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在醫院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你這小子,如果我今天不去你家,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你媽?”
許純媽媽在電話那頭責問道,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高興。
許純沒想到今天他媽會去他家,這也太突然了。
許純媽媽說:“放心吧,媽沒有嚇到他,那孩子挺靦腆的,還挺可愛。”
許純:“……”
許純實在是難以想象,白越和靦腆兩個字能夠扯上關系。
在掛斷電話之后,許純給白越打了個電話。
“我媽今天下午去家里了,你們聊了些什么?”
白越癱在沙發上,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聲音也懶懶散散的。
“也沒聊啥,阿姨挺好的,對我很關心,就差問我戶口本了。”
“我媽她一直希望我能夠找個對象,所以看到你可能會有些激動,希望你別介意。”
白越嗯了一聲,“許醫生,你晚上幾點回來啊。”
白越說話的時候輕飄飄的,語氣末尾音調稍微一拖,聽到耳朵里就有些軟綿綿的勾人。
許純握著電話,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幾分笑意。
“我盡量早回去。”
電話掛斷。
“許醫生,談戀愛了吧?”
旁邊的同事看著許純的笑容,忍不住八卦。
“嗯。”許純看向桌面上的電腦,應和了一聲。
“真的嗎?恭喜啊!”
他們醫院的許醫生,就像是一朵高嶺之花,對他有想過想法的人很多,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能拿下他們的許醫生。
…
經過這些天許純的照顧。
白越的腿終于好了,拆了石膏,腳踩在地面上,冰冰涼涼的挺舒服。
老實說,在許純這兒住的挺舒服,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不上班的時候兩人就膩在一起。
他們下班空余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床上度過的,身心得到滿足之后,他們偶爾會一起在沙發上看會兒電影,聽會兒音樂。
白越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也是白越從來不敢想的人生。
老實說,他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穩定下來。
更沒有想過和他定下來的這個人是許純。
那天晚上,他本來打算離開,去趙琳家過一晚上。
但是在等車的時候,白越猶豫了。
他想,何不試著去擁抱一次幸福?不要總是逃避。
試試看,又沒有什么好吃虧的。
所以,白越走了回去。
在電梯里,白越想了很多種可能,或許當他在門口,許純壓根不會給他開門。
畢竟自己先選擇了離開。
他也對自己說,如果許純不開門的話,那他就轉身吧,這次是真的放棄了。
沒想到,許純沒有關門,就站在門后。
在開門后看到許純的那一刻,白越原本有些動搖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
但是白越哪里是那種安分的人。
當天取下腿上的石膏,白越就在酒吧組了個局,喝了個盡興。
許純回家時,聞到了白越身上的酒味,沒說什么,拉著他去洗了個澡,做了個盡興。
第二天早上,許純問了一下,白越說自己工作上喝酒。
許純沒說什么。
白越好久沒有去酒吧瀟灑了。
當天晚上又去了酒吧。
連著好幾天,白越在酒吧都有些樂不思蜀了,每天回去的時候都很晚,帶著一身酒氣。
這天白越在酒吧和兄弟們玩的開心,許純的電話打了好幾個過來,白越就說自己在加班,搪塞了過去。
“越哥,聽說你和許家那大少爺在一起了,這是真的嗎?大家都在好奇。”
“當然是真的。”白越抿了一口酒,想起了他們家的許醫生,屁股有點疼。
“那人不是挺高傲的么,他看不起我們這些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從來不和我們混在一起,他看我們的眼神是在看垃圾。”
“是啊,以前我哥們想追他,但是很快就放棄了,他壓根不屑和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
“越哥,你是怎么拿下他的?快給我們說說。”
大家都很好奇,白越是怎么追到許純的。
白越搖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淡黃色的液體在玻璃杯里散發著迷人的光澤,他露出個大家都懂的笑容,說了一句簡單又易懂又模棱兩可的話:“就睡服了唄。”
全場安靜了兩秒,隨后爆發出掌聲。
“越哥牛B!”
“越哥,看上去那么高冷的人,在床上應該會很SAO吧?”
白越想了想,的確是這樣的。
許純這人吧,表面上很矜持,在床上的時候跟換了個認人似的。
“越哥,等你玩夠了,能不能帶過來,給哥幾個嘗嘗鮮?”
那個長得挫的一批的富二代看著白越,口水都要流到了嘴角。
想到他腦子里正在構想的骯臟畫面,白越很艱難地忍住了一拳揍過去的沖動,“等著吧。”
語氣輕描淡寫的,但是那個富二代卻感覺到背后有些涼意。
白越看著他的眼神,明明是帶著笑的,笑不達眼底,讓人不寒而栗。
仿佛在對他說你想找死?
…
“你找誰啊?”
“我找白越。”
包廂里進來了一個人,那人聲音冷冷清清的,聽到這個對話,大家都出奇的安靜了下來。
白越沒想到許純會過來找他,也沒想到他會找到這里。
那他剛才和那個小癟三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白越一瞬間臉上所有的面具都龜裂了,他慌忙起身,“你……你怎么來了?”
許純走到白越身邊坐下。
“你不是說你在上班嗎?”
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
但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白越很清楚,許純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是這樣的語氣。
白越心里有些害怕,許純生氣,晚上回去之后,還是他受罪。
旁邊的一個富二代幫白越解圍:“嫂子,你別怪越哥,他平時工作忙,出來喝幾杯只是放松而已。”
其余的人附和,“對啊對啊,越哥好久沒有來酒吧了,這些天來第一次。”
燈光在許純眉骨和鼻梁拓下一片陰影,他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表情,和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們回去吧。”白越想拉著許純離開這里。
“既然來都來了,我想在酒吧玩一會兒。”
許純看向剛才那個對白越說‘等他玩夠了,能不能讓他玩玩’的富二代說:“給我一杯酒。”
那個長得很挫的富二代狗腿的給許純遞上了一杯酒。
“嫂子,這個酒度數低,不容易醉。”
那爪子故意的在許純的手上蹭了一下。
白越心里的火氣蹭蹭蹭的上漲,尤其是看和那富二代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白越的牙癢了。
牙癢的時候他特別的想揍人。
“謝謝。”許純對他溫柔一笑。
那個富二代沉浸在許純的笑容之中,有些找不著北,忽然感覺背后脖子一涼,好像有殺意襲來。
他回頭,看到了白越陰沉著一張臉。
“你踏馬幾個意思?老子看上的人你也敢碰?”
那個挫比富二代有些不明所以,“越哥,你不是說,等你玩夠了……”
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明眼人都看出來自從許純進來之后,白越有多緊張許純了。
偏偏這個人沒有眼力勁,還敢這么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白越臉色難看的要命,他拎起他的衣領,“玩尼瑪夠,找死是不是?”
“越哥,別激動,他就是嘴碎了點,有賊心沒賊膽的。”
“對對對,快給越哥道個歉,這個事兒就算結束了,大家都是朋友,別傷了和氣。”
“越哥,對不起。”
都是一群玩了好久的人,大家都互相熟識,也有經濟商業上的往來,不愿意發展到打架的畫面,于是不少人在忙著勸架,場面一度熱鬧。
唯獨,許純坐在沙發上,安靜地喝著酒。
白越這邊氣終于消了,回頭看到許純,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說道,“這兒有點吵,要不我們回家吧。”
許純這才終于掀了掀眼皮,“酒吧挺熱鬧的,我也喜歡這里,玩會兒唄。”
“好……好啊。”
許純來了之后,包廂里格外的安靜了起來。
剛才幾個圍在白越身邊的男孩也懂事地坐在了別的地方。
氣氛很不對勁。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第一個人提出了要走。
緊接著第二個:“我也想起來我有點事還沒做。”
“媽,我馬上回來,別催了別催了。”
包廂里的人很快走了個一干二凈。
唯獨剩下許純和白越兩個人。
白越突然很后悔自己為什么今天要出來組這么個局。
“我……沒有出來找別人,我就和他們喝了點酒,沒有亂來。”
許純手里的那杯酒終于喝完。
“我沒有限制你出來玩。”
“那你不生氣了?”白越看著許純,小心翼翼地問。
許純看著白越,“下次帶上我。”
“好的……等等……你不是不喜歡來這種地方嗎?”
白越要是帶上許純,那怎么玩的盡興?更何況,來這兒的人都是一些不懷好意的,要是他一個沒仔細,有些人眼瞎敢動他的人怎么辦?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也沒有關系,我可以自己去酒吧玩。”許純說。
去酒吧的人,大家心思都清楚,白越就是開酒吧的,怎么不知道許純這一款,在酒吧里多受歡迎。
“……酒吧這種地方太亂了,咱還是別來了。”
白越訕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