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有些安靜。
遲暮之的話音落下后,一旁的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試問如果你一直覺得冷艷高貴派的人,現在突然破掉了人設,好端端冒出了騷話,你該怎么辦?
現在的路恩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但他沒有答案,只有驚嚇,還有呆呆的看著人。
畢竟誰都沒想到遲暮之會說這話。
而溫沂也難得愣了幾秒,回神后,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人,眸底劃過幾分玩味。
隨后,他的興致莫名上來了,斂了斂眉眼,漫笑著唇邊,刻意壓著聲線:“可我就想聽你說。”
遲暮之瞥了他一眼,很平靜的扯了句:“別急,回家再給你說。”
接近奔潰的路恩:“……?”
氣氛又安靜了幾秒。
溫沂舔了舔唇角,話里含著笑:“行啊,我回家等著。”
看看她還能給出什么驚喜。
而后頭聽著對話的路恩僵硬著身子跟著人移動著。
他還是一臉懵逼,覺得自己認知有些錯誤,遲總好像變了。
常說愛情使人愚鈍,而遲總...怕是瘋了。
遲暮之注意到路恩的神情,眉梢稍動。
她倒是覺得自己沒瘋,只是找到了對付這敗家子的策略,硬碰硬行不過,那就軟硬皆出。
她也不是只有冷漠的話,柔情似水也不是做不到,但就看溫沂能不能接得起了。
遲暮之眼眸稍斂,淡淡出聲,示意道:“進去吧。”
溫沂嗯了一聲,邁步跟著人往里頭走。
-
晚會經剛剛遲暮之那一遭逢難,時間已近過半。
兩人一前一后的進入會場內,然后很自然的交錯離開。
賓客們雖是發現了溫沂的離場,但都沒怎么在意,自然也就不曾注意到遲暮之這個制片人也不見了。
只是湊巧認識兩位的人會隨口問一句,但沒人敢問那位盛興總裁。
遲暮之這邊剛領著路恩走到了一旁休息區內,聽到消息的江嘯立即找了過來。
等看到人后,這少爺先是對她一片的問候。
“嫂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哪兒受傷?”
“有沒有哪兒出事了?”
看著他夸張的表情和極其自然的關心問候,遲暮之面無表情開口,“做什么?”
江嘯揚起微笑說:“沒做什么啊,就關心關心您。”
連敬語都說出來了。
遲暮之眉梢輕挑,輕哂了一聲,“江少爺關心我?”
江嘯被噎了一下,知道她在嘲笑他,但他也不是什么知難而退的人。
就見他微笑不變,很是狗腿的開口,“怪我之前有眼無珠,沒認出嫂子,做了一些錯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計較。”
話音落下,遲暮之平靜的看著他,沒說話。
被盯了一會兒,江嘯對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莫名覺得后脊發涼,張了張嘴剛要說話。
遲暮之卻忽而笑了一聲,聲線緩緩道:“抱歉,我小人小量。”
江嘯:“……”
江嘯忍了忍自己的暴脾氣,扯著嘴角,“嫂子說笑呢?”M.??Qúbu.net
遲暮之看著他明顯變動的表情,唇邊輕哂,“既然有脾氣,也不用忍著,該怎么樣怎么樣,不需要你當我的小弟,平常只要好好完成你的工作,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
江嘯愣了愣,有些懷疑,“真的?”
遲暮之輕嗤一聲,“我騙你能有什么好處?”
江嘯聞言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什么,想此,他立即放開,擺出了他慣有的少爺姿態,“行,這你說的,我可記住了。”
遲暮之淡淡“嗯”了一聲。
江嘯看著她平靜的表情,忽而意識到別的,皺眉又“嘶”了一聲,“不對,你該不會等會兒偷偷和沂哥打小報告吧?”
遲暮之聞言覺得荒誕,“我為什么找他打小報告?”
“這……受了氣不應該找老公?”江嘯歪了下腦袋。
遲暮之扯了下嘴角,“你想多了。”
那敗家子不來找她也算不錯了。
但江嘯哪兒知道這個,還有些好奇別的,而前面會場臺上忽而變換了音樂聲,主持人上場介紹下一個環節。
合作商會的主辦方要進行剪彩禮,同時也請盛興總裁一同上臺。
四周的人聽著主持人話音落下后,就見臺下坐席間內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起身,緩步上臺。
他身影瘦削修長,穿著筆挺的黑西裝,寬肩窄腰長腿,慢步行走至臺邊一側,步伐緩緩。
而主辦方似是想要讓位,讓男人站在中央位,但見他已然選定了位置,也不再多開口。
彩繩拉長著,溫沂接過女侍托盤上的金剪刀,也沒等主持人開口,神情似是厭倦寡淡,半搭著眼皮,隨意剪斷。
主辦方一愣,連忙跟著他動作剪下。
過程太迅速,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經結束了。
主持人回神立即拉回現場,說著感謝的話,請溫總下臺休息,一旁的主辦方維持著面上的笑容。
而溫沂隨手放下剪刀,單手拿過手帕擦了擦手,下臺。
這一系列的動作荒誕的很,可沒人驚訝,因為這就是盛興總裁的一貫作風。
行為胡亂,個性散漫帶著毫不掩飾的紈绔不羈。
可若要仔細說出他哪兒錯了,也并沒有。
畢竟那是溫沂,現今盛興的一把手,溫氏太子爺。
誰敢惹?
簡短的儀式結束,臺下的氣氛不變,賓客們都沒在意剛剛的插曲,繼續洽談合作。
而臺下目睹著一切的江嘯沒再和遲暮之多說,端著酒杯去了別的地方。
遲暮之也沒在意他,坐在沙發內休息了片刻后,起身去了餐飲區,正打算向服務員要杯溫水,卻被幾位相熟的導演和制片瞧見,迎著上來談起了事情,與她相敬酒。
遲暮之見此也不好推辭,端起酒杯淺飲了一口。
紅酒的澀感沾染上了舌尖,傳遞在口腔內,再其后就是微辛的味道。
她本能排斥,稍稍皺了一下眉。
“誒,遲制片最近不是要開新電影,演員選角了沒?”李制片似是想起了這事,開口問她。
遲暮之回神搖頭,“還沒有,正在和徐導商量。”
一位導演好奇問:“那這投資商是已經談好了吧?”
遲暮之嗯了一聲,“談了幾個。”
制片聞言看了眼上頭的人,笑著道:“剛巧溫總在這兒,你也可以考慮考慮盛興那邊有沒有合作打算。”
遲暮之揚了下眉,不置可否。
這話大家也知道是玩笑話,笑了幾聲,扯開話題聊到了之后的其他事上。
遲暮之對這不感興趣,也沒多說什么,偶然提到電影上回幾句。
最后等到晚會快結束時,話題才結束。
路恩看著遲總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有些擔心準備上前詢問,卻被一側走來的人打斷了。
——“遲小姐。”
忽而冒出的一聲,幾人轉頭看去。
來人是一位戴眼鏡的年輕男子,黑色西裝搭配,目光看向在場的唯一女性。
遲暮之看清是溫沂的秘書,點頭應了一聲。
查和頷首微笑,“車已經備好,可以離場了。”
秘書來這兒,自然是得了總裁的指令。
遲暮之聞言眼眸微閃,隨手放下酒杯,側頭對著對面的幾位微微頷首后,轉身往外走。
查和和路恩緊隨其后。
留在原地的幾位,看著女人緩步離去的婀娜背影,愣了幾秒。
回神后,有人瞇眼看向查和的背影,默默問了句,“我怎么看那助理有點眼熟?”
“剛剛是不是在哪兒見過?誰家的助理?”一人問。
其余人也在猜,而一旁的李制片默默的出聲開口,“我覺得……”
他停了幾秒,平靜道:“那好像是溫總身邊的秘書。”
“……?”
-
猜測起,卻無人認證,當事人已離去。
繁雜聲響和人聲散去,遲暮之坐著電梯下行,抬手揉了揉疲憊的眼角,壓著頭暈和胃里的不適,沒有開口問查和過來的原因。
“叮——”
電梯應聲打開,查和先行走出,領著身后的人往大廳外走。
周圍一直注意這邊的服務生們瞧見這幕,愣住了。
他們從剛剛看見自家總裁一直在車內坐著,卻不開就有些奇怪。
而現在看見查和秘書帶著一位女人出來,紛紛意識到了什么,頓了一下。
溫總剛剛是在……等人?
不會吧?
記得之前有次也是像這樣的晚會,但中途的時候要換場去西城分店,在酒店門口時就有位同行的女模特,扭著腰想要靠近總裁問能不能和他搭一輛車?
這美人有求,一般男士都會以紳士態度點頭答應。
但可惜,他們家總裁不是。
當時溫沂只是側眸掃了人一眼,薄薄的唇勾出一個輕佻又寡冷的笑:“沒車?”
女模特聞言以為有戲,立即點頭。
可下一秒,所有人就聽見男人又嗤笑了一聲,帶著那薄涼無情的聲線說:“又沒斷腿,不會自己走過去?”
之后男人理也沒理人,徑自上車離去。
如此的場面數不勝數,而且歷歷在目,所以酒店內的人都為總裁定下無情本尊這個稱號。
但現在這位本尊居然親自在等美人上車?
什么情況?女朋友?
可他們沒聽到信息說溫總有女朋友啊?
周圍投來的視線明顯,遲暮之沒在意,只是稍稍抬眸,看了眼外頭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隨后,側頭對路恩交代了一句,“你先開我的車回去。”
路恩聞言掃了眼外頭,頷首明白。
前邊的查和走到車后座旁,對里頭的人喚了一聲,“溫總。”
男人低應了一聲,查和隨即微微彎腰,將車門打開。
遲暮之慢步走去,垂眸朝后座看去,忽而撞入了那雙多情勾人的桃花眼。
男人坐在后座內身姿懶散,長腿交疊,單手搭在膝上,斜歪著腦袋,半若光影折在他那張俊美容顏上。
若隱若現,如妖孽般勾人。
而男人對上她的眸子,眼尾輕輕一挑,勾唇揚起那懶懶的腔調說:“溫太太,您的滴滴專車,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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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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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