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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產量驚喜

    應天府的府尹今日就是為了親自驗證土豆的產量,才故意弄了眼前這一出來的。</br>  一來他自己也不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的糧食,想要親自稱量一番。二來,如果是真的話,那在百姓的眼前親自將東西給挖出來,這樣更有說服力。</br>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府尹站在香案面前,舉著香恭恭敬敬的拜了又拜,這是在祭拜神農,感謝他為天下百姓帶來糧食。</br>  親手將香插上香壇之后,府尹便轉身朝著一眾衙役大手一揮,“開始。”</br>  眾衙役在水師士卒的指揮下,先將土豆的苗給清楚,露出地上一條條的隆起。然后就拿著鋤頭,沿著這一條條的隆起開始挖。</br>  第一下挖下去,隨著鋤頭將泥土挖起來,一團好幾個黃白的東西從土里冒出來。</br>  府尹眼尖看到,頓時驚訝的合不攏嘴,接連數步跑上前。一揮手將正要撿起朱芋的衙役給掀開,顧不得滿地的泥土,兩手像是打洞的穿山甲一樣,飛快的將東西從土里刨了出來。</br>  一,二,三,四,五,六,七......</br>  一共七個有手掌一半大小的朱芋,落入周圍所有百姓的眼中。</br>  百姓也不傻,看到僅僅是這么點土地就出產了這么多,心里的熱絡勁頭瞬間就沖了上來,引得人群當中一陣騷動。</br>  “快,快挖,都挖出來,看看這一畝地能夠產出多少。”府尹見衙役們都呆呆的看著他,連忙喜形于色的揮手下令。</br>  “主薄,過來,快讓人將稱拿過來,等全部挖出來之后,就開始稱量,一定要稱準確,本官好向皇上稟報如此祥瑞。”</br>  祥瑞,這是真正的祥瑞。</br>  這么高產量的糧食若不是祥瑞,那還有什么才是祥瑞?</br>  在數十個衙役奮力的挖掘下,很快一畝地的土豆就被人給挖了出來。不僅如此,這些人還將整個片土地都給翻了一遍,連比拳頭大的泥土都給捏碎,確保了再也沒有一給朱芋隱藏在土里才算完。</br>  這一畝土地里,黃中帶著一些白色的朱芋已經密密麻麻的堆了二三十堆。白白胖胖的朱芋堆在地里,雖然靜止無言,但無論是看在誰的眼中,都分外的喜人。</br>  府尹一聲令下,主薄坐在案桌后面,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面前一筆筆稱量的朱芋,手里的毛筆準確無誤的將重量給記錄在紙上。</br>  最后一加,得出最后一個讓人吃驚的數字。</br>  “府尹大人......”主薄看過了最后的數字之后,連拿著紙張的手都在顫抖,好似不堪重負一樣。</br>  府尹急忙的一把抓過紙張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和主薄一致。</br>  這哪里是二十石,這分明就是三十石。一畝地能夠產三十石的糧食,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br>  韓度說二十石的時候,說實話府尹本人是不信的。可是現在看來,二十石都是韓度往小里說了。</br>  不過這樣正好,送到眼前的功績,不要白不要。</br>  府尹拿著紙張,連吩咐都沒有,便立刻坐著轎子朝著皇宮而去。</br>  ......</br>  老朱得知應天府尹求見,思量了幾息時間,便猜到他是為了糧食而來。但究竟是好是壞,老朱還不知道。畢竟一畝地產出二十石糧食,也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br>  老朱的胃口沒有韓度那么大,只要一畝地能夠收獲十石,他就心滿意足。</br>  老朱連忙將手里的朱批擱下,懷著忐忑的心情,喝道:“快傳!”</br>  “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很快,應天府尹前來拜下。</br>  老朱趕忙揮手,“免禮,你是不是知道朱芋一畝地的產量了?快快說來。”</br>  應天府尹微微一笑,點頭道:“啟奏皇上,正是。臣專門丈量出的一畝土地,經過仔細挖了之后,收獲朱芋三十一石八斗,請皇上過目。”</br>  “這么多?”老朱連忙站了起來,甚至不顧忌諱走下丹陛,親手將應天府尹手里的紙張拿過來打開。</br>  紙張上面一共記錄了二十三筆,少的有一石左右,多的有兩石多。加起來正是三十一石八斗,分毫不差。</br>  “好,好,唐愛卿辛苦,朕重重有賞。”</br>  正在這個時候,老太監也是帶著滿臉的笑意回來,手里也拿著一張紙張。</br>  看到應天府尹在這里,老太監驚訝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想,連忙上前拜見道:“皇爺,大喜啊,天大的喜事。”</br>  老朱看了一眼他手里拿著的東西,臉帶微笑的說道:“是不是朱芋的產量,要遠遠超過二十石?”</br>  老太監頓時驚訝了一下,連忙彎腰笑著回道:“皇上明見萬里,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皇上。”</br>  “請皇上御覽。”</br>  老朱從他手里接過紙張,打開一看,臉上又驚訝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沒有想到,你這老奴給朕的驚喜還要大一點。一畝地產出三十三石六斗,比唐愛卿稱量出來的,還要多上一石八斗,你確定沒有算錯?”</br>  老太監這才知道這位府尹為什么會在這里,原來也是來向皇上報喜的。而且,偏偏兩人的報喜,竟然還撞到了一起。</br>  “回皇爺,奴婢親自稱量的,確認無誤。”</br>  “哈哈,好,你們都好。”老朱非常的高興。</br>  ......</br>  韓府也是全家出動,不管是老爹老娘,還是韓度和安慶,甚至是連還在書院讀書的韓曙都給叫了回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自家種植土地的田地里而去。</br>  在聽完了韓度說的挖土豆需要主意的要點之后,韓德先將仆人給攔在一旁,親自挽起袖子,舉起鋤頭開始挖土豆。</br>  “爹,你小心點,別閃了老腰。”韓度臉上的笑容怪怪的,讓韓德一看就明白他意有所指的是什么。</br>  韓德瞪了兒子一眼,又回頭將目光朝劉氏身上掃了一笑,才回頭哼哼的朝韓度說道:“你真以為你爹我是肩不能跳手不能提的書生?咱年輕的時候,也是干過農活的。”</br>  說完,不再理會韓度,奮力的開始挖起來。</br>  韓德小時候家境不錯,要不然也不可能供養的起他讀書。但是不要以為家境不錯就不用干活了,小時候韓德的確是沒有做過什么活計,但是在二老故去之后,那時候他無依無靠,也是要靠著自己養活自己的。</br>  韓度在老爹哪里碰了一鼻子會,看著老爹將鋤頭揮舞有模有樣,看來也沒有啥問題。便好奇的看向老娘,笑嘻嘻的說道:“娘,你不會也像老爹一樣藏著一手吧?”</br>  劉氏頓時朝韓度翻了一個白眼,“滾!”</br>  “好嘞!”韓度連忙將目光收回來。</br>  劉氏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完全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雖然和家里鬧僵了之后,便沒有再受到娘家的照顧,但即便是在韓德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讓她下地干過農活。</br>  韓度忽然看到安慶竟然彎腰拿起一把鋤頭,頓時問道:“你這是做什么?”</br>  安慶俏臉紅紅的,解釋道:“父皇在宮里開墾了幾畝地出來,我以前也是跟著父皇干過農活的。”</br>  韓度聞言完全愣住了,老朱是真的狠啊,不僅是對他自己狠,連對他的子女也是一樣。讓安慶這樣嬌滴滴的公主去干農活,也只有老朱才做的出來。</br>  韓度笑著將鋤頭從安慶手上接過來,“你金枝玉葉的做什么農活,有活我來干就是。”</br>  學著老爹的樣子把袖袍挽起,高舉鋤頭猛然揮下。</br>  “嘭~”</br>  韓度臉色陡然一變,用力提了一下沒有把鋤頭提起來。</br>  “怎么了?”安慶連忙關切的走到韓度身邊問候。</br>  韓度臉色難看,眉毛眼睛好似皺到了一起,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的手......”</br>  “手怎么了?快給我看看。”安慶無比的焦急,連忙將韓度的手給拉過來。</br>  韓度艱難的松開手,一點一點的攤開手掌,每一點都在鉆心的痛。</br>  安慶一眼就看到了韓度手掌心的一點白色,皺起眉頭,手指在上面摸了一把。</br>  “啊~”韓度頓時發出一聲慘叫,連牙關都在顫抖。</br>  “打出水泡了。”安慶無奈的嘆了口氣,顯然對此很有經驗。</br>  韓度只感覺掌心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就好似在握住一滴滾燙的油滴一般。哆哆嗦嗦的問道:“那,那該怎么辦?”</br>  “沒有什么辦法,疼上幾天,等它自己消了便好了。”安慶無所謂的搖搖頭,完全沒有把這點傷勢放在心上,“不過在此之前,你盡量不要碰到它便是。一旦碰到了,會很痛的。”</br>  韓度咬著牙點頭,這一點不用安慶說,自己都知道,這不正痛著的嗎?</br>  韓曙見到兄長這么菜,頓時來了興致。他也拿起一把鋤頭,朝著地里挖去。</br>  不過和韓度只挖了一次就完蛋不同,韓曙動作竟然比老爹還要嫻熟。</br>  韓度驚訝的問道:“韓曙,你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會的?”</br>  韓曙出生的時候,老爹那時候已經是朝廷的高官了,根本就沒有給他干農活的機會,他是怎么干的如此熟練的?</br>  “大兄不知道了吧,我這是無師自通。”韓曙下巴一揚,得意洋洋的說道。</br>  不愿意說就算了,還無師自通,這世上有無師自通的事情嗎?韓度淡淡的瞥了弟弟一眼,見他不說,也不再追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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