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小曼很錯亂,很混亂,各種亂。
腦內(nèi)一片空白,她不禁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幾個侍女在后面連跑帶喘地追,似乎在說什么,但杜小曼聽不見。
有路就走,沒路就拐,長廊,月門,嗯,墻,嗯,這邊有路……
嗯……花園……
她順著小路,一頭扎進一片竹林,林中,站著一個人。
寧景徽。
他袖著一卷書,站在竹林的陰影中,竹影斑駁,他的面容不甚分明。
啪嗒,畫面定格。
杜小曼呆站了三秒鐘,與他愣愣地對視,然后腦子終于喀嚓喀嚓,艱辛地轉(zhuǎn)了兩下。
“啊,我路過的。你……你隨意……”
侍女們氣喘吁吁地跟上,立刻低頭福身。
寧景徽盯著杜小曼,微微抬手,侍女們一臉尷尬,一瞬間后,都低頭無聲無息地倒退離開。
杜小曼想走,但被寧景徽的雙眼盯著,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挪不動腳步。
寧景徽開口道:“裕王殿下已上書皇上,要娶你為妃。”
杜小曼大腦當機中,兩眼直勾勾地維持著被雷劈了的癩□□狀態(tài),聽見寧景徽接著道:“你與慕王爺仍是夫妻,裕王殿下讓皇上先賜你們和離,而后殿下再娶你為正妃。”
杜小曼繼續(xù):……
寧景徽向前走了幾步,垂眼看著她:“郡主只是想嫁個男人,終身有托?”
啊?杜小曼仍在死機。
“郡主想要的男人,一生只娶你一個,再無他人。可是如此?”
寧景徽的表情很平淡,聲音也很平淡,但杜小曼卻感到一股寒涼之氣從骨子里躥起來。
她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本閣可以娶你。”
轟,杜小曼的天靈蓋再次被旱雷擊中,神經(jīng)抽搐。
“你……你說什么……?”
寧景徽仍是那副好像在談談天喝喝茶的表情:“郡主改嫁本閣,算是下嫁。但本閣承諾,今生只娶郡主一人,與其他女子再無瓜葛。裕王殿下并非郡主的良人。”
蒼、天、啊……
我、被、求、婚、了……
寧、景、徽、他、在、跟、我、求、婚……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
右相大人,您不是要進京后抓我去蹲小黑屋的嗎?
這個劇情是為什么?
您精分了嗎?
杜小曼張了張嘴,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后,終于吐出了完整的句子:“寧大人,謝謝你。但是,你不是懷疑我是月圣門嗎?一進京你就要抓我。”
寧景徽一臉淡然地說:“此事可以再計較。”
再計較?說抓就抓,說放就放,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杜小曼無力了。
“您要不抓我我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哈里路亞了,其他的事情,我,我就當咱們的腦子都壞了吧……我,我不想跟裕王殿下結(jié)婚,當然也不想跟你結(jié)婚……我什么婚都不想結(jié)……我不是想找男人……你們也不應該找我這樣的人……其實我是路過的……我就是一瓶醬油,真的!啊,醬油這個說法你可能聽不懂……總之,我們大家互相放過不好嗎?”
她苦逼地說出這句肺腑之言,望著仍然一臉平淡的寧景徽。
寧景徽的表情沒變、目光沒變、連睫毛下垂的角度都沒變。杜小曼有點絕望:“我覺得,你還是抓我關我比較好,想抓就抓……現(xiàn)在,感覺……挺嚇人的。總之……總之,拜拜,再見……”
她轉(zhuǎn)身就走,寧景徽的聲音從身后飄來。
“本閣的承諾永遠不變,郡主請仔細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