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果斷干脆地說:“我選寧景徽的小黑屋!”
赫赫,這么明顯一個坑,我怎么可能往里跳!
做影帝后花園的第三百零一個女人,這是什么下場?當怨婦啊!
大仙們的賭沒打完,打賭的棋子怎么會掛呢?這就好像主角不會死在大結局以外的地方一樣。小黑屋什么的,不用怕!
她目光灼灼,望著影帝,影帝神色沒變,只微微瞇起了眼:“你知道,你為什么總那么東奔西跑,居無定所么?”
杜小曼回答:“命運的玩弄!”
秦蘭璪搖頭:“否,是你心上的窟窿,和別人的數量不太一樣。”
杜小曼頓了一下,道:“這個問題,你得辯證看待。”
啊,對,辯證這個詞,他聽不懂。
“就是說,看事情的立場和角度不同,結論也不一樣。你覺得我心上的窟窿比別人少,只因為你站的位置恰好讓你少數了。窟窿的數量是對的,說不定還多點兒,可是你看不到……唔……”
哐!杜小曼猛地往后一閃,后腦勺重重磕在車廂上,用手捂住生疼的嘴唇:“你,你……!!”
影帝抬手撐在她頭上方的車廂上,一臉“我就是耍流氓怎樣”的表情,沉聲問:“選寧景徽的小黑屋,還是當裕王妃,嗯?”
嗯?!!嗯你個頭!!!你以為在拍狗血偶像劇?這種橋段,老娘見太多了!
杜小曼冷笑:“寧景徽。”
黑影壓頂,她來不及閃避,唇上一疼,又被重重咬了一口。
“寧景徽?”影帝的聲音貼在她耳邊。
不能抓狂,不能抓狂,對付流氓,不能讓他有得勝的快樂。
杜小曼索性往車壁上一靠,攤手:“王爺真是好手段,您這么厲害,我更得選寧景徽了。落您手里,玩死我還不是小意思啊。”
影帝的雙眼在極近的地方幽幽地,幽幽地望著她,杜小曼在這長久的對望中險些變成了斗雞眼。
影帝突然嘆了口氣,拂動她額前的碎發。
“我都把自己賣給你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說你要我做二掌柜,這些都不算數了?”
杜小曼惡寒,剛剛被吃豆腐都比不上現在的毛骨悚然。
娘咧,不要這樣銷魂好嗎?
“秦蘭璪王爺,裕王殿下,我是和一個叫時闌的人簽過他賣身給我的合同,還說要升他當二掌柜沒錯。但是這個人真的存在過嗎?”
影帝的雙眼又離她近了些許。
“我就在這里啊,掌柜的。”
杜小曼呵呵笑:“裕王殿下,你確定?那人姓時,你姓秦,那人家道中落,屢試不第,一窮二白,您身為皇叔殿下,位高權重,要雨得雨,要風得風,要妞有妞。我看不出一絲聯系啊。”
影帝竟是無恥地低笑了一聲:“當日我潛在市井,身份上,是對你說了假話。那些經歷,也大多是編的……”
大多這個詞,真保守。
“但是,時闌確實是我的名字。”影帝的雙眼笑瞇瞇的,“只要名字對,簽的東西就有效。”
“你不是叫秦蘭璪嗎?”
“時闌是我的字呀。”影帝笑得像剛偷完雞。
杜小曼上火了:“你別真以為我沒文化什么都不懂啊,我學過的,取字和名字有關,得有典故聯系的,你那名字和時闌這倆字之間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名字名字,生來有名,男子二十冠而字。
古人對起名取字極其講究,規矩一大堆。雖然二十歲才能有字,但也有很多人家在孩子剛落地,就絞盡腦汁,搭配生辰八字,翻遍典冊詩詞,起好配套的名和字。等到二十歲才正式用字罷了。
就影帝這破名字,字小玉小花也不可能字時闌。
影帝點點頭:“你竟懂這個?沒錯,一般來說,是得因名而字,但我偏不那么做,旁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是沒幾個人敢把你怎么樣。
影帝的神色一斂:“時闌本應是我的名,后來用做了字,其中原因復雜,一時解釋不清。沒多少人知道我的字,寧景徽也不知道。但,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小十七,他知道。這孩子不會說假話。掌柜的,你簽的那個東西,賴不得賬。”
影帝空著的那只手在懷里掏了掏,扯出一個紙角:“我一直隨身帶著。”
杜小曼道:“所以呢?”
影帝看來是準備耍無賴了,她也只能用無賴對待無賴。
影帝挑眉看了看她:“寧景徽的小黑屋和裕王妃,你真要選前面一個?”
杜小曼斬釘截鐵:“對。”
影帝嘆了口氣,松開撐在她頭頂的手,后退一尺:“好吧。”抬手撩開車窗簾,“弘醒。”
片刻后,弘統領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臣在。”
影帝輕輕一擺手:“啟程。”
杜小曼感覺車廂動了。
車轱轆響著,車在向前,速度漸漸加快。
她警惕地看著影帝:“敢問殿下,我們要去哪里?”
影帝悠悠道:“我們去京城啊。掌柜的,你還喊我時闌就行,我覺得你喊得挺順口。”
杜小曼腦中警鈴大作:“去京城?”
影帝再輕嘆:“你不是選了寧景徽的小黑牢么。那地方在京城。我把自己賣給你了,我得陪你去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