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申時,鄒氏開始頻頻張望坐立難安。
“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鄒氏第十次自言自語:“都這個時辰了。”
李媽媽笑著開解鄒氏:“太太不用擔(dān)心,肯定是賢妃娘娘留他們在宮里說話呢!”
鄒氏嗯了一聲,過了片刻,又忍不住喃喃自語:“他們在宮里該不會惹了什么禍吧!”
“這怎么會。”李媽媽笑著接過話茬:“少爺知書達(dá)理,小姐更是溫柔知禮,斷然不會出什么差錯。若說惹禍,該擔(dān)心的人是紀(jì)三小姐才對。”
這倒也是。
鄒氏不怎么厚道的笑了起來。
和紀(jì)妤一比,許瑾瑜簡直是太省心了。自己如今樣樣都不如小鄒氏,卻有這么優(yōu)秀出‘色’的一雙兒‘女’,這一點可把小鄒氏遠(yuǎn)遠(yuǎn)的比了下去!
想到這些,鄒氏的心中溢滿了驕傲之情。
丫鬟‘春’兒匆匆的進(jìn)來稟報:“太太,夫人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現(xiàn)在該到汀蘭院了。”
鄒氏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起身去了汀蘭院。
在宮中待了半天,又坐了半個多時辰的馬車,許瑾瑜只覺得十分疲累。
不止是許瑾瑜,小鄒氏等人也是一樣。宮中不比別的地方,時刻要提著幾分小心。時時要注意言行舉止,這么半天下來,不累才是怪事。
到了汀蘭院之后,眾人幾乎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鄒氏急急地走了進(jìn)來,先打量許徵一眼,見許徵臉孔泛紅身上飄散著酒氣,不由得一愣:“徵兒,你今日在宮中飲酒了?沒喝醉失儀吧!”
許徵今天確實喝了不少酒。之前一直強(qiáng)自壓著,此時松懈下來,只覺得酒勁陣陣上涌。他不想鄒氏擔(dān)心,竭力輕描淡寫:“只喝了幾杯而已。”
只喝幾杯怎么可能臉紅成這樣!
鄒氏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你自己總該清楚自己的酒量,怎么偏生喝這么多酒。”說著,忍不住又嗔怪地瞪了許瑾瑜一眼:“你怎么也不提醒你兄長一聲?”
怎么怪到她身上來了?
男‘女’分席,午飯的時候她和許徵根本不在一起。
許瑾瑜還沒來得及辯白。許徵便張口了:“娘。這怎么能怪妹妹。她和姨母她們在一起,我和表哥還有秦王他們在一起,她要怎么提醒我?”
鄒氏被噎的啞然無言。
紀(jì)澤眸光一閃。溫和地說道:“此事說起來都要怪我。今日秦王楚王兩位殿下都在,還有陳家表弟也在,我想著讓徵表弟和秦王殿下熟絡(luò)一些,所以才讓徵表弟多喝了幾杯。”
鄒氏一聽這話。頓時喜上心頭,把剛才的那點不快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還是世子想的周全。既是和秦王殿下同席,多喝幾杯也是應(yīng)該的。”
許徵:“”
這態(tài)度轉(zhuǎn)的也太快了吧!
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又是一心為自己著想。許徵只能默默的扭過頭,和許瑾瑜‘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小鄒氏看著鄒氏滿臉堆笑喜不自勝的樣子。心中暗暗冷笑一聲,口中卻關(guān)切的說道:“今日進(jìn)宮一趟,大家都累了。大姐。你先帶著徵兒和瑾娘回去休息。有什么話,明日再說也不遲。”
鄒氏忙笑著應(yīng)了。
回了引嫣閣之后。鄒氏立刻去煮了醒酒湯。
許徵喝了醒酒湯之后,便被鄒氏攆著去睡覺休息。至于許瑾瑜鄒氏有一肚子的話要問,自然沒休息的份。
鄒氏的偏心真是無處不在。
許瑾瑜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打起‘精’神應(yīng)付鄒氏的盤問。
鄒氏問的十分仔細(xì),關(guān)注的最多的是秦王:“秦王殿下是不是對你大哥的印象很好?”
“應(yīng)該不錯吧!”許瑾瑜撇開成見,實事求是的答道:“以秦王的尊貴身份,如果他不欣賞大哥,也不會和大哥喝這么多的酒。”
堂堂皇子尊貴的秦王殿下,當(dāng)然沒必要為任何人勉強(qiáng)自己。
鄒氏聽的心‘花’怒放:“太好了!我就知道,徵兒此次進(jìn)宮一定能得到貴人的賞識。將來若是有幸得秦王殿下提拔一二,何愁沒有錦繡前程。”
許瑾瑜扯了扯‘唇’角,并未說什么。
鄒氏滿心盼著許徵出人頭地,遇到這樣的“好”機(jī)會,當(dāng)然高興。她還是別在這個時候給鄒氏潑冷水了,有些話‘私’下和許徵好了。
至于安寧公主請她繡帕子的事,雖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過,許瑾瑜還是告訴了鄒氏。
不出所料,鄒氏又是一臉的驚喜,一把攥緊了許瑾瑜的手:“瑾娘,你說的是真的么?安寧公主真的讓你繡帕子送給她么?”
許瑾瑜無奈的笑道:“娘,你握疼我的手了。”
鄒氏訕訕地松了手,卻依然滿心歡喜:“太好了!你大哥結(jié)識了秦王殿下,安寧公主又對你另眼相看。老天爺真是眷顧你們兄妹!”
如果鄒氏知道了秦王兄妹的下場,大概不會這么想了吧!
許瑾瑜敷衍的應(yīng)對了幾句,臉上流‘露’出倦容。
鄒氏終于留意到許瑾瑜的疲累:“你也一定累了,快些回屋休息。”
總算是放人了!
許徵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腹中空空,胃里灼燒難受,頭也隱隱作痛。俊臉有些泛白,面‘色’實在不算好看。
“大哥,”許瑾瑜端了一碗熬的香濃的小米粥來,關(guān)切的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先喝些熱粥暖暖胃。”
許徵接過粥,喝了一口,溫?zé)嵯銤獾拿字嗟搅烁怪校皇娣嗔恕?br/>
一碗粥喝完,許徵的臉‘色’也好看多了。抬眼看向許瑾瑜:“妹妹,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許徵素來細(xì)心敏銳,察覺到她有心事并不稀奇。
許瑾瑜笑了笑,看似隨意的問道:“大哥,你昨日認(rèn)識了秦王殿下。你覺得他為人如何?”
許徵略一思忖說道:“只見了一回,喝了幾杯酒,話說的不多。對他談不上什么了解。不過。只憑第一印象的話,他確實不負(fù)賢王的名聲。平易近人,言語隨和。待人親切,沒擺架子。讓人很輕易就生出好感來。”
秦王當(dāng)然是個厲害人物!不然,也不會名聞朝野,威脅到太子的儲君地位。
許瑾瑜凝視著許徵。緩緩問道:“大哥,如果秦王招攬你。你會答應(yīng)嗎?”
秦王招攬他?
許徵先是一愣,很快便失笑出聲:“你想的太多了吧!秦王領(lǐng)著戶部,掌握天下錢糧賦稅,秦王府人才濟(jì)濟(jì)。想投誠秦王的人比比皆是,怎么輪得到我。”
他不過是一個準(zhǔn)備參加秋闈的秀才罷了。有什么資格讓秦王殿下親自招攬?
許瑾瑜抿了抿嘴‘唇’,固執(zhí)地追問:“你先老實地回答我。如果秦王有意招攬,你愿意今后投靠秦王嗎?”
平日溫婉淺笑的臉龐。此時異常嚴(yán)肅正經(jīng)。
她不是在說笑,是認(rèn)真的!
許徵被她的嚴(yán)肅感染,也收斂了笑意,認(rèn)真的思索了起來。
許瑾瑜不自覺的屏息,等待著許徵的答案。
許徵沒想太久,很快就有了答案:“我想堂堂正正的考上科舉走上仕途,沒有投靠秦王的打算。”
投靠秦王當(dāng)然是出人頭地的捷徑。可這樣的捷徑,往往也意味著極大的風(fēng)險。秦王只是一個皇子,卻比太子更得圣眷更有賢名。朝野之間只聽聞秦王不知有太子,將來必有隱患!
和秦王結(jié)個善緣可以,至于投誠就不必了。
他可不想早早的被人貼上“秦王黨羽”的標(biāo)簽。
許瑾瑜高高提起的一顆心,瞬間落回了原處,一雙眼眸熠熠閃亮:“大哥,你能這么想,真是太好了!”
她之前是白白擔(dān)心了。許徵并沒被秦王的尊貴榮華閃‘花’了眼。
再一細(xì)想,許瑾瑜心中又是一陣酸澀。
前世,許徵是為了她才會甘愿被紀(jì)澤利用,成了秦王一黨。這一世,她不會再落入小鄒氏和紀(jì)澤的圈套,許徵也不會再為她所累了
許徵見她神‘色’變幻不定,不由得一愣:“你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先是莫名其妙地追問他想不想投靠秦王,然后又表現(xiàn)的奇奇怪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許瑾瑜定定神,若無其事地笑道:“沒什么。我就是胡思‘亂’想隨便問問。”
許徵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定定地看著她:“隨便問問就問起了這么要緊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有個這么聰明冷靜的兄長,真是讓人既欣慰又頭痛!
許瑾瑜左顧言他:“你昨天酒喝多了,今天就別往外跑了,好好歇著。有空就多看看書本”
“許瑾瑜!”許徵難得的板起了俊臉:“你別想‘蒙’‘混’過去。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瞞著我?”
許瑾瑜當(dāng)然不會說實話,擺出一副“我很忙”的表情說道:“對了,我答應(yīng)了安寧公主要為她繡一個帕子,她很快就會派人來取,我得抓緊時間動手了。就不陪你閑聊了。”
說著,便溜之大吉。
許徵看著她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他也終于可以肯定了。
她果然有事在瞞著他,不然,怎么會落荒而逃?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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