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來到了梁淮發(fā)的位置。
是一棟私人別墅。
云錦按了門鈴沒人回應(yīng),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他趕緊拿出手機給梁淮打電話。
梁淮接了電話:“到了?”
“我準(zhǔn)時到了,你答應(yīng)過我的,別賣掉公司!”云錦說。
梁淮卻不提這件事,他說:“門鎖密碼是你的生日,進屋之后,右手邊的柜子里有個盒子,把里面的衣服換上。”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云錦心里本就有些著急,現(xiàn)在他哪里有心情換什么衣服?
他打開了門,在右手邊的柜子里有個盒子。
在看到盒子里的衣服是什么樣的之后,云錦一張臉,臉色鐵青。
盒子里赫然放著一套精美的女裝,甚至盒子旁邊還貼心的擺著一個化妝箱。
梁淮是要讓他穿女裝,羞辱他嗎?
云錦氣得簡直肺都快炸掉,他立刻拿起手機打了電話過去,“梁淮,你究竟是幾個意思!”
電話那頭,梁淮卻笑了起來,“看到衣服了吧,這是我特地給你挑的,我想你穿起來應(yīng)該很漂亮。”
“打死我也不穿,你放心好了!”
梁淮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和新誠的人約好下午兩點半見面,你還有二十三分鐘準(zhǔn)備。”
“提前說好,如果你不愿意,可以隨時離開,我不強迫你。”梁淮補充道。
云錦看著擺在盒子里的女裝,牙齒咬得格格響,眼睛里閃著無法控制的憤怒。
是的,他大可以扭頭就走,可是如果他離開,公司就會被梁淮那個混蛋給賣掉。
云錦內(nèi)心掙扎著,最后手緩緩地伸向了盒子。
怎么折磨他都行,只要不要賣掉他爸的公司。
……
兩點,云錦接到了梁淮的電話。
“出來吧。”
云錦推開了門,外面停著一輛卡宴。
“真漂亮。”
梁淮靠在車門上,對云錦吹了一聲口哨,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袷歉患疑贍斦{(diào)戲小姑娘。
而他是那個被調(diào)戲的小姑娘。
惡。
云錦羞憤難忍。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做這么丟人的事情。
他真想找個墻,撞死得了。
此時的云錦穿著一身某個品牌的高定裙子,腳上踩著帶著跟的鞋,頭上是帶的波浪假發(fā),化上妝之后,看上去完完全全就像是個女人。
云錦沒穿過帶跟的鞋,走路很不穩(wěn),梁淮紳士的扶住了云錦,“女士,小心。”
云錦狠狠瞪他。
梁淮摟住了云錦的腰,湊到了云錦耳邊,親密地嗅了嗅,低聲說道:“你再這么看著我,小心我忍不住拔掉你這身衣服,把你丟床上,你都不知道你這樣紅著眼看著我,有多誘人。”
云錦閉上眼,握緊了拳頭,拼命忍著想要給梁淮一拳的沖動,“梁淮,總有一天我會和你同歸于盡的。”
梁淮看著云錦的臉,緩緩說道:“是嗎?我等著。”
梁淮抬手,笑著幫云錦順了順耳邊的假發(fā),“走吧,別讓新誠的人等久了。新誠下一任一把手,新誠的老總兒子趙卓源,特地坐飛機過來,讓人家久等了可不好。”
“梁淮,你這是什么意思?”云錦睜開了眼,“你明明答應(yīng)了我不賣掉公司,為什么還要和新誠的人見面?”
梁淮笑了,“小寶,你該不會以為,你來了,我就答應(yīng)你不賣掉公司吧?”
他抬起云錦下巴,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垂,仔細地打量著云錦的臉,“我可沒有答應(yīng)你,至于賣掉還是不賣掉,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
云錦怒氣涌上心頭,他就知道梁淮會出爾反爾、言而不信,“梁淮,你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別再夸我了,小寶。”
梁淮親了一下云錦,“你這樣打扮真好看,我很喜歡。”
“無恥……”云錦氣得喘不上氣,指甲掐進了手心里。
…
新誠在Y市沒有設(shè)置辦公點,畢竟Y市的市場早就被云朵給占領(lǐng)。
所以這次見面的地點約在了一家比較高級的茶室,裝修十分的高端大氣。
茶室的服務(wù)員帶著他們來到了包廂。
推開門,屋子里已經(jīng)坐著幾個男人。
坐在最中間的男子很年輕,身材高大,臉龐英俊,一身英倫風(fēng)格的手工定制西裝,在幾個中年發(fā)福的男人之中,對比很強烈。
如果沒猜錯,他應(yīng)該就是新誠老總的大公子,趙卓源。
房間里的幾人都站了起來。
其中那個中間的男子向梁淮伸手:“梁先生,你好,我是趙卓源,這次將由我代表新誠和您協(xié)商。”
梁淮握住了他的手,面帶微笑著說道:“趙總,幸會。”
兩人禮貌地握手之后坐下。
“這位美女是?”趙卓源目光落在梁淮身后的云錦身上,目光里閃過一絲驚艷。
梁淮身后的美女身材修長高挑,皮膚白皙,一頭像是褐藻一樣的卷發(fā),襯得她白皙的臉龐五官精致美艷,漂亮得惹眼。
而這位“美女”表情相當(dāng)?shù)慕┯病?br/>
“他是我的助理,”梁淮微瞇著眼睛對云錦說道,“坐。”
云錦臉色不大好看地坐了下來。
梁淮視線在云錦那豪放不羈的叉開腿坐姿停頓了兩秒,手伸了過去。
云錦瞪大了眼睛,渾身繃緊著。
果然,梁淮叫他過來,是想羞辱他。
云錦不敢大口呼吸,不敢有動作,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而從正面看過去,梁淮臉上掛著標(biāo)志性的面具假笑,一本正經(jīng)地和趙卓源說著話,正在進行一場商業(yè)談判。
要是有人頭埋在桌下看過來,絕對會看到云錦裙子下的不對勁,會發(fā)現(xiàn)梁淮在做什么。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然而對云錦來說,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談到了某個地方,趙卓源忽然停了下來,他有些奇怪地看向云錦。
“梁先生,您的助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哦,是嗎?”梁淮明知故問。
云錦面色異常紅潤,牙齒死死地咬著唇,直到這時,傳來某種熟悉的感覺,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被梁淮在這里,用著這樣的方式……
趙卓源問道:“云助理,你還好嗎?”
霧氣在眼里彌漫,云錦有些茫然地看著梁淮。
他不懂,為什么……要這樣羞辱他?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梁淮忽然站了起來。
梁淮拉著云錦出了門。
到了廁所,梁淮抽了幾張紙巾,低下頭給云錦擦拭著污漬。
“小寶,你太快了。”
云錦愣愣地看著他。
梁淮洗完手,鏡子里映照出了云錦空洞的眼神,那一瞬間,梁淮有種錯覺,似乎身后的人好像是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
梁淮回頭,發(fā)現(xiàn)云錦眼角有什么晶瑩的東西。
仔細一看,那是眼淚。
看到云錦哭,梁淮心里一陣莫名的慌亂。
“小寶,乖,別哭了,別把妝弄花了。”
云錦眼里含著淚,小聲哀求道,“梁淮,你折磨我可以,但是求你不要賣掉公司,我求求你行嗎?”
對上此刻那雙紅腫的眼,梁淮有些說不出口過分的話。
他緩和了些語氣,說道:“你乖一點,別哭了,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云錦咬住了唇,點了點頭,“我會乖的,求你多考慮一下。”
梁淮看著云錦,嘆了一口氣,他仔細地給云錦擦掉眼淚,又幫他整理好衣服,等到云錦眼睛好一些了,兩人一起回到茶室。
趙卓源很敏銳地感受到了兩人之間似乎氣氛似乎變了一些。
再仔細看云錦眼眶紅紅的,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乎被欺負得狠了之后樣子。
趙卓源笑了笑,“梁先生,我們繼續(xù)吧。”
“嗯,繼續(xù)。”
梁淮看了云錦一眼,繼續(xù)和趙卓源商論收購的事情。
云錦垂著頭,努力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他們對話里夾著一些專業(yè)術(shù)語,時不時的蹦出幾句英文,對于云錦這個從小就是學(xué)渣的人來說,聽著著實有些費勁。
梁淮是有想要賣掉公司的打算,但是新誠開出的條件還不夠,他不僅想要錢,而且還想要新誠的股份,并且不是一個小數(shù)額的股份。
新誠這邊的觀念是,錢可以商量,但是股份卻不行。
新誠不愿意放棄云朵這塊大肥肉,卻又不能滿足將梁淮所要求的股份,所以兩方之間陷入了拉鋸之中。
茶室的服務(wù)員進來倒茶。
趙卓源覺得今天再繼續(xù)談下去,不會有結(jié)果,他看了一下時間,“梁先生,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好啊,正好有些餓了。”
梁淮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云錦,“你好些了嗎?”
云錦點了點頭。
趙卓源選的飯店就在附近,是一家私菜館。
席間,云錦幾乎沒怎么吃動筷子,他盯著梁淮和趙卓源,害怕這兩人走得太近。
兩人正在喝酒,酒量似乎都不錯。
趙卓源放下酒杯,對上云錦的視線,挑了挑眉。
“云助理不喝一杯嗎?”
云錦酒量不好,兩杯就醉,更何況他沒必要給趙卓源喝酒作陪。
“抱歉,我酒量不是很好。”
趙卓源端起酒杯,很紳士地說道:“既然云小姐酒量不好,那就用茶水代替酒好了,真羨慕梁總,有這么漂亮的助理。”
云錦從沒有這么討厭被人用漂亮來形容自己。
梁淮笑著給云錦倒了一杯茶水,輕聲說了句:“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