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樓。</br> 萬籟俱寂。</br> 而就在這種環境之下，一道小巧窈窕的身影輕巧如靈狐般，越過了房屋回廊，來到了一處緊閉的房門前。</br> 房門悄悄被推了一下，沒有推開。</br> “誰？”</br> 屋內，響起了方正的問話。</br> “是我。”</br> 流曉夢的聲音帶上了些微不滿的嬌嗔，惱道：“方丈，你從里面鎖門干什么？”</br> “真稀奇，你睡覺不鎖門的么？”</br> 方正起身打開房門，流曉夢立時飛快的擠了進去，此時她一身睡袍，秀發濕漉漉的，似乎是剛剛沐過浴，而睡袍下擺，光潔的小腿猶還裸露在外，宛若珠玉般潔白。</br> 自從修仙之后，她不染塵埃，在家里連鞋子都不愛穿了。</br> 她氣道：“開的太慢了，我穿成這樣，萬一讓別人看到了怎么辦？我還要不要活了？”</br> 方正無語道：“那你還穿成這樣來找我……這里是我家，不是我們的家……”</br> “你的家不就是我的家。”</br> 流曉夢嘿嘿笑道：“而且我有用定風珠折射，他們根本看不到我的，只有我想讓看到的人才能看的到。”</br> “你來做什么？”</br> “我想跟你睡覺。”</br> 流曉夢坐到了方正的床上，平日里束成馬尾的秀發如今披散在肩頭，剛剛沐浴過的肌膚白嫩細致，她坐在床上踢踏著腿，看起來多了幾分溫婉嬌柔的氣息。</br> 方正無語道：“你已經滿十八歲了，哪還能跟以前一樣？。”</br> “是啊，我都已經滿了十八歲了，所以睡覺這個名詞已經可以變成動詞了。”</br> 流曉夢羞紅了臉，卻沒有移開視線。</br> 對她而言，她喜歡了方正很多年了。</br> 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喜歡了……可說她的成長軌跡中，方正留下的痕跡絲毫不比她小姑來的少。</br> 她已經無法想象沒有方正在身邊的日子了。</br> 既然注定了這輩子就是他了，那么害羞其實也完全是沒必要的嘛……事實上如果不是流蘇管著的話，可能曉夢早就已經忍不住提前對方正出手了。</br> 而現在小姑都同意了。</br> 我流曉夢……無所畏懼，厚著臉皮上就是了！</br> “曉夢……你……”</br> “我什么我，我不好看嗎？”</br> 流曉夢站起身子，窈窕的身姿，看來勻稱，但事實上也才不過到方正的脖頸而已。</br> 先天營養不~良，縱然后天再怎么補，她也是長不成流蘇那高挑的個頭了，而那一對平A雖然略有削分，但卻更添嬌俏可愛的嬌憨。</br> 沐浴之后不施粉黛，動人的少女體香襲體。</br> 她輕輕附耳在方正的耳邊，吐氣如蘭，低聲說道：“方丈，我洗干凈了哦，是那種你撲上來親親也不會臟的干凈哦。”</br> 方正：“…………………………”</br> “曉夢……你……”</br> 流曉夢低聲呵聲，“不想知道熔爐是什么感覺嗎？不想體驗臺鉗的束縛嗎？方丈，我不知道原來是你這么正人君子的呀……”</br> 方正深深看了流曉夢一眼，他如今可已經不是什么不食葷腥的食草男了。</br> 他說道：“曉夢，你可別后悔。”</br> 流曉夢主動攬上了方正的脖頸，輕聲道：“我只后悔我晚生了幾年，怎么就小了你那么多歲呢？”</br> “沒事……男人都喜歡十八歲的，到老死也喜歡十八歲的。”</br> “那我就永遠十八歲好了。”</br> 方正招手……房門再度從內里鎖上。</br> 屋內一聲嚶嚀聲響起。</br> 這回……真的是誰叫門也不可能會給開了。</br> 方正最后一個念頭……</br> 感覺我真的是個人渣了。</br> 但……好刺激……</br> 算了，渣就渣吧，節操這東西，下輩子投胎還會回來的。</br> 那個他看著長大，陪伴了他幾乎整個修仙人生的姑娘……他舍得放開嗎？</br> 人家都主動前來投懷送抱了，對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而言，還有比這更羞人的事情么？</br> 對她而言，恐怕已經聚起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br> 又何必要傷了她的心？</br> 什么小姑侄女，什么養成光源，此時此刻，所有的障礙都不再是障礙，面前的女孩兒才是真實。</br> 嗯……真實。</br> 很真實。</br> 一~夜操勞。</br> 當方正醒來時，懷里，姚瑾莘正自酣睡香甜，秀氣的面容盡帶嬌憨，看來多了幾分可愛。</br> 這次倒是沒有雙修，僅僅只是正常的酣眠而已……畢竟，姚瑾莘這段時間所承受的天地精華實在是太多太多，以至于有些消化不~良，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才行。</br> 而此時，房門被推開，柳清顏正自躡手躡腳的偷偷溜進來，然后注意到了方正的視線，手足無措的在那里尷尬笑了起來。</br> “過來吧。”</br> 方正心情大好。</br> 在流蘇身上損傷的自尊心，終于在流曉夢身上徹底找了回來。</br> 我方正……腎不虛，真的一點都不虛的。</br> 他對著柳清顏招了招手。</br> 柳清顏甜甜笑了笑，飛撲了過來……</br> 撲倒在方正的懷里，拱了一陣，嗅來嗅去的，隨即抬頭奇道：“師兄，你身上怎么沒有那古怪的味道了。”</br> “沒有就沒有唄。”</br> 方正自然知道她說的味道是什么味道……雖然雪之霞每次都會很準時的事后來清潔，但多少會有些微殘留。</br> “可我喜歡那個味道。”</br> 柳清顏對著方正甜笑。</br> 方正板著臉道：“你還要睡嗎？”</br> “要要要。”</br> 柳清顏點頭如搗蒜，隨即迅速趴倒在了方正的懷里，迅速開始補眠了。</br> 旁邊，姚瑾莘緩緩睜眼……注意到另外一側躺著的柳清顏。</br> 幽幽嘆了口氣。</br> 她也明白柳清顏對方正的依賴，那是幾乎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希冀，是以她之前雖不習慣，但那次看到站在門口怯生生不敢進來的柳清顏的時候……</br> 還是主動邀請她進來了。</br> 反正只是個孩子而已。</br> 輕輕幫她捋了捋頭發，姚瑾莘輕聲嘆道：“你準備拿她怎么辦？”</br> “順其自然吧。”</br> 方正輕聲道：“她還只是個孩子呢。”</br> “胸比我還大的孩子？”</br> 姚瑾莘在上面輕輕的掐了一把，惹來柳清顏難受的嗚咽，隨即含含糊糊的嘟囔了兩聲，把胸懷緊緊頂在方正懷里……不讓姚瑾莘動作。</br> “她如今可能還處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吧？也就正常少女十四五歲的時候……”</br> 說著，方正也忍不住頓了頓，曉夢十四五歲都已經開始主動夜襲我了，雖然不敢過分，但這個年紀的女孩兒，為了愛情真的是敢不管不顧的。</br> “好吧，她還小，那小清兒呢？”</br> 不得不提……兩人之間本來僅僅只是死黨的關系。</br> 但這么長時間的雙修，雙雙更借機突破。</br> 姚瑾莘如今已是凝實后期，而方正更是踏足凝實境界……綜合實力之強，恐怕他已經真正意義上的，追上了懷里的這個大師姐。</br> 這么多次的親密接觸。</br> 女人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已經被方正徹底占據，感覺連大師姐也變的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了。</br> 姚瑾莘認真道：“別說你什么都不知道，小清兒從小就沒人教，笨的跟什么似的，可能她自己意識不到，但我不信你不知道。”</br> “這個……”</br> 方正還真知道，剛知道。</br> 但……他真沒想到，姚瑾莘竟然會這么堂而皇之的把這件事情擺在兩人面前來說。</br> 他只能幽幽嘆道：“順其自然吧。”</br> “顏顏我可以任你順其自然，但你千萬別傷害小清兒。”</br> 姚瑾莘幽幽嘆了口氣，同樣趴倒在方正的懷里，嘆道：“那個時候她還小，師父想收她為弟子，但她拒絕了，執意的守著九脈峰，孤零零的身影看著讓人心疼，小清兒其實很可憐的，她父親母親都不要她，唯一的姐姐又奪走了她的一切，好不容易有了你，如果你也不要她……我真怕她會不會就此墮入魔道，徹底沉~淪。”</br> 方正認真道：“師父不會的。”</br> “不會的話，就更讓人心疼了，每天看著我們兩個你儂我儂么？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弟子一點一點的被人搶走？”</br> 姚瑾莘認真道：“總之，我想好了，我們這不是假成親么，等到我突破成就煉真境界之后，如果小清兒能容的下我，我就留下來，如果她容不下我，我們就和離吧。”</br> 方正驚道：“你認真的？”</br> “我當然是認真的，我姚瑾莘……從不占姐妹便宜，別看我天天喊小清兒師叔，我可是真正把她當親妹妹看待得。”</br> 姚瑾莘遲疑了一下，說道：“反正就算和離了，偶爾找你處理一下公務……嗯，別讓小清兒發現不就成了，偷偷摸摸的……也挺有意思。”</br> 方正無語道：“你忘記了么？我們兩個才是明媒正娶成親的，你才是我的妻子吧？”</br> “那只是給外人看的一個儀式而已，能代表什么意義呢？”</br> 姚瑾莘幽幽嘆了口氣，說道：“我其實很有自知之明的，就算讓你睡了那么多次，我也不敢說我在你心里比小清兒更重要……同樣的，就算你被我睡了那么多次，我也不敢保證，你在我心里比小清兒更重要，無論如何，誰敢傷害小清兒，我都不會放過她的，包括你在內。”</br> 她頓了頓，認真說道：“也包括我自己在內。”</br> 方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