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姿勢有點熟悉。
腰肢被他圈著,整個人靠在他懷里,四周的感受全是他的氣息縈繞著。
無法抗拒也無法阻止。
他的呼吸輕輕灑在她的耳側,說話間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帶著他的溫度熨貼著她的皮膚,一點點的傳遞著心臟。
遲暮之覺得自己耳朵很燙,似是被他點燃了什么。
她稍稍側頭避開他,嘗試先穩住聲線,淡淡道:“你先站好。”
溫沂撤離開一點,卻依舊俯身平視盯著她,勾唇笑著,“之之是不是想耍賴?嗯?”
“……”
被他說中,遲暮之單手抵著他的肩,也不反駁,開始順著他的話耍賴皮,一臉平靜的開口:“現在叫什么稱呼很重要?”
溫沂懶懶的應了一聲,“重要。”
遲暮之表情淡定,“我覺得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溫沂被氣笑,“之之覺得我這老公不重要?”
這人又在亂扯話題,隨意偷換概念。
遲暮之頓了下,“我是說稱呼不重要。”
溫沂挑眉,“哪兒不重要?”
遲暮之抬眸看他,皺了下眉,“難道我不叫你,你就不是我老公?”
那兩個字忽而伴著她的聲線傳來。
輕輕淡淡的。
不同于剛剛在手機里傳遞來的虛無冰涼。
現在是在他的面前。
近在咫尺。
心尖稍稍有些癢。
溫沂聞言盯了她一會兒,半晌,低笑了一聲。
“是,當然是。”他單手勾著人纖細的腰肢,身子朝她前傾,那雙淺棕的桃花眼微挑,尾音輕勾,“可我就想聽之之叫。”
遲暮之沒擋住人,抵著他的手隨著他俯身的動作,輕輕移位搭上了他的肩頸。
如果有旁人在此時看兩人的姿勢,這一抱一推的倒是有點欲拒還迎的意思在。
而遲暮之沒在意有什么不對,聞言點了下頭,退一步開口說:“明天叫,今天叫過了。”
溫沂似是沒想到她會回這話,愣了一下,好笑的看著她,“這還有次數限制?”
“有。”遲暮之一本正經的點頭。
溫沂被她逗笑,“之之這么嚴格?”
遲暮之扯了句,“嗯,看情況。”
溫沂聽著她煞有其事的語氣,松開她的腰,抬手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拖腔帶調道,“之之挺會騙人啊。”
這意思是不再抓著她不放了,遲暮之得到自由,冷冷掃了他一眼,眼神就寫著幾個字——“這怪得了誰?”
溫沂垂眸笑著收回手,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開口道了句:“走吧,老公帶你去吃飯。”
這話仿佛在提醒她什么一樣。
遲暮之懶得搭理他,但也沒有反對,跟著他往外走。
而在男人轉身的時候,遲暮之稍稍斂眸,不經意的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臉,隨后,自然的放下。
剛剛被他蹭著那一塊,有些癢。
外頭秘書處的員工們已經得到了下班的命令,基本上都走光了。
而一直等著的查和和路恩見自個兒的老板出來后,自然的跟上。
下到車庫內時,遲暮之讓路恩開著她的車先下班,隨后,坐入了男人那輛勞斯萊斯,一旁的查和輕輕關上門。
司機點火發動車子,駛出盛興車庫。
遲暮之坐在后座內,隨手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信息,剛剛于從安給她發了信息,沒來得及看。
于從安:【你安全到了你老公哪兒吧?】
“……”遲暮之看著這一串話,無言打字,【以后少提老公這兩個字。】
遲暮之覺得就是于從安在她走時提這幾個字,讓她被洗腦了。
于從安:【?】
于從安:【怎么?吵架了?】
遲暮之:【沒有。】
于從安也沒在意這為什么,倒是想起別的,隨手給她發了張截圖。
【你這話題還掛在這兒,身份會不會暴露?】
遲暮之見此點開截圖,是前幾天微博上關于她的那幾張照片,低下還有評論說著什么請求海底撈,撈出這位小姐姐。
遲暮之揚了下眉,隨手打開了微博找到那條微博,掃了圈地下的評論全都是吹捧顏值的,有的也在猜她是不是華宣的內部人員或者新簽的女星。
倒也沒說其他的。
但這熱度早就下去了,也不知道這些網友為什么這么執著。
“這是在欣賞自己的照片?”
身旁的男人懶散的音調打算她的思緒。
遲暮之聞言抬了抬眼,“我欣賞這個做什么?”
溫沂給予點評,“嗯,也對,這沒有把之之的美拍出來。”
“……”
遲暮之也不知道這人亂扯些什么,好笑問:“我難道還是天仙?”
溫沂坐在她身旁,下巴朝她的屏幕揚了揚,“這不都是叫的仙女小姐姐?”
遲暮之聞言垂眸看著手機上的那些評論,“這些都是夸張贊美。”
溫沂揚了揚眉,“不夸張,我覺得挺不錯。”
遲暮之掃了他,“我看你挺夸張。”
“我夸張?”溫沂語調稍抬,拖腔帶調的反問:“之之難道沒聽過一句話?”
這人一般沒什么好話,遲暮之直覺拒絕:“不用了,我不聽。”
溫沂舔了下唇,話里含笑反問:“嗯?真不聽?”
“不聽。”遲暮之隨手退出微博。
溫沂語氣似是頗為遺憾的嘆了一聲,“可惜了。”
遲暮之能信他才是可惜了,低頭繼續給于從安發了條微信問她和鞠彤回家了沒有?
而身旁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突發奇想還是怎么的,輕“嘶”了一聲,“之之怎么一直盯著手機?”
“?”
遲暮之奇怪的抬眸看他,“有問題?”
溫沂挑眉,“手機很好看?”
遲暮之眨了下眼,“你想說什么?”
“哦,我就想問問。”溫沂看她,一臉坦然問:“我這活人坐在旁邊,你怎么不看看我?”
“……”
遲暮之被氣笑了,點了點頭,“行。”
她隨手放下手機,索性也開口提醒他,“周末《蕪生》開機,溫總是否能賞臉來一趟剪彩開幕?”
“這是……”溫沂聞言眉眼稍抬,“約會?”
“……”遲暮之沒忍住罵他,“你正常點。”
溫沂眼尾輕揚,笑了一聲,“之之好兇啊。”
遲暮之掃他,“所以溫總來不來?”
“再說。”男人懶洋洋的靠回座椅內,閉上眼,拖著懶散聲線又道了句,“之之剛剛罵我,有點傷心了。”
遲暮之:“……”
請你別來。
開機儀式的日子是徐成導演定的,好像算著什么天時地利人和的方面定下的,而遲暮之對這個沒意見,點頭就應下了。
周末當天,約好的時間是十點正式開機,而遲暮之提早了半個小時到的影視城。
剛巧路恩停好車請人下來的時候,隔壁車位就開來了一輛騷包的跑車。
遲暮之掃了眼,就見駕駛座的門打開,里頭的男人彎腰下車。
江嘯抬頭一瞬間對上遲暮之的視線時,眨了眨眼,“嫂子,這么巧啊。”
遲暮之嗯了一聲,領著路恩往前走。
而江嘯也邁步跟著她,看了眼她四周除了助理就沒人了,奇怪的問了句,“嫂子,沂哥沒來?”
“他再說。”遲暮之淡淡道。
“再說?”江嘯挑了下眉,“他好歹也是投資商,不來為您助場?”
老婆的場都不來?這么沒有求生欲?
而遲暮之其實對溫沂來不來也確實是無所謂,反正這人來也就是過場露個面而已。
遲暮之聞言看他,未答反問:“你今天怎么這么準時?”
江嘯解釋了一句,“這不是開機儀式嘛,如果我遲到,你不會跟我算賬?”
遲暮之嘴角輕扯,“你倒挺聰明。”
“我能這么沒眼力見兒嗎?”江嘯抬頭看了眼前頭已經布置好的現場,確認行程問:“我等會兒只要站著露個面就行吧?”
“嗯。”遲暮之抬腕看了眼時間。
兩人話說著,差不多也到了現場,徐導先瞧見了遲暮之,上前問候了幾聲,而后頭早已到的主演們也紛紛問了聲好。
現在時間還算早,遲暮之簡單的頷首應過,將現場交由導演后,領著江嘯到一旁的休息區。
這次也算是全電影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的集合,而除了主演的選拔是遲暮之參與的,其他的演員們都是導演和編劇一同挑選出來后給她過目后同意的。
所以一些小配角的演員們都是第一次見遲暮之,在看見她本人的時候都還沒怎么相信這會是影片的制片人。
有的還時不時偷瞄幾眼,看著女人坐在前邊的休息區,明明也沒什么動作。
但那張漂亮的容貌外表,在這兒環境里格外的引人注目,氣質清冷出眾。
遲暮之沒在意周圍看來的視線,正要垂眸看了時間的時候,身旁的江嘯喚了一聲,“嫂子,沂哥來了。”
遲暮之聞言下意識抬起頭,前邊道路上,高挑的男人西裝革履,簡單的白襯衫搭著黑色高級的西裝,透著冷淡感和一本正經。
而身前的系著的那條領帶眼熟很,是她送的。
最近好像看他一直戴著這條。毣趣閱
場內的其他人看著男人走來,有些沒反應過來。
而有些投資商認得他的,回神后連忙走上前微笑致意,“溫總好。”
雖然他們是聽說盛興投資了這部電影,但還真沒想到盛興總裁會來這兒。
遲暮之看著前邊人人簇擁而上的盛景,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輕扯。
倒是個香餑餑。
而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溫沂抬起眸,朝她看來,也看清了她目光內的挪揄,桃花眼輕挑。
一旁的查和在對幾位投資商說著客套話,而溫沂看著這么多人擋路,皺了下眉,聲線微淡:“讓開。”
“……”
下一秒,眾人就瞧見男人長腿緩步前行,走過寒暄的人群,慢悠悠的來到休息區內僅有的女人身旁。
一旁的江嘯瞧見男人過來立即自覺的往旁邊移了位子,不打擾兩人。
隨后,遲暮之身旁的位置被人自然的占領。
而可能是眾人的視線太炙熱,男人坐下后,掀起微垂的眼皮,投來的目光微涼,明顯有些不悅。
遲暮之看著對面的人紛紛散場移動,視線消散,嘴角輕哂,垂眸看了眼時間,“溫總來得倒挺巧。”
還有五分鐘。
溫沂大方的點頭,“嗯,給你驚喜。”
遲暮之沒理他,只是囑咐一聲,“等會兒要開機,你老實點。”
上次在晚會上的這人的剪彩方式她見識過,這次可不能讓他胡亂。
說完,剛巧那邊的導演已經安排好了演員站位,遲暮之見此戴上墨鏡領著人往現場走。
按著傳統開機儀式,三架攝影機擺在人群前,紅布遮蓋著,而兩位主演站在中間,原本遲暮之應該和導演站在一起,但半路被江嘯拉走了。
最后她就變成了和溫沂站在一臺機器后。
溫沂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難得覺得江嘯聰明了一回。
導演起先還有點奇怪,再反應過來時忽而明白了,他也識相的不多說,看著時間差不多,拿著話筒開口示意開機儀式開始。
遲暮之聞言抬手捏起紅布一角,朝身旁的男人眼神示意跟著一起。
溫沂接收到她的目光,嘴角輕笑,連同一起抬手隨意掀開了紅布。
儀式落下,遲暮之揭下紅布,收回手落在身側時沒怎么注意,不小心放進了他的掌心。
遲暮之微愣,還未反應過來,男人的掌心忽而轉了個方向,將她的手圈住。
下一秒,他的五指輕輕鉆進了她的指間縫隙內,指節微曲,與她十指相扣。
掌心溫度觸感傳來,遲暮之微頓,稍稍抬眸看他,而男人卻先開口。
“嗯?”
溫沂語調稍抬,側頭看來,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輕挑,拖起不著調的聲線,“之之怎么偷偷牽老公手了呢?”
“……”
作者有話要說:溫美沂:“做老公的當然要聰明識趣:)”
遲美人:“放什么屁?”
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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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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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