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某個私密會所。</br> 蕭承和安東尼坐在房間里相談甚歡。</br> “干杯,恭喜你啊。”</br> 蕭承端著手里的高腳杯,與對面的安東尼碰了碰杯,“這次讓擎默寒直接損失了五百億,可算是讓他大出血了,哈哈哈。”</br> “要不是你提供的可靠情報,泄露了機密,他擎默寒也不會輸這么慘。”</br> 安東尼仰頭一笑,心情甚好。</br> 喝完杯中酒,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喏,這杯酒我安東尼敬你。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br> “五百多億,只是小小的動了擎默寒的根基而已。”</br> 蕭承感嘆著。</br> “五百多億對擎默寒沖擊不大,可這次機密泄露,斷了跟C國大金主的生意,等同于斷了C國的市場。日后沒了那大金主眷顧,擎默寒猶如折翼的老鷹,根本撲騰不起來。”</br> 說到這兒,安東尼興奮的昂頭哈哈大笑起來。</br> 擎默寒這次是賬戶上直接損失五百多億,可斷了他最大的一筆生意,每年都是幾百億的損失。</br> 細算起來,不僅是動了他的根基,只怕還割破了他的大動脈!</br> 安東尼起身走到蕭承面前,又一次與他碰杯,并坐在他身旁,伸手摟著他的肩膀,“這次多虧了蕭兄,也讓我看見了你的誠意。至于弗萊克讓你傳的話,你回去告訴他,我答應了。”</br> 弗萊克便是安蒂娜的父親,黑手讜之首。</br> 這次蕭承主動幫助安東尼,實則是遞交投名狀。</br> “就欣賞你的爽快勁兒。”</br> 蕭承與他碰了碰杯,兩人側目看著對方,彼此臉上掛著笑容,卻都不達眼底。</br> 各懷心思,各有算計。</br> 叩叩叩——</br> 房間門敲響,安東尼對一旁的保鏢示意了一個眼神,保鏢便走了過去打開門。</br> 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我來找蕭承。”</br> “進來。”</br> 保鏢讓人走進來后,他探出身子,在門外看了幾眼,并沒發現異常,方才關上房間門。</br> 正喝酒的兩人宛如大佬一般翹著二郎腿,側坐在沙發上。</br> 見到人走了進來,兩人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而后四目相對一笑。</br> “一陣子不見,恢復的挺快。”</br> 蕭承端著手里的高腳杯,兀自喝了一口。</br> 安東尼挑了挑眉,問蕭承,“你確定,這種人可以合作?”</br> “當然。”</br> 斬釘截鐵的回答。</br> 蕭承輕嗤一聲,端著高腳杯的手指了指面前的人,“讓擎默寒大出血,他功不可沒。”</br> “哦,是嗎?呵呵呵,有點意思。”</br> 安東尼大感吃驚,一手環胸,一手端著酒杯抿了一口。</br> 驀然,他眉心一蹙,“嘶……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啊。想起來了!”</br> 他猛地一拍沙發扶手,恍然大悟,“他就是擎默寒的得力助手,宋什么來著?宋辭,不,不對,宋君。宋君對吧?”</br> “好眼力。”</br> 蕭承伸出大拇指,夸獎著安東尼,“對,就是他。”</br> 得到確切答案,安東尼興致盎然,“據我所知,擎默寒向來擅長收買人心,怎么這家伙會叛變?”</br> “哼。”</br> 蕭承輕嗤一聲,舉起杯中紅酒,仰頭一飲而盡,“他確實擅長收買人心,可你別忘了,他向來疑心也重。而且……”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