚,你還是趕緊入宮解釋一番吧,我就不耽誤你了。”</br>  “好,那咱們改日敘舊。”韓度點頭。</br>  韓度見到宦官。</br>  宦官上前一步,躬身道:“奴婢拜見侯爺,皇上召見,還請侯爺隨奴婢即刻進宮。”</br>  韓度沒有多說什么,點點頭跟著宦官來到乾清宮。</br>  朱標難得的沒有批閱奏折,正在御案前面背著雙手來回焦急的踱步。</br>  “皇上,鎮海侯來了。”王鉞看到韓度站在殿門口,連忙朝皇爺小聲的道。</br>  “快傳。”朱標連忙朝著王鉞伸手示意。</br>  “皇上有旨,宣韓度覲見~”</br>  韓度低著頭小步走進殿內,躬身一拜:“臣韓度拜見皇上!”</br>  “來人賜坐。”朱標先是朝著門口的宦官吩咐一聲,然后連忙問道:“朕問你,你是不是在斡難河畔祭祀過成吉思汗?”</br>  韓度坐在錦墩上,點點頭。</br>  朱標頓時一陣泄氣,萬分懊悔的道:“你祭祀他干什么?”</br>  韓度微笑道:“皇上,前元也是先皇認可的天下正統。臣雖然是大明的臣子,祭祀一下前朝正統,應該也沒有什么問題吧?”</br>  朱標先是點頭,隨后又搖頭,“話是這么說,但是現在有人認為大明和前元不同,你不應該祭祀。”</br>  韓度冷笑一聲:“呵呵......皇上,恰恰相反,臣以為大明不應該和前元如此的溝壑分明。既然大明繼承的是前元正統,那為何要把漢人和蒙元人分的如此清楚?”</br>  朱標忽然察覺到韓度話里有話,不由得沉吟起來:“你有什么想法?”</br>  韓度清了清嗓子,說道:“臣有個疑問,皇上覺得大明可以徹底消滅草原上的蒙元人嗎?”</br>  朱標忽然一聲長嘆,道:“雖然朕也想要做到,但是千百年來無一不證明了這是不可能的。”</br>  韓度點點頭,“既然不可能徹底消滅蒙元人,那么大明就不得不和他們相處。皇上以為,是像現在這樣彼此視之為仇寇的相處好,還是將蒙元人融入大明的相處好?”</br>  “你的意思是?”朱標好似恍然大悟,試探著問道。</br>  韓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道:“臣以為,臣祭祀成吉思汗不算什么,皇上更是應該祭祀成吉思汗,以收所有蒙元人之心!”</br>  “收蒙元人之心?”朱標喃喃自語。</br>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對于蒙元人大明一直一來都是一個征伐的態度。老朱在的時候,就想要通過不停的征伐,如同梳子一樣隔幾年就將草原給梳理一遍,以免蒙元人再次壯大。</br>  朱標即位之后,對于草原的看法雖然不如老朱激烈,但大體也是差不多的。即便是同意和蒙元人互市,那也是本著勒糜的想法。</br>  現在,韓度卻給他提出了另外一個看法。</br>  “這樣真的能夠收蒙元人之心嗎?”朱標有些心動。</br>  韓度沉吟片刻之后,道:“能不能收,臣也沒有把握。不過臣以為,皇上做了會比不做更好。成吉思汗在蒙元人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皇上若是能夠祭祀他,至少可以化解蒙元人對大明的敵意。若是再配合互市貿易,讓蒙元人有飯吃,或許真的可以一勞永逸的消除這個心腹之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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