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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江南篇 第一零二章桑二兔重磅出擊

    第一零二章桑二兔重磅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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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師姐們親眼看到過?”冉顏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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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幻空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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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連這個(gè)都不知曉,又怎么肯定她們說的一定是真?”驗(yàn)尸是一個(gè)嚴(yán)肅的游戲,冉顏喜歡驗(yàn)尸那種尋找隱秘死因的刺激感覺,但易地而處,她不能遇見尸體就往自己身上攬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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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幫助劉品讓是因?yàn)橛谧约河欣械帽赜惺В肱紶柦枰唤柽@座靠山的力,犧牲一點(diǎn)點(diǎn)名聲又能算什么,唐朝也不是那種視女子名聲為生命的朝代,那么多“悍婦”“妒婦”甚至“dang婦”,不都依舊活的有聲有色?也沒人把她們浸豬籠。只是要承受得住外界輿論的壓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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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至于這個(gè)小尼姑,冉顏也不是過來普度眾生的,管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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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出家人不打誑語,師父都是這么教導(dǎo)我們的。”小尼姑顯然對她的師姐們深信不疑,固執(zhí)的覺得,但凡出家人說出口的話都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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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當(dāng)真有慧根?”冉顏微微揚(yáng)眉,一副淡淡的表情,但誰都能看出來她的質(zh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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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幻空鼓著腮幫、一雙圓溜溜的眼瞪著冉顏道,“當(dāng)然,你不信就去問問我?guī)煾浮?br/>     </br>
    </br>“佛說普度眾生,不管有什么冤屈,你多多誦經(jīng),求佛超渡不就成了?你連這個(gè)都想不明白、放不下,我認(rèn)為,你師父是覺得你太笨,故而本著慈悲心出言安慰你罷了。”冉顏慢悠悠的說出這一番話,目光平淡的掃了幻空一眼,轉(zhuǎn)身對晚綠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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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師父不會騙我”幻空覺得冉顏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她又真的很想求得冉顏幫助,一時(shí)心里紛紛亂亂,面上卻還倔強(qiáng)的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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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哦。那也許吧。”冉顏頓住腳步,回過身輕輕淺淺的看了幻空一眼,似乎全然不相信她說的話,“你若是想明白了,也說不定你師父不曾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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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就是吃準(zhǔn)了幻空很在意“慧根”這個(gè)事兒,又觀她性子執(zhí)拗,于是便用激將法下了個(gè)小小的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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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其實(shí)知道,幻空三番五次的跟蹤,所求之事無非是驗(yàn)尸,而且是她比較重視的人。但幻空既然已經(jīng)遁入空門,冉顏暫時(shí)觀察她心思至純,還是不要受這些愛憎恨的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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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凡和死沾上的事兒,就沒有幾件是舒心的。就算最懲治了兇手,當(dāng)時(shí)大快人心,但事過之后,每每思及,不過都是心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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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以冉顏也不管幻空哇哇大叫,徑自領(lǐng)著晚綠一塊兒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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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晚綠偷眼瞧了瞧冉顏,心里再次認(rèn)識自家娘子,心道,沒想到娘子狠心起來,卻也一點(diǎn)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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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至院中時(shí),冉顏交代晚綠道,“打聽一下后面的那片玉簪花圃是誰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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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花圃面積極大,整整占了大半個(gè)山坡,但是看起來干凈整齊,不像是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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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晚綠應(yīng)了一聲,便即刻轉(zhuǎn)身出去,走到門口時(shí),冉顏卻喚道,“回來吧,無需打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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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晚綠依言返回,心里卻有些奇怪,不過是件小事而已,有這么難以抉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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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常言道,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能少摻和還是少摻和為妙。冉顏決意是要隔岸觀火,劉刺史若是過來請她去幫忙,她也不會拒絕,但平白無故的為何要身先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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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向來很能管得住自己,她說不管,便真的不會插手,接下來的時(shí)日,只偶爾在喝茶賞景的時(shí)候會想一想案情,將尸體上的傷痕逐一分析,卻也不過是為了娛樂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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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事兒也就這么擱置下了,冉顏每日只是看書、學(xué)習(xí)中醫(yī)醫(yī)理、抄經(jīng),期間還被邢娘逼著練習(xí)下棋、煮茶、刺繡、賦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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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煮茶這么高雅藝術(shù)的事情,冉顏實(shí)在做不來,經(jīng)過邢娘一番****,她煮茶的味道倒是勉強(qiáng)過關(guān),只是那姿勢,總是生硬的很,而且冉顏每次專注的去做某件事時(shí),表情嚴(yán)肅,一張死人臉緊緊繃著,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令人看的膽戰(zhàn)心驚,于是邢娘從此以后便禁止她煮茶,尤其在未來夫君面前,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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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后便是刺繡,這是原主學(xué)的極好的手藝,冉顏繼承了原主的能力,繡花自然不成問題,只是邢娘怎么看她那姿勢都覺得怪異。本來翹著蘭花指慢悠悠的繡花,最能體現(xiàn)女人的柔美,結(jié)果到了冉顏這兒,愣是又快速又迅猛,與平時(shí)縫合尸體時(shí)并沒有太大區(qū)別,也虧的邢娘她們沒見過冉顏縫合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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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賦詩……直直戳中冉顏的最弱點(diǎn),要說繡花是身體是殘留的本能,那么賦詩是要用腦子的,靈魂都已經(jīng)換了個(gè)人,原主的才能那是一點(diǎn)也不曾留下。冉顏絞盡腦汁,搜腸刮肚,把自己所記得所有的古詩都想了一遍,斷章殘句的加在一塊兒,十個(gè)手指頭都能掰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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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最終邢娘也只訥訥的說了句,“娘子家,識得字、明事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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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唯一的一項(xiàng),冉顏能做好并且喜歡做的事,便只剩下棋了,但邢娘又偏偏覺得這項(xiàng)其實(shí)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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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娘推陳出新的折騰冉顏,冉顏便就開始折磨幾個(gè)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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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日子就在冉顏被折磨和折磨別人之中過去了大半個(gè)月,冉云生其間偷偷來看過冉顏四五回,面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疲憊,冉顏也就未曾開口詢問他婚事的事情,只暗中派人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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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云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因此冉齊兩家的婚事便一直在議,卻遲遲不曾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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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時(shí)將至中秋,冉顏在庵里清修已經(jīng)有些時(shí)日,因著她這段時(shí)間的銷聲匿跡,關(guān)于她的傳言便被別的八卦逐漸代替,最新最熱門的,莫過于發(fā)生在云從寺附近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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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yàn)椋@大半個(gè)月內(nèi),竟又發(fā)現(xiàn)兩男尸劉品讓并未讓冉顏過去驗(yàn)尸,不過聽說這兩個(gè)人也是剛剛“辦完事”便被人打死。同樣,也發(fā)現(xiàn)了花束和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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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更讓劉品讓焦頭爛額還不止如此。朝中有人彈劾他管制不利,致使久安的蘇州城接二連三發(fā)生大案。一時(shí)間,長安和整個(gè)江南道、淮南道,雞飛狗跳,到處都是議論紛紛,案件也被傳的神神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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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已經(jīng)上升到對劉品讓個(gè)人管理能力的質(zhì)疑,而不是破案不破案的問題。所以也樂得清閑,帶著幾個(gè)侍婢滿山的收集各種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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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日晚膳過后,冉顏一如往常的坐在廊下與歌藍(lán)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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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下棋的路數(shù)平常,卻十分縝密,步步為營,攻守得宜,很難尋出什么破綻,而歌藍(lán)的棋路詭詐隱秘,兵走險(xiǎn)招,屢屢奇襲,兩人的水平居然旗鼓相當(dāng),每每相持不下,和局占多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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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子,十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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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棋局剛開始還是四平八穩(wěn),還是互相戒備、打根基的局面,晚綠便小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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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抬頭正要答話,卻瞧見冉云生正站著院子里笑盈盈的看著她,詫異道,“這么晚了,十哥怎么進(jìn)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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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顏忘了,十哥翻墻的功夫可是沒人能比。”冉云生走過來,垂頭看了看棋盤上的局面,也未曾細(x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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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附近不太安全,兇手專殺年輕郎君,十哥這樣真真讓人憂心。”冉顏沒有參與案件,但聽說被殺的那幾個(gè)郎君長相都還算俊俏,看著冉云生這個(gè)長相,她就覺得十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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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是報(bào)喜來了。”冉云生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本是打算明日再過來,可我實(shí)在忍不住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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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微微揚(yáng)唇,淺笑道,“十哥和齊氏的婚事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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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云生屈指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寵溺道,“我還道你要繼續(xù)裝不知道呢這個(gè)事情拖著拖幾天便好,等我過完中秋,與父親一并回了長安,聯(lián)姻之事也就只能作罷。本來這樁婚事,族老們也很難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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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經(jīng)冉云生一提醒,冉顏略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冉平裕可是座大金山,整個(gè)冉氏家族一半的用度都靠他來支撐,冉平裕只有冉云生這么一個(gè)嫡子,將來家業(yè)必然是要交到他手上,如果未來主母娘家是大族,冉云生可就不是那么好掌控了,這一點(diǎn),冉氏族老們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冉云生的妻子,一定不能是個(gè)高門大戶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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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想通之后,覺得既悲哀,又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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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桑先生真真是沒讓我失望”冉云生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顯然心里是極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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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有點(diǎn)不好的預(yù)感,每次她一旦沾上那只二兔,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有任何好事情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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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果然,她這廂剛剛想完,冉云生便喜滋滋的給她一記強(qiáng)有力的悶棍,“隨遠(yuǎn)先生向大伯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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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個(gè)消息來的太突然、太意外、太震撼,饒是冉顏這樣泰然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也是一個(gè)站立不穩(wěn),晚綠也愣了一下,連忙上前扶住她后,轉(zhuǎn)頭問冉云生道,“隨遠(yuǎn)先生?桑辰?字隨遠(yuǎn)?周家村新來的塾師?他怎么敢……不是重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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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個(gè)出身寒微的塾師,怎么敢冒然去世族求娶人家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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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桑先生是博陵崔氏六房的嫡子,娶我們家阿顏,還算我們高攀了,這是門好親啊”冉云生見冉顏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遲疑一下,道,“桑先生實(shí)在很有誠意,光是見面禮,便送了大伯十方澄泥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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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顏頓時(shí)血?dú)馍嫌浚羰巧3皆诿媲埃鞘匠文喑幵诿媲埃嫦氤鸪文喑幵宜浪?br/>     </br>
    </br>莫要問為啥會這么突然,桑先生那等脫線、二貨、四次元、矛盾的高人,泛泛之輩難以揣度其思想的高度和深度,這不是情節(jié)的問題,都怪桑兔子先生。不過,這個(gè)事情不到最后總會有各種可能,大伙莫要著急,淡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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