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七章你終于來了</br> 西石皇宮,說血流成河倒不至于,但皇室成員真的死的差不多了。</br> 從命令下達到西石皇室成員被殺,也不過是幾個時辰而已。</br> 就在西石的官員和老百姓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他們的皇帝乃至整個皇室全部遭到了滅頂之災。</br> 這一夜,皇宮大門緊閉,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去。</br>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發(fā)生著。</br> 一直到早朝的時候,西石的官員們和以往一樣上朝。</br> 甚至就連太監(jiān)都和以往一樣的喊出那句‘皇上駕到!’</br>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喊這句的和以往的不一樣,是個面生的老者,聽聲音也不像是太監(jiān)。</br> 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者。</br> 不少人聽出不同,抬頭看去。</br> 下一刻就全都呆住了,仿佛石化了一般。</br> 那太監(jiān),不少人都見過,正是他們西石最特殊的存在身邊的人。</br> 教主身邊的老仆。</br> 不少官員家里的高手都是這位老仆幫忙送到教主身邊,提升實力,然后再送出來給他們。</br> 一時間,所有人腦子都當機了,根本無法思考。</br> 太監(jiān)怎么忽然換了?</br> 更讓他們驚恐的是,隨著這聲‘皇上駕到’來的并不是皇上。</br> 或者說不是他們熟悉的皇上,而是教主!</br> 他們中很多人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稱呼他為教主,住在皇宮的一座大殿里,是西石皇室最特殊的存在。</br> 甚至,一些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br> “你是誰?陛下呢?”有人問道。</br> 然而,這話剛出,下一刻,人就到了下去。</br> 胸口一柄長劍,沒人看到是誰出的手,那長劍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br> 可所有人都嚇得腿都軟了,一句話都不敢說。</br> “還有人有問題嗎?”太監(jiān)開口。</br> 此太監(jiān),正是冷梓暢身邊的老者,不是真太監(jiān),可冷梓暢身邊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打理。</br> 沒有人說話。</br> 不少人甚至還后退了一步。</br> 有人下意識的去看四周,就見四周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早已占了兩排甲士,其中一人,手中正好少了一把長劍。</br> 不少大臣家里就養(yǎng)著高手,太知道這些高手的厲害之處了,此時此刻,哪里敢多說。</br> 卻有人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更不知道上首那忽然冒出來的陌生人是誰。</br> “你們這是謀……”</br> 話還沒說完,人就倒了下去。</br> “你們……”</br> 這次更慘,才剛開口,也跟著倒了下去。</br> 徹底沒人敢說話了。</br> “還有疑問的,現(xiàn)在可以說了。”太監(jiān)再次開口。</br> 可哪里有人敢說話。</br> 只恨不能時間倒退到早朝之前,早知道有這一遭,他們說什么也不會來。</br> “上朝!”</br> 太監(jiān)又是一聲拉長了嗓音的喊唱。</br> 隨著這聲喊唱落下,四周甲士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朝中的大臣們還站著。</br> 良久后,有幾個大臣跪下。</br> 緊接著,又有幾個跪下。</br> 很快跪下一片。</br> 還剩下最后十幾個人還沒跪,可已經(jīng)晚了。</br> 皇位上的新皇的聲音響起:“平身!”</br> 甲士們起來了,已經(jīng)跪下的其他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起來了。</br> “啊——”</br> “啊——”</br> 朝堂上忽然就響起數(shù)道慘叫聲。</br> 那些沒跪的,或者沒來得及跪的,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就全都倒了下去。</br> 朝堂上盡是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臉色慘白,包括那些平日里手握大權(quán)的大臣們。</br> 這樣的手腕,誰敢多說一句。</br> 多說一句就是死。</br> 更別說,如今形勢不明,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多說。</br> 還想等活著回家,再看看如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再說。</br> 不過,都沒等到他們?nèi)チ私猓滂鲿尘椭苯诱f了:</br> “西石國今日起易主,改名無相國,國號昌,就這些,其他也沒什么說的,往日里什么樣,以后就還什么樣就行。”</br> 所有大臣,面面相覷。</br> 倒是四周的甲士恭敬的三呼萬歲。</br> 很快就退朝了。</br> 今天的朝會,除了死了些人,再就是關于西石國改名無相國的事。</br> 前前后后加起來不過一刻多鐘,比往日里任何一場朝會時間都短,可卻足以讓所有人震驚。</br> 西石皇室所有人都死了,這點新皇連否認都沒有。</br> 當下朝后,這消息就傳開了。</br> 老百姓人心惶惶,大臣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br> 邊境可還在打仗呢,他們的皇帝就一夜之間易主,這讓所有人都沒有了絲毫的安全感。</br> 一時間,大街上人都少了,平日里熱鬧的鋪子也都紛紛關門暫避風頭。</br> 熱鬧的西石皇城仿佛一下子就進入了戰(zhàn)備狀態(tài)。</br> 可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新上任的皇帝竟然什么都沒做,就只是對外宣布西石易主。</br> 除了第一天,朝堂上殺的那些大臣,以及死了的西石皇室成員,竟然什么變化都沒有。</br> 甚至還通知所有大臣第二日正常上朝。</br> 可上朝的時候,卻有什么都不說。</br> 倒是有人冒著風險,拿邊境如今的戰(zhàn)事匯報,可得到的回復也不過是一句:</br> “你們自己看著辦。”</br> 看這位正常匯報情況的大臣沒有被殺,其他人也紛紛試探著開口,拿朝中日常處理的事情出來匯報。</br> 可得到的答案依然是那句:“隨便你們,自己看著辦。”</br> 這下子,所有大臣們都傻眼了。</br> 這簡直就跟玩鬧一樣。</br> 古往今來,哪個皇帝不是一路踩著尸山血海上位的,上位之后哪個不是想要做出一番成就的。</br> 可這位……</br> 除了第一天表現(xiàn)出了鐵血的一面,把那些不跪拜的,質(zhì)疑的全都殺了以外,竟然什么都不管不問。</br> 就好像,整個西石,除了換了皇帝換了名字和國號,就沒什么其他的變化。</br> 就好像是小孩子玩鬧一般。</br> 可他卻還偏偏每天起的早早的坐在龍椅上上朝。</br> 也不做什么,就那么坐著,需要他拿主意了,他就是一句:</br> “你們看著辦。”</br> “隨便。”</br> “閉嘴,別煩朕。”</br> ……</br> 可你不上朝還不行,只要你不來,立馬就有人去請你,哪怕是病了,抬也要把你抬到朝堂上去。</br> 這個從第一天就開始了。</br> 有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想避風頭,干脆直接稱病,可第二天一早,過了上朝的時間,他還沒動靜,他自家供奉的那幾個高手,直接沖進他的臥房,給他套上官府給抬去了朝堂上。</br> 這件事后,朝臣們這才意識到,他們早已在對方掌控中了。</br> 他們能做的只有配合,哪怕不知道這位新皇到底要干什么。</br> 直到第四天早朝。</br> 以往懶洋洋的靠坐在龍椅上的新皇忽然坐直了身子:“你終于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