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陪著小心,微微躬身笑道:“侯爺,海盜有寶藏在這片大海上流傳很廣,哈德從小就聽著這些傳說長大的。這些海盜生活在這里,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當然,哈德也知道這些傳說真真假假的極難分辨。但是咱們也不用分辨啊,只要照著一個個找下去便行了。”</br> 這倒也是,韓度微微點頭,同意了哈德的要求。</br> 不過韓度也擔心哈德是不是想要給海盜一條生路,才故意找的這么一個理由。便朝哈德加了一句:“能提供寶藏位置的可以活,什么都不知道的,殺!”</br> “是,侯爺請放心。這些該死的海盜搶了哈德的貨物,差點讓哈德破產(chǎn),哈德不會饒過他們的。”一提到海盜,哈德就咬牙切齒。</br> 韓度見了,頓時笑著點頭,“好,最好是這樣。”</br> ......</br> 大明水師緩緩?fù)七M,這期間有不少的海盜得到消息都連夜逃走了,水師也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逃走的海盜。但是也有舍不得離開這里,甚至想要偷襲水師的。</br> 對于這些不知死活的,水師也不會和他們客氣。直接能打死多少打死多少,僥幸沒死的全都抓起來嚴刑逼供。</br> 在哈德的協(xié)助下,大明水師的種種逼供手段在這些海盜身上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反正不在意海盜的性命,那自然往死里整。無數(shù)的海盜在酷刑下痛苦哀嚎,聲音震懾的天上飛翔的海鳥都不敢落下。</br> 根據(jù)這些海盜交代出來的情況,包括各種真真假假的傳聞,水師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不止一處的寶藏。尤其是五大海盜團的寶藏,更是被水師一個不落的全部搬的干干凈凈。</br> 韓度也有些奇怪,按照道理說以這五大海盜團的實力,他們想要藏匿寶藏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偏偏卻是他們的最容易找到。</br> 相反,其他海盜藏匿的寶藏那才真是各有手段。有藏匿在山巔的,有放在洞穴*里的,甚至還有在海灘上挖了一個坑,就此埋起來的。</br> 要按照韓度說,這些藏匿寶藏的海盜中最聰明的就是將寶藏埋在海灘上的,簡直就是把燈下黑發(fā)揮到了極致。在這種地方挖坑,埋好之后只需要重新蓋上沙子,等太陽出來一曬干,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看出此處和別的地方有絲毫的區(qū)別了。</br> 隱藏效果簡直不要太好。</br> 花了十多天時間,水師才步步為營將海盜之海清剿一空。所有海盜死的死、逃的逃,沒有逃掉的還被韓度掛在了木樁上風干。</br> 只有那些提供了寶藏準確消息的海盜活了下來,他們衣衫雖然襤褸,但是精神還好。一人端著一碗吃食,蹲在地上吃著。這些僥幸活下來的海盜根本就不敢拿眼睛看水師將士,每當他們看到那些被掛在木樁上曾經(jīng)的同伴的時候,眼睛里面就會被恐懼填滿。</br> 在這些天中,這些海盜已經(jīng)完全見識到了水師將士的恐怖之處。一把火器在手,十個海盜都不是他們一個人的對手。一個人就可以輕易的用火器將他們擊殺大半,剩下來的海盜也敵不過一手持盾一手鋼刀的水師士卒。</br> 于是,哪怕是僅僅有著一兩個水師士卒看著這些海盜,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的造次。甚至一舉一動都謹記著水師將士的要求,生怕稍微出格就招來滅頂之災(zāi)。</br> 水師其他人則忙著搬運收獲,無數(shù)的金銀器物被裝在木箱里面一件件的搬上戰(zhàn)船。</br> 這海盜之海都不知道有多少海盜,被占據(jù)了多少年。這些海盜聯(lián)合起來的實力,竟然不必一個王國的海軍差。海盜們這么多年劫掠到的財物,也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br> 黃金、白銀、各種寶石,黃金盤子、黃金王冠、黃金權(quán)杖,甚至還有各種精美器物。一箱箱的金銀珠寶被搬到船上,而后面搬運箱子的人還絡(luò)繹不絕。</br> 朱標看到如此豐厚的收獲,感嘆的拍著韓度的肩膀,嘆著氣道:“孤總算是明白了,你鎮(zhèn)海侯是怎么闖出如此大的身家的。”</br> 以前朱標只知道海外并不是蠻荒之地,而也有著財富之地的。并且也知道,不少的海商出海都賺的盆滿缽滿,甚至連買了這些海商證券的百姓,也是賺了不少。</br>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一次性親眼見過這么多的金銀財寶,要知道這只是韓度一次海戰(zhàn)的收獲啊。</br> “這算什么?殿下可要知道,做海商的素有一船貨物半船銀的說法。這里是西洋,大明的任何東西在這里都能夠賣上天價。若是大明海商來到這里做生意,甚至能夠賺半船黃金回去。”韓度解釋。</br> 朱標滿心歡喜的點頭,這里金銀財寶越多越好,越多大明就能夠賺的越多。</br> 哈德的貨物也找到了,韓度遵守承諾還給了他。還專門給他留下一艘槳帆船讓他用來裝載貨物。不過哈德現(xiàn)在可沒有招募水手,只能夠讓水師幫他駕駛。</br> 傅雍等幾個海商走了過來,朝著朱標拜道:“草民等拜見太子殿下。”</br> 朱標頓時收起放浪形骸的模樣,正了正衣襟,笑容威嚴的點頭:“免禮,都起來吧。”</br> “謝殿下。”</br> 韓度等傅雍幾人站起來之后,才疑惑的問道:“你們不好好的在船上待著,來這里做什么?”</br> 幾人對視一眼,最后還是把傅雍給推了出來。沒有辦法,只有他和鎮(zhèn)海侯有交情,能夠說的上話。</br> “侯爺,草民等先恭喜侯爺大獲全勝。”</br> 韓度鼻子里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怎么?看到本侯的繳獲之后,你們也想要分一杯羹?”</br> “不不不,”傅雍兩手連連揮動,嘴里連珠炮似的解釋,“侯爺?shù)睦U獲,草民可不敢打主意。”</br> “那你來這里干什么。”韓度瞥了傅雍一眼。</br> 傅雍陪笑道:“侯爺,草民看侯爺?shù)睦U獲里除了金銀珠寶之外,還有著很多的各種金銀器物......”</br> 韓度回頭看了傅雍一眼,心有所悟的問道:“你想做什么?”</br> 傅雍笑了笑,直起身來說道:“侯爺,這些東西制作雖然不如大明精美,但是也算是別具一格,因此在大明的價格也是不低。所以,草民想要從侯爺手里將這些東西買下。價格肯定比市價高,總要比侯爺將這些東西拿去重新熔成金錠劃算,侯爺以為如何?”</br> “這個......”韓度回頭望了朱標一眼,見他微微點頭。</br> 便回頭朝著傅雍等人說道:“好吧,看你這么有誠意,本侯就成全你。”</br> “多謝侯爺。”</br> 傅雍等人得到韓度開口,便滿心歡喜的告退了。</br> 朱標看著傅雍等人離去的背影,摸著下巴看向韓度,說道:“你都不和他們討價還價的嗎?難道你都看不出來嗎?他們早就有了和你討價還價的準備,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給你的價格還是有些低了啊?”</br> “我知道。”韓度轉(zhuǎn)頭對上朱標的目光,滿臉笑容的回道。</br> “你知道?”朱標這就有些奇怪了,不解的問道:“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不提提價?依孤看,即便是你再提二三成,他們也是會答應(yīng)的。虧你還是經(jīng)營一道的高手呢,就地還錢都不會。”</br> “哈哈哈......”韓度頓時大笑起來。</br> 有著眾多跨越時代經(jīng)營知識的韓度,還是第一次被人鄙視不懂經(jīng)營,這讓韓度忍不住笑出聲來。</br> 和朱標解釋道:“殿下,若是臣和他們討價還價,別說是加二三成了,就算是加一倍,他們也是會答應(yīng)的。但是,沒有這個必要!”</br> “這是為何?”朱標皺了皺眉。</br> 韓度望著傅雍等人離去的放向,嘆息一聲:“他們雖然豪富,但是這次跟隨我出海,也算是一次豪賭。既然他們都敢冒著風險把這么多的錢財壓在我身上,我又怎么好讓他們吃虧?”</br> “再說了,這次他們本來就損失了兩艘船,已經(jīng)是傷筋動骨了。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多賺一點,恢復(fù)一些元氣也是應(yīng)該的。”</br> 朱標低頭沉吟片刻,抬頭望著韓度,問道:“你的用意,恐怕還不止如此吧?”</br> 韓度翹起大拇指朝著朱標比劃了一下,笑著贊嘆道:“殿下果然目光如炬,臣的確是還有著其他的用意,那就是千金買馬骨。大明海商對這西洋之地知之甚少,即便是咱們打通了航道,也未必會有人愿意前來......”</br> 韓度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朱標猛然給插話接了過去,“可若是他們看到有人來西洋一次就瞬間暴富之后,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滿京城恐怕都會流傳著西洋遍地黃金的神話,吸引無數(shù)的海商駕船前來。”</br> 說完之后,朱標還搖搖頭看著韓度,嘆息道:“你真是把人下揣摩透了,連這樣的主意都想得出來。”</br> 韓度笑著反駁道:“我這也不算是騙他們啊,他們來西洋做生意的確是能夠賺的盆滿缽滿。”</br> “而且,只有這樣來西洋的海商多了,咱們開辟出來的航道才能夠起作用。到時候,光是市舶司收取的貿(mào)易稅就不知道要比現(xiàn)在翻多少。和這些比起來,傅雍看中的那點金銀器物算什么?別說他還會按照高于市價付錢,若是有必要,就算是直接送給他都行。”</br> “哈哈哈......”朱標雖然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韓度的打算,但是當聽到韓度描繪的美妙盛況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滿懷欣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