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尉遲恭傳達了易小七的話語后,他們都是如卸重荷,同時也生出一絲失落。他們清楚易小七執(zhí)意深入禁墓,顯然里面有著更吸引對方的東西,他們何嘗沒有好奇心,只不過權(quán)衡利弊之下,最終還是放棄了。
達成一致后,眾人就在離別之前,作最后一次扎營調(diào)養(yǎng)。
易小七選了一個荒石洞窟,進入其中開始閉關(guān)。封閉荒石洞門的時候,他不由想起當初和尉遲恭踏入東汶禁墓的情景,當初他也是在一處荒石洞內(nèi)進行閉關(guān),只是沒想到就此和尉遲恭一別就是經(jīng)年。
此景依稀仿佛,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外面駐扎著上百魂師為他護航,其中魂蛹期就有一堆。
易小七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閉關(guān),實際不僅僅是為了臨行的調(diào)整,而是他這段時間對力量法則有所感悟,需要安靜下來,認認真真整理一遍。
由于對力量法則的深入了解,易小七似乎抓住了某種靈光,他現(xiàn)自己對古魂器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之前他一直無法真正運用攻擊型的古魂器,就算是防御型的,諸如乾坤傘他也總覺得抓不住核心所在,好像只有任其擺布,而不是隨心所欲的控制。
更讓他忿忿不平的是,古魂器在級別的壁壘上似乎比尋常魂器更加明顯,像是‘木精錈’這種古魂器,他就一直無法運用它,一旦動用,神智就會受到極大創(chuàng)傷。
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古魂器太過強大的關(guān)系,然而當他明白了力量法則,才有種破開云霧的感覺,自己一直是誤解了古魂器所謂的等級壁壘,實際上古魂器和人族的魂器不同,它根本就沒有等級之分。
如果他沒有預(yù)料錯誤,真正區(qū)分古魂器的就是力量法則,而這點他需要些時間去摸索,這就是他閉關(guān)最重要的原因,只要弄明白這點,他的實力將有個質(zhì)的飛躍。
易小七將幾件古魂器都擺放在跟前,時而閉目思索,時而手中結(jié)出一個個古怪的魂術(shù),嘗試著打入魂器之中。
每個古魂器就代表著一個力量法則,只要摸清楚這個古魂器體現(xiàn)的是那種力量法則,易小七就能夠掌握它。當然,古魂器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法則已經(jīng)非常完善和復(fù)雜,易小七能夠做到的最多也只是掌握而已。
隨著時間推移,易小七嘴角不時浮現(xiàn)出一個個笑容。
到目前位置,他還沒有掌握哪怕一件古魂器的力量法則,不過他從這方面切入理解后,一扇奇妙的門正緩緩朝他打開。
天地間的力量法則簡直是無窮無盡的,不過構(gòu)成力量法則最基本的就是兩種,那就是極陰和極陽。
魂力為極陰之力,而體力為極陽之力,這兩種力量就是天地最基本的力量,魂力實際上是靜止的力量,而體力是運動的力量,當這兩股力量結(jié)合,才能產(chǎn)生無窮變化,構(gòu)成一個又一個力量法則。
易小七想要了解古魂器,就必須明白這件古魂器那些能夠體現(xiàn)靜止力量的構(gòu)架是什么含義,而當它們運動起來,又將形成什么架構(gòu),事實上兩種力是相互相成的,若不具備苦海,根本就分辨不出它們來。
“好了,原來這個力量法則是這樣,真是奇妙呢。”易小七自言自語著,同時手中結(jié)成了一個魂術(shù)構(gòu)架,這個構(gòu)架形成后并沒有成為某種奇異的物品,而是一下潰散掉,此刻他的手掌四周空間似乎微微扭曲著。
易小七盯著手掌好半天。這才將手掌緩緩朝著地下一按,沒有任何聲息,手掌就沒入了地下堅實的巖石內(nèi)。當他抬手后,巖石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極為清晰的印痕。
這就是力量法則的體現(xiàn),它產(chǎn)生于魂術(shù),又不像是魂術(shù)。期間易小七也不知道演繹了多少不同種類的力量法則,有時候讓一顆沙粒爆裂,出不亞于化體期魂師全力一擊;有時候讓巖石一下溶解掉,變成了一灘軟泥;有時候朝著前方吹口氣,直接洞穿石壁。
越是演練,易小七越加明白掌握這種法則的可怕。若是真正通讀力量法則,那就等同于神靈一般,任何堅固的東西在他面前都將變成微不足道,它能夠分解這世上任何穩(wěn)定的構(gòu)架。
這就是所謂的無堅不摧。
任何堅固的東西都可以通過力量法則將之破壞,可以說力量法則是種毀滅之力。
古魂器就是讓你毀滅之力具備更大破壞力的物品,它是由無數(shù)力量法則構(gòu)架出來的,只有弄清楚這些力量法則最終是為那種力量服務(wù)的,那就等于掌握該件古魂器。
不知過了多久……
荒石洞窟之內(nèi),一件古魂器在易小七的控制下,陡然四分五裂,隨即化為無形,奇異的光波在易小七身體周圍閃爍著。
易小七閉著雙目,而眼角似乎一直在劇烈跳動,不知道是因為亢奮過度,還是因為其它原因。
在他身上生了奇異的事情,它的身體居然節(jié)節(jié)矮了下來,然后身體外開始長出了毛,臉部身型都在劇烈變形,很快一只不過二尺來高,有著螳螂前臂,卻又長著老鼠身軀的生物出現(xiàn)了,活靈活現(xiàn),靈動之極,看起來根本沒有半點人類的樣子。
這個擁有螳螂臂的老鼠似乎猶豫了下,然后身體竄起,朝著堅硬的巖壁一頭扎了進去,奇異的事情生了,厚實的巖石對它就如同一灘泥水,很輕易就穿行當中,擺動后肢長尾,就在十余丈乃游了個來回。
片刻之后,怪鼠又鉆回了原處,然后身體迅拔長,恢復(fù)了易小七的樣貌。
下意識拍打了一塵不染的衣襟,易小七嘴角的幅度拉開,一時間也難以收攏,連他也沒想到真正激出鉆地鐮鼠魂器后,結(jié)果會變得如此強悍,古魂器居然真的能夠做到化形。要知道所謂的鉆地鐮鼠這種生物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不過它們的能力正是種種力量法則的集合體現(xiàn),化形之后,整個力量體系就變得極為完整。
易小七目光投向懸浮在半空中的其他幾件魂器,臉上充滿了期待的表情……
就在易小七閉關(guān)調(diào)養(yǎng)的時候,禁墓之外的虛空中浮現(xiàn)出三道身影,兩男一女,他們身穿暗紅色衣袍,系著白玉帶,戴著輕紗帽。一身打扮似乎像是古代官員。
這二男一女年紀都已近耄耋之年,滿頭白,滿臉皺紋,不過精神看起來出奇的好。眼里精光閃動,帶著懾人魂魄的強勢感。
其中一名臉泛青光的老者,眼含笑意地打量著前面顯現(xiàn)出來的禁墓入口,說道:“這還真是意外的收獲,想不到這里居然還藏著一處禁墓,此事怕是連那個厲害的小家伙也料不到吧。”
旁邊老嫗頓了頓那條古藤纏繞的拐杖,說道:“封遠大人每次低估姓趙的小家伙,總是要弄得灰頭土臉,難道你忘記了上次你假公濟私,在東汶禁墓弄些鬼把戲,結(jié)果不知怎么就被小家伙知道了,若不是我等為你辯解,而且最終沒被抓住把柄,小家伙肯定要拿你開刀了。”
那叫封遠的老者臉上笑意微斂,哼道:“媚娘,你老提這些糗事做什么,老夫偷雞不成蝕把米,連辛苦培養(yǎng)的孫女都因此而死,最終連東西都被那叛徒帶走,那叛徒顯然做了不少準備,雖然我已經(jīng)在那東西上做了手腳,最終氣息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被稱為媚娘的老夫卻沒有絲毫嫵媚的樣子,反而顯得霸氣凌然,她揮揮手,面無表情地道:“當初是我們?nèi)齻€一起得到牧陽古火的,這東西珍貴程度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不是這么輕描淡寫的認個倒霉,就將所有責任都推掉了吧。”
被成為封遠的哈哈一笑,氣勢也絲毫不弱:“那東西擱在誰手中都是個燙手芋頭,別說能不能最終將它煉化成功,要是被那幫老家伙知道,哪里還輪得到我們。你們唯恐惹禍上身,凡是都讓老夫出面,現(xiàn)在東西弄丟了就怪在我手上,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媚娘內(nèi)心還是清楚的,牧陽古火雖然是罕見之物,但想要將之培育起來又何嘗容易,若非他們手頭掌握著實權(quán),利用東汶禁墓之力,連能不能孵化都是問題。
不過無緣無故就被一名不相關(guān)的人卷走,而封遠連個交代都沒有,實在讓她咽不下這口氣來,皺眉道:“誰知道不是你起了貪心,將東西偷偷藏起來了”
封遠臉上閃現(xiàn)一絲怒意,還沒辯駁,另外一名金眉老翁開口,他的嗓音嘶啞而低沉,仿佛來自九幽之地:“兩位就別在過往的事情上爭辯什么了,你們都沒想過,那小家伙為了名通緝犯,直接動用法令,指揮我們出手,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問題么?”
封遠盯了一眼媚娘,向那金眉老翁皺眉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媚娘見此人開口,倒不再于封印針鋒相對,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生一樣,輕松轉(zhuǎn)了話題道:“看來王莽大人這段時間一定是在閉關(guān)了,這小子不簡單吶,就連蛻變期的商圣范蠡都出面干涉了,雖然這應(yīng)該是件意外,不過能夠引起蛻變期大魂師的注意,這本身也代表著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