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人類玩家們正在解鎖第二個線索：祭品。
因為怪物們都是直接又不做的人設，玩家們普遍認為，能干出獻祭這種事的, 只有人類。而既然說到人類，地點估計就在基地。
“基地里有什么非法驗之類的嗎？”三個佛系玩家又聚集到了一起。
明明稍微努力一點拼命一點就可能達滿貫就，但就是不想努力一點拼命一點, 只要能順利通關就好了, 對第一名沒有追求——這樣的玩家，就是俗稱的佛系玩家。
們不是不努力，只是沒有‘那么’努力。
“這個嘛……”天然卷有些神秘地說, “基地搞人類和怪物的基因驗, 可能現在也在繼續。”
雙馬尾和羽毛剪同時看來, 雙馬尾直接湊來：“說說看, 信息交換。”
羽毛剪沒說話，但也看著。
基因驗是基地一直流傳的謠言，至今沒有被證。它就和當年的都市傳說一樣，大部分人覺得有，但是找不到任何證據, 更多是以訛傳訛。
但是玩家都清楚一點，副本里從來沒有毫無意義的傳言。所以這件事可能真的有，或者的發生。
基因驗，只要是實驗, 就一定有驗對象, 驗對象某種程度上也是祭品。
“這類高機密的驗，不可能建立在居民區、娛樂區和生活區。那樣曝光的可能性太大，并且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天然卷玩家抖出一張紙，一張地下基地的地圖。
“我們頭上的基地明明是正圓形, 地下的基地卻是不規則形狀，大家都不覺得奇怪嗎？”雙馬尾看到這個地圖，托著臉問出這個問題。
“奇怪又怎么樣？們依附基地而生存，還能質疑基地嗎？”天然卷回道。
“惹急了不但質疑，推翻都說不定，”雙馬尾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也不看看這邊貧富差距有多大？”
“走題，說回地圖。你們看，”天然卷說，并且指著一處，“政府辦公區和其他區域不一樣，它有兩個出入口，一個是常用的，一個是緊急用的。
“緊急出口的這邊，正是被正圓形包括的一塊區域，然而地圖上卻顯示空白。如果的有秘密驗室，這一塊最為合適。”
天然卷甚至搞來了當年的建筑圖紙，用來征明政府辦公區的建筑結構都是特別的，其承重支柱可以支撐三層的地下空間。
雙馬尾嘆為觀止：“你是怎么搞到這些圖紙的？賣身給富婆嗎？”
天然卷一臉黑線，拍著桌子讓她交出信息：“你準備用什么信息交換？”
“官方狩獵隊近些年的狩獵名單。嗯，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驗品名單。”雙馬尾也有自己的消息途徑，她一很討npc的喜歡，也很能套到消息。
不能拿到這個名單，肯定也使用了一些基地不允許，玩家們卻覺得理所當然的段。
兩人看羽毛剪，們的關系看起來和諧，但和諧建立在公平之上，如果羽毛剪拿不出足夠有價值的信息，一次聚會她就會被踢出去。
羽毛剪也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她拿出一個文件夾。
“氣味消除劑的配方。”
佛系玩家的進度還是稍慢，這頭薩曼已經侵入這個基地的網絡，并且恢復一批被刪除的文件。
找的全是‘猩紅女巫’的資料。
昨晚一面之后，薩曼越想越不對勁，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
“果然還是很在意。”
猩紅女巫在實驗室待十幾年，驗室留著很多的記錄。
有著人類兒童模樣的小怪物被綁在手術臺上，們在實驗的自愈能力。們一開始拔掉指甲、切開皮膚和肌肉，后來甚至切掉的小手指，灌入小劑量的毒藥。
小怪物發出慘烈的叫聲，開始哭。
“原來怪物是會哭的。”研究員說。
無論他們怎么對待，猩紅女巫的傷都會慢慢痊愈，甚至切掉的指頭也會重新長出來。而也和別的怪物們不一樣，的能力只有自愈，攻擊力很低。
人類開始肆無忌憚。
后期的驗視頻里，猩紅女巫開始呆呆看著鏡頭，任由冰冷的刀具切開的身體，仿佛因為經歷太多次，沒有感覺，麻木了。
薩曼知道副本只是投影，做再多也不能反過來影響和改變曾經發生的事情。
但是他的指還是攥緊，捏成拳頭。
的眼前一再浮現猩紅女巫的臉。大自然誕生的精靈只有在大自然的環境里才是美麗的。
猩紅女巫在外面才是猩紅女巫，在實驗室里，只是一具麻木的軀殼。
薩曼不希望被人捕獲，不管猩紅女巫是不是他。
“叮。”電腦里的文件修復完畢的聲音喚醒薩曼，立刻打開，六個視頻板塊全部加速。
修復的試驗記錄貫穿猩紅女巫的十年，從三歲到十三歲。
“三歲之前的記錄呢？”薩曼皺起眉，但是他找遍，也沒有找到那份本該存在的猩紅女巫第一次進入實驗室的記錄。
除此之外，猩紅女巫逃離實驗室的記錄也沒有留，仿佛有人刻意徹底刪除了這些。
“看來要試試進入基地首領的電腦。”
驗室里還有其他的記錄，薩曼一一查看，發現都是和猩紅女巫類似的小怪物，會一點點長大，甚至學會人類的語言和行為模式，幾乎和人類沒有差別。
研究所的人開始驗怪物的情感部分，擅長心理學的研究員出現。
們用謊言去驗證，最終結果自然不如們預期。
怪物們到底藏著兇性，并且因為經歷的關系，們對人類有著近乎直覺的敏銳，們沒有一個真正對人類放下防備。
于是人們便說：“怪物的心天生是冷的，們只不是偽裝人類的樣子。”
這期間，基本每兩年左右，這類小怪物就會死掉一個。一號、二號、三號……將們的死亡時間全部連起，剛好和基地存在的時間重合。
“祭品。”薩曼想到這個提示。
進度和薩曼差不多的是俊美玩家。已經通大小姐拿到了部分權限，不但知道驗室和特殊怪物們的存在，甚至知道進入這個實驗室需要的條件。
當然，也知道，自己已經引起基地首領的注意。
“明明之前的接觸都很良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警惕起來。那些保鏢的表情也變得不對。算，”俊美玩家輕笑，“想要npc的助力，不必非得走友好的路線。”
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在乎使用什么段。
“聽說你昨天差點被猩紅女巫襲擊了？”大小姐一臉心疼地看著俊美玩家。
俊美玩家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讓你擔心，我沒事。”
“你見到他嗎，猩紅女巫？”大小姐看著的眼睛，似乎要通這雙眼看到誰，“是怎么樣的？和傳聞中一樣嗎？”
俊美玩家本來不想和她討論這個，但見大小姐十分好奇的樣子，便問道：“傳聞中是怎么說的？我對這里的怪物不是很解。”
“……”大小姐的視線向，看著自己的指，“據說是個嗜血的怪物，長著尖銳的牙齒和爪子。”
俊美玩家又一次想起那個美麗的殺戮者，有一雙漂亮的紅色眼睛，是純凈和邪惡的完美結合，人類的外表，兇獸的內核。
的眼睛顏色仿佛深了一些，低喃道：“是啊，一個見一面，就讓人無法忘記的嗜血怪物。”
“你見到他的時候，猩紅女巫正試圖攻擊你嗎？紅斗篷，黑色長發，還有尖銳的牙齒？一如傳聞？”大小姐依舊好奇。
“是。”
大小姐的表情有些奇怪，俊美玩家很疑惑：“你似乎很在意這個怪物。”
“我的確很在意。兩年前，猩紅女巫從基地里逃出去。”大小姐抬起眼，明明笑著，眼淚卻滾落下去。
她擦掉眼淚：“那一天死很多很多人。我的母親死在那一天。”
俊美玩家的信息天線被觸動了，柔聲安慰大小姐：“抱歉，是我的錯，我不該提。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一會兒，大小姐似乎平靜一些，俊美玩家低聲問：“你的母親，是被猩紅女巫……”
“或許吧。們是這么告訴我的。”
這對年輕的男女在一起坐很久，有人的安慰，大小姐的心情慢慢平復，她擦擦眼淚：“兩日，艾倫你也要離開這里。
“外面的天地是怎么樣的？很大吧？是不是和這個基地完全不一樣？”
俊美抬起頭，講述著外面的故事，春夏秋冬都有不同的美好，末了總結一句：“每個基地的面貌都不同。這個基地雖然小，卻很安穩，它被管理得井井有條，任何人都不會忘記它。”
“你也是？”大小姐問他。
俊美玩家剛剛的話語，是糖塊里夾著碎玻璃渣，仿佛是在說：雖然這個基地很小，不我沒有很嫌棄。
雖然你很窮/胖/蠢……，但是我不嫌棄。很典型的pua話術。
大小姐若是稍稍有點不自信，立馬就會變得自卑，就像是鄉紳士家的小姐面對著城里來的貴公子，情緒微妙。
大小姐顯然不是那么容易不自信的人，她只是嘆息一聲：“這個基地太小了，也太封閉了。”
俊美玩家沉默幾秒，用這幾秒肯定大小姐的猜測：這個基地確太小。然后才假惺惺地安慰她。
“雖然小一些，但是那么穩定的基地，也是很少見。”
俊美玩家極少直接嫌棄這個基地如何，只是偶爾流露出生活品質降低的不舒服，就足夠別人自動腦補出‘貴公子’和遠方‘強大富饒基地’的背景設定。
“說起來，這附近的怪物都會自動忽略基地呢。該不會因為氣味消除劑吧？”俊美玩家自然地引出這個話題。
大小姐想了想，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看來這個大小姐知道的并不多。也對，畢竟是嬌養長大的公主，不需要知道太多現實，俊美玩家心想。
“我想多看看這個基地，在走之前。可惜這里總是有那么多‘非本地居民’禁止進入的區域。”俊美玩家語氣中有些遺憾。
大小姐當即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父親給我一張貴賓專用通行卡，就在我的家里。”
“沒關系嗎？”俊美玩家心動，但又猶豫。
“這有什么？放著又沒什么用。”大小姐轉身回走，“請跟我來。”
俊美玩家看著她的背影，眉毛卻微微皺起：明明事情很順利，但總是覺得有哪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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