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嘯被家里壓著來華宣鍛煉的時候,江家一概沒提遲暮之的身份,只是讓他老實的跟著人家學習學習。
而江嘯哪兒會老實,自小驕縱跋扈的性子當然瞧不起一個女人一直壓在他頭上,而且在這兒待了這么久,他也沒覺得遲暮之有什么背景,只當是盛荊看在她有實力的份上才讓她在華宣待著。
說到底也就是個普通女人,居然還這么目中無人,他有得是法子治她。
江嘯來之前是這么想的,但現在的他看著門邊的不速之客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懵。
為什么溫沂會在這兒?
而且顯然他還和遲暮之認識,貌似還挺熟,什么情況?
江嘯回神有些遲疑的喚了聲,“沂哥?”
溫沂沒什么心思理他,目光只放在了面前女人的身上,眼皮子都懶得掀。
遲暮之聽著男人的話,視線落在他分明的下顎輪廓上,那一塊還有些淡紅,但至少沒有剛剛那么明顯。
疼?
她抬眸與他對視,看著他神情后,她倒是覺得這人沒什么好疼的,要疼也應該是閑得疼。
溫沂收到她的目光,淺棕的桃花眼微挑,輕聲問,“不過來?”
遲暮之奇怪問:“我為什么過去?”
溫沂單手抬起,指尖輕敲著自己下巴,慢悠悠說:“這你撞的。”
這語氣聽著還挺驕傲。
遲暮之揚了揚眉,靜等他的后續。M.??Qúbu.net
果然,下一秒就見男人歪了下腦袋,緩緩的,慢條斯理開口道:“要負責?!?br/>
“……”
遲暮之無語的看著他,懶得回話。
而沒聽見回答,溫沂倒是一臉淡定,似是無所謂的直起了身子,點點頭,“不負責也行,但時間也快到了,遲制片還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不走?”
遲暮之聞言頓了一下,被他提醒想起了五點的晚會,她抬腕看了眼時間,皺了皺眉后,拿起包起身準備往外走。
一旁的江嘯見此,下意識開口喊人,“遲暮之,你給我站——”
“怎么?”
門邊一道散漫的聲線響起,江嘯話音一頓,抬頭看著人。
男人單手插著兜,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子,半睨著他。
兩人一坐一站著,視線高度有明顯差異。
處于下位的江嘯收到他居高臨下淡淡睨來的薄涼視線,心口忽而一驚。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只是愣了愣看著他。
而男人半倚靠著門邊,微微垂眸看他,表情有些淡,語氣輕散,帶著漫不經心問,“江少對我太太有意見?”
寡淡的聲線落下,空氣停了一秒。
江嘯聞言愣住,頓了好一會兒后腦子倏地一炸,表情帶著難以置信。
而走到男人面前的遲暮之也沒料到他會這么說,側頭看向他。
溫沂對上她的視線,一臉的淡定從容,沒說話。
見他這么坦然,遲暮之也無所謂,沒再理會他們,徑自邁步往電梯口走。
外頭不敢接近這兒的路恩瞧見自家的遲總終于出來了,正打算上前,可想起里頭還有其他兩位在,頓住了。
遲暮之看清他的小動作,還未開口,忽而感到身后男人的靠近,她轉過頭看去,落入那雙熟悉的桃花眼。
溫沂走來站在她身旁,見她站定在這兒,眼尾輕挑,疑惑問:“不走?”
這意思看來是想和她一起走。
遲暮之皺了下眉,解釋一聲:“我有事?!?br/>
溫沂聞言點點頭,唇角勾起,“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br/>
遲暮之:“……”
有???
兩人僵持著。
最后還是一旁的路恩看著兩人一直無言對視著,實在有些忍不住,默默出聲:“遲總時間可能趕不急了,現在…走不走?”
遲暮之聞言眼神刮過男人,淡淡“嗯”一聲,移開視線后沒再管他,自然的往外走。
溫沂見此,嘴角弧度輕揚,長腿一邁跟著前面冷漠高高嗷的女人走著。
兩位大佬都走了,路恩自然快步追上,但還是眼神往辦公間看了眼,似是有些不放心,“遲總,江少……”
遲暮之聞言,淡聲給了句,“不用管?!?br/>
溫沂剛剛的話已經足夠了,至于別的,江嘯也不傻,之后自然會知道。
-
晚會是五點開場,遲暮之還需要去換衣裝扮。
本來算好的時間,被江嘯這兒鬧得一出戲浪費了一點。
遲暮之下到車庫,帶著男人坐入車內,路恩立即示意司機開車往美容室開,隨后,轉身將手里的文件遞給后座內的人。
“遲總,這是參會人員名單。”
遲暮之接過翻看了幾頁,而身旁的男人斜靠后座上,眼神掃過她手里的文件上的一串串的長名,語氣疑惑,“你記得住?”
“記不住。”遲暮之隨口答了一句。
溫沂挑了下眉,“記不住為什么要記?”
“只記重點?!?br/>
回答完,遲暮之淡淡問:“溫總平日不記?”
這人的行程安排應該比她多,參加會議自然是常事,需要見的人數不勝數,即使不認識,也至少也看過資料卡。
溫沂聞言,身子放松癱進后座內,閉上眼,慢悠悠的反問:“你覺得我像是會記這個的人?”
遲暮之嘴角稍牽,難得這人對自己的認知挺清楚的,她沒繼續問他,低頭繼續翻看著。
紙張翻頁聲響起,她粗略過了一遍,打算重新翻頁時,身旁安靜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又睜開眼,淡淡問:“你不累?”
遲暮之翻頁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眼神疑惑,“我累什么?”
溫沂掀起眼皮子看她,懶洋洋開口:“昨晚那么晚睡,還折騰了那么久,不困?”
“……”
車內的氣氛安靜了一瞬,前座一直注意著后邊的路恩身子猛地一頓。
昨晚……折騰?還挺久?
他懷疑自己可能幻聽了。
而后座的溫沂似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反倒還慢悠悠的“哦”了一聲,糾正道:“也對,你不困,被折騰的是我,你睡得倒挺香?!?br/>
“……”
路恩默默扭過頭看向車窗外的景色,自覺當上隱形人。
遲總……了不得啊。
了不得的遲暮之閉了閉眼,壓著聲線:“昨晚我沒求你在家里睡?!?br/>
溫沂聞言歪了下腦袋看她,拖長尾音,悠悠給幾個字:“昨晚……盛情難卻?!?br/>
“……”
算了。
遲暮之試圖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最后抬手扶額,覺得讓這敗家子上車是個錯誤。
重大錯誤,是她失策了。
她抬眸掃去,眼神冷冽直接示意他閉嘴。
“嗯?惱羞成怒?”溫沂的坐姿懶散,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輕佻,“之之脾氣這么大啊,還不讓我說實話了?”
這次遲暮之眼皮子都懶得抬,低頭看著手里的文件。
溫沂輕笑了一聲,也不在意的重新閉上眼,然后聲線散漫的道了句:“有這時間看,不如休息,你記著別人,別人也不一定記得你,還不如不看。”
遲暮之掀起眼皮看去,男人靠在座椅上,頭微微后仰,雙眼微闔。
清雋俊美的相貌被車內的昏暗所掩著,有些瞧不清,但光影卻拂過了他完美的下顎輪廓,鋒利線條再往下是那微微突出的喉結,冷白的頸線拉直,莫名性感。
視線有些直白,溫沂似是察覺到,但未睜開眼,只是唇角輕勾,又補了一句,“這是我的名人名言,之之可要記住,要考的。”
遲暮之聞言嘴角輕扯,輕“呵”了一聲。
放屁。
-
之后兩人一路無言,安靜的到達了美容室。
而遲暮之本就趕時間,也沒再多管那敗家子,直接去了造型師那兒搭配妝容衣服,留下路恩陪他。
溫沂自覺坐在一旁休息的沙發內,單手搭在沙發邊,托著腮,垂眸看著膝上的雜志。
路恩安靜的站在一側,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些緊張。
說實話他沒見過盛興總裁,只是偶然會在網上還有雜志上看到,上頭給的評價都是一致的年輕有為,多金帥氣的夢中情人。
但現在溫沂這位夢中情人突然出現在自家女神身邊,他有些懵。
遲暮之結婚的事,路恩是知道的,但他從來沒見過這傳說中的丈夫,也沒聽遲暮之提過,只是十個月前突然看到她戴起了婚戒,然后沒了。
可現在他好像又有了,就著今天的所見所聞,如果他再不能推理出溫沂的丈夫身份,那他就枉為一名助理了。
但這……太匪夷所思了。
畢竟這兩位完全搭不上邊,而且貌似相處模式有點奇怪。
難道是情趣?
路恩腦子還在轉,一旁的溫沂隨意翻過了幾本雜志,神情有些不耐:“你家制片人住里面了?”
這么久還不出來?
路恩回神輕咳一聲,“應該…還在準備?!?br/>
而他話音剛落,就見里頭更衣室的門打開,造型師先走出,微微側身讓步。
晚會禮服是已經提前定好了的,抹胸設計的淡金色絲綢面料。
遲暮之本身不常穿裙子,一是工作不方便,二是她不喜歡,太麻煩,所以少有人見她穿著裙子上班和出門,只有必要出席活動和晚會時才能得以見此情景。
女人身姿纖瘦高挑,身材比例很好,抹胸款式露出她精致的肩頸線條,肌膚雪白透亮,凝脂似的白。
畫了妝,五官漂亮,但那雙如畫的眉眼間依舊染著難解的清冷,可紅唇媚,氣質冷艷高貴。
遲暮之眼眸微斂起,淡淡睨視著對面的男人,眼神帶起了幾分漠然。
溫沂坐姿懶散,掀起眸與之對視了幾秒,掃過她展露出的玉頸鎖骨線條,然后往下是那件淺金色禮服。
他目光挪動,半晌忽而輕笑一聲,不知道在夸什么。
“還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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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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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