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桃是在央視實習(xí)的一個小配音員,專門為央視各種片花做幕后配音工作,這天她在錄音棚里錄好了節(jié)目以后,走出錄音棚對外面給她做校對的大姐說:“萍姐,聽說今天春晚在一號演播廳做第一次聯(lián)排,所有的節(jié)目都會演出,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萍姐先沒理她,直到周桃上去拉她的手又央求了一次,萍姐才無奈的摘下耳機:“桃桃不要鬧,我這正做校對呢!素材明天要用的,而且那聯(lián)排也沒什么好看的,今天又不是帶妝彩排,只是把所有節(jié)目都過一遍,聽說是專門給一位給春晚投資的大資本家看的,你去干什么?”
“我去看節(jié)目呀!”周桃雙手合十說,“那可是今年春晚的節(jié)目啊!到了年三十晚上全國有好多好多人聚在電視機前面看的,萍姐你看要兼顧這么多人的口味,晚會的節(jié)目肯定是要豐富多彩的,我覺得咱們鄧導(dǎo)能把這些節(jié)目指導(dǎo)出來真是太了不起了!”
“咱們鄧導(dǎo)的確是臺里少有很有才華的導(dǎo)演,她在部隊的經(jīng)歷讓她對各種藝術(shù)形式都很了解,因此執(zhí)導(dǎo)春晚會比較好看。”萍姐隨后一轉(zhuǎn)話鋒,接著說道,“不過要說有多好看就也沒你想的那么夸張,你想啊,要是咱春晚真這么好,梁臺長何必還要親自出馬去找那些老板扎錢呢?”
可周桃卻不這么認為:“可是春晚是真的很好看很好看的!我還記得去年的春晚,那首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我,可好聽了!我覺得今年的春晚肯定會有更精彩的節(jié)目,現(xiàn)在我知道演播廳那邊在聯(lián)排,我這心里就癢癢,我好想快點知道,萍姐你就行行好帶我去看看吧,我保證只看不說話。”
面對周桃那雙如寶石般亮晶晶的大眼睛,萍姐最后無奈的嘆口氣說:“我知道了,我這校對完就帶你去可以了吧。”
周桃一下開心的跳了起來:“萍姐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隨后周桃就在這里幫萍姐很快做好了校對,萍姐帶著周桃來到了演播區(qū)這邊,周桃很緊張的拉著萍姐的手,萍姐回頭笑著開導(dǎo)她說:“桃桃你就是膽子小,這有什么好怕的呢?不過就只是一場晚會罷了,你在你們學(xué)校不也搞過文藝晚會嗎?我記得你還是你們晚會的主持人呢!”
“那怎么能一樣呢?這可是央視的春晚,我那學(xué)校的文藝晚會怎么能比?”周桃說。
“怎么不能比?依我看就差不多,只不過咱央視的春晚場面更大更專業(yè),播出的平臺更廣一些罷了。”萍姐說,“不過其實本質(zhì)上都是差不多的,咱們桃桃這么聰明伶俐,搞不好以后就能當央視春晚主持人呢!”
“萍姐就會取笑我,要我看當央視春晚主持人,也肯定是萍姐你先上的。”周桃嘟著一張小嘴說。
萍姐和周桃兩人在走廊上有說有笑的,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演播廳里傳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聽到這個掌聲萍姐愣了一下:“什么情況?怎么有這么熱烈的掌聲?”
周桃則兩眼閃著星星說:“萍姐,我就說會有很好看的節(jié)目吧?你聽這個掌聲,這肯定是讓所有人都為之驚嘆的好節(jié)目,我們快去看!”
周桃說完急忙拉著萍姐朝一號演播廳跑去,可當他們推開一號演播廳大門的時候,演播廳里的景象卻是她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在一號演播廳的主舞臺上,所有演職人員都站在那里拼命的鼓掌,他們的的眼神都很激動,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般。
“萍姐你知道今天彩排的節(jié)目單嗎?這是什么節(jié)目?”周桃一腦門霧水的問。
萍姐搖搖頭說:“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節(jié)目,而是他們自發(fā)的為誰鼓掌。”
就好像是要證明萍姐的判斷一般,這邊當她的話音才落,那邊鄧導(dǎo)演就說話道:“剛才周老板的點評實在太精彩了,幾乎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我們節(jié)目的問題所在,而他給我們的建議也都是非常有啟發(fā)的,我認為不論是為這次春晚還是為我們自己,我們都應(yīng)該對周老板道一聲謝。”
鄧導(dǎo)演說完就轉(zhuǎn)身對她身旁的年輕人深鞠一躬:“感謝周老板。”
而有了總導(dǎo)演的帶頭,舞臺上的所有演職人員也都一起對臺下鞠躬:“感謝周老板!”
舞臺上幾十號文藝前輩一起對一個年輕老板鞠躬感謝,這個畫面帶給了年輕的周桃巨大的沖擊,讓她簡直不敢相信,她轉(zhuǎn)頭問萍姐:“那個就是萍姐你說的什么投資老板嗎?怎么大家都在感謝他呢?并且鄧導(dǎo)剛才還那樣稱贊他,說他的點評給了鄧導(dǎo)很大的啟發(fā),難道剛才的鼓掌也是因為那個年輕老板的點評嗎?”
萍姐也愣在了這里,盡管她比周桃大了十歲,也比周桃進央視早很多年,但她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景象。
這倒不是說臺里沒有演職人員感謝老板投資的,但那都只是一種形式,更多的是感謝他的錢,可現(xiàn)在萍姐能感覺的出來,不論是臺下的鄧導(dǎo)演,還是臺上的那幾十演職人員,他們都是真心實意的感謝,更是對他敬佩的。
怎么會這樣?那些什么所謂的有錢人老板,不都是粗俗不堪,要么就干脆是一些鉆了政策空子的無賴流氓嗎?他們與其說是看藝術(shù),不如說是看表演藝術(shù)的漂亮女人,他們滿腦子就想著怎么把女孩子哄上床,這些惡心的人哪懂什么藝術(shù)呢?可是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
萍姐完全搞不懂的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看樣子是這位年輕老板還有點藝術(shù)細胞吧。”
這時,那位在萍姐口中有點藝術(shù)細胞的年輕老板周銘站起來拿著話筒說:“鄧導(dǎo)還有大家都太客氣了,我是真不敢當,我剛才只是說了一點自己的淺顯想法而已,在你們面前都是班門弄斧登不上臺面的。”
“周老板您真是太謙虛了,”鄧導(dǎo)演說,“剛才您的評價對我們簡直就是醍醐灌頂般的鞭策,讓我們整個人的思路都一下子豁然開朗了,如果不是梁臺長介紹您是做企業(yè)的,我肯定以為您是國外學(xué)成歸來的大藝術(shù)家了!”
周銘靦腆的搔了搔頭,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周銘很清楚自己確實是沒什么藝術(shù)細胞的,至于剛才的點評,那也只是自己前世看了不少選秀節(jié)目,還記得里面評委的一些話,再加上自己的一點想法就說出來了,哪知道這些藝術(shù)工作者聽了以后居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不過現(xiàn)場所有人的態(tài)度也讓周銘放心了一點,他們的這個態(tài)度說明他們是真正在追求藝術(shù)的,不像后世那些所謂的藝術(shù)家,都是打著藝術(shù)的旗號在四處招搖撞騙的。
想到這里,周銘心中篤定,他又說道:“既然鄧導(dǎo)這么說了,那我也只能認了,如果我再多說什么的話,就感覺我這個人太驕傲了一點。”
周銘的話引起了現(xiàn)場一片哄笑,周銘接著一轉(zhuǎn)話鋒道:“不過該說的我也只能說這么多了,畢竟我只是個外行,或許我能碰巧說出一點所以然來,但真正論到細摳的話,還是得依仗你們這些專業(yè)的藝術(shù)工作者,今年的春晚能不能超過之前的幾屆,這個重擔還是得交在你們身上,你們有信心嗎?”
舞臺上所有演職人員異口同聲道:“有!”
周銘微笑著說:“我也相信你們都有,那么今年這屆春晚的精彩程度,就都拜托大家了,大家加油!我還有事,就不陪大家了。”
周銘的話說完,臺上的所有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向周銘表決心,和讓周銘慢走的話。
隨后周銘放下話筒,就和蘇涵杜鵬一起,跟著梁臺長往外面走去,來到門口,周銘看到門口這里站著兩個女人,愣了一下。
這兩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萍姐和周桃,見周銘走過來,周桃馬上跑上來對周銘說:“您就是那個要投資春晚的資本家嗎?您剛才的話說得太好了,我好崇拜您!”
周銘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梁臺長的臉就立刻拉下來了:“你是哪個部門的?這一號演播廳是你隨便能進來的嗎?而且這位周老板是我們央視的重要合作伙伴,怎么能是什么資本家呢?你這個小同志怎么這么沒禮貌,還給別人這樣隨便扣帽子,你為什么要這么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聽著梁臺長的批評,萍姐馬上站出來道歉說:“對不起梁臺長,桃桃她還小不懂事,請您不要和她計較。”
見梁臺長還想說什么,周銘這時勸了一句:“好了梁臺長,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抓著不放了,并且我本來就是資本家嘛!”
說完周銘又問周桃:“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周桃,周口的周桃子的桃。”周桃回答說。
“那看來我們是本家,我也姓周,單名一個銘字,今天很高興能認識你,你這么聰明漂亮,我看你以后一定是春晚的一號主持人。”周銘說。
周桃展顏一笑:“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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