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事,牽連甚廣,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李大人慢走。”云丞相起身送他,云婠婠跟在他的身后。
“云丞相客氣了,止步吧,不用送了。”李為杰推辭說。
……
李為杰走后,云勁松轉身看著云婠婠,不發一言。
云婠婠被他看的頭皮發麻,“父,父親,怎么這樣看女兒?”
“沒事吧?”云勁松蹙著眉看著云婠婠,神情擔憂地說。
云婠婠:……
“勞父親掛心了,女兒沒事,聽母親說父親最近總是早出晚歸,還是要注意照顧自己的身體啊。”云婠婠說道。
這個丞相父親可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嗯。”云勁松神情微怔,而后欣慰地說:“婠婠長大了,父親知道了。”
離開丞相府后,李為杰直接回了刑部,他們對中秋刺殺不是沒有線索,只是證據不足。
刺客遺留在大殿上的武器是軍中制式,劍柄上還刻著一只雄鷹,這是威遠軍的標志。
但他們不能憑著這個就斷定是威遠軍干的,刑部眾人各執一詞。
有的說這不可能是威遠軍干的,威遠軍不可能那么蠢,還把證據留在現場。
還有的說這可能就是威遠軍的障眼法,反其道而行之。
但不論是哪一種言論,動機都不明。
威遠大將軍是大皇子容鋒的外祖,這就牽扯到皇室,就更得慎之又慎,刑部的人這幾天都煩死了。
李為杰坐在案桌后深思,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這就是誣陷,誣陷威遠軍造反?
突然,李為杰眼神一變,威遠大將軍是大皇子的外祖,也有可能是為了牽扯到大皇子。
當今陛下子嗣不豐,只有三子一女,
長公主容倩,其母已逝。
二皇子容鋒,其母是喬靜婉,喬貴妃,外祖就是威遠大將軍。
太子容鈺排行第三,母親是已故皇后晏姝。
四皇子容鐸是唐婕妤所出,外祖是江南富商唐鎮。
太子地位穩固,陛下偏愛,那么如果是第一種推測的話,到底是誰想陷害大皇子?
也有可能是第二種,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就是威遠大將軍自導自演的。
李為杰眼神一暗,那這次刺殺很有可能是為了儲君之位。
一開始刺客確實是沖著太子殿下去的,但因為太子就坐在陛下旁邊,刺客一來,陛下就讓暗衛保護著太子撤退了。
太子走后,有一部分人跟了上去,但是被暗衛都解決掉了。
還有一部分人留在大殿,無差別殺人。
綜合兩種可能,李為杰本人還是偏向第二種,今天他們走訪了不少受害者,大多沒有注意有關刺客的線索。
“大人,大人——”
“哎,劉虎,你慢點兒,等等我——”
劉虎直接跑進刑部衙門,見到李為杰,眼神一亮,大大咧咧地說:“大人,大人,我們查到了。”
王平也緊跟著進來,雙手抱拳,“見過大人。”
“哦,對對對,見過大人。”劉虎憨笑著撓了撓頭,抱拳行禮。
李為杰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起來吧,說說你們查到了什么。”
“大人,我們查到…查到那個啥來著?算了,還是讓王平說吧,我也說不清楚。”劉虎憨笑著說。
王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劉虎一眼,“回大人,我和劉虎查到中秋宴會之前,威遠大將軍府周圍出現了很多生面孔。
據目擊百姓說,那些生面孔身形板正,像軍人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樣。”劉虎附和說,“大人,肯定是威遠軍。”
“慎言。”李為杰皺眉看著劉虎。
“是,屬下知道了。”劉虎不在意地說。
王平見他這個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依屬下之見,這件事肯定和威遠軍有關。”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李為杰皺著眉說,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朝堂可能就要震蕩一番了。
“是。”
“是。”
王平和劉虎離開后,拐角處閃過一道人影。
……
彎月高懸,金碧輝煌的宮殿籠罩在一片夜色中。
“什么!”倚靠在貴妃椅上的嬌媚女子面色一變,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本來嬌艷的面孔變得猙獰,“刑部那幫飯桶居然說刺客是威遠軍?”
“娘娘,那我們該怎么辦,萬一皇上要是信了,那……”喬貴妃身邊的宮女綠珠一臉驚慌地說。
“娘娘,要不聯系一下大將軍,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陷害大將軍。”倚梅開口說。
喬貴妃看了眼倚梅,“準備筆墨紙硯,今天就得把消息送到威遠將軍府。”
……
寫好的信件已經被連夜送了出去,喬貴妃站在窗前,開始思索這人到底是要陷害威遠將軍府,還是要陷害鋒兒?
她的眼神一變,幽幽地看著外邊漆黑的夜,不論是誰,敢陷害他們,自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威遠將軍府,書房里燭火昏黃。
威遠大將軍喬振威坐在圈椅上,手里拿著一份信,桌前站著將軍府的管家喬明。
“這么晚了,婉兒到底有什么事情這么急。”喬振威邊說邊打開信封,展開信紙。
看完信中內容的喬振威,臉色一變,“喬明,去叫大少爺來。”
“是。”喬明出去叫人。
昏黃的燭火下,喬振威的神色莫變,居然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威遠軍,究竟是誰?
喬競武很快就過來了。
“父親,出什么事情了?”怎么這么急著叫人,自己都已經睡了。
喬振威把信遞給喬競武,“你看看。”
“什么!刑部居然說刺客是威遠軍中的人,荒謬!”喬競武氣地目眥盡裂,“父親,陛下肯定不會相信的,您為了大安出生入死,陛下肯定會相信您的。”
喬振威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喬競武,肯定?拿什么肯定!
“閉上你的嘴,你說這件事情怎么解決?”
“解決?父親明天進宮面圣,向陛下陳情,陛下肯定會相信父親的。”
“你個蠢貨!”喬振威怒斥,拿過硯臺扔向喬競武,“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蠢貨!”
“父親,兒子怎么了?”喬競武被喬振威的訓斥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過硯臺。
硯臺壓在地上,發出悶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