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時候,白康順盯著保險箱,瞪大了眼睛。
“爸,你看這保險箱眼熟不?”白越問。
白康順指著保險箱,大驚失色:“白越,你……你是從哪里拿的保險箱?”
不會錯的,白康順認得,這分明是他放在辦公室的保險箱,里面有很重要的文件,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如果里面的東西被公之于眾,他甚至會面臨牢獄之災。
只是這個保險箱,怎么會從他的辦公室被帶到了這里來。
白越慢悠悠地拿著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發型,還不錯。
平時他很少會自己動手抓頭發,今天情況特殊,隨便應付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手藝竟然還不錯。
“白越,我在和你說話!”白康順心里疑惑重重。
“爸,我聽得到,我的耳朵又不像是你,老到性功能喪失。”
四周的賓客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幾個關鍵的詞,八卦之心讓他們紛紛地往白康順身上盯過去。
察覺到四周人的視線,讓白康順氣得臉紅脖子粗。
白越笑瞇瞇地說道:“爸,這是我今天給你送的禮物。”
“爸,你好奇不好奇里面有什么?”
白越起身走到保險箱旁邊,用手指按了按,白康順額角冒出一滴汗珠。
他叫住了白越,“白越,你住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爸,我開保險箱給您拿禮物呢。”
“咦,密碼怎么不對。”
“密碼是多少來著?”
白越按錯了密碼,試了好幾個都沒有打開。
察覺到白越似乎不知道密碼,白康順松了一口氣,保險箱是從國外購買的高級貨,如果沒有密碼,從外面無論怎樣都打不開。
“白越,我生日的時候你怎么能這么胡鬧,還不快把保險箱送回家去,禮物回家再給我就行。”
“這可不行,大家肯定也想知道我送了什么禮物給我爸吧?是不是?”
白越詢問四周的人。
賓客們的確很好奇,保險箱里裝著什么禮物,要用保險箱裝的話,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吧。
“媽,你知道密碼嗎?我忘記了。”白越看向范潔瓊,親切地喊了一聲媽,他臉上帶著笑意,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范潔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她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怎么知道你設置的密碼。”
“這可怎么辦?沒有密碼。”白越很是為難。
白康順皺著眉,他不想這場鬧劇繼續下去,更是忌憚白越手里的保險箱:“夠了,白越,叫那些不相干的人出去,別耽誤了宴會。”
“等一等,我好像想起來了,密碼是三個九一個八兩個零。”
白越將密碼念了出來,白康順臉色瞬間驚訝住,“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越捂住了嘴巴,“呀,我不小心說了出來。”
白越手伸向了保險箱,白康順緊張地走過去,按住了白越的手,厲色問道:“兔崽子,你想做什么!”
“開保險箱啊。”白越無辜地說到。
咔噠一聲,保險箱打開,里面是一個很普通的時鐘,墻上掛著的那種。
白越將鐘表拿了出來,“爸,這時鐘是我特地去商店給您買的,花了五十塊,很便宜吧,性價比特別高,還可以掛墻上。”
“爸,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
白康順臉色煞白。
哪有人生日宴給人送鐘的?
白峰和白斌兩人雖然感覺氣氛有點奇怪,但是這會兒是站臺的好時候,他倆吵吵了起來。
“白越,你這是什么意思,生日宴的時候給爸送時鐘?”
“你是想故意氣咱爸嗎?”
“爸,我看他壓根就沒有心,故意送這種東西來隔應您。”
白康順沒有搭理這兩個兒子,而是一臉緊張地看著白越,“里面的東西呢?”
白越搖頭,“爸,你在說什么啊?我不懂。”
白康順發現自己算是看走眼了,他之前以為白越唯唯諾諾,成不了氣候,沒想到這小子才是扮豬吃老虎的主。
“小越,說吧,你要什么條件,爸都滿足你,只要你肯把那些文件還給爸爸,咱好歹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白康順壓低了聲音對白越說。
一家人。
白越笑了。
“好吧,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白康順,只要你跪著給我磕兩個響頭,我就把文件還給你,怎么樣?”
“你!混賬!哪有爸爸給兒子磕頭的份!”
白康順氣得眼睛都突了出來,但是礙于文件在白越手里,也不敢大聲的嚷嚷,沒有底氣。
“這么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那只能換其他的了,”白越為難地想了想,“這樣吧,你現在把白家所有的資產都給我,我就放你一馬。”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沖著錢來的。”白康順笑了一聲,“你要是把那些文件交出去,白家的公司倒閉了,到時候你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白越,你是我的兒子,我的財產不都是你的嗎?年輕人不要那么心急。”
“可是我就是很心急啊。”
白越從口袋里摸出一份皺皺巴巴的合同,厚厚一疊折起來,他攤開,又遞了一支筆給白康順。
這是資產轉讓書,資產清單里面竟然把白家大大小小的資產都清算了一遍,顯然是有備而來。
“爸,搞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
白康順不明所以。
“那份文件我已經派人送警察局了,你簽了我就打電話讓他回來。”
“你!”白康順氣得差點氣都不順了。
白峰看著白越拿出一疊厚厚的紙讓白康順簽,忍不住問道:“爸,這時什么啊?”
白越笑了起來,大聲說道:“二哥,咱爸說在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里,他決定要爸白家的所有家產都過戶給我啦!”
白越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白峰:“怎么可能?”
白斌看了一眼合同,臉色凝重了起來,“這是真的具有法律效益的,爸,你不能在這上面簽字……”
白康順的手在抖,臉上冷汗直流,白越看得樂呵呵的。
他轉頭看向范潔瓊,忍不住將這份喜悅分享給了他,“媽,我馬上就能滿足你的心愿了,終于把白家的財產都拿到手了。”
范潔瓊看著白越,驚訝地張開了嘴巴,“別胡說,我可沒……沒有讓你做這種事情……”
二房抱著孩子有些懵逼,“老公,這是怎么回事……家產你不是說以后要給小蘿卜的嗎?”
“爸,你不能簽!”
白斌和白峰兩人想要阻止白康順,被白越帶來的人給按住了。
“吵死了,都別吵!”
白康順怒喊了一聲,他看了一眼白越,顫抖著在文件上簽了名字。
“快把那個人叫回來。”
“好。”
白越笑著拿起文件,看了一下之后,疊起來,塞進了口袋里。
就好像那份文件是看完的廢棄報紙一樣,一點都不重要。
現在,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越身上,尤其是白康順,白越嘴角勾了起來。
“小越,快打電話啊!”白康順催促。
白越說:“爸,我要和你說個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壓根沒有找人去送文件。”
白康順松了一口氣,但是立刻反應了過來,“混賬,你騙老子!”
“對啊對啊。”白越哈哈地笑了一聲,特別的解氣。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文件我今天一大早就送過去了,現在警察應該在來的路上了吧。”
白康瞪著眼睛順指著白越,“你……你……”
那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死過去,他有些支撐不住,手去扶桌,沒扶到,連著凳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可能是磕著哪兒了,白康順痛呼一聲,起不來。
但是身邊也沒有一個人扶他。
平時兩個在白康順身邊鞍前馬后的大兒子二兒子此刻臉色都很冷,二房抱著孩子,沒吱聲,范潔瓊和她的小女兒更是冷眼看著。
平日里享受著被擁簇的白康順,一瞬間就被所有人遺棄。
“呀,爸,你怎么了?起不來?”白越緩緩地走到白康順面前。
白康順抬起頭,恨得牙癢癢,“你這個狗雜種,早知道當初我就該把你弄在墻上。”
白越看著白康順,表情逐漸趨近于平靜。
“有個人等了你十多年,但是我猜,你肯定早已經忘記了她叫什么名字,但是那個女人直到她死的時候,都以為你會去接她,你說這世界上怎么有這么蠢的女人,別人對她好一點,隨便許下個承諾,她就真的信了,又貪慕虛榮,又天真好騙,活該下場落得那么凄慘。”
他好像是在說一個和他沒有關系的陌生人一樣,不帶著情緒。
可是許純卻感覺白越似乎有點難過,并不像是復仇之后的快感。
白越說完,起身,視線在所有人的臉上轉了看了一圈,視線停留在范潔瓊臉上,他冷聲說道:“這里的每張面孔都讓人厭惡,真是不想再看第二眼。”
白越看向許純,“許醫生,吃飽了嗎?我們走吧,沒吃飽,我請你去別的地方吃。”
許純點了點頭。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白越走出了飯店,秋高氣爽,晴空萬里。
白越仰頭,忍不住感嘆:“今天的太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