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吧?歷史重現?”姜禹潮一個人挨在車庫畫滿涂鴉的墻壁上,陷入了五味雜陳的沉思……</br>
綠色的指示燈在飛快地車速中化成一條亮眼的綠色光線。車子在連續的下坡中行駛得越來越快,吳愷歌皺著眉頭,任憑綠光從自己的瞳孔中一閃而過。他斷斷續續地喘著氣,手掌上全都是汗水。</br>
他不允許歷史的悲劇再一次重演,那條洶涌的大河,不能再有人葬送于此。</br>
吳愷歌看了一眼手機,下午五點,峽谷的太陽通常落得很早,這樣算來,當陳緣整好經過大河的路段時,夜幕恰好來臨。</br>
在漆黑一片的山路上行車,太容易被人背后插一刀了。當務之急,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追上陳緣,把他重新帶回峽谷里。</br>
可是要追上一個頭腦發熱的車手,哪里那么簡單?陳緣比吳愷歌快了將近40分鐘發車,以陳緣現在的行車速度,追上的幾率幾乎渺茫。</br>
“看來這段路,我得當拉力賽一樣跑了。”吳愷歌沒有任何放棄的念頭,趁現在天色還沒有暗下來,趕緊往前追。</br>
在拉力賽的比賽中,一個車手,按理說應該配有一位領航員,領航員就如同車手的眼睛,為車手提前看好轉彎和那些艱險的路況。可是吳愷歌的車里,現在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峽谷的路彎曲而遍布沙石。他想把這段路當成拉力賽開來,一定是鐵了心要把陳緣追回來了。</br>
他幾乎是賭上性命,要把陳緣的命從懸崖邊上救下來。</br>
吳愷歌扭動著通訊系統的頻道,想要和陳緣的跑車接通講話。可是他怎么調,車里都沒有一點動靜。</br>
想來也是,陳緣應該氣得把通訊系統一起拔掉了,沒給想追回他的人一點退路可走。吳愷歌還想過要打陳緣的電話,可是聽筒里的聲音,無非就是“您好,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br>
“我靠!”吳愷歌狠狠地吭罵了一聲,手抓在方向盤上,找準剎車點就剎車打過方向盤,車子以最快的速度繞過一個又一個彎道。</br>
地上的石頭被車子碾碎,然后飛濺到車身上,每一次轉彎,都會響起如波濤洶涌一般的敲擊聲。石塊與金屬碰撞,又在飛速中仿佛蜻蜓點水一般,“刷——”一聲,聲音開始既是結束。</br>
距離吳愷歌0公里外的陳緣——</br>
他坐在車上,安全帶都是胡亂地系上的,不自覺地,他的腦子里仿佛融著一團怨恨,把車子越開越快。行李箱放在車的后備箱里,坑坑洼洼的路震得行李箱四處亂晃,坐在駕駛座上都能聽見后面傳來的“磕噠磕噠”的聲音。這種沒有規律,又一成不變的聲響聽得讓人急躁。</br>
陳緣看著前方的路,他不知道自己離開了車隊能去哪里,但他只想著離開。</br>
再往前開了許久,時間的流逝帶來了夕陽,它一直沒有變過,先是橙色的,然后會加深成血一樣的顏色。</br>
今天確實如此,他看見太多,血液蔓延開來的景象。背叛,陰謀,子彈,舊事,那一件不是往他心上捅上一刀,讓他痛得無法接受。生活和現實本要求他淡忘,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那般鎮靜。可是陳緣沒有。</br>
他承認他敗了,敗給硬撐了多年如今已經不愿再去信任任何人的心,敗給了愛人,敗給了惻隱之心。</br>
想到這里,陳緣就痛得痛哭流涕。</br>
峽谷的沙石,每一塊都如同人心一樣無情,像子彈一樣冰冷,一次一次敲擊在跑車的車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豆粒大小的凹點。</br>
漸漸地,陳緣聽到了一陣潺潺的水聲。</br>
春天的回暖讓冬天的雪全都化了,峽谷下那條河流水量出奇地大。翻涌的浪濤打在周圍的石頭上,怒吼一樣的聲音能傳出去方圓幾里。</br>
陳緣笑了一聲,那一陣接著一陣的浪濤聲,簡直就像是吃人的吞咽聲。曾經有人就葬身在這里,那是一位不錯的車手。當年蘇未躺在冰冷的河里,一定沒有想到,有人正站在懸崖邊上,對著他那一攤殘骸,仰天大笑。</br>
吳愷歌說那個人不是他,可所有人都說就是他。</br>
陳緣的腦子還是沒有冷靜下來的混亂……</br>
天空逐漸變成了墨藍色,僅有一點點可見的光芒還懸浮在空中,不過這種茍延殘喘的光明,很快也會被黑夜吞沒。星星也迫不及待地出現在天空中。月亮在云層下若隱若現。一天中只有這么一個瞬間,陰與陽的共存!</br>
陳緣緩緩地眨眼,他不經意間的擺頭,看到了后視鏡里的一個車影,嚇出了一身冷汗。</br>
“倪……倪衡??”他確認和幾次,無比地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后視鏡里真的出現了一輛如同幽靈一樣純黑色的尼桑公爵。這真的是陳緣第一次,這么靠近地看到這臺魔鬼一樣的恐怖車輛。</br>
尼桑公爵的車身甚至有些微微的掉漆,車牌的顏色也比現在的車牌淡了太多,一看就知道是一臺上了年級的車輛。可那輛車的速度快得令人驚訝,沒有幾秒,尼桑公爵就快速地逼近了陳緣的車。</br>
“不好!”陳緣意識到了什么。他看了看周圍,峽谷底下就是一條湍急的河流。</br>
他的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更多的東西,陳緣突然受到了一次極其猛烈的撞擊。“我的天!”陳緣下意識地叫出了聲來,“他想殺了我!”</br>
這種撞擊的感覺恐怖至極,他甚至比歐冠全的歐陸還要可怕。一陣強大的推力正把陳緣往峽谷的邊緣推去。</br>
陳緣求生的欲望被全部地帶動了起來,他踩下油門,掛上最大馬力的檔位,像無數次在比賽中一樣戒備了起來。可是這一次,道路上只有他一個人。</br>
尼桑公爵把陳緣往在推,陳緣就用自己的力量往里靠。這個場面分明就是一場力量的較量。陳緣的身邊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他不知道自己的跑車處于什么樣的狀況。剎車和輪軸會不會過熱。</br>
在這種路上,如果剎不住車,將是無可厚非的死路一條。(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