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在聽到卓戈的話后，臉紅了一下。
    很硬。
    這在尤里卡聽起來，很色情。
    雖然對卓戈來說，可能僅僅是在和醫生描述病情，但尤里卡還是臉紅了一下。
    事實上如果卓戈愿意花時間去仔細閱讀一下那份熊科飼養員給出的人類保護指南手冊的話，或許就能明白這會兒自己身體產生變化的原因了。
    人類過于稀少，以至于除了飼養員和個別專業的人類研究員才了解他們的特征之外，更多獸人對人類的認知還只停留在很珍貴，很稀少，很可愛的層面上。
    各個族群的進化多朝著雙足站立，手的分化，語言的產生，以及一系列的類人形特征。
    而人類，幾乎可以作為獸人進化的范本，在各個族群的獸人群體的審美標準中都是可愛的。
    一個知名大廚的蛋炒飯的制作視頻在星網上270萬贊，180萬踩。
    但一個人類吃蛋炒飯的視頻是20380萬贊，270個踩。
    評論里還會對那270個踩進行攻擊，質問他們有沒有心，怎么可以不喜歡那個人類呢，明明那么可愛。
    當然，如果那270個踩的不喜歡的獸人，在見到異性人類之后，恐怕就很難再做出同樣的選擇了。
    因為，就像卓戈現在面臨的一樣，面對異性人類，獸人很有可能會產生求偶的沖動。
    雄性獸人在求偶的時候會做出許多奇怪的舉動，比如犬科會寸步不離，貓科會變得黏人，鳥類的雄性羽毛會變得比平時更加鮮艷，鹿科的角會在幾天時間里長得比平時兩倍還大。
    這些都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力量，吸引雌性的目光。
    “你醒了？”
    展示自己的力量里，絕對不包括讓對方畏懼。
    卓戈切斷了和醫生的通訊，站在原地沒有靠近，只是放緩了語氣，低聲詢問。
    尤里卡捏著被角，用另一個問句作為回答。
    “你不舒服嗎？”
    雖然靈魂的尤里卡還沒有對卓戈建立什么情誼，但這具身體似乎有些擔心飯票的安危。
    卓戈微微瞇了瞇眼睛，現在的感覺和不舒服似乎又有很大的區別。
    在情欲沒能得到滿足的不適之中，還有一種別樣的，說不清的興奮和愉悅。
    尤其在看到尤里卡后，似乎這份愉悅會稍稍加深些。
    卓戈在這個季節進入發熱期，沒有雌性龍族獸人會愿意做他的伴侶。
    甚至如果不經邀請，卓戈在非雌性發熱期的季節進入雌性的領地的話，會被認為是挑釁，是攻擊，是覬覦她的財富，可能會斗個你死我活。
    “有一點。”
    卓戈緩緩的靠近，身材高大如他，卻幾乎腳步輕微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尤里卡看到他靠近，本能般的往后退了退，卓戈便及時的停住了腳步，不再向前了。
    “別害怕。”
    卓戈從不知道他還能用這樣的調子說話，輕緩的，帶著哄騙的，示好的，不含冷漠的語氣，連卓戈都覺得自己陌生了。
    認養的時候聽飼養員介紹，尤里卡似乎能夠理解如今的通用語，但畢竟是不同的種族，卓戈也不知道尤里卡到底能理解多少。
    所以在交流的時候，盡量使用簡短的，簡單的句子。
    而且卓戈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進入發熱期和尤里卡有什么關系，畢竟龍族獸人已經有不知道幾百年沒有接觸過人類了。
    換任何一個龍來，就是硬的痛了，可能想的都是該去什么地方找一只雌龍，而不是去和眼前的人類做愛。
    盡管卓戈沒有要和尤里卡做愛的想法，當然這是暫時。
    也盡管保護所的飼養員也沒有和尤里卡普及這類難以啟齒的冷知識……
    但尤里卡本能般的，想要拒絕一個正在勃起的年輕男人，和自己睡在一起。
    “卓戈先生，我今晚可以自己睡嗎？”
    尤里卡的通用語掌握的很不錯，據說古代的人類可以同時學會好幾門語言，人類是很聰明的。
    “不可以。”
    卓戈拒絕的非常果斷。
    甚至在拒絕之后，他剛才停頓的腳步再次向前，話音落下的同時，已經重新坐在了床上。
    “你要和我睡。”
    卓戈重申了一次，強調道。
    比起以前的飼養員來說，龍先生并不會由著她，甚至很執拗，在一起睡這點上表現得非常堅定。
    所以在片刻之后，兩人便恢復到了之前的姿勢。
    尤里卡側身躺著，腰上環著男人的手，那手時不時的還有逐漸收緊的趨勢。
    后背緊緊的貼著卓戈的胸口，他灼熱的呼吸再次噴在她的后頸，帶著一點點的惱人的濕意。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尤里卡其實可以理解。
    她以前養著一只貓，也常抱著貓貓睡覺。
    她會吹貓貓耳朵上的那點尖尖的毛毛，會捏捏貓貓的肉墊，會摸摸貓貓的肚子……
    貓貓掙扎，尤里卡不會放貓貓走，只是會抱緊它，親親它，聽它奶聲奶氣的發出可愛的叫。
    所以尤里卡可以理解卓戈想要抱著她睡覺的行為。
    但抵在她后腰和臀部之間的那根硬物，她就不能忽略了。
    卓戈作為龍，身上的溫度并不高，對于恒溫的人類來說，甚至還低了些，有點涼。
    可他的下身，大概是因為勃起的原因，溫度有些灼熱，和別的地方的對比實在太強烈了。
    尤里卡閉著眼睛嘗試了十幾分鐘，還是睡不著。
    因為卓戈時不時的會動一動，即便卓戈本人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在尤里卡看來，很像頂弄。
    所以她一點點扣開卓戈的手，翻了個身面對他。
    轉過身的瞬間，尤里卡發現卓戈也睜著眼，顯然也難以入眠。
    畢竟下頭硬成那樣，睡著了才更奇怪。
    “卓戈先生，你不解決一下么？”
    尤里卡向下看了看，輕薄光滑的睡衣下，卓戈那支起的下身非常顯眼。
    卓戈見她轉過身，有一點驚喜。
    就像人類對寵物的親近會心生歡喜一樣。
    但他下一秒，對尤里卡的話非常不解。
    解決？
    怎么解決？
    這個季節沒有雌龍會接受他的求偶，要解決的話只能等醫生來打抑制針了。
    尤里卡看到卓戈的眼神中除了欲望之外，更多的是茫然，于是抬起手。
    右手圈起，像握著什么圓柱體一樣握著空氣，上下的滑動了幾下。
    她沒說話，但是又好像說了什么，看著卓戈，等他的回答。
    去解決啊！
    那不然今晚都不要睡了。
    人類多珍貴你不知道嗎？
    熬夜的話對我的身體消耗很大！
    卓戈將她的手拉了下來，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你是餓了嗎？”
    好像那位飼養員說，人類是少食多餐的族群，白天消耗大的話，可能會在深夜需要進食補充體力。
    完全是兩個頻道。
    獸人和人類之間的文化差異，讓卓戈根本沒法理解尤里卡動作中的含義。
    盡管這個動作已經足夠生動，換任何一個人類來看，都能清晰的明白其中的含義。
    獸人的發熱期短暫，一些發熱期長的族群，可以到叁個月左右，絕大多數在一個月左右。
    甚至還有族群的發熱期僅有幾天的時間。
    要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尋找到合適的求偶對象，展開追求，獲得青睞，完成交配，繁衍，育兒等一系列的行為，沒有任何一個雄性獸人會去做剛才尤里卡的舉動。
    那是浪費，是不合理的行為。
    所以在獸人的文化中，也不存在這樣的自慰這樣的行為，更不存在表達這種行為的手勢。
    甚至，如果去翻字典的話，獸人的通用語言里甚至沒有形容這種行為的詞匯。
    尤里卡覺得眼前這位長相禁欲的龍先生，確實很禁欲了。
    “我的意思是……”
    尤里卡抽回手后，反握住卓戈的手向下拖拽，把它按在了卓戈勃起的下身所在處。
    “這樣子環住，動一動……”
    她的力氣不大，在卓戈看來甚至有些理解人類為什么會瀕臨滅絕，那力氣實在太小。
    要是卓戈不配合的話，她甚至牽不動自己的手。
    隔著一層光滑輕薄的睡衣，上下的滑動給卓戈帶來一股陌生而又極為刺激的快感。
    他的呼吸突然就急促起來，手上的力氣也加重了一下，學的很快。
    “對，你自己解決一下。”
    尤里卡轉過身，非禮勿視，剩下的她就不想看了。
    卓戈在她轉過身后，手中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他看著尤里卡后頸露出的白皙皮膚，那上面因為卓戈方才灼熱的呼吸，稍稍燙出了一點點的紅。
    “人類的發熱期都是這么解決嗎？”
    卓戈這樣問道，尤里卡還來不及回答，更多的問題便跟著來了。
    “你的發熱期是什么時候？”
    “也需要我來幫你解決嗎？”
    “是摸這里嗎？”
    卓戈的手便抬起，要往尤里卡的身上去探，尤里卡一下子受到驚嚇，用力的拍打驅趕讓他停下。
    “變！態！”
    尤里卡紅著臉，聲音因為激動變得尖了很多。
    但因為獸人通用語里的變態，也沒有人類詞匯中變態的文化層面意義，僅作為一種描述生理機制的科學屬于存在。
    卓戈也不知道她表達的正確含義，還以為是尤里卡的生物學的不太好。
    “龍是卵生，不過孵化后就是龍。”
    卓戈認真的解釋著，他不是變態。
    “希望你的發熱期不要在雨季。”
    因為看到尤里卡抗拒，卓戈沒有繼續方才的動作，手懸在尤里卡上方停住。
    “到了雨季我會出去求偶，可能無法照顧到你的情欲。”
    卓戈想到這兒有點懊惱。
    尤里卡緊抿著雙唇，臉頰已經徹底紅了，連帶著耳根都因為卓戈的話，染上緋色。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查一下人類的習性。
    卓戈見尤里卡沉默，便起身去找保護所給他的飼養手冊。
    說是手冊，其實厚實許多。
    而且大概是為了迎合龍喜歡昂貴物品的習性，又或者是為了配得上珍貴的人類，手冊選用了的紙張還是非常原始的以樹木為原材料制作的。
    而在卓戈翻到介紹人類繁衍那一章的時候……
    人類沒有發熱期。
    人類只有性成熟。
    也就是在雌性人類迎來初潮后，漫長的幾十年里，她都隨時的準備好，迎接雄性的求偶。
    卓戈放下手冊……
    緩緩抬起頭，看向裹著被子，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尤里卡。
    幾十年的漫長的發熱期嗎？
    也太難熬了吧……
    怪不得人類會有剛才尤里卡教他的那種行為舉動。
    “要我摸摸你嗎？”
    卓戈真誠的問道，并且真誠的希望得到尤里卡的回答。
    而明明是這么色情的話，但在他說來，仿佛沒有一點情欲的味道。
    當然，需要忽略他正在勃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