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考場的人本來就無心寫試卷, 聽到蔣淮義正言辭的說辭, 瞬間鬧哄哄的。
    老師怕他們影響其他班考生，揚(yáng)聲道：“好了, 都安靜, 再講話的人都作零分處理！”
    教室又安靜下來, 老師讓蔣淮趕緊坐下。
    同為學(xué)渣，蔣淮再清楚不顧一個常年考倒數(shù)第一的人突然說能考高分是什么意思, 除了作弊，他想不出別的。
    蔣淮提醒到這一步已經(jīng)仁至義盡, 他希望莊深能懸崖勒馬, 不要走極端路線。
    這一個小插曲完全沒有影響到莊深。
    他下筆如有神, 沒過多久那些干凈的空行上就填滿了字。
    一班老師站在講臺前不斷往下掃視, 他知道這個考場的人都懶散, 這次考卷題目難度又大，不少人都趴著沒動筆。
    他微微搖了搖頭, 突然發(fā)現(xiàn)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男生坐姿筆直，一直低著頭在試卷上寫著，第一面的答題卡，差不多都滿了……
    這非常不對勁。
    他正好參與了這次的語文出卷, 這次無論文言文閱讀還是現(xiàn)代文閱讀, 都選得偏晦澀難懂, 有的題目看似簡單，實則遍地是坑。
    莊深這速度不說在倒數(shù)的考場里，放到一考場都沒人能超越！
    老師忍不住走下去, 快步走到了莊深旁邊。
    要是這位同學(xué)作弊或是其他小動作，在他過來后覺得會露出馬腳。
    然而沒有，莊深繼續(xù)用相同的速度答題，眼神都沒分他半個，如入無人之境。
    老師推推眼鏡，往他的答題卡上看去，隨后猛地睜大了眼睛。
    卷面工整、字體飄逸優(yōu)美，一眼望去賞心悅目，看的人心里極為舒服。
    這個學(xué)生的試卷，先不說答案對不對，這字體他就要多給兩分！
    他再仔細(xì)一讀莊深的答案……
    老師的眼睛越睜越大。
    那篇文言文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被人找出來，他第一次閱讀時，都有兩個詞語不認(rèn)識。
    沒想到莊深居然全、部、翻、譯、正、確！
    從詞語翻譯到整個句式的表達(dá)性，都非常完美。
    甚至比答案還完美！
    他再看現(xiàn)代文理解，莊深條理清晰，字又漂亮，看得老師贊嘆不已，還沒看完——
    莊深冷酷無情地翻了面，開始寫作文。
    老師看了眼時間，時間才過去一個小時。
    莊深還剩下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寫作文，這在一考場都不多見。
    老師目光從他的試卷上移開，落到了莊深的臉上，欣賞地點了點頭。
    這個學(xué)生雖然他沒見過，不過看這架勢，這次的語文聯(lián)考他們星辰會出來一匹黑馬！
    等下了語文考試，一班老師跟著徐學(xué)海一起出去，一想到剛才莊深的表現(xiàn)，就止不住羨慕，感嘆道：“你們班那個坐在考場最后一個的學(xué)生，非常不錯啊！”
    徐學(xué)海愣了下，馬上笑了：“莊深是吧？他是挺努力，比其他考生認(rèn)真多了?！?br/>     他知道一班老師下去盯了莊深很久，他一般不下去看，因為有的學(xué)生心態(tài)不好，一看老師過來就緊張，徐學(xué)海不想影響他們考試的心情。
    他知道莊深上次考試就把考卷填滿了，雖然一道題沒對，但這種認(rèn)真的態(tài)度的確值得鼓勵！
    只是沒想到連一班老師都對他刮目相看。
    一班老師說：“他是真的不錯，有他在，你們班這次語文平均分肯定不錯！”
    徐學(xué)海：“……”
    雖然是夸獎，但這個老師也夸過頭了吧？
    徐學(xué)海只能笑著回：“這次語文最高分沒準(zhǔn)在你們班，一班平均分肯定也很高！”
    一班老師奇怪地看了徐學(xué)海一眼，不知道他為什么能這么淡定。
    莊深那個翻譯和閱讀理解，全校估計沒人能有他得分點多，他懷疑莊深不僅會是全校第一，還可能全市第一。
    上午的閱讀理解和作文都給大家打了一支自閉針，到了考下午的數(shù)學(xué)時，他們才知道語文只是第一道小砍。
    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蔣淮都發(fā)現(xiàn)，他以前一般能很從容地做完前五道選擇，為什么現(xiàn)在在第三道題就卡住了！
    他不死心地繼續(xù)算，最后心如死灰，全部按照“三長一短選最長，三短一長選最短，全部一樣就選c”的學(xué)渣定理，將選擇題填完。
    結(jié)果就聽到莊深那邊也傳來了翻頁聲。
    估計和他一樣，蒙完了。
    蔣淮也非常裝逼地翻了個面，不死心地將每一道大題看完。
    七道題，沒有一道讓他覺得眼熟！
    他甚至自己的補(bǔ)習(xí)課沒上過數(shù)學(xué)，蔣淮只能將自己知道的公式往上填完，再加點原題數(shù)據(jù)，放下筆。
    他一放下筆，莊深也傳來了放筆的聲音。
    莊深跟他真是同出一撤的學(xué)渣，刷題都這么速度。
    第一天考試結(jié)束，在其他班考試的人都回到班級。
    教室里沸沸揚(yáng)揚(yáng)。
    “數(shù)學(xué)最后兩道選擇題是db嗎？你們算了沒？”最后兩道選擇題永遠(yuǎn)是討論話題點。
    有人回：“我選的是cb，不過我是蒙的。”
    “我都選的c，應(yīng)該能蒙對一道吧！”
    這時候，葛明從教室外面進(jìn)來，看到大家圍在前面討論，不由得走過去說了一句：“我選的da，最后一道不確定，不過倒數(shù)第二道我算出來，應(yīng)該是這個答案?！?br/>     其他人一聽，瞬間叫苦不迭。
    葛明在他們班成績總是前三，他的答案總比其他人的要好。
    蔣淮聽到葛明說話，忍不住問旁邊的趙曉夏：“唉，你選的什么？長度一樣，我也都蒙的c。”
    趙曉夏有些虛道：“我倒數(shù)第二題算了一下，是c，最后一題按照前面的選項，發(fā)現(xiàn)d最少，就選了d……不知道答案是多少，我聽試驗班的人都說，這次數(shù)學(xué)太難了。”
    周圍人馬上說：“倒數(shù)第二道是c嗎？！那我蒙對了！”
    葛明走過來，說：“趙曉夏你怎么算的c？c肯定不對?！?br/>     趙曉夏回憶著自己做題的思路，正慢吞吞地跟他說著。
    蔣淮皺著眉，嘆了口氣，問莊深說：“你是不是也是蒙的？”
    莊深：“沒有，我全部算了一遍?！?br/>     蔣淮呆了：“你還全部算了一遍？那你算出來的答案是什么？”
    莊深：“cd?！?br/>     剛和葛明說完思路的趙曉夏聽到他的回答，也有些意外：“其實我覺得cd是對的……”
    莊深點了點頭：“是這個答案，你的思路沒問題?！?br/>     葛明忍不住笑了一聲，他還是第一次見過莊深這么會裝逼的人。
    他在學(xué)習(xí)這種事情上就沒退縮過，馬上回應(yīng)道：“要是你能算出答案，那我就把數(shù)學(xué)書抄一遍！”
    莊深本來一眼都沒看他，見他這么說，目光移了移。
    他眉眼間又冷又淡，語氣也沒什么情緒：“記得抄?！?br/>     葛明：“……”
    其他人一見葛明在他這里又吃癟，都看熱鬧地笑了笑。
    葛明沒在他這里占過一點便宜，每次都被他打擊，他怒火分心，占著自己成績好的優(yōu)勢，忍不住出聲。
    “我們就賭最后兩道題，如果你對得多，我就幫你做一整年的衛(wèi)生，要是我對得多，你就給我站到主席臺上，當(dāng)眾跟我道歉！”
    上次他在主席臺丟臉，那這次，他一定要讓莊深也在那丟一次臉！
    葛明死死盯著他，估計激將道：“你敢嗎？”
    蔣淮有意阻止道：“深哥，要不還是別和他賭吧，不公平。”
    莊深將筆袋收進(jìn)抽屜里，看著他，似笑非笑道：“好，賭。”
    葛明湊上門來替他做衛(wèi)生，為什么不答應(yīng)？
    晚上，手機(jī)傳來消息提示聲，沈聞從筆記本前抬起頭來。
    他們公司后臺被黑客團(tuán)伙竊取資料，對方獅子大開口要五千萬才愿意還回來，這兩天他都在恢復(fù)備份檔案。
    倒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不能讓他們知道沈氏的東西這么好拿。
    沈聞一邊恢復(fù)，順便小小的攻擊了一下對方。
    他點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是app提示：【他特別關(guān)注的主播開播了?！?br/>     沈聞就關(guān)注的人，除了莊深還能有誰？
    沈聞進(jìn)入app。
    這兩天不是在考試？莊深這個點還打游戲，不知道該不該夸他一句準(zhǔn)時又勤奮。
    沈聞點進(jìn)他的消息框，問他：【靠得怎么樣？】
    莊深手機(jī)就在旁邊，很快回復(fù)他：【還好。】
    沈聞盯著這波瀾不驚的回答，忍不住笑了下。
    蔣淮今天一直在刷屏說考試太難，不是人做的卷子，沒想到莊深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沈聞：【晚上好好休息，進(jìn)步了給你獎勵】
    莊深沒回他，倒是直播開始了。
    沈聞放下手機(jī)，進(jìn)去支持了一下他同桌的事業(yè)，繼續(xù)將視線放在電腦屏幕上。
    第二天一早是理綜。
    有了第一天數(shù)學(xué)的慘痛經(jīng)歷，大家都面色慘白地走進(jìn)教室，連聊天都有氣無力的。
    這個考場的人只能指望旁邊人的基礎(chǔ)題，結(jié)果這次考試基礎(chǔ)題都少了，抄來抄去也就那幾分，人生無望。
    馬上開考，兩個監(jiān)考老師走進(jìn)教室，其實一個穿著低跟皮鞋，走起路來還是帶著尖銳的響聲。
    馬平椿走進(jìn)教室，略為嫌棄地往下掃了一眼，清清嗓子說：“準(zhǔn)備考試了，都安靜一點，別搞小動作，屏蔽儀和監(jiān)控都正常運(yùn)轉(zhuǎn)，考幾分就是幾分?！?br/>     她看到坐在最后的莊深，皺著眉移開了視線。
    開考鈴響起，老師開始發(fā)卷，莊深剛拿到卷子，準(zhǔn)備填空時，徐學(xué)海突然急急忙忙走了進(jìn)來。
    他跟監(jiān)考老師說了兩句話，馬平椿聽完，又往莊深那看了一眼，眼里都是不看好。
    徐學(xué)海走了進(jìn)來，走到莊深旁邊道：“莊深，你跟我出來一趟?！?br/>     他語氣急切，恨不得馬上將莊深拉走，不過還是克制著。
    知道事情挺急，莊深把筆放下，跟著他出去。
    其他人都看著他倆，馬平椿在前面提醒了一句不準(zhǔn)東張西望，大家才奇怪地轉(zhuǎn)回頭。
    “怎么了，徐老師？”莊深見他這么急，應(yīng)該出了什么大事。
    “莊深，快去學(xué)校門口，你舅舅他們在樓下等你，”徐學(xué)海飛快說道：“你外公快不行了，想見你最后一面。”
    莊深被徐學(xué)海推著往樓下走，整個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把莊深塞進(jìn)了車子里。
    車內(nèi)，前頭坐著赫睿誠和赫舅媽，后面是穿著校服的赫芷。
    赫芷眼眶還紅著，她也是考試考到一半，被老師叫出來。
    車子飛快開出去，赫舅媽聲音溫柔，話語里是壓不住的哽咽：“你外公早上突發(fā)心臟病，現(xiàn)在……正好有些精神，恐怕過了這段時間就不行了，你們?nèi)ニ退退??！?br/>     赫芷抱著書包，垂著腦袋，明顯心態(tài)崩了。
    外公教了一輩子書，對小輩都重視但不嚴(yán)厲，是個平易近人的長輩。
    他對原主還不錯，原主往年偶爾去他那過年，外公無論對他還是對赫芷，都一視同仁。
    不過從記憶中看，原主對他外公并不親近，而且還有些抗拒。
    莊深更加沒辦法和他們感同身受，坐著沒說話。
    一行人很快到了醫(yī)院。
    病房里，莊深和赫芷被他們推到了最前面。
    病床上，外公戴著呼吸罩，面容削瘦，那雙略為渾濁的眼睛染著疲倦。
    躺在床上的老人原本郁郁寡歡，看到兩人后，眼里有了些光彩，張了張嘴，聲音沙啞，但很溫和：“芷芷和深深來了？”
    “外公?！焙哲婆康剿〈睬埃滩蛔￠_始掉眼淚。
    莊深喊了一句外公，不知道是不是被老人眼里的柔意打動，心里生出些凄涼。
    老人看著他時，眼里的感情做不了假。
    外公對他們揮揮手，說：“我有東西給你們……”
    他從枕頭下掏出兩個信封，給兩人一人一個：“這是外公給你們準(zhǔn)備的成年禮，你們收好了，都放好，等成年的時候，再拿出來看……”
    莊深和赫芷對視一眼，不好不收，只能接下，在他的提示下都放進(jìn)包里藏好。
    外公先是和赫芷聊了幾句，赫芷小聲哭著，抓著他的手說話。
    不一會兒，外公讓赫芷出去，對莊深招手：“我有話，一直想跟你說?！?br/>     莊深走過去垂眼看著他。
    外公聲音微弱了些，不過眼里的光彩還在，他輕輕笑著，眼角帶著歲月留下的皺紋，柔和道：“兩個孩子里，我一直放心不下你……我知道，因為你媽走了，你一直不喜歡我們，都怪我，怪我把病帶給了赫芷，害她走得這么早……”
    莊深懷疑他是生病沒記清，說：“不是你的錯，我媽是出了車禍才離開?！?br/>     老人眼眸暗了暗，低聲道：“就因為我，把病傳給她，害她也突發(fā)心臟病，才在開車的時候……咳咳……”
    莊深一愣，沒想到赫嫻的離開是因為家族遺傳的病。
    難怪原主會下意識排斥赫家。
    “我……我知道你因為這件事，不喜歡我們，也不喜歡莊家……但是外公還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恨我，都是我的錯，才會讓她離開，不要再恨其他人，要好好生活，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外公柔和地凝視著他，眼里帶著眷戀，伸出手來，似乎想抓住他的手。
    莊深在他的話語和眼神下，忍不住心中酸澀，垂下頭，將手伸出去，握住那雙布滿皺紋的手。
    “不怪你，現(xiàn)在我也不恨任何人?！?br/>     他清冷的聲音清晰無阻地傳進(jìn)老人耳中，外公目光猛地一亮，說話都響亮了些：“你能走出來……就好，這樣才對！”
    莊深垂著眼，嗯了一聲。
    他說的是真心話，也算是圓了老人一個心愿，做了一件善事。
    “深深，外公一直知道你很聰明，就是太過較真……放下了就好……”老人的目光挺柔挺輕，“以后用心過自己的生活，一定能成為很有用的人……”
    他說完，輕輕笑著合上了眼睛，那雙寬闊的手還搭在莊深手背上，帶著溫?zé)岬挠|感。
    莊深看了兩秒，才站起身，將他的手放回去，打開了門。
    外面所有人都往里沖，早已等待在外的護(hù)士馬上進(jìn)來。
    一時之間，哭聲溢滿整件病房。
    莊深背對著病房門，與里面的人相比，臉上表情很平靜。
    他垂下眼，輕輕吸了口氣。
    旁邊的赫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前面走來兩個女人，都衣著不菲，手上拿著當(dāng)季新款包，手腕上不是帶著金就是帶著玉。
    赫外公一共兩兒兩女，這兩人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兒媳婦。
    其中一個大卷發(fā)女人走向他們，見莊深冷著一張臉，知道不好說話，馬上湊到赫芷旁邊，拍著她的肩膀道：“芷芷別傷心了，你外公肯定不想你這么難過，不哭了啊?！?br/>     赫芷抽著氣道：“我……我想外公……嗚……”
    大卷發(fā)看了眼旁邊的女人，低聲安撫赫芷：“剛才你外公都和你說了什么？肯定是讓你不要難過，好好生活是不是？”
    赫芷點點頭。
    旁邊的女人問道：“你外公還有沒有給你什么東西？交代你什么？可以拿出來做個念想……”
    赫芷哭著說：“外公給……”
    “就給我們說了些話，你們覺得會給什么？”莊深走過來，扯過赫芷往一旁走，淡淡地看著那兩個臉上寫滿圖謀不軌的女人。
    他冷聲道：“外公走了，你們剛才一眼都沒進(jìn)去看，現(xiàn)在問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大卷發(fā)女人一下子被他戳穿，臉色一白。
    這個莊深都跟著他爹過了，誰能想到赫老頭子第一個問的就是：“深深在哪？”
    可把他們氣死，只恨自己的孩子不爭氣。
    赫老頭子說起來是個大學(xué)教授，但他們都知道，他私底下喜歡淘金買石，收集了不少古董和名表，家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錢。
    那些古董，隨便一個拿出去拍賣都是暴利，剛才赫芷和莊深被他叫進(jìn)去，沒準(zhǔn)就是說這件事！
    莊深不看他們，帶著還在哭的赫芷道：“去里面等?！?br/>     兩個女人看著莊深帶走了好套話的赫芷，氣得妝都快脫落。
    從第一天考完的晚上開始，各科老師就馬不停蹄地改卷。
    這次題目難度呈階梯式增大，他們改卷時不停嘆氣，幾百份試卷過去，都看不到幾張滿意的試卷。
    馬平椿負(fù)責(zé)改作文。
    這次的作文材料是一段名人名言，要求寫議論文。
    那句名言不算太超綱，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看過，看過的也并不定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所以這次作文有不少人跑題，甚至還有人寫記敘文。
    馬平椿皺著眉，給面前的作文批了個30分，鼠標(biāo)選擇下一份答卷。
    看到電腦屏幕上的卷面時，她一掃疲憊，打起了精神。
    這張卷面就打動了她。
    沒有什么比看了一天亂七八糟的卷子，突然看到一張藝術(shù)品書法卷更能打動人了。
    按理來說，她改作文一般都是三分鐘一張，不到一千字的試卷，掃上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學(xué)生的大致水平。
    但是這一張卷子，她從第一句話開始就完全沉浸下去，有時候還忍不住停下來品味里面的段落。
    字體優(yōu)美飄逸、論述條理分明、引經(jīng)據(jù)典，其中這個學(xué)生自己的想法，也非常具有深意。
    漂亮。
    太漂亮了！
    這無疑是一篇滿分作文！
    馬平椿都沒留意自己停留的時間過長，她忍不住拿出了手機(jī)，對著屏幕，將這篇作文拍了下來。
    她改了這么多次作文，從沒有在他們學(xué)?？吹竭@么一手好字、這么有文采的作文。
    所以她確信，這是外校學(xué)生的作文。
    馬平椿非常贊嘆，她不得不浮服氣這篇作文是她這些年來最喜歡的一篇。
    她拍完照，才戀戀不舍地點下一篇作文看，一對比，手里的作文更是差得她不想閱卷。
    到底是哪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能寫出這樣的文章？
    她準(zhǔn)備出成績了之后再去問問，向他們老師取經(jīng)。
    與此同時，徐學(xué)海也收到了同組數(shù)學(xué)老師發(fā)來的照片和消息。
    二班數(shù)學(xué)老師：【這個學(xué)生居然作出了最后一道選擇題！我問了其他老師，他是唯一的一個做出來的人！太優(yōu)秀了！你們看看是不是自己班學(xué)生的答卷。】
    徐學(xué)海點開看，這個學(xué)生的確很厲害。
    條理清晰、步驟簡略，但每一步都踩到了得分點。
    這次數(shù)學(xué)卷最后一道題其實有些超綱，拿給學(xué)奧數(shù)的學(xué)生做都不一定能做出來，也不知道一中老師怎么想的。
    所有人都覺得最后一題沒人能拿到全部得分點，沒想到居然出現(xiàn)了滿分答案！
    其他人都羨慕地贊嘆，紛紛說不是。
    徐學(xué)海笑著回復(fù)：【也不是我們班學(xué)生，我們班沈聞沒來考試，應(yīng)該是一中的學(xué)生，他們每年都很重視奧賽?！?lt;/br>作者有話要說：　　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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