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北飲狂刀聶人王隱居的地方嗎?倒也真是個山清水秀、風景宜人的絕佳養老的地方!”
文丑丑看著眼前依山傍水的一處茅舍倒生出一絲別樣的情愫來,也不知是久居江湖已經習慣了腥風血雨爾虞我詐突然見到如此景色而臨時起意,還是已經厭倦了江湖。
“聶人王好歹也是稱雄一方的英雄,如今卻淪落到棲身山野與花草蟲魚為伴靠砍柴漁獵為生的境地,說來也真是可笑,素有天下第一刀之稱的雪飲刀居然變成了一把砍柴刀!”
雄霸對于聶人王突然歸隱的事情自然是嗤之以鼻,江湖之中對于聶人王的歸隱自然也是議論紛紛,只是任誰也猜不到聶人王的歸隱對于武林而言實則是一件幸事,人王弱不歸隱,江湖就要尸橫遍野了。
“你們是誰?”
一個男童稚氣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男童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他靜靜的打量著自家院門外的一行四人面露稚色的問道,可能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四人今天這一趟行程均是不懷好意,當然以他孩童的心智而言這些都還太過難以理解。
“風兒,你在跟誰說話呢?”
一個女人從茅屋內走了出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舉措多嬌媚。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鬢珠作襯,乃具雙目如星復作月,脂窗粉塌能鑒人。略有妖意,未見媚態,嫵然一段風姿,談笑間,唯少世間禮態,斷絕代風華無處覓,唯纖風投影落如塵。
“好一個絕色美人!”
雄霸眼前一亮,倒不是一旁的青霜不美,實在是天巽帶給雄霸的壓力太大,所以作為一代梟雄的雄霸對于天巽身邊的女人自然會選擇視而不見甚至敬而遠之。
這從茅屋內走出的女子便是聶人王的妻子,當年名噪一時的第一美女顏盈,如今已是一個六歲孩童的母親。顏盈聽到屋外聶風的問詢聲便慌忙從茅屋中走出來想要一看究竟,只是才出門便看到四個人站在自家院門外,其中一個略帶威嚴的中年男子看著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火熱,那赤裸裸的欲望刺得自己身上都有些痛了。倒是其他三人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看著自己的目光似乎在看一個透明人一般不禁讓她眉頭一簇,在這年輕俊美男子的身旁是一位容貌氣質均不遜色與自己的絕代佳人,自己是成熟女性的嫵媚,而這女子則是年輕女子的清純,剩下的一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的感覺。
“外子如今正在屋內生火做飯,不知幾位客人到我們這山野之人的家門前有什么事。”
雄霸對這顏盈已經起了欲念,本來自己還打算與聶人王好好商量一番收聶風為徒,只是如今看到顏盈的美貌再念及將來聶風必然成為自己的大敵,索性便一改此行的初衷,轉懷柔為強勢,不僅要帶走聶風,還要奪這美人入自己懷中,一條毒計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在下雄霸,乃是如今這江湖第一大幫天下會的幫主,顏盈姑娘切莫欺瞞在下,聶兄此時哪有如姑娘所說在屋內生火做飯,此番雄某人前來乃是前來一是為了與聶兄討教武功,再有便是希望收聶風為義子以衣缽相授,還望姑娘如實將人王兄的行蹤告知雄某,雄某怕人王兄回來的路上萬一遇到什么危險來不及交代家人!”
雄霸這番話已然是有些太過放肆了,這顏盈嫁給聶人王更是已經育有一子乃是武林人盡皆知的事情,這雄霸居然還直呼其名且稱其為姑娘便已經是輕佻萬分,而且雖然他言辭懇切說要收聶風為義子更是已經十分露骨的表達了對顏盈有覬覦之心,最后居然明言怕聶人王有危險這危險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來自于雄霸自己,這雄霸詢問聶人王的行蹤擺明了就是要加害聶人王。
聶風不過一個六歲孩童怎能知道這些,但是顏盈作為北飲狂刀聶人王的妻子又怎能聽不出雄霸的意思。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顏盈對雄霸如此冒犯卻并沒有任何的不悅,她深深的看了雄霸兩眼然后輕聲喚聶風進屋,轉身離開之際卻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外子此番并未攜帶雪飲刀倒真有可能會有意外發生,雄幫主既然有如此心意不妨去前方不遠處的東南山山腳下尋一尋外子的蹤跡,也好助外子安全回家!”
顏盈的話讓所有人神色一愣,天巽雖然知道顏盈早已經厭倦了與聶人王居于山林無人問津的平淡日子,卻不想她對聶人王居然有了如此深重的怨氣,如今有敵人上門明言要殺聶人王并占她為己有,她居然直接告知了敵人聶人王的行蹤還特意說出聶人王并沒有攜帶雪飲刀的事情,這已經不僅僅是明著背叛,而是赤裸裸的引誘并且協助敵人殺死聶人王將自己據為己有了。
雄霸仰天狂笑轉身離去,文丑丑深深看了一眼顏盈的背影便跟著雄霸離開了。
天巽神色有些愕然,苦笑著搖了搖頭。倒是青霜的火氣噌一下就冒了上來,一直以來青霜看起來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今天顏盈卻真正是把她給激怒了。青霜踏步進了茅屋,屋內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啪啪!”
屋內,顏盈挨了兩巴掌卻沒有任何惱怒的神情,她抱著聶風放聲大笑,笑著笑著眼角滑下兩行熱淚,悲聲痛哭了起來!
聶人王此時正自東南山打獵歸來,最近幾年自己體內的魔性終于漸漸被自己壓制住,只要不再提起雪飲刀,想來魔性便不會再無端的躥出來,今天自己進山打了一頭野豬打了一壺好酒準備與妻兒好好慶賀一番。
突然,一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勁從背后襲來,聶人王的力量十之八九都為了壓制體內的魔性而動用不得,如今受這掌勁的壓迫不得不將壓制魔性的力量暫時釋放出來進行抵擋,只是如此一來必然要遭受魔性的反噬,但是聶人王自知性命攸關的時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聶人王能被稱為北飲狂刀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憑借舉世無雙的刀法縱橫江湖多年的他早已經做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如今雖然雪飲刀不在手中,聶人王心中之刀卻在。這一刻的聶人王仿佛化身一把凌厲無比的絕世兇刀,一道驚天刀芒自他體內奔涌而出直直的砍在排山倒海般的掌勁上。
“聶人王不愧是聶人王,即便雪飲刀不在手中也能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雄霸口中說著話手上卻并未停止對聶人王的襲殺。
“三分歸元氣!”
一道爆裂無比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的氣勁直撲聶人王面門,正是雄霸的三分歸元氣。兩人你來我往斗到一起,戰況膠著,轉眼便是幾十個回合交鋒,兩人的力量再次碰撞到一起。
聶人王的實力本就不如雄霸渾厚,近幾年又因為一直壓制魔性而消耗不少,再加上雄霸先前的偷襲對他造成了一些傷勢,此時的聶人王體內魔性再也壓制不住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奔騰翻涌直接侵蝕了聶人王的心智。
入魔后的聶人王實力大增,已然能夠與雄霸分庭抗禮,只是聶人王入魔后警覺性變得極差,雖然正面與雄霸抗衡不落下風卻沒有注意到早已經在一旁觀看了有一會的文丑丑。
如果說雄霸的力量是無比狂暴無比陽剛的話,那么文丑丑的力量則是無相無形但卻讓人覺得更加的恢弘磅礴有無邊的威能。世人都說雄霸的三分歸元氣已經獨步江湖,但是又有誰知道這三分歸元氣原本便是文丑丑傳授雄霸,并且雄霸始終無法真正做到三分歸元為一氣,但是文丑丑則不然,文丑丑的三分歸元氣才是真正的三分歸元臻至化境,舉手投足間皆有常人不可揣摩的力量。如今聶人王被魔性侵蝕失了心智正是偷襲他的絕好機會,既然雄霸和文丑丑已經鐵了心要除掉聶人王,文丑丑在一旁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嘭!”
聶人王被文丑丑偷襲了個正著,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出數十米遠,聶人王心脈受創,鮮血噴灑了一地。
雄霸和文丑丑已經打定主義要殺死聶人王,自然便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而聶人王此時失了心智猶如瘋魔一般根本不顧自己已經身受重傷,起身便又與雄霸和文丑丑斗作一團。
三人皆是當今武林頂尖的高手,一番爭斗下來氣勁肆虐將四周的草木毀壞半數,飛禽走獸更是被驚得四處亂竄逃命而去。
聶人王的實力本就不如雄霸,即使入魔也只是勉強與雄霸旗鼓相當,如今他身受重傷之下單只一個雄霸便可以將他擊敗,再加上一個比雄霸更強的文丑丑,落敗身死便只是時間問題。
果然,過了不一會,入了魔的聶人王便在雄霸和文丑丑的聯手之下連連敗退最終由于傷勢過重摔倒在地再也沒能爬起身來,他掙扎著發出猶如野獸一般的吼叫聲,只是任他如何掙扎卻最終極為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北飲狂刀聶人王死了,死在了雄霸和文丑丑的手中,可憐聶人王一代英豪卻落得如此下場,沒了生息的尸體孤零零的倒在山林之間,沒有人見到自然也就沒人替他收尸,便更談不上人死為大入土為安了。
雄霸和文丑丑再三確認聶人王已經徹底沒了生息后便轉身離開,只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趴伏在遠處的一塊巨石后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