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的小女孩走近了, 看了看尸頭部的嘴巴裂,用一根小木棍撥開一點:“全套陶瓷牙,按最便宜的算, 一顆三百到五百,成年人的牙齒28到32顆……”
更多的有說,也不必說。
矮胖女人是漁民打扮, 身上的衣服是質量最差的那種。這種人舍得自己換一套全陶瓷牙嗎?
小女孩銳利的雙眼掃過其他人。
在場有人, 無論玩家還是npc,都和這個界格格不入,這不是常規靈異副本。
“恐怖直播?”眼鏡姑娘猜測。把一批人洗腦后丟進某個天災環境中, 讓他們自相殘殺, 以便供某人取樂。這是曾經經歷過的副本。
“也有可能是某個人畫的漫畫, 漫畫家技術不佳, 有構建一個符合邏輯的界。”小女孩冷聲道。
屋內五個人,中男人和任逸飛都一臉茫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冷靜得很異常的有三人,他們是玩家。
看不見的敵人,看不懂的手法, 難度較高。三個玩家大概在猶豫要不要合作,眼神一直在交流。
靈異副本最容易莫名其妙送命,命只有一條,總得先保住了。
“什么直播漫畫的?”的中年男人看看眾人反應, 感覺不太對, 怎么這人的反應這么平靜,甚至詭異?他們就不怕?
“你們是除魔師?道士?”任逸飛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手還握那個打不去的電話,看三人的眼神異彩連連。
“你們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三個玩家都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轉回去。
任逸飛深吸了一氣:“誒誒,如果說,似乎能看到某東西……你們能不能?”
薩曼的表情頓了一下,看向任逸飛的眼神暗藏深意。
眼鏡姑娘說話,只有小女孩看了他一會兒,用稚嫩的嗓音冷酷道:“幫不了你,不過,要是你愿意聽的吩咐,或許還有機會。”
思考數秒,任逸飛問:“什么吩咐?”
小女孩也在想,這個npc有有用處?
外面大雨滂沱,面氣氛焦灼,三個玩家都有動。
眼鏡姑娘后退一步,雙手抱胸防備狀,薩曼不動神色觀察他,小女孩似乎在考慮。
此時外面卻也有了更大的騷亂,許多人在雨水奔跑,慌不擇路還撞到樹上去。看他們跑的方向,是小木屋那邊的避難者。
任逸飛的耳朵動了動,憑借二次進化過的聽力,依稀聽到人喊‘死人了!’、‘有鬼,有鬼’的聲音。
好奇心重過貓的中年人開了一條縫,朝外面喊:“怎么了怎么了?”
語氣帶絲絲緊張,還有一吃瓜的好奇。
外的人逮住一個又哭又喊的島民,問是怎么回事。
“死人了!有鬼!”被抓住的人連滾帶爬跑進雨,看他方向,似乎要往山下跑。
莊園的工作人員試圖讓他們回去,卻被看作是居心不良。
“回去,他們有自己的選擇。”莊園老板來一趟,叫回有員工。
具逃去多少人不好算,肯定有上百個。這其中只有少數幾個看到外面險惡環境,嚇得被迫冷靜下來,又回來了。
通過這跑回來的人,他們終于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那幾間的屋子也生了恐怖事件,一個好端端坐在那,卻在兩秒內溺水身亡。還有一個仿佛被重物砸到,腰椎直接斷裂,當場身死。
避難者剛逃生天,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一看這個情況,當即就心態崩裂,接受不了直接跑去。
扭頭看看腳下積水呲牙咧嘴的骨頭架子,任逸飛心情復雜:原來你是這么兇殘的存在?
npc進的時候把身上的水也帶了進來,地上躺的那位就是全身濕透的狀態,他都可以相見那個東西是怎么從濕漉漉的衣服鉆來。
任逸飛打了個哆嗦,因為他也是全身濕透的狀態,甚至這個防水服面還有很多積水,走起路都晃蕩。。
‘刺啦’骨頭架子悄悄伸一只手骨,指甲在地上劃拉,任逸飛瞥了一眼,一只腳踩在手骨上。
他再次看向小女孩,臉白,還強裝鎮定:“說說你的條件。”
“無條件聽從。”小女孩冷漠地說,“或許你可以活下來。”npc在玩家這就是可消耗工具。只有新人才會對npc保持‘同類’的天真。
“這不可能,你讓送死呢?”任逸飛直言。
“只接受這個條件。”小女孩說,并且不再看他。一個有點小聰明的npc,這個了,還有其他上趕。
他有失望,還有憤恨,但還是收起有沮喪,咬牙道:“你們不幫,那自己來,總會有辦法。”
任逸飛看了他們一眼,一聲不吭往外走,一身年輕人的倔強和天真。
薩曼皺起眉,默默看他。
是?
不是?
“有東西跟……”
越來越多被恐怖事件嚇到的npc慌不擇路從房間逃去,他們畏懼暴風雨,不敢下山,但也不敢進屋,就這么呆立在露天平臺上,淚水和雨水混合起來,說不的絕望。
“轟隆!”一條金蛇劃過天際,院子的人都嚇得大叫起來,幾乎軟倒在地上。
“冷靜!”任逸飛也走去站在屋檐下,他白臉,但還是強撐身,“回來,去有雨的地方,不要碰水!”
有玻璃缸擋,他的聲音穿過雨幕傳到了那人耳朵。
任逸飛轉頭看了無動于衷的玩家三人組一眼,又看站在屋檐下漠然注視這邊的莊園老板。
有人能救他們,除了他們自己。
他再次沖雨中慌亂的人群喊:“其實和你們一樣。你們……是不是看到了一具腐爛的尸?只有你們自己能看見?”
他顫抖的聲音更大了一點:“水就是媒介!只要不碰到水,它們也無法碰到你!”
“反正也有別的辦法,不如信一次?”
他的眼睛紅彤彤的,不道面是雨水還是淚水:“拜托你們,快回來!”
除了風聲雨聲和驚叫聲,他的聲音最大。一人聽信了他的話,都跑過來,跑到屋檐下,或者蘑菇房。
“把濕透的衣服脫掉擰干!身上的水擦干凈!”
跑進來的人開始脫衣服,水擰到地板上,匯聚成小水灘。
之前又慫又好奇的中男人連忙他們送毛巾:“來來,都擦擦。”
中間形狀猙獰的尸還在,地上都是血,他們不敢靠近,都緊緊貼墻壁,等任逸飛說話。
“誰和一起把‘它’搬到外面?看到角落有兩根拖把,麻煩你們誰把水,還有那個……擦干凈。”
任逸飛自己抓起地上死者兩只手臂,嘴指揮這群驚慌失措的島民,你做什么,做什么,他做什么,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這群人正是綠頭蒼蠅一樣找不到方向,心又慌,人又亂,這邊任逸飛就了明確的指令,他們反而一下冷靜下來。
想那么多也用,先聽他的。
于是擰衣服的擰衣服,拖地的拖地,雖然看起來還是混亂,卻比剛剛好了很多。
“這個npc,有點意思。”眼鏡姑娘喃喃自語,組織混亂人群這種事,玩家會做,npc也會做,到底是npc還是玩家,得看接下去他會做什么。
黑兔子?
如果是他,他不該在這個時候跳來,引起大家注意,不太像。
小女孩站在角落,背靠墻,將一切收入眼中。也有意外,但有特別懷疑。從剛剛npc的一系列行動看,這個npc的格就是這一類,以做這種事并不奇怪。
當然,也要繼續觀察下去,因為這類格有點兒‘莽’的人,在組織人手組建勢力上會有意氣用事的短板。
有npc都是的懷疑對象。
“來幫忙。”薩曼在另一頭抓起死者兩只腳,他沖任逸飛微微一笑。
任逸飛的手臂抖得厲害,不是尸重,是怕。怕得臉上了血色,牙齒都顫抖,但還是死撐。
他看到薩曼的臉,哼了一聲,不過拒絕一起搬尸的提議。
兩人齊心協力將死者搬到外面走廊的一角。
任逸飛看了一眼死者,還是覺得瘆得慌,從面抱了一塊弄臟的浴巾,它蓋上。看不到死狀,他一下松了一氣,表情也輕松了。
薩曼觀察他,但是找不到異樣。
其他幾個木屋也開始了自救行動,之前任逸飛聲音很大,他們也就照做,擦干凈,遠離水。
“這要怎么辦?這會兒信號也有,也找不到人。”一切結束后,任逸飛離尸遠遠的,“哎,明天雨停了帶下山去,不道有有家人。”
雨很大,蘑菇屋的屋檐擋不住雨點飛進來。任逸飛伸左手手臂蹭蹭臉上雨點。
薩曼注意到他左手中指指側的筆繭:左撇子。
“還問,”薩曼轉頭問,“小兄弟是本地人嗎?”
“嗯。”任逸飛點點頭,“顧星野,本地人,你呢?除魔師。”
薩曼笑瞇瞇的,眼睛盯任逸飛的臉,觀察最細微的反應:“宋威,游客,來玩的,想到會遇上這種天氣。你們這兒是‘孤島’嗎?”
任逸飛的心臟快速跳了兩下。
孤島。
這個副本的關鍵詞就是‘孤島’。
任逸飛想了一下,臉輕晃:“不是,們這兒好幾個小島礁呢,為什么這么問?”
薩曼笑笑:“只是好奇。”
聽到‘孤島’也有任何不正常反應,思考的時候眼神會回避,向下瞥,剛剛搖晃的細微動作也在說‘他說得都是真話’,看起來的確不像玩家,可是……
薩曼想起盲人青年和白衣大妖,一開始,他也覺得他們不是。
“是不是島上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任逸飛反過來問他,“你們是一起的吧?”
他是指薩曼、眼鏡姑娘和小女孩三人。
“不是,和們不認識,而且也不是專業人士。只是喜歡研究這東西,以幫不了你。”薩曼似乎在解釋之前為什么有站來。
任逸飛撇撇嘴,勉強相信。
之前事兒多,如今閑下來,任逸飛現薩曼的聲音有耳熟。
那個廣播?雖然經過廣播后聲音有變化,但他還是一下確定了。
甜品玩家這是做好事不留名?
薩曼一直注視任逸飛,這一個個鮮活的表情被他建立成檔案,劃真實情緒基準線。他繼續道:“現在到處旅游,找找當地的傳說什么的。你們這有什么傳說嗎?”
任逸飛又想了一下,搖搖頭:“或許有,但是不太清楚。如果遇到老人,可以問問,他們或許道。”
“阿嚏!”任逸飛打了個噴嚏,剛想要用手擦了擦,突然想起剛搬過尸,整個人又是一個哆嗦,僵硬地將手收回來,還有后怕。
薩曼見了,順勢道:“雨太大了,們進去吧。”
任逸飛晃一晃褲腿的水,又看看外面的雨,聲音透一點無力和茫然:“先換套衣服,都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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