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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狐朋狗友,狐朋狗友啊!
本來熱鬧的院子因為強子的到來更是嗨爆了,“強老大宰雞殺狗這種粗活還是讓娘們?nèi)プ霭桑爝^來咱湊一桌,誰手氣好贏錢,輸了也怨不得別人,大伙兒說是不是?”
強子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靠,爛賭鬼都不請自來了,想不熱鬧都不成了!
不過殺雞這種事確實不適合他一個大老爺們?nèi)プ觯贸酥@檔娛樂娛樂,很快大嘴巴英蓮帶著幾個婦女幾乎是趕著強子走,“去去去,這種粗活哪里是大老爺們做的,還是讓我們婦女同志來做,還傻愣著干嘛?”
強子扔下手中的活,帶著輕松無比的微笑,以勝利者獨有手勢招呼在場男女老少,不提防腳下一塊香蕉皮,差點沒讓他摔個狗吃屎砝。愨鵡琻浪
好在強子故作淡定,拍了拍衣塵,若無其事參與了一大群大老爺們放屁不犯法,自吹自擂之中。
“來來打A花(意思是打牌克雙紅A),誰輸了別舍不得掏錢啊,強老大你坐上席,這位置特意給您老留著的!”不知道哪個臭屁,都把強子快捧到天了,就差凡人們頂禮膜拜,燒香敬神了。
“不敢當,不敢當,上位是前輩們坐的地方,我一個后輩怎么可以跟村里德高望重的前輩們坐一起,會折壽,會折壽!逶”
強子嘴上雖推辭,可動作一點不遲疑半個屁股已經(jīng)坐上去了,儼然把自己當成眾望所歸的大人物。“愣著干嘛,發(fā)牌啊,看我通殺,大把大把贏錢,這人走大運,手氣想不好也不行啊。”
牌還沒打,強子已經(jīng)牛皮吹起來了,可是接著幾局牌比爛泥還漿糊,牌差得離譜,讓強子吹出的牛皮一時間沒法自圓其說。“意外,純屬意外,先讓你們高興高興,然后一路通殺,遇神殺神,遇佛弒佛!”
胖子神出鬼沒摸到強子身邊,見強子輸了幾局,趕緊圓場,在場誰不知道強子和胖子他們的德行,自然見怪不怪了。
果然,一如胖子所說,強子開始贏錢,一沓一沓的鈔票堆在桌上像座小山,強子笑得眉毛彎成了月牙,“不好意思清一色,你們光頭,雙倍,給錢,利索點!”
牌克玩得盡興,又去打字牌,手氣也是火爆,接二連三贏錢,輸?shù)母魑贿B連皺眉,強子笑呵呵把桌上的小山整理一番,整整一沓鈔票揣進兜里,零錢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強哥贏了兄弟們這么多錢該請客,別小氣哦!”一句話激起層層大浪,強子倒也大方,“反正咱不缺錢,誰在乎這點小錢?”又是煙酒,又是零食,又是....轉(zhuǎn)眼間一沓一沓的鈔票用個精光,也不瞅瞅這院里多少男女同志,靠,老子白高興了,居然一毛錢都沒剩下!
強子開始懊悔了,嘴里輕聲罵道,“狐朋狗友,狐朋狗友啊!”
狐朋狗友就是沒事幾個損友聚在一起打牌聚賭,相互吹捧,拍馬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相互探討泡妞技巧和心得,顯然這些標準都達到了。
眾人聽了強子那句肉疼的話皆是哈哈大笑,一時間快樂和熱鬧是主題,婦女們看男人們只管娛樂,心里多少都在抱怨,男的真沒幾個好東西,就知道吃喝嫖賭,一群損友!
雖然抱怨,可手里的活一點沒落下,又是殺雞宰羊,洗牛肚,最惡心人的就是穿腸子(土話,用筷子或者雙手將腸子里面臟東西排出來叫穿腸子),大量黃白之物讓人嘔吐不止。強子嫂,這田螺洗干凈了沒?洗了我就剁干凈,只管下菜了(按照習俗,鄉(xiāng)里人會把田螺洗干凈后,用菜刀將田螺尾部切除,這樣田螺里的排泄物可以清理干凈)。
野竹筍,陳年的橘皮,甘草,八角茴香,蔗皮(一種能分泌蔗糖的樹皮)等都會鼓搗出來用來拌菜,絕對美味。婦女們七手八角才忙活完了,這才添了灶,把火燒到最旺,柴火啪啦啪啦燒著,在大黑鍋底部燒成紅塊。這時倒了油,油花四濺,燒紅了鍋,便放主菜,大鍋子一股腦兒全倒下去,用適量水煮著,直到半成熟,又將輔料添進去,這時一股濃濃菜香讓人頓覺胃口大好,還沒開飯就覺肚子咕咕叫了。
男人們大概玩累了,肚子也餓了,見飯菜快做好了迫不及待催促道,“餓了餓了,啥時候吃飯,能不能快點?”
女人們則是給了前者一個大大白眼,“你說要飯吃就有飯吃,玩牌的時候怎么不說餓,現(xiàn)在才說餓,真是一群急促鬼,米還是半生你們能吃得下去就吃吧,我們不攔你,真是的!”
不用說這場面除了村里紅白喜事,還沒這么熱鬧的,平常這么熱鬧真是罕見,家里的桌椅碗筷不夠用,就到左鄰右舍四處借,好歹湊上了幾十副桌椅碗筷,這熱鬧場面都趕得上村里的紅白喜事,過年大過節(jié)了。
強子被一群損友圍在當心,一直享受他們的吹捧,說到高興處,也不由隨意夸贊對方一番,“媳婦先別忙活,怎么沒看見老爺子和翠翠,人請了沒?”
“還用你說,我早叫惠子那丫頭去請了,才幾步遠的地怎么耽擱這么久?要不我親自去看看?”玉秀心里也覺奇怪,老爺子才隔多遠,怎么請了許久還不見人?
便快步來到老爺子所在的廂房,推開門見惠子正急忙忙出來正好撞上玉秀,“慌慌張張怎么了?什么事把你急成這樣?”
“老爺子他病了,說病就病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惠子剛見到老爺子好端端的,說病就病了,霎時六魂無主,正要告訴強子等人,正巧碰見玉秀,因而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玉秀也是覺得奇怪,雖說人老總免不了小病大病,但這病得有些蹊蹺,說病就病了,有點離譜。
老爺子不會是有心事吧,又不方便對外人講,因而想出這一著苦肉計,究竟有什么苦衷是想說又能說的?玉秀是個極其聰慧的女人,心里想著想著就明白了,肯定是為了他家翠翠。
按理說翠翠跟強子也算般配,而且老爺子很早就有這個意思,可是強子一直不慍不火,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可在老爺子心里成了心病。
眼看強子身邊不止翠翠一個姑娘,這究竟娶誰,即使娶了,誰做正房誰做小房都是讓人頭疼的事,也正因為如此強子態(tài)度上一直遲延不決,成家到他這里就成了棘手的事情。誰也不能得罪,誰也不能偏袒,這難啊,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正房倒好選,玉秀通情達理,賢良淑德,且年齡較于眾女也是最長的,讓她做正房還是有說服力的,可是翠翠和小芳呢不是委屈了她們嗎?再者,還有一個跟強子若既若離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身份神秘的雅琳,這女人來頭大,得罪不起啊她老子手握重兵,得罪她不是找死么?
只能拖延,一拖再拖,讓老爺子耐不住性子,畢竟說不定哪天兩眼一睜一閉就要歸西了,所以老爺子做夢都想抱外甥。更何況強子現(xiàn)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個時候不把握好,不定個名分,指不定強子這混小子還搞出很多冤孽債來,到時候他孫女一世清白都毀了。
玉秀跟老爺子聊著天,聊著聊著,眼睛就哭紅了,翠翠如此,她心里何嘗高興,這是她們姑娘心中的通病。
“秀兒你是個懂事的好丫頭,爺爺才敢把實話告訴你,要是讓那混小子知道了還不知道鬧出什么大事呢,你知道我知道萬萬不能跟那混小子提這事,就說我不舒服,不去了!翠翠你跟秀兒一起過去吧,咳咳...”
老爺子臉色有些蒼白,倒像真的病了一樣,雖是裝病,但咳嗽不是裝的,難怪外號叫病老頭,小病不斷不是病老頭是什么?
翠翠也是紅著眼眶,看到玉秀眼眶更紅,心里難受,就低聲安慰道,“秀姐,別難過了,也許他也為難,所以對這事一直忌諱,不愿多提,他也有他的苦衷。”
說的便是強子,玉秀聽了又是心疼,又是感動,那混小子不知上輩子哪修來的福分,居然讓身邊的女人都死心塌地跟著他,哪怕無名無份也不后悔,她們真的好傻,難道自己不是一樣傻嗎?
強子見玉秀帶著翠翠來了,后面跟著小丫頭惠子,也沒覺得奇怪,照樣對著身邊的人大吹特吹,從做生意一直談到泡妞專業(yè),無一不是精深鉆研,刻苦學習的結(jié)果。
“哥,我該怎么夸你好呢,你簡直就是情圣,實在讓兄弟們嘆為觀止,自愧不如啊!”雙喜這馬屁拍得強子舒服之極,忍不住輕聲呻吟了一下,“不敢當,不敢當,說是情圣萬萬當不起,在下年輕歷淺,怎么當?shù)闷痣p喜兄弟如此謬贊?只算一點泡妞心得,拿出來供大伙兒參詳參詳,一起研究研究,研究研究,別無他意!”
“就算不是情圣,也是咱桃花村十里八里地的情種啊,大伙兒說是不是?”強子沒看到說話的人,要是逮到了恨不得踹他幾腳,哪壺不提哪壺,沒看到玉秀她們正神情不善看著自己么,看得強子心里發(fā)毛,沒奈何,只能干笑道,“開玩笑,別往心上去!”
玉秀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繼續(xù)忙活去了,倒是翠翠頷首低眉又是哀怨又是柔情看了一眼強子,仿佛在說都怨你都怨你,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