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的病到底該怎么治?”
軒轅靖沉冷的聲音從司夜云身后傳來,血癥雖然是不治之癥,可司夜云曾說過有辦法,只需要取人的骨髓治療,但至今司夜云都沒有去治療。
因此他懷疑,根本沒有治療的辦法,司夜云只是在寬慰他們罷了,司夜云緩緩轉(zhuǎn)身,看著軒轅靖凝重的面容,抿了抿唇猶豫一下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卿卿的病需要取骨髓才能治?!?br/>
“但骨髓移植也需要配型適合才行,最容易配型成功的是她的親人。”她的唇抿緊,目光緊緊的盯著軒轅靖道,“你是她爹,你是最有可能配型成功的人?!?br/>
“那就配型?!避庌@靖毫不猶豫說道,卿卿古靈精怪,他當(dāng)然不希望卿卿因?yàn)椴《鍪隆?br/>
司夜云搖頭,鄭重道,“一旦取了你的骨髓,對你的身體傷害會很大,所以你得考慮清楚才行?!?br/>
“不必考慮,卿卿是我女兒,為了她做什么事都是應(yīng)該的,”軒轅靖眉頭擰緊了幾分,神色間有些許不悅,“你就因?yàn)檫@個(gè)理由,才將卿卿的事情耽誤這么久?”
“我……”
“你是卿卿的娘,難道不知道拖得越久,對她的病情越不好?”軒轅靖聲音忍不住高揚(yáng)起,臉色陰沉難看不已,“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總之配型的事情,等回去后,你就安排,否則卿卿出事,你我這輩子心里都過意不去?!?br/>
“不是……”司夜云望著他憤怒的神色,眼神飄忽道,“之前我失憶,不想那么快配型,是怕你知道卿卿是你女兒,你會將她搶走?!?br/>
為了自己能獨(dú)占女兒,所以她才選擇隱瞞。
軒轅靖:“?”
“你太過分了!”滔天的怒火將他吞噬,他憤怒著摔門離開!
這女人實(shí)在太過分了?。?!
“怎么回事?”白河剛進(jìn)門就聽見軒轅靖憤怒的聲音,望著他滿是怒色的背影,不由奇怪的問道。
司夜云摸了摸鼻尖,“沒什么,過會兒人就會回來的?!盉IquGe.biz
渣女般的發(fā)言,讓白河忍不住痛心疾首,“男人這么生氣的摔門而出,肯定是受了委屈,你要是這么無動于衷,事后肯定會成為他心里一根刺,到時(shí)候你們夫妻感情會……”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來什么,話到了舌尖,猛地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說起來,堂堂一個(gè)大男人,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就鬧離家出走,氣度實(shí)在太小,聽白叔的話,千萬別去追他,就讓他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
司夜云瞇了瞇眼睛,目光悠悠看著他,“你什么時(shí)候成為我白叔了?”
白河嘿嘿一笑,“我跟你爹是好兄弟,按照輩分來算,自然得叫我一聲白叔,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分的這么細(xì)?!?br/>
司夜云呵呵了一笑,她才不想平白無故多個(gè)叔叔。
“你來這里有什么事?”
白河討了個(gè)沒趣,也不覺得尷尬,笑了一聲道,“你爹的身體已經(jīng)好差不多了,他讓我來問問你,能不能出去。”
“他身上的傷口那么深,有什么重要事情不能再等等?”司夜云不喜歡這種不聽話的病人。
白河聳了聳肩,無奈道,“的確等不了,宮中那位這幾日的動作有些大,鳳瀟要是再不出來,恐怕就要落于下風(fēng)了。”
雖然這兩日城中沸沸揚(yáng)揚(yáng),隱約中都在支持鳳瀟。
可民心易變,只要事情一日沒落定,都會有危險(xiǎn)。
他們絕不能在這個(gè)時(shí)候掉以輕心。
“宮中……”司夜云凝眉道,“前幾日我在桃花山時(shí),碰見過宮中的暗衛(wèi),他問我們有沒有見到奇怪的人,會不會他的變化跟桃花山有關(guān)?”
白河也不清楚暗衛(wèi)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有一點(diǎn)線索,他都不會放過,“我得先去查一下桃花山有什么古怪?!?br/>
“你等等,我知道有什么古怪了,”司夜云驀然想到之前將她擄走的石五,說道,“北芪是否有個(gè)傳說,桃花山內(nèi)有守山人,他們手中有著能顛覆天下的東西?”
雖然那條帝魚不足以顛覆天下,但也能看出,石五祖孫二人手中或許真的有奇妙東西。
白河眼睛越聽越大,瞳孔里滿是震驚,“你的意思是,他想讓天下陪他一起死?”
雖說這個(gè)想法有點(diǎn)瘋狂,但放在那個(gè)瘋子身上,也不是沒可能!
“我感覺不是,他如果是想全天下陪葬,就不會是如今的反應(yīng),我猜是有什么東西,能夠幫他重新掌權(quán),”司夜云凝眉深思了會兒才說道,也只有這個(gè)想法,才能說的清楚,為什么,北芪帝的反應(yīng)那么古怪。
白河也被她的想法震驚到了,那病秧子的身體早就被他們破壞的徹徹底底,鳳鉞又被扣留在南岳,如果沒有鳳瀟跟那蘭溪,或許整個(gè)北芪都要大亂。
這跟要天下為他陪葬有什么區(qū)別?
但司夜云的話,他又覺得很有道理,左右想了下,他坐立不安道,“我先去查查桃花山有什么古怪,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br/>
尤其是軒轅靖的事情!
最好這人趕緊氣的離開北芪!
彼時(shí),一處十分尋常的酒館內(nèi),被背刺的軒轅靖一口接著一口灌著酒,心中的滔天怒火,不僅沒有消散,反而因?yàn)闀r(shí)間越長,越感覺心中刺痛。
這女人居然想著離開他!
明明他就算失憶都沒放棄過尋找她,她居然都到了王府,還想離開!
這簡直太傷人了!
尤其,等真相揭開后,他再回想兩個(gè)孩子的反應(yīng),哪里還能不明白那兩小只為什么對他反應(yīng)那么奇怪!
合著那娘三清清楚楚知道他是誰,卻合起伙來,選擇騙他一個(gè)人!
他們?nèi)齻€(gè)!究竟!有多!狠心!
這簡直是世界上最令人痛心的事情!
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輕易釋懷這件事。
“咦,小兄弟這么傷心,是娘子跟人跑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出現(xiàn)在軒轅靖對面,看著他滿桌子的酒瓶,將之拿開道,“酒傷身,少喝些。”
軒轅靖眉梢稍揚(yáng),“掌柜,你不賣酒了?”
他第一次見賣酒的掌柜說酒傷身,勸客人少喝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