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隨后更是一點也不顧及的在許純面前脫掉了褲子。
這間房間是個雜貨間,窗戶很小,大概只有快要到傍晚的時候,才會透進來一點點的光。
白越背對著他,那一點點光散落在了他偏瘦的脊背上,白皙的皮膚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暖色的光,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尤其是腿,很長。
許純呼吸微微壓了下去。
縱使身后的目光仿佛凝固,然而白越仿佛毫無察覺般,很自然地將床上的衣服拿了出來,穿上衣服。
一舉一動都很隨意。
就好像是壓根不在乎身后有個人在看他一樣。
“要家庭聚餐的話,那老頭子應(yīng)該會叫上我的其他幾個兄弟姐妹,等會兒應(yīng)該會很熱鬧吧,到時候見到一大家子人,你可別被嚇到了。”
白越系上了領(lǐng)帶,故意系得歪歪扭扭,裝作對領(lǐng)帶這類型東西很生疏的模樣。
“不會。”許純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出去,察覺到自己心跳的有些快,微微蹙起了眉。
白越應(yīng)該很習慣在外人面前換衣服了吧?
所以對他也毫不避諱,也是,他身邊從來不缺人。
不過,他應(yīng)該他是第一個男人吧。
想到這里,許純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是很快,他想到,他是不是白越第一個男人,有什么區(qū)別呢。
那一次,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許醫(yī)生,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許純走神一小會兒,白越已經(jīng)湊到了他面前,身子微微下壓,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
細看白越的皮膚其實很光滑,睫毛也很長,他的長相其實還不錯,至少在這個比較稚嫩的發(fā)型和衣服的襯托下,符合他原本的年齡的青年感,戾氣消散了幾分。
“這身衣服很適合你。”許純說。
“是么?”
白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露出了明顯嫌棄的表情。
“真丑。”
白越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喜歡把頭發(fā)高高的弄上去,喜歡張揚。
他討厭這種看上去跟個五好青年一樣的穿搭和發(fā)型,丑到家了。
房間門再次敲響了。
“少爺,您還沒有好嗎?夫人讓您最好是提前過去。”
白越看了一眼時間,對許純笑著說:“走吧,我們出發(fā)了。”
白越出了房間,張姨一板一眼地吩咐道:
“白先生將生日宴交給了夫人負責,夫人希望您早些去酒店看看,去看看還有什么要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妥當?shù)模蛉讼M芎煤锰幚恚@次宴會如果辦的好,也可以給白先生留個好印象。”
“好的,我會好好負責的。”
白越點了點頭,看上去很是懂事,一副很好拿捏的模樣。
白康順在有名的酒樓里定了一桌飯菜,這里將會是他辦生日宴的地方,今天是來試菜,正好也讓白家所有人都聚一聚。
雖然原配沒有孩子,但是白越的兄弟姐妹并不少。
他所知的就有四個,兩個比他大的哥哥,和一個比他小的妹妹,以及一個去年新出生的弟弟。
兩個比他大的哥哥也是白康順的情人生的,目前兩個人都在白康順的公司工作,小的那個妹妹是范潔瓊的親生的,早些年送到國外留學,應(yīng)該是最近才回來的,白越?jīng)]見過幾次,范潔瓊想讓白越幫她爭白家的家產(chǎn),應(yīng)該也是為了這個女兒。
白越和許純?nèi)サ臅r候,只有他們提前到了,其余人一個都沒有來。
范潔瓊一直都要求他樣樣都要做的比其他人好,好讓讓白康順能多看他一眼,能記住他。
白越到了酒店,第一件事找負責的經(jīng)理。
他過目了一遍菜單,發(fā)現(xiàn)菜色有些過于簡陋了,又隨手多勾了幾筆,添加了幾個菜。
這幾個菜價格可不低,經(jīng)理面色大喜,“這幾個菜制作工藝比較復(fù)雜,今天試菜可能不行。”
白越笑著說道,“沒事,不用試,當天上就好。”
“還有,這個酒檔次太低了,等到生日宴當天,上這個酒。”
當經(jīng)理看到白越指的酒時,更是驚喜的捂住了嘴巴,“這……白先生您確定嗎?”
“當然,我們白家在S市南區(qū)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宴席上這有這種酒才能顯出我們白家的身份。”
一瓶一兩萬的酒怎么能上桌呢,要上也要上二十萬以上的。
這樣下來,辦酒席所用的費用,大概會增加個幾百萬。
許純坐在一旁看著白越笑著,大概知道他在高興什么,“白家雖然近幾年不如從前風光,幾百萬應(yīng)該也不會看在眼里的。”
“能從那個摳門的女人手里扣出幾百萬,我高興。”
大概是快到飯點的時候,白家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
先來的是他的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兩人都比他大三十多歲,都各自有家庭,兩個人都在白康順的公司工作,互相看不順眼,不過,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不喜歡白越,他們以前看不起白越,現(xiàn)在也沒把白越看在眼里。
兩個人加上他們的妻子孩子,屋子里立刻坐滿了大半桌人,要不是桌子特地加大了,故意按照十人圓桌的,根本坐不下。
“嘖,這不是白越么?”白峰是白康順最看重的兒子,和他一起來是機靈懂事的兒子和漂亮的妻子。
他打量的目光從白越和許純身上掃過,臉上露出幾分譏笑,“喲,帶對象回來了,還是個男的。”
白斌這邊也冷笑了一聲,“聽說你最近想來公司做事,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白峰說道:“哥,你說的什么話啊,弟弟想回家里做事,是好事情,大家都幫爸爸做事,給爸爸分憂。”
白斌臉色有些臭,“白峰,爸現(xiàn)在不在,你還裝?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他要來公司,你肯定會把他安排到另外的城市去。”
顯然兩人對于白越要去公司的事情觸動了兩人的神經(jīng)。
應(yīng)該是范潔瓊希望他回白家的公司工作,并且做了安排,這兩人聽到了風聲以為他要回去和他們搶公司。
“哥哥,你們別擔心,我還年輕,什么都不懂……我只想留在爸爸身邊,跟著哥哥們多學學。”看到門口的身影,白越忍著惡心說了這完了句話。
白康順看到了白越,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兒子了。
這孩子剛接回白家的時候,眼里還有點狼性,后面養(yǎng)著養(yǎng)著,變得溫溫吞吞,膽小懦弱,白康順便不再關(guān)注他了。
沒想到幾年沒見,還是這個模樣。
“爸,你來了。”
白峰站了起來,對身邊的小孩說道:“森森,見到爺爺該說什么?”
“爺爺好。”
“哎,我的乖孫子。”白康順抱起小孩,他身后的女人不可察覺地冷了一下臉。
那女人年齡和白斌差不多年齡,三十多歲的模樣,是他們的小媽,懷里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白康順的情人以及私生子們坐了一桌,原配在她的小女兒的攙扶下,姍姍來遲。
白康順略微有些不滿,“怎么來那么晚?”
“爸,我媽她身體不舒服。”小女兒白妍麗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原配坐在了白康順左邊,二房抱著孩子坐在了白康順右邊,兒孫滿堂。
白越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水,這老東西真是會享福。
“白越,怎么還沒有上菜?你不知道應(yīng)該提前上一些菜,難道要讓大家都在這兒坐著等嗎?”范潔瓊嚴厲地問道。
白越手抖了抖,“對……對不起,我忘了,我現(xiàn)在就去催一下。”
演的太過,讓許純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白越。
“對孩子不要那么嚴厲。”白康順不喜歡白越唯唯諾諾的樣子,也許也是因為范潔瓊姍姍來遲的原因,于是說了一句范潔瓊。
范潔瓊臉上有幾分僵硬,緩了兩秒擠出一個笑容,“小越的男朋友是市里最好的醫(yī)院里的醫(yī)生。”
白康順似乎對醫(yī)生比較感興趣,轉(zhuǎn)頭問道:“哦?小許是什么醫(yī)生?”
許純回答:“我是男科醫(yī)生。”
白康順最近這兩年,身體出了一些毛病,看了很多醫(yī)生都沒辦法,吃了好多藥。
白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白康順在和許純說些什么。
走進了聽,白康順在哈哈大笑,“小許年紀輕輕,學富五車,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看著白越的男朋友和白康順聊的這么歡樂,范潔瓊臉上掛著幾分得意,二房抱著孩子坐在一旁,臉色不大好看。
白越回來,他唯唯諾諾地開口道:“我……我已經(jīng)通知了服務(wù)員,她說等一會兒就上菜了。”
白康順和許純聊的比較開心,看著白越都順眼了幾分,“那就等一會兒吧。”
這個家里,白康順就是一家之主,誰都要看他的面子,他說等,大家都得等。
桌上幾人臉色更加難看,尤其是白越的兩個哥哥和二房。
本來就是生硬湊在一起的一家人,互相見面都覺得厭惡,這會兒坐在一起,還得裝出一副家庭和諧的樣子。
“老公,寶寶餓了,大人能等,小孩不能等啊。”二房有些委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