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蘇染在進門之前調整了好幾次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別人看出異樣。

最想念她回來的莫過于蘇闌，孩子終歸是孩子，喜歡和開心都表現在臉上，一看見蘇染進門，蘇闌就沖上去緊緊抱著她的腰。

如果沒有今天早上發生那件事，或許她會開心的抱著蘇闌和父母聊天，詢問他們的近況，可是現在由不得她了。

“張嫂，你先把闌闌帶出去玩玩，另外，讓其余的人也都出去，我想爸媽單獨談談。”

“哦，好。”

大概是蘇染的臉色有些差的原因，張嫂平時就不敢惹她，現在這樣陰翳的她更不敢了，乖乖的帶著蘇闌出去。

蘇闌也不敢說什么，其余人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蘇染，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一溜煙的跑出去。

蘇樂菲看見充血的眼睛，心疼的說道：“染染，你昨天這是又熬夜了？”

等到房子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的時候，蘇染才幽幽開口，“爸、媽，你們認識葉卿和黎涵嗎？”

聽到這兩個名字，兩個人都愣了一下，蘇樂菲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顧燁庭眉頭緊皺。

蘇染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言不發的他們，輕嘆一聲，說道：“不說話，是默認的意思嗎？”

“不，我們不認識。”蘇樂菲連忙否認，有些慌亂。

那樣慌亂否認的樣子任誰看來都是心虛，看來葉黎說的多半是真的了，就算沒有百分百，百分之八十也是有了。

“他們是葉黎的父母，上次葉黎來家里吃飯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媽，你的記性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差了？”

蘇樂菲警鈴大震，剛剛蘇染是在套自己的話，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種事情自己是絕對不會忘的。

“染染，我們認識。”一直未曾開口的顧燁庭突然說道，像是認命一般。

蘇染望著他，鼻頭莫名一酸，眼眶中冒出些水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什么感覺顧燁庭一瞬間蒼老了那么多，或許他早就不似自己記憶中那樣意氣風發。

“從你剛剛提起他們開始，我就知道你回來的目的了。這還是顧深第一次沒做到答應我的事，挺難得的。”

蘇染的喉嚨滾了滾，硬生生的擠出一句話，“所以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

“其實你剛剛已經有答案了，或者說，你從來的時候心里已經清楚了，只是想從我這里找到一個能說服你的答案。”

“不，我希望從你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可…”

蘇染后面的話并未說出口，并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

“可是我讓你失望了，葉黎找到的那些證據都是決定性的。你之前問我為什么不讓你和葉黎在一起，我想現在你應該知道答案了。”

“原來，你在那個時候就知道…”

“對，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所以才會和你說那番話，可是你還和之前一樣任性，不愿意聽我的。”

任性，是啊，她確實任性，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更何況這么多年來，所有人都一直在包容她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