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夢中。</br> 當方正醒來之時。</br> 懷里溫香軟玉,動人的體香仿佛嬰兒般,帶著奶香氣息,盈人無比。</br>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經過整整一~夜的沉淀,奶香氣息已經逐漸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誘~人的體香。</br> 聽說少女與女人是不同的……少女的體香,會在被人奪走了純潔之后,逐漸失去。</br> 這么說來,曉夢之前其實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傾城佳人么?</br> 唔……倒也確實配的上。</br> 方正輕輕拍了下正緊緊摟著他的腰酣睡正香的少女,一夜的酣眠,卻似乎并未緩解她的疲憊,秀氣的眉頭猶還緊緊的蹙著,眼角有著未干的淚痕,看似是委屈的睡眠,但嘴角的笑容卻甜蜜而動人,微微勾起的唇角,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蹂躪她。</br> “養成了呢。”</br> 方正輕輕嘆了口氣,心頭極其罕見的升起了些微的負罪感。</br> “你想什么呢?”</br> 正在睡覺的流曉夢睜開眼睛,慵懶的打了個呵欠,看到方正,她眼眸里水汪汪的滿是動人笑意,低笑問道。</br> “沒想什么,只是感覺不可思議啊。”</br> 方正嘆道:“很多年前,你也是這么躺在我的懷里,但是是因為害怕打雷的聲音,那時候你那么小,一眨眼的功夫,你也長大了,而且,已經到了可以做大人的事情的時候了。”</br> “其實早就可以了,都說了……之前我的同齡的同學,有的都已經大擺宴席慶祝她們第二個孩子的滿月誕了。”</br> 流曉夢嘟著小~嘴,抓過方正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抱怨道:“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女人的胸懷是要靠男人來培養的,我都暗示的那么明顯了,你卻還無動于衷,如果再等幾年,你就再也收獲不了一個胸懷寬廣的曉夢了。”</br> 方正玩味道:“已經可以了,胸懷寬廣固然不錯,但心胸狹窄我也挺喜歡的,別有風味。”</br> 流曉夢有點沮喪道:“可手感到底還是比不上小姑吧……”</br> 方正:“……………………………………”</br> 流曉夢哀嘆道:“你也發現了吧,小姑雖然平時不化妝,看起來也沒什么女人味兒,但事實上她的身材比清漪姐姐還要好上一些呢……只是她藏的深而已,我的手感肯定比不上她的吧。”</br> 方正愕然的看著流曉夢。</br> 流曉夢促狹笑道:“怎么,懷疑我是怎么知道的?”</br> 不等方正回答,她就笑咪~咪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小姑其實一直都有痛經的毛病,每次來例假都能疼的在床上起不來身子,雖然她可以強撐著,但神色還是有不一樣的……這個病我也陪她去看過醫生,醫生說結婚之后就好了,說真的,我當時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一直詢問,卻被小姑給拉走了。”</br> 說著,頓了頓,她繼續道:“對了,我們重逢的那天,算算時間,小姑身上來了哦,但她一點事兒都沒有,而且她對你的態度又有了些微的變化……”</br> 流曉夢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其實也能理解,背井離鄉,兩個熟悉的人一起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確實很容易擦槍走火,尤其你本來就對小姑賊心不死。”</br> 方正:“……………………………………”</br> 他眨了眨眼睛,心道竟然是因為我治好了她的肚子疼?</br> 好神奇的理由。</br> 方正沉默了一陣,輕聲嘆道:“我其實也沒想瞞著你,畢竟做了就是做了,紙是包不住火的,我也不是那種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人,只是你小姑明顯還沒準備好……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而是打算順其自然,也算是給她一個緩沖的時間……而且……”</br> “而且小姑也沒想過跟我搶什么,她說過很多次,她這輩子都不會結婚,要把一生都奉獻在武道之上,那種無力保護家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家人被撕裂分食的感覺她再不想體驗第二次。”</br> 流曉夢問道:“她是不是這么說的?”</br> 方正嗯了一聲。</br> “最后一個問題。”</br> 流曉夢摟著方正的胳膊,認真的看了方正一眼。</br> “嗯,你問吧。”</br> 方正心頭驀然間升起愧疚之意,雖不是有意隱瞞,但主動說明和被發現,這可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啊。</br> 流曉夢問道:“我們兩個誰更像是熔爐?”</br> “什么熔……”</br> 方正無語了一陣,訝異道:“你不生氣?”</br> “你回答是我我就不生氣。”</br> 流曉夢幽幽嘆道:“我只害怕你們兩個早就暗中商量好了一切,準備撇開我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趕緊占有了你,好造成既定事實,就算是小姑我也不會放棄你的,就像你說的,順其自然吧,反正現在我們兩個又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我不吃虧,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 方正無語,但看著流曉夢似乎并沒生氣的樣子。</br> 他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更像。”</br> 心頭卻暗暗比較了一番之后,心道確實,流蘇更像是臺鉗來著,畢竟常年習武,那力量……如果我沒有修仙的話,恐怕很難振夫綱啊。</br> 流曉夢頓時滿心歡喜了,很是雀躍的給方正主動奉上香吻。</br> 起身,更衣。</br> 院子外面。</br> 當看到緊緊抱著方正胳膊從他房間里出來的流曉夢……柳芬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br> 急忙找了個理由拉過了方正,低聲斥問道:“你,你都對曉夢干了些什么?”</br> 方正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媽,我好歹也長大了,有些事情也不太方便跟父母說的呀。”</br> 柳芬:“………………………………”</br> 她驚道:“那流蘇呢?”</br> 她可是到現在都還惦記著流蘇呢,在她眼中看來,流蘇那種才是真正完美的兒媳,曉夢固然也很讓她喜愛,但她一直都是把她當成孫女來寵的,突然這個孫女就升了一輩兒,睡到了兒子的床上……她一時間感覺有些接受不來。</br> “放心吧,流蘇知道這事兒的。”</br> “她……她知道?”</br> 柳芬暈了。</br> 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和年輕人之間那深沉的鴻溝,那可能是她一輩子也跨越不了的理解障礙。</br> 當天,清晨,一家四口吃飯。</br> 流曉夢很是殷切的主動端菜,事后刷鍋,表現的很是殷切……方正這會兒才明白,為什么她穿衣服之前會主動要求方正用靈氣幫她按摩緩解疼痛,這撒歡兒的跑的姿態,不緩解一下怎么可能?</br> 當初可是連流蘇都別扭了好幾天來著。</br> 看來,她是打算走公公婆婆路線來著……</br> 而面對流曉夢的主動示好,柳芬不過是滿臉古怪,老方就是懵逼了,他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呢。</br> 飯后。</br> 方正主動聯系了張喚之。</br> 雖然隔著外域的空間,但當天傍晚的時候,張喚之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云棲市。</br> “東家。”</br> 此時此刻,張喚之對方正早已經滿是瘋狂的崇敬,那眼神,儼然是狂信徒看著自己的神明的姿態了。</br> 一顆延壽丹下去,如今他滿頭花白的頭發已經有一半重新回烏,連老伴兒也說他越長越年輕。</br> 相信方正現在就是說月亮是方的,張喚之定然也會很堅決的表示贊同,不錯,月亮就是方的,現在之所以是圓的,完全是因為在最初得時候,方和圓這兩個概念已經被弄反了。</br> “我這里有一份清單,你幫我去搜集一下。”</br> 方正遞給張喚之一份名單,說道:“不僅僅只是咱們易寶閣,別的那些機構你也都可以去詢問一下……有不配合的,報我的名字,這些東西我急要。”</br> “是,老朽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東西交到東家的手上。”</br> 方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有,特地讓你過來,倒也不只是為了這個,我這里有一顆鍛體丹,延壽丹雖能延緩你的壽命,但年老體衰,身體終究一天不如一天,服下這鍛體丹,雖然不能讓你打死老虎,但健步如飛還是不成問題的。”</br> “多謝東家。”</br> 張喚之面對方正的神色頓時更為恭謹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