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點頭,表示贊同。“肖允榮是我的下屬,我將在適當的時機,向他闡述我們的愿景與堅定信念。”經過深夜的深入交流,三人各自懷揣著新的思考散去。</br> 高景淵躺在床上,內心激蕩不已。他無聲地立下誓言:必定全力以赴,為黨和人民的偉大事業傾盡所有!次日清晨,高景淵早早醒來,迎接他人生中的重大時刻——入黨宣誓。</br> 在安公館的書房里,藏著一面神圣的黨旗,他早早來到安公館,等待安懷霽打開書房大門。他怎么也想不到,書房里竟然還有密室,里面的陳設卻很簡單,一張桌子上放著一部電臺,一面黨旗,一盞臺燈和一張凳子。</br> 他看著那面黨旗,緊握右拳,鄭重宣誓:“我自愿成為中國共產黨的一員,堅決擁護黨的綱領,恪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的職責,執行黨的決策,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不渝,積極投身于工作之中,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不息,時刻準備為黨和人民奉獻一切,永不背離黨的信仰!”</br> “歡迎你,高景淵同志!”安懷霽緊緊握住高景淵的手,他們的手掌間傳遞著深厚的同志情誼。安慧敏在一旁目睹這溫馨的一幕,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欣慰。此時,張啟明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酒釀紅糖荷包蛋湯圓走來,他小心翼翼地將這碗湯圓放置在書桌上,輕聲責備道:“你又喝得這么醉,自己身上的舊傷難道都忘了嗎?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折損了性命?”</br> 安慧敏聽后,調皮地拉扯著張啟明的耳朵,嗔怪道:“你可真是越來越像雷振國了,連訓人的方式都學了個十足。”張啟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雷振國剛才來過,他苦笑著求饒:“哎喲,姑奶奶,您輕點,我這耳朵可經不起您這般折騰。”</br> 一行人離開了密室,安慧敏吩咐哥哥端著那碗酒釀紅糖荷包蛋湯圓。哥哥與高景淵仍舊留在書房里商量事情,而張啟明和安慧敏則是回到他們的屋子。高景淵將湯圓輕放在她的床頭柜上后便回到書房里。</br> 在屋內,安慧敏終于松開了手,她輕輕坐起,開始細細品味那碗湯圓。她的目光在房間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她瞥見了那把塵封已久的小提琴。她端起碗中剩余的湯圓,凝視著那把小提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高景淵和安懷霽說完事情后也來到了安慧敏的屋子,見她陷入沉思,周圍的三個男人則相互對視,仿佛彼此都能讀懂心中的疑惑。</br> “我看,她定是想起了梅九華。”安懷霽輕嘆一聲,打破了沉默。高景淵好奇地詢問:“梅九華?那個在鬼子監獄里英勇就義的共產黨烈士?”他難以想象,在這個時刻,安慧敏怎么會想起那個早已逝去的人。</br> 張啟明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梅九華的生平:“有些事你或許并不知曉。梅九華在戰前,小提琴技藝堪稱一流,慧敏與他可謂旗鼓相當。他本姓寧,出身于浙江一個醫學世家,1908年出生的。父親寧文斌是當地有名的醫生,母親金雅月則是名門閨秀,兩人堪稱郎才女貌。然而,好景不長,梅九華出生時,清政府風雨飄搖,家中豐厚的家底被官府強行征收高額稅收。更糟糕的是,因父親暗中資助革命黨,被清政府抓起來判了秋后問斬。幸得母親四處打點,才保住了性命。”</br>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然而,這次打點讓家里徹底傾家蕩產。原本靠著父親的好醫術,他們可以在上海重新站穩腳跟。但生意剛剛好轉之際,卻遭人眼紅上門尋仇,再次洗劫了所有家底。父母在反抗中不幸離世,而此時的梅九華才五歲。幸運的是,他被梅家收養,雖非親生父母,但家庭條件還算不錯。只是養父對他并不友善。盡管如此,梅家還是供他讀了莫斯科國立高等音樂學院,使他成為了國內少有的音樂高材生。”</br> 張啟明說完這些,又喝了一杯黑麥威士忌,仿佛要將這些往事一飲而盡。高景淵聽后,不禁對張啟明刮目相看:“你知道得可真詳細啊,張秘書。”他難得地露出了笑容,但張啟明卻感到渾身不自在。安懷霽見狀,連忙解圍道:“嗨,這都是我戰前讓下屬去暗中調查的。十一年前的事情了。”</br> 安慧敏一邊吃著剩余的湯圓,一邊陷入了回憶:“你可真行,他的身世我一個字也不知道。你是讓徐嵐去查的吧……那時候軍統還未成立,是復興社時期,周叔叔也還在世。正是你和周叔叔斗得正厲害的時候。你一邊給我任務,我一邊讀書一邊做任務,還得去參加學習班……你真是要累死我。不過話說回來,我已經當你的下屬十一年了。當年的下屬除了我和張啟明,早就一個都不剩了,陳遠也犧牲了……”</br>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壁壘,回到了那段硝煙彌漫的歲月。那時的她,還是個滿懷激情的年輕少女,對革命充滿熱情,對未來充滿期待。而梅九華,則是她心中那個永遠無法替代的音符。在困境中,是那把小提琴給了她力量和勇氣,讓她在身陷囹圄之時也有所慰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