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里就剩我一個人了，關上庫房大門，我抓住第一輛卡車的門把手，做了個深呼吸。我想把這車青磚帶入空間。帶這么一個大物件進空間還是頭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此時我心里可沒有把握。
    左手腕上的那半截手套我早已換成了一個黑色短護腕，看起來比較漂亮，用它護住那個凸起的瘊子。
    對于這個護腕，白落雪還曾經問過我，為什么喜歡戴著它。這個我倒沒有隱瞞，明確告訴她，我不是為了耍酷，就是為了遮住那個比較難看的瘊子。白落雪只是笑了笑。
    狠狠摩擦了幾下瘊子，還真沒有讓我失望，我把卡車連同青磚帶進了異度空間。
    如雪如風兩個機器人正在下象棋，見進來個龐然大物，竟然嚇了一跳。雖說我不明白兩臺機器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現在顧不上想這些，讓它們卸車。
    如風爬上駕駛室，打火啟動車輛，將車開到小房子北面寬敞的地方。那里的土質較硬，不適合于種蔬菜，便成了一片空地。這也正是我打算蓋庫房的地方。
    卸了車，我讓它重新開回方石邊，腳蹬方石，將空車移出異度空間。
    如法炮制，第二輛，第三輛，也將青磚卸在了空間里。
    我把如風帶出的空間，讓它將第四輛和第五輛卡車上的磚卸在了原地，重又將它送回。
    20分鐘后司機都回來了，見滿地青磚，貨卸完了，問我是怎么回事兒。
    而我反問他們。
    “貨你們送到了？”
    “送到了呀！”
    “賬結了嗎？”
    “結清了！”
    “貨送到了，我收到了，票據給了，賬結清了，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
    司機們依舊很納悶，我不再跟他們解釋，他們在稀里糊涂中開車離去。
    穆志明過來了，見庫房里一地青磚有些疑惑，我在他張口之前讓他組織人，將庫房西頭的雜物清理干凈。
    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話來，應了一聲，便去找人了。
    此時我的電話鈴聲響起，東方生產自動化公司的人到了，我到北門口迎接。
    車上下來五個人，一見那領頭的工程師，我們兩個同時愣住了。
    “方工！”
    “陳總！”
    對，就是方工，科技公司給我送機器人的那個技術員。
    “怎么回事兒？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搞個自動化生產線也能見到方工。”
    方工輕輕推了一下鼻頭的眼鏡，湊到我跟前輕聲說道：“東方生產自動化公司本就是東方科技公司的下屬單位，我們技術人員隸屬總公司，全國各地跑。這次我可是代表東方前來為陳總解決問題的。”
    “啊…哈…哈哈哈！歡迎歡迎！”
    我終于明白了，不管他屬于哪個公司，只要能給我解決問題就行。
    知道方工做事不拖泥帶水，來了就開始干活。先到車間看現場，與此同時，我打電話讓穆廠長通知技術處和設備處的所有人員到現場來。
    對于原先的這套水果罐頭生產線我是一竅不通，還得由穆廠長以及那些技術員們來做現場解說。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方工與他們認真探討的同時，我在一旁像個旁觀者。但他們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耳朵里，確實收獲不小，對這套自動化生產線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看完現場，眾人來到會議室。辦公室早已備好了茶水，技術處的人也拿來了相關資料。
    方工等人快速翻閱著，很快資料就看完了。
    “陳總，按照您的要求，要想生產魚罐頭，這套生產線需要動大手術。這個在電話里已經提前跟您溝通了。昨天我們的技術員連夜做了一筆預算，改造設備我們負責。關于費用這一塊必須先得征得您的同意。”
    方工遞給我一個文件。
    我雖然不懂生產線，但我能看得出來哪里花錢花得合理不合理，幾處重要需點改造的地方文件里都列舉到了，內容很具體，有單價有總價，共120萬。
    “方工，這些你們的專家都論證過了嗎？改造完是不是我就可以正常生產？”
    我要的是結果，中間過程那是他們的事。
    “是的陳總，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討論過了，完全能保證生產出合格的魚罐頭來。”
    得到方工的肯定之后，我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再次翻了翻那份文件。
    “生產廢料怎么處理？廢水怎么處理？文件上好像沒說呀！”
    我將文件重新還給了他。
    方工咧嘴一笑。
    “這個陳總不能怪我們，您電話沒說，所以這個單子上也就沒有列，但是，我還是給您考慮這些了。”
    “方工現在說也行啊！”
    “生產廢料無非就是魚頭、魚尾、魚肚腸、魚鱗和魚鰭，在這條生產線上它們是廢料，在另一方面它們可全是寶啊！陳總可以再上一條輔助生產線，將其烘干之后做成魚粉，非常受飼料廠的歡迎，幾乎是供不應求，保準陳總可以大賺一筆。”
    我心頭暗喜，這個我還真就沒有考慮過，方工給我提了醒，我腦筋迅速運轉，干！
    “好！那咱就再加一條生產輔線，也由貴公司提供設備和技術。”
    方工以及他的團隊都笑了。
    只見他從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份文件。
    “請陳總過目，這就是生產魚粉的技術文件，并不復雜，設備不多，價格也不貴。”
    我心里暗暗佩服對方的心細。
    “方總這是有備而來呀！”
    一看價格，30萬。
    錢倒是不多，我話鋒一轉，“生產污水呢？你們是不是也留了一手。”
    “哈哈哈哈！”
    這幾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青年人又同時笑起。
    “若陳總將剛才的兩條生產線合同全部簽約，污水處理這一項，本公司贈送技術，并負責指導達到合格標準。”
    這似乎是一條優惠政策，聽話聽音，我聽出了其中的問題。”
    “方工的意思是不是說，軟件這一塊貴公司不收取費用，至于設備，我們得單獨購買。”
    “陳總聰明。設備不是我們不愿賣給你們，是我們沒有，只得聯系其他廠家。我們可以提供型號，幫助貴公司設計一下生產工藝，在設備廠家來安裝的時候，我們做指導，跟自動化生產線銜接起來。”
    見他說的有道理，我心里已經接受了。我沒有馬上做最終決定，而是讓穆廠長以及技術處和設備處的所有人員都發表下意見。我想聽聽他們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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