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 !
這是邵庭和陸小榛第一次見面,之前邵庭當(dāng)司機(jī)的時候都是將顧安寧送到離部隊還有段距離的地方。所以當(dāng)陸小榛看到這個外表紳士溫柔的男人時,完全沒節(jié)操地被虜獲了。
“什么時候交了這么好的男人?也不告訴我一聲。”陸小榛沒什么心思,說這話時已經(jīng)自認(rèn)壓低分貝,可惜還是一字一句地傳進(jìn)了邵庭耳朵里。
顧安寧覺得窘迫,微微扭頭避開邵庭別有深意的視線:“也沒認(rèn)識多久。”
她和邵庭的關(guān)系該怎么向陸小榛解釋?
邵庭給陸小榛斟茶,手臂搭在顧安寧身后的椅背上,這動作明顯就有些宣誓主權(quán)的意思,說出的話卻難得和善:“其實我們認(rèn)識有段時間了,只是安寧那時候有交往的男朋友,我只能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等待,我想有天她總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陸小榛聽得眼里幾乎要冒粉紅泡泡,一個勁兒拽顧安寧的袖子:“這么深情的男人,顧安寧你還有臉說謊,還有臉不喜歡!”
“……”顧安寧無語極了,邵庭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可是言談之間拿捏準(zhǔn)了女性致命的弱點,看陸小榛不就被他狀似深情的模樣給欺騙了。
這個男人有多城府只有她知道!
她沒法說出實情,只好將陸小榛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想吃什么?”
孰料吃貨陸小榛一點也不給面子,依舊興致勃勃地盯著邵庭:“你們現(xiàn)在住在一起了?安寧這人比較被動,你主動些她早晚會心動的,她其實最心軟了——”
顧安寧被無視的徹底,陸小榛和邵庭相談甚歡,邵庭這樣的個性沒有任何壓力就從陸小榛話里套出了許多有用訊息。
“她這人性子太悶,幾乎沒什么朋友。而且顧老將她保護(hù)的太好了,所以她的生活很簡單,大概除了跳舞就是白沭北吧。”
陸小榛的話讓顧安寧心臟微微一沉,悄悄轉(zhuǎn)頭偷看邵庭的反應(yīng),生怕“白沭北”三個字又讓他受到刺激。
好在邵庭只是低頭品茶,臉上的反應(yīng)很平靜。
她剛剛轉(zhuǎn)頭就聽到邵庭的聲音清清冷冷地傳過來:“我知道,可惜他還是辜負(fù)了安寧。”
陸小榛對他認(rèn)識白沭北有些好奇,還是按捺著不好意思追問,微微抿了抿唇嘆息道:“可不是嘛,如果真的愛安寧,怎么會和那個代孕母在一起。”
顧安寧不贊同地瞪了陸小榛一眼,陸小榛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吐了吐舌頭:“總之造物弄人吧,他倆注定緣潛,帥哥我看好你,加油。”
她說著還握了握拳頭,顧安寧被陸小榛鬧得頭疼,捂住腦袋低低呻-吟道:“陸小榛,你到底是不是來找我敘舊的,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和我說的話也不超過三句。”
陸小榛笑著,曖昧地在她耳邊打趣:“吃醋啦?我不過是想替你把把關(guān),這次這個一定得比那個陳世美強(qiáng)才可以!”
“……”顧安寧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等服務(wù)生上菜的間隙,邵庭借口抽煙去了走廊,刻意留了時間給兩人談心。陸小榛看著邵庭挺拔的背影再次感嘆:“這樣的你還不喜歡,顧安寧你不會是還在想白沭北吧?”
陸小榛一副怒其不爭的口氣,兇巴巴地瞪大眼,作勢拿過一旁的玻璃杯:“你要真那樣我可拿水杯敲醒你個榆木疙瘩了。”
顧安寧被她逗笑,想起白沭北時心里居然沒之前那么疼了,只是還是有幾分悵然若失:“我沒再想他,事實上我已經(jīng)很久沒記起他了。只是我和邵庭也不合適。”
她想起海棠,語氣微微低落下來:“我和他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guān)系。”
陸小榛眼里凈是迷惑,歪著頭一副搞不懂的樣子。
顧安寧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都想不明白。”
陸小榛也沒再逼她,看了眼門口的方向才壓低聲音:“對了,你之前交給我的東西我放在保險柜里了,那到底是什么啊,好像很嚴(yán)重的樣子……”
顧安寧臉色一變,確認(rèn)門口沒人才緊緊握住陸小榛的手,鄭重地說:“你千萬別看里面的內(nèi)容,幫我保管好,這個東西很重要。”
陸小榛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滿是擔(dān)憂,最后重重點了點頭:“好吧,可是安寧,你要是有什么事兒可千萬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憋著。”
顧安寧感激地點了點頭,伸手抱了抱陸小榛:“謝謝你小榛。”
***
陸小榛性格開朗,而邵庭在外人面前最擅長的就是偽裝,所以整個飯局都?xì)夥蘸椭C。邵庭倒是一直沒怎么吃東西,一直給顧安寧夾菜,這舉動看得陸小榛恨不能在邵庭身上打個“最佳男人”的標(biāo)簽。
離開的時候陸小榛挽著顧安寧的胳膊,不住對她耳提面命:“差不多就得了,女人啊,一輩子其實很簡單,找個愛自己多一些的男人寵著疼著,這可比找個自己愛的要死要活的為他夜夜流淚操心強(qiáng)。”
陸小榛說這話時語氣凝重,像是有感而發(fā)。
顧安寧聽到“結(jié)婚”兩個字時心情略微有些微妙,這對她而言簡直是一場遙遠(yuǎn)的夢,和邵庭結(jié)婚更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三人走到大廳,剛好有人迎面走了進(jìn)來,邵庭個子太高剛好擋住了顧安寧的視線,等她注意到對面的男人是邵臨風(fēng)時已經(jīng)正面相遇無從避讓了。
邵臨風(fēng)和一個中年男人一起,顯然也是看到了他們了,目光凌厲地投射過來。他之前和邵庭不歡而散,這時候似乎也沒有退讓的意思,充滿威壓地往幾人面前一站。
相較之下邵庭就平靜極了,禮貌地打招呼:“爸。”
邵臨風(fēng)的視線膠著在顧安寧身上幾秒,最后才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倒是他身旁的男人忽然出聲:“小榛。”
顧安寧意外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陸小榛的眼神很……
她剛想詢問幾句,陸小榛挽在她臂彎的手就慢慢滑了下去,然后低垂著眉眼乖乖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看那男人的樣子,大概比陸小榛大了不少,可是陸小榛接下來的話卻讓顧安寧徹底呆愣住。她走到那男人身邊才低聲介紹:“安寧,這是我老公。”
老公?!顧安寧知道不禮貌,還是難以掩飾吃驚的情緒。
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倒是保養(yǎng)的非常好,和邵臨風(fēng)站在一起時氣場完全不輸對方,一絲不茍的發(fā)型和頎長的身形實在無法判斷他的實際年齡,至少在中年人中非常出挑,渾身都散發(fā)著儒雅的氣質(zhì)。
顧安寧有些呆滯地看著這男人,倒是邵庭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是他將情緒掩飾的非常好,耐心地看著對面的中年人。
對方意識到顧安寧在打量自己,微笑著伸出手:“你就是安寧?我是莊然。”
“您好。”顧安寧和他握手,心情五味雜陳,這幾年和陸小榛聯(lián)系的時候?qū)嵲谔倭耍疾恢狸懶¢痪烤菇?jīng)歷了些什么,看她的樣子似乎也并不開心。
莊然這才將視線落在邵庭身上,嘴角勾著極深的笑意:“想來這就是邵庭了,你父親找我剛好是為了你的事情。”
莊然很溫和,可是邵庭看他的眼神卻冷冷地:“那有勞莊先生了。”
邵臨風(fēng)一直在邊上皺著眉頭,沒什么耐心地低斥一句:“什么態(tài)度。”
邵庭沒有回答,反而是莊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看邵庭時頗有興味:“年輕人嘛,我理解,我家小榛也是只不聽話的小刺猬,這樣很有趣。我喜歡年輕人有脾氣,更何況邵總這次出事是和我姐一起,我有‘義務(wù)’幫他才是。”
邵庭目光深沉地看著他,兩人間氣氛詭異。
顧安寧這才驚覺,原來小榛的老公是……莊潔的弟弟?怎么會這么巧。
陸小榛想率先離開,還要征求莊然的意見,她和對方說話時聲音很小,與平時爽朗活潑的模樣不大相似。
顧安寧發(fā)現(xiàn)她得到莊然的應(yīng)允時似乎松了口氣,等幾人走遠(yuǎn)一些還是擔(dān)憂地低聲問她:“你和你老公——”
陸小榛知道她要問什么,笑意微苦:“他對我挺好的,除了比我大一些,其它每樣都很遷就我。”
顧安寧忍不住捏緊她的手指,發(fā)覺那里冰冰涼涼的,心臟驀地一緊:“小榛。”
陸小榛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歪著頭看向一旁不言語的邵庭:“你有事找莊然幫忙?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開口,大概我的作用會比你父親更大一些。”
邵庭看著陸小榛臉上單純的笑,難得遲疑了。
她是安寧最好的朋友——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盤旋須臾最后如流星般一閃即逝。邵庭緩緩地彎起好看的眼眸,淡色的唇間極緩慢地說出一句:“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
***
回去時正好趕上堵車,此刻是下班高峰,馬路上的車流龜速移動著,窗外的夕陽漸漸下斜,落下一層黯然的橘黃色。
顧安寧坐在副駕一直沒說話,邵庭微微瞥她一眼,將車窗落下點了煙:“在擔(dān)心陸小榛?”
顧安寧從思緒中抽-身,點了點頭看向他:“莊然比她大那么多——”
“年齡很重要?”邵庭淡淡吐出一句,卻沒有看她,只是話里若有似無地帶了些嘲諷意味,“何況莊然看上的,你以為陸小榛有說不的權(quán)利。”
顧安寧難以置信地看向邵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邵庭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頭耐心地看著顧安寧:“幸與不幸不是你說的算,或許陸小榛很愛莊然,只是有不能言說的理由而已。不承認(rèn),可是不代表它就不會存在。”
顧安寧皺著眉頭,總覺得他這話有別的意思,隨即想到莊潔,心里更煩躁:“莊然會不會因為莊潔遷怒于你?”
邵庭將煙蹄彈出窗外,嘴角有淺淺的笑意,顧安寧被他這種笑容瘆得脊背發(fā)寒,率先出聲打斷他自以為是的猜測:“我是在擔(dān)心小榛!我可不想失去這唯一的朋友。”
邵庭也不在意她的別扭,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
他指間還有淡淡的煙草味,細(xì)細(xì)密密地縈繞在鼻端,接著是俯身欺近的動作:“莊然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他現(xiàn)在是唯一能幫庭瑞度過難關(guān)的人,我自然要費心討好他。”
邵庭說的坦誠,只是巧妙地沒有回應(yīng)她的擔(dān)心。
“你也看到我父親對我的態(tài)度,我只能靠自己。”
顧安寧彼時如果知道莊然和陸小榛會徹底改變她和邵庭的命運,大概一定不會答應(yīng)讓邵庭和陸小榛繼續(xù)見面,更不會眼睜睜看著邵庭和莊然合作……
前方的車流總算有了松動的跡象,邵庭發(fā)動車子,側(cè)臉在霞光中覆了一層璀亮的金黃色:“今天我忽然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有天你可以離開我了,會不會舍不得?”
顧安寧微微一愣,邵庭的表情被刺眼的夕陽余暉模糊了,可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蕭索味道。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思忖良久,心底的答案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大家都感覺出這是大虐前的征兆了,這兩個人的開始和過程都是錯誤的,所以虐一下是必須的,復(fù)仇情節(jié)沒有多少,還是言情為主O(∩_∩)O~感謝大家支持!
PS:謝謝以下童鞋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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