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后將琴凳上的墊子小心翼翼的拿開后才坐了上去,這個琴凳很長,兩個人坐下都一點(diǎn)都肯定不擠。</br> 黎姝歪頭問簡明月:“我談什么好呢?”</br> 簡明月理所當(dāng)然的回了她一句:“當(dāng)然是你想彈的!”</br> 黎姝想了一會后,指尖便開始在琴鍵上跳躍,鋼琴的音色有些空靈,配上這首曲子剛剛好。</br> 《花之舞》一首在2010年發(fā)布的鋼琴曲,這些年來深受大家喜愛,甚至有人稱它為——世上最唯美的純音樂之一。</br> 這首曲子即將彈到高潮的時候簡明月突然坐在了黎姝的身旁,黎姝過于沉醉,還沒有發(fā)現(xiàn)。</br> 入了高潮段后,簡明月也在另一個音區(qū)開始彈了起來,開始和黎姝上演四手聯(lián)彈。黎姝反應(yīng)過來,但是手里彈琴的動作卻并沒有停,一臉驚喜的看簡明月。</br> 簡明月會了她一個笑,突然,右手的主旋律一轉(zhuǎn),開啟了一段即興演奏,只不過段即興演奏和黎姝彈的原版并不相斥,反而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配合的十分默契。</br> 彈幕上:“哇哇哇!太驚艷了吧?月寶會的真的好多!”</br> “我愿稱這一版為——最好聽的翻彈!”</br> “天啊!兩個美女在一起太養(yǎng)眼了!而且她們倆的四手聯(lián)彈真的太好聽了!”</br> “這是什么神仙啊!嗚嗚嗚,別人十七歲什么都會,我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平!”</br> “請問有什么是這姐不會的嗎?太神仙了啊啊啊啊……”</br> ……</br> 一曲畢,黎姝抱住了簡明月:“你怎么這么神仙呢?咋啥都會?還讓不讓人活了?學(xué)習(xí)是年級第一,還啥啥都會,關(guān)鍵你還是個大美女,是大美女也就算了,你好像也挺難的,你是獨(dú)生女,還得繼承家業(yè)……”</br> 簡明月拍拍她:“別抱了,趕緊起來,這凳子不見得有多干凈。”</br> 黎姝這才松開簡明月起來:“你即興那段彈的真的很好啊!就算是我這個鋼琴小公主估計(jì)短時間之內(nèi)都想不出這么搭的即興!你真的太天才了,要不要考慮做個鋼琴家?我把我老師引薦給你啊?她肯定特別喜歡你!”</br> 簡明月擺手:“還是不要了,我其實(shí)也就是即興彈的好,其他的一般。”</br> “怎么會一般呢?你剛才一開始彈的也不錯啊!”</br> 簡明月無語,這表兄妹倆咋都聽不懂話呢?她這是在拒絕啊!</br> 簡明月微笑:“我覺得我現(xiàn)在挺好的,拍拍戲,上上綜藝,管管我的小公司,偶爾學(xué)個習(xí),就沒必要讓自己那么辛苦。”</br> 黎姝嘆了口氣:“唉,好吧,等哪天你改變主意了一定要和我說!”</br> 簡明月臉上的笑都要裂開了:“嗯,一定。”</br> 簡明月和黎姝又出了這個屋子,黎姝朝樓上望了一下,問簡明月:“你說這樓上是什么啊?”</br> 簡明月也瞥了一眼道:“反正應(yīng)該沒有什么有意思的,走吧,好不容易有的休息時間,回去沖個澡睡會吧。”</br> 黎姝“嗯”了一聲,然后和簡明月一起回了宿舍。</br> 她們回宿舍之后就沒有攝影師跟著了,畢竟洗澡又不能拍。</br> 這時候,黎漾來敲了女生宿舍的門,現(xiàn)在女生宿舍只有簡明月和黎姝兩個人,兩人才剛回來,也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就開了門。</br> 黎姝見到來人倒是驚訝了一下:“二哥?你怎么來了?”</br> 黎漾面色溫和了幾分:“你先出去一下二哥找她有事。”</br> “她”指的當(dāng)然就是簡明月。</br> 黎姝一臉奇怪:“你找她能有什么事?你倆又不熟...”</br> 這時,簡明月開口了:“要不要太明顯啊,你覺得能瞞的了她嗎?好歹十七歲了。”</br> 黎姝更懵了:“不是,哪跟哪啊?”</br> 簡明月再次開口:“行了,進(jìn)來說話。”</br> 黎漾也不顧慮那么多了:“隊(duì)長,宋疏死了。”</br> 簡明月眼皮都沒抬一下:“猜到了,關(guān)長官那邊什么指示?還有,別叫隊(duì)長,這稱呼太正式了,我不喜歡,叫老大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