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事無人知道, 底上的妖魔們正在主人熱情的款待下欣賞‘花草’。
不只是昨日宴上有座的大妖,今夜停云閣所有妖魔都收到了這樣份‘夜晚賞花’的邀請。
小妖魔們群群從房間里走出,在笑容標準的侍女的引導下路走到某個巨大花園里。
花園里沒有燈, 倒是有群的瑩蟲,都細小如芝麻,時而聚時而散, 閃閃爍爍星辰般, 與天上銀河交相輝映。
“白日怎么沒見這樣的好去處?”妖魔們伸手去攔群的瑩蟲,也走入花園中,仿佛置身銀河, “欸, 花在哪里?”
這花園極大, 草木茂密, 然而眾人舉目四望,卻看不到棵開花的植物。
說來也是奇怪,這正是春季,萬物萌發的季節,花最多, 怎么這里卻極少見到花?
“這是主人特意為各位大人安排的游戲,”侍女用袖子掩住嘴唇,“花是有的,只是需要仔細尋找才行。各位大人好好賞玩。”
侍女們小碎步退到黑暗中, 消失不見了。
妖魔們還覺得有意思, 個個走進花園里,去尋找所謂‘花’。
妖魔的數量相對于花園還是太少,很快這些散開的妖魔就不見了蹤跡。
大的光線來源就是天上輪彎月和上群群的瑩蟲,這些光都太微弱了, 稍微遠些就看不見了,只模模糊糊看到幾個影子。
玩們留在原面面相覷,他們比較謹慎,在沒有確定安全之前,還是讓這些妖魔作為問路石吧。
“那是什么?”個玩指某個方叫來。
只見某個妖魔從花叢中拉個披黑紗的人,伸手掀了那層紗,個容貌艷麗的女子就露出來。她就站在那里,烏黑的長發包裹雪白的身,身上不知道蒙層什么東西,磷光閃閃。
俗話說,月下看美人,月美人更美,此情此景,別說外頭看戲的玩,就是里面掀了黑紗的妖魔都傻了眼。
這美人笑了聲,大大方方搭在那個妖魔的身上,素手點對方癡傻的臉,笑罵道:“呆子。”
那妖魔被這么撩,眼睛都是直的。他急不可耐,伸手扯下外套就將這美艷女子包住,然后把抱,恨不得幕天席辦事來。
不到底顧忌其他人,這個妖魔很快就抱美人急吼吼去了邊上角落。
裸、裸……邊上的玩看得是目瞪口呆,倒是其他妖魔發現了玩法,完全是樂在其中。
“玩還是他們玩。”玩感慨。
不知道從哪里飄來個個發光的光團,如風下的蒲公英在天空上上下下飛舞。個玩躍拿下個:“是個發光的花。”
更多發光的花朵飄了來,有些落在草叢里,下就把隱藏的黑紗美人照了出來。
這些披黑紗的‘花’嬉笑從草叢里跑開,跑出了花園,美麗的身在黑紗下若隱若現,讓人血脈僨張。
這下連玩都忍不住了,幾個意志力不堅定的已經掛口水撲上去。
“花開正好,及時行樂。”
主辦方很是照顧各人的口味,之后出現的黑紗美人,有美艷的有清麗的,有男人有女人,什么款的都有,總有款擊中你。
妖魔們也是肆意慣了,沒有人類那樣的羞恥心,見合心意的,手撈個,抱就走,甚至幾個搶個也有。
“昨天大吃大喝順便欣賞歌舞,今天直接來限制級。這樣的顏色,在我們那邊也是等。”努力控制自己的玩擦口水,名慕了。
“那你去試試?”
“算了,這樣的艷福還是給別人享受吧。”
花園里被發現的‘花’越來越多,他們形貌各異,但是無例外身上帶層發亮的麟粉,時間久了,花園里開始飄股混合香味。
妖魔們越發陶醉狂熱,玩們的眼神也逐漸不對。
“這些人有問題,香味也有問題。”個敏銳的玩察覺到自己狀態不對,他后退幾步,想要退出花園。
不料后背撞上了什么東西,這個玩回頭來,對上侍女烏黑沒有眼白的眼睛。
她放下袖子,血紅的嘴巴裂開,并且越裂越大,露出里面卷的像是舌頭也像是針管的東西。
“你要去哪,客人?”
玩嚇得聲音都發不出來,等他反應來要呼救,卷觸角‘咻’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將他拖進黑暗中。
時間不走了四五秒,其他玩轉頭見不到人,奇怪了:“剛剛那個玩呢?上廁所去了?”
受邀的大妖都在另個方,和宴主人青鴻飲酒作樂。
身為特權階級,他們沒有和小妖魔樣在花園里和‘花’玩你躲我找的游戲。大妖們被最絕色的美人包圍,他們服侍這些大妖喝酒吃肉,也上臺表演歌舞。
“好,這個宴好,以后多辦幾次。”
妖魔們的快樂就是這樣純粹。
“大人。”女管事小心走近,在青鴻身后低聲說了什么。
青鴻笑容不變,只是手指有下沒下磨蹭杯沿:“嗯,我知道了。”
附近孔雀妖魔耳尖,聽到鶴君的字樣,開口問道:“怎么不見鶴君?”
青鴻笑道:“我已派人去請,只是師兄不想來。”
以鶴君的脾氣,他就算來了,也不參與他們的尋花游戲,因此眾人都沒有懷疑。就是孔雀妖魔也只是輕哼了聲:“矯情。”
孔雀大妖不縱欲,身邊也沒有‘花’,獨自人在喝酒。
然而他酒也喝得不多,之后還站來,出去了。
“鶴君不在,失去了許多樂趣啊。”說話的大妖剛抓住了兩朵花,正身力行幫助他們穿花授粉。
只柔若無骨的手臂纏上來,在胸口爬行,他氣喘吁吁,很快就忘記了沒來的人。
酒正酣,色正濃,宴上眾妖沉迷其中,青鴻卻悄悄離了宴席。
花籬就在那里等他。
青鴻面沉如水:“誰允許你假借我的名義對他出手?”
“水?”
琉璃走廊出現了新東西,水。
任逸飛看指尖的透明液,捻了捻,嗅了嗅,有股河腥味。
因為幻象欺騙視線,他就用最傳統的走迷宮辦法在闖迷宮,也就是右手直貼墻壁走。
然而走到半的時候,他腳下的面開始有水進來。
腳下的水以種緩慢但是決絕的態度上漲,按這種流速,用不了兩小時就淹到他膝蓋。再兩小時,淹到他腰部,之后沒他肩膀。
當然,這時候他還可以游泳掙扎下。只是再怎么掙扎,最多兩小時,也就到頂了。
他將手浸入水中,感受水流動的細微痕跡。
緩慢上漲的水看不出具的來,任逸飛的眼睛觀察不到十分明顯的水波紋,但是閉上眼,增強的觸感卻用種類似直覺的方式告訴他:你應該往哪里走。
因為他是半蹲在上,水因為虹吸原理直往上走,把他的衣服都濕了,涼涼的貼在身上。
初春的季節,裹濕透的衣服天,也不知道不涼。
他抬頭看水來的方。
水是外物,從外界來的。如果他找到水的源頭,是否意味他也找到通外界的路?
任逸飛脫下因為泡了水變得沉重的外套,取下發冠,丟掉鞋子和襪子。
這些珍貴精美的衣飾被毫不吝惜丟在上。
如果活從這里出來,他袖子里還有多套可以換洗的。
如果不,怎么又有什么系?
任逸飛從外套邊角撕下塊布料,折疊后綁在眼睛上。
布條剝奪了大部分的光,其他感官相應敏銳來,他站在水里,只是通腳上的觸感,大致就知道水的方。
琉璃走道兩側映水光、燈光、燈光的倒影,走在其中有種穿行在元宵燈市中的錯覺。他的每步都帶閃爍的波光,就像腳踏星河,可惜這切任逸飛都看不到。
無用的恐懼、暴躁和外套被丟在原,他朝水進來的方,既是危險也是機的方,步步堅定走去。
此時的底。
薩曼兩人正往光帶密集的方走,他們看到兩個光帶合根略大的,之后又加入新的光帶。
光帶越來越粗壯,變不透明的褐色。薩曼兩人順路線走到盡頭時,光帶已經了黑棕色的管狀物,這些管狀物集中融合,形黑棕色粗糙的圓柱。
“就像是樹根。”青鱗拍手,“你覺得像嗎?”
薩曼不置可否,他按了巨劍上某處,巨大鋒利的寶劍自動分解再重組,在他們面前組合個類似鋤頭的工具。
“哇哦,稀有高級道具。”青鱗眼饞了,“看來簡直是萬用,還有其他變化形態嗎?”
薩曼不理他,開始清理障礙。
硬邦邦的墻壁就像豆腐般軟爛,不多時,他就挖出個幾米的通道。
“挖到了。”
他們走進某個空間,薩曼伸手,手指碰到塊平整的帶磨砂質感的東西,就在邊上。
青鱗的高級道具給他帶來許多有效信息,他們因此少走了許多彎路。不接下去就得自己小心了,因為前人的路到此為止——那人已經了。
“小心,”青鱗想自己‘看’到的,忍不住了個哆嗦:“有怪物。”
“他們進去后立刻遇到了怪物?”薩曼若有所思。
青鱗在黑暗中點頭,聲音壓得更低:“沒錯。”
謹慎的薩曼仔細聽四周圍的聲音,他沒有聽到呼吸聲:“附近沒有我們以外的呼吸聲。”
都沒有動靜,薩曼拿出根小竹管,開蓋子晃了晃,里面的火星立刻燃來。是個火折子。
他用火折子點亮了帶來的蠟燭,光明就充斥了這個小小空間。
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什么,兩人下意識轉頭,迎面就是個巨大的陰影,網球大的灰白色眼睛轉來轉去
“!”青鱗才張開嘴,團布堵住他所有尖叫。
薩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那怪物和他們之間還有層薄膜,正是之前薩曼摸到的。
燭火昏暗,只隱約照見怪物小半張臉,其余皆沒入黑暗中。
它的耳朵貼薄膜動不動,‘聽’這邊動靜,團熱氣從這怪物的嘴里吐出來,幾乎隔薄膜燙到他們。
下秒,巨劍直接刺入薄膜,穿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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