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暮之聞言皺了皺眉,“一日游?”
溫沂點頭,語氣懶散道:“嗯,老公帶你見識見識超市購物行程?!?br/>
遲暮之覺得好笑,嘴角輕牽了下,“我難道沒去過超市?”
“去是肯定去過?!睖匾释崃讼骂^,疑惑問:“但之之和我一起去過?”
遲暮之當然沒和他一起過,但聽到這話挑眉問:“和你去有什么不同?”
“和我去當然就能......”
話音拉長,溫沂垂眸看她,唇一彎,拖起熟悉的輕挑說:“享受老公甜蜜的陪伴了。”
遲暮之:“......”
那大可不必。
雖然遲暮之拒絕了,但最后的結(jié)果還是跟著一起出了門。
勞斯萊斯還停在外頭,遲暮之走到車邊坐入副駕內(nèi),一旁的溫沂俯身替她系著安全帶后,單手轉(zhuǎn)動方向盤往車庫外行駛。
遲暮之看著車輛通過安檢,隨口問了句,“你打算做什么?”
問完,她看著這人頗有自信的模樣,還以為會說出什么高端的菜名,沒想到這人直接給了句。
“不知道?!?br/>
遲暮之側(cè)頭看人,“那去超市買什么?”
家里的冰箱里應(yīng)該也有食材,她剛剛上樓換衣服,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打開看過。
“不急?!睖匾蕷舛ㄉ耖e道:“看食材再想。”
遲暮之聞言明顯開始懷疑這人到底會不會做飯,瞇了下眼,“你是不是騙我?”
“我哪里有這么閑?”溫沂好笑問。
遲暮之:“我看你一直都挺閑?!?br/>
“嗯?”溫沂語調(diào)稍抬,“之之怎么總是對我有誤解?”
遲暮之靠在座椅內(nèi),點明說:“你給外人的形象不就是敗家子富二代?!?br/>
溫沂挑眉問:“當我是江嘯?”
遲暮之聽到這總結(jié),嘴角輕揚,“這樣認為也可以,紈绔子弟不就是像他那樣?”
“是倒是。”溫沂指尖敲了敲方向盤,“但在我這兒倒不是了?!?br/>
遲暮之抬眼看他,“怎么不是?!?br/>
溫沂笑了下,懶懶地開口:“就憑我比江嘯帥,比他高,性格還好,怎么能是?”
“......”
沒聽到回答,溫沂眼尾一揚,“之之難道覺得不對?”
遲暮之見他還反問自己,但也覺得他的話沒什么錯,無言應(yīng)了一聲,“......對?!?br/>
溫沂嘴角輕笑了一聲,“怎么聽起來這么勉強啊?!?br/>
遲暮之掃他,“你說呢?!?br/>
“行,不勉強之之?!睖匾蕦捨克澳阌X得我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br/>
遲暮之聞言嘴角牽了下,“我覺得你是好人?!?br/>
溫沂稍愣了下,眼眸內(nèi)升起興致問:“怎么說?”
“沒什么理由?!边t暮之給出三個字,“只是覺得。”
確實是覺得。
其實在沒有接觸他時,聽到的關(guān)于他的言論就有很多。
溫家的紈绔長子,性格乖張乖戾,喜怒無常的很,為人處事上目無尊長,手段狠絕。
可能除了他那張臉,也沒什么好的詞匯在他身上。
當時遲暮之按著這些詞預(yù)想過會是什么樣的人,但在當初見到他第一眼后,她除了對他樣貌的意外之外,還有他給人的感覺。
并不是厭惡的財縱氣,而是一種張揚卻又內(nèi)斂的淡漠。
“覺得?”溫沂聽到她的話,嘴角稍彎,“女人第六感嗎?”
遲暮之點頭,“算是?!?br/>
“沒想到之之這么想我?!睖匾实吐暤溃骸坝悬c受寵若驚了。”
遲暮之抬眉,“你以為我會真的覺得你是紈绔子弟?”
“還別說。”溫沂突然笑了下,仿佛開玩笑道:“之前擔心了下,真怕你覺得我不好?!?br/>
遲暮之聞言眼眸微掀,“為什么?”
前邊路口綠燈跳轉(zhuǎn)為紅燈,車輛減速緩緩停下。
溫沂單手搭著方向盤上,微微側(cè)頭看來,聲音依舊帶笑,還帶著不正經(jīng)道:“這不是人云亦云,怕之之不要我我這絕世好男人嗎?”
遲暮之聽出他又在逗她,解釋說:“我有判斷力,不是單單聽人說就會相信?!?br/>
溫沂指尖似有若無的敲過方向盤,眉眼下斂,“他們外人都說我很兇很可怕,之之不信?”
遲暮之聞言淡淡問:“我是外人嗎?”
話音落,溫沂忽而抬眸看她。
“其他人覺得你是,我難道是三歲小孩也覺得是?”遲暮之看著他,面色平靜說:“溫沂,我也不是什么溫柔的人,如果硬要說——”
“......”
“我們倆沒有差別?!?br/>
溫沂身為溫家長子,注定會走這條路。
而在這樣的年紀里能坐上盛興總裁的位置,自然不能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該有的手段自然會有,不然根本不能讓別人信服。
所以既然已經(jīng)做了,自然就要做的狠絕。
遲暮之認為這沒有什么好爭論的,也沒有什么矛盾。
而且在兩人的相遇中,他并沒有掩藏過他的性格和生活,不正經(jīng)和散漫有,狠絕和冷漠也有。
但這些都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并不能代表他的全部。
而現(xiàn)在的她,喜歡他。
喜歡他的每一點。
不論是什么樣子。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一點點的傳遞在他的耳邊,再一寸寸的滲透進他的心弦內(nèi),如繩線收攏,捆綁著他的心臟。
溫沂目光一頓,靜默了片刻后,垂眸笑了下,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低啞,“之之可真的有辦法......”
“讓我陷得更深。”
心動早已不止。
溫沂從來沒有在意過外人對他的說法和立場。
而性格使然,只要他想做什么,他就會去做,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
可在遲暮之這里,他在意了。
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會對她有影響,在意她會不會介意,也會不會因此退避。
在意得甘愿讓自己做出不符合自己的行為。
溫沂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擔憂著,卻又覺得可笑。
他,溫沂,居然為了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在害怕著。
可一切他都無法控制,也無法去抵抗。
他愿意。
也不能不去做。
而所有的原因都是她。
兩人到了超市車庫。
遲暮之先行下車去推購物車,站在原地等他過來,而等待的時候,她隨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正打算按鍵鎖屏時,忽而想起微博上的事。毣趣閱
遲暮之指尖移動點開App,果然見熱搜榜上的還掛著她和溫沂的名字,但第二位第三位倒是替換成了#心肝##盛興回復#。
她掃過稍稍有些狐疑,點開了第二位的#心肝#。
屏幕內(nèi)瞬時彈送出了下午華易論壇采訪的視頻,還有網(wǎng)友好心截圖配了字幕。
而遲暮之已經(jīng)把聲音調(diào)低,靠著字幕和隱約的聲音看到了網(wǎng)友口中的名場面。
她頓了幾秒后,余光忽而掃到他的人影走來,面色自然關(guān)閉了手機,隨手收起道了句,“走吧?!?br/>
溫沂輕嗯了一聲,單手推過她面前的購物車,看著她的神情,揚了揚下眉,“之之背著我做了什么虧心事?”
“嗯?”遲暮之一愣,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
溫沂掃了眼她的手機,“偷偷干什么了?”
遲暮之:“......”
眼這么尖。
但見他發(fā)現(xiàn),遲暮之也不瞞著,淡聲解釋道:“看下午的熱搜?!?br/>
她抬頭看他,“溫先生的采訪?!?br/>
溫沂聞言自然想到了什么,慢悠悠推著車好奇問:“好看嗎?”
“有什么好不好看?”遲暮之挽著他的手,“你不是就說了一句話?”
溫沂走進超市內(nèi),嘴角稍彎,“這一句話可是重點,之之要好好聽?!?br/>
遲暮之已經(jīng)知道他說了什么,隨口道:“回去再聽?!?br/>
“嗯,也行?!睖匾庶c了點頭,然后側(cè)頭湊近她的耳邊,低聲細語說:“我回去親自說給之之聽?!?br/>
耳畔邊,他低低的氣息貼來,似是別有意味在。
遲暮之立即偏頭眼神掃他,“你別說話?!?br/>
溫沂眉眼下彎起,拖腔帶調(diào)問:“之之害羞了?”
遲暮之:“沒有?!?br/>
而溫沂就像沒聽見一樣,仿佛理解般的點點頭,“嗯,我知道,沒事。”
“......”
遲暮之這回直接不搭理他,溫沂也沒覺得尷尬,低笑了下,牽著她的手往食材區(qū)逛去。
遲暮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只能單方面的跟著走,偶爾見他拿起些蔬菜水果之類的,也沒什么頭緒。
等他大致挑選好后,溫沂還問她要不要買點水果。
遲暮之也不知道家里冰箱里有沒有,但也還是點頭應(yīng)下了。
溫沂牽著人往水果區(qū)走,隨便選了些當季的水果,再推著車準備結(jié)賬。
隊伍移動著,前邊的柜臺里的收銀員看著人影上前,習慣性的抬頭問好,可在瞧見兩人的相貌后愣了一下,回神自然的低頭掃描著物品。
遲暮之站在溫沂身旁,側(cè)頭看了眼后邊的顧客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占位置,想先行出去到外面等他,可她身子剛動。
溫沂卻收緊牽住了她的手,“怎么?”
“我在外面等你,這里有點擠?!边t暮之解釋一句。
“嗯。”溫沂聞言松開她,提醒道:“乖點,別亂跑?!?br/>
遲暮之有些好笑,“我這么大的人還能不見?”
溫沂慢條斯理道:“現(xiàn)在拐賣販這么多,誰知道會不會看上你?!?br/>
“......”
遲暮之沒理他,讓他一個人隊伍里結(jié)賬,自己往外邊通道走。
但其實也沒有走多遠,遲暮之只是站在出口等著,看他結(jié)完帳推車過來后,走到他身邊。
兩人一同走到車庫停車位,遲暮之垂眸看了眼購物車里的食材,開口問:“你想好要做什么了?”
溫沂下巴朝里頭揚了揚,“燉雞湯?!?br/>
“?”
遲暮之疑惑:“怎么要做這個?”
“給你補身子?!睖匾室暰€從她的臉上慢悠悠掃過,他的唇角忽而彎起,饒有興致道:“昨晚不是......”
話音剛冒出來兩個字,遲暮之哪能不明白,耳朵一燙立即出聲打斷,“停,不用說了?!?br/>
溫沂也沒再繼續(xù)說下去,他輕舔了下唇角,語氣吊兒郎當?shù)?,“等會兒回家多喝點雞湯,要補回來。”
遲暮之禮尚往來道:“你自己也補補。”
“嗯?”溫沂挑了下眉,“我還要補啊?”
遲暮之面色平靜道:“昨晚又不是只有我?!?br/>
溫沂聞言,而后笑出聲來,點點頭,“補倒是可以補,但我要是補了——”
他抬眸看著她的臉,緩慢的舔了舔唇角,語氣浪蕩輕佻問:“之之受得住嗎?”
作者有話要說:溫美沂:“來,試試?”
遲美人:“脫吧?!?br/>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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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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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