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繼妻 !
“娘——”季素月拉長了聲音,撒嬌似地喊道,“我哥哥可是探花,現(xiàn)在又有了官身,我跟那些普通的秀女能一樣嗎?我若是采選進(jìn)宮,圣上肯定會先注意我們這些出身官家的女子。”
季母還是不同意,說道:“那也不行,你又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的美人,你就那么肯定圣上能夠注意到你?萬一你沒被看中,豈不是要在宮里蹉跎一生?”
“我……”季素月不樂意地咬了咬嘴唇。
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模樣只能算是清秀,若是沒有哥哥的身份,說不定她第一輪就能被刷下來。
可是,她真不甘心就這么放棄。
當(dāng)初,她第一眼見到陛下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依舊被他的風(fēng)姿、氣度所吸引了,甚至下定決心非卿不嫁,就是做個貴妾也愿意。
直到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熾熱的心才漸漸的冷靜下來,不怎么想起他了。畢竟,只是萍水相逢,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人總要活在現(xiàn)實(shí)里。
此時,哥哥成為探花,她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母親便開始為她相看人家挑選親事了。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家族,卻也都是官宦人家,至少比她哥哥的官職要高,但人家看中了季熙的潛力,愿意低門娶婦,算得上是他們家高攀了,她也就放下了心里的那個人。
若非后來大哥無意之中泄露了那個人的身份,她說不定就真地會安安心心地嫁人了,以后也能做個官夫人。
可偏偏她知道了,那顆早就冷卻下來的心,驟然又重新變得滾熱起來,就連當(dāng)初相遇時的那段記憶,也越來越清晰。
她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日也思,夜也想,盼著有一天,自己能得償所愿。
對于母親相看的那些人家,她原本還覺得挺好,但是自從她知道了皇上的身份之后,那些男人就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了。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進(jìn)宮的機(jī)會,她怎么能夠放棄呢?
“娘,我就是想要進(jìn)宮。”季素月說道,“您就讓我試一嘛!要不然,女兒就是寧死也不嫁人的。”
“你……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倔!人家宮里的人都千方百計想要出來,你卻偏偏非要往里頭鉆,你真是要?dú)馑罏槟锊鸥市膯幔俊奔灸笟獾梦嬷约旱男乜谡f道,語氣也其強(qiáng)硬起來,說道:“無論你怎么說,此事我都不會同意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往火坑里跳。”
季母決定等季熙回來之后,讓他好好勸勸他這個妹妹。
“什么火坑,娘,您說的那都是老黃歷了。”季素月撇了撇嘴,隨后,用一種又驕傲又崇拜地語氣說道:“前兩天,圣上剛下了命令,宮女到了二十三歲就可以申請出宮了,宮女出宮后,照樣可以嫁人,又怎么會是火坑呢!”
季母自然是聽過這個消息的,再怎么說,這也算是一件大喜事,她當(dāng)初聽了之后,心里也同樣高興和激動,甚至念了一聲佛,覺得這是一件積德積福的事,不知多少人要為兩位小殿下默默祈福呢!
他們家是官家,是不會強(qiáng)制選秀的,因?yàn)檫x秀都是選的平民女子,官宦人家送女兒進(jìn)宮,都是奔著后妃的職位去的,季素月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但她依舊不愿意讓女兒進(jìn)宮,以女兒這副容貌,想在宮里出頭,簡直難如登天,更別說,還有一個寵冠后宮的皇貴妃娘娘。
季母毫不客氣地潑她冷水道:“就算那些宮女二十三歲以后會出宮,也是老姑娘了,能嫁到什么好人家?而且,你以為宮里是那么容易生存的嗎?你能在宮里活下來,就算你的本事。”
她見季素月依舊不服氣,又繼續(xù)道:“好,就算你僥幸被皇上給看中了,你以為后宮那些嬪妃都是吃干飯的嗎?你當(dāng)皇貴妃娘娘是擺設(shè)嗎?還有,我糾正你一點(diǎn),放還宮女一事,是皇貴妃娘娘的提議,若非是她,你以為圣上會那么輕易答應(yīng)這件事?”
聽到這里,季素月皺起了眉頭,頗有些不耐煩。
以前她也是非常羨慕皇貴妃,或許說,天下女子就沒有不羨慕她的,因?yàn)樗龅搅怂齻兌甲霾坏降氖虑椋遥矊?shí)在太有話題性了。
她也十分喜歡聽皇貴妃的事跡。可是,當(dāng)她知道皇上的身份之后,就最煩聽到皇貴妃如何如何了。
對皇貴妃的羨慕敬佩,也漸漸變成了嫉妒,恨不得將她拉下來,自己取而代之。
“她不過隨口提了一句而已,真正實(shí)行的還不是陛下。若是我坐在她那個位置上,我會比她做得更好。”季素月嘟噥著說道。
“閉嘴!”季母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忙起身往周圍,甚至是窗外都瞧了瞧,發(fā)下丫頭婆子們都做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這邊,才大松了一口氣。
隨后,眼神銳利地盯著季素月,說道:“你再對皇貴妃娘娘不敬,小心我大嘴巴抽你!別以為在家里就可以胡說八道,要知道隔墻有耳,被人聽到了,不但你遭殃,你大哥也受你連累,禍從口出,你都不知道嗎?”
季素月臉色一白,眼中也露出幾分害怕的情緒來,最后還是不甘不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季母見她答應(yīng)了,神色才緩和了些,說道:“進(jìn)宮一事你就別想了,你憑你這種性子,若是了進(jìn)了宮,根本就活不下來,你還是給我死了這條心吧,采選之前,我會將你的親事給定下來。”
季素月委屈又氣憤,但顯然母親并不支持她,此時,她突然聽到外面丫頭給季熙行禮的聲音,眼睛一亮,立即迎了上去。
“大哥,你回來了?”
季熙穿著一身官服走了進(jìn)來,俊秀中夾著幾分穩(wěn)重和威嚴(yán)。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娘呢?”
“娘在里面。”季素月道。
季熙也沒多說話,進(jìn)去向母親請了安。
季母一看到他,臉上就露出了驕傲又慈愛的笑意,免了他的禮,又讓他坐下,并讓小丫頭上茶。
季母先問了季熙的情況之后,突然嘆了口氣,道:“你快勸勸你妹妹吧,她現(xiàn)在鐵了心的要進(jìn)宮,我勸都勸不住。”
季熙瞥了季素月一眼,季素月則是垂著頭一副暗自生悶氣,拒絕交流的模樣。
“母親說的對,你最好乖乖地等著嫁人,進(jìn)宮一事,你就別想了,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季熙淡淡說道。
他早就察覺妹妹的心思了,因此并不感到意外。
“大哥,怎么連你這樣說!”季素月不滿地道。
季熙冷冷說道:“我勸你還是放棄你心里的那點(diǎn)妄想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難道你以為自己還比得上陸才人和郭美人不成,她們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別做夢了。”
“哥,你怎么只拿她們說事?”季素月皺眉,她可從來沒把她們放在眼里,她的目標(biāo)和敵人只有皇貴妃,帶著幾分不服說道:“那皇貴妃不過是土郎中的女兒,連選秀的資格都算不上,她都能一步登天,成為皇貴妃,我為什么不能?”
“素月!”季母聞言大驚,急忙開口呵斥道。
季熙氣極反笑,說道:“小妹,我勸你還是回房間照照鏡子,看你有什么資格跟皇貴妃相比?不止皇貴妃,你連宮里的那些宮女都不如,你還想讓圣上對你另眼相看,你哪來的信心?”
說完,他就直接對侍立一旁的一個皮膚有些黑的丫頭道:“青兒,帶你們小姐回到她房間里去,讓她好好繡自己的嫁妝,乖乖等著嫁人,不到成親前不要出來。”
“大哥,你……”季素月憤怒地看著季熙。
季熙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道:“素月,只要你不再繼續(xù)折騰,你就還是我疼愛的妹妹。但是如果你敢無視我的命令,擅自出了這個大門的話,你以后就永遠(yuǎn)不要回這個家,你聽明白了嗎?”
“熙哥兒——”季母聽到這話,急忙喊道。
“母親!”季熙打斷了她的話,“您不必求情,此事絕對不能妥協(xié)。”
說完,他有看向季素月道:“我說到做到,絕對沒有商量的余地。”
季素月聞言頓時渾身發(fā)冷,她想要反駁,想要反對,但是,身體好像凍僵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后,她還是被青兒請回了自己的房間,被人看管了起來。
“娘,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季素月走后,季熙也起身向季母告退。
繼續(xù)出了后院,抬頭看著藍(lán)藍(lán)的天空,臉上閃過一絲惆悵。
他真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出言指點(diǎn)他,救了母親的女子,竟然就是皇貴妃娘娘。
不,或許說,那時她還是昌武侯夫人。
沒錯,他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身份。
他后來去過正陽門外的養(yǎng)生食坊多次,也知道當(dāng)時遇到的兩位女子,都是養(yǎng)生食坊的主人。
偏偏,養(yǎng)生食坊也有皇貴妃的干股,他又親眼看到陛下跟當(dāng)時還是昌武侯夫人的皇貴妃在一起。
可是那時,那位靈璧侯夫人的外甥女明明還未來京。
所以,他便知道,那個身份只是個幌子罷了。皇貴妃真正的身份,就是已經(jīng)“死”了的昌武侯夫人。
只是,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皇貴妃還是楚國夫人。
他當(dāng)時猜到這個答案時,不是不震驚,不是不感到荒謬,但是,他還是選擇將這件事壓在了心底,不露出半點(diǎn)端倪,只是對楚國夫人多了幾分關(guān)注。
這一關(guān)注,便就有點(diǎn)放不下了。
她被擄走的時候,他也跟著揪心,她被皇上親自接了回來,他也為她高興。
而且他知道,她還做了不少于國于民有利的好事,不像歷代寵妃那樣,只知道爭寵,她則是著眼于民生,她的眼睛里,看得到百姓疾苦。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寵妃,卻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人。
無論是以前的白藥,育嬰堂,還是后來的防疫手冊,急救三寶,還是現(xiàn)在改革后宮的制度,都讓他十分欽佩,甚至是傾慕。
但他對她卻是沒有半分邪念和妄想的,否則,便是褻瀆了她。
除此之外,他對她便只剩下?lián)鷳n了。
無論陛下如何寵愛她,在他看來,歷代帝王的愛,都是靠不住的,等她年老色衰,不知陛下還會不會這樣對她?
他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也希望陛下對她的感情是真摯的,他就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也會為她感到高興。
……
“娘娘?”蘇婉正倚在貴妃椅上看一本醫(yī)書,彩月送彩珠回之后,就跪倒在了蘇婉面前。
“什么事?”蘇婉沒有抬頭,眼睛依舊盯著手中的手,翻了一頁書后問道。
“奴婢是來向娘娘請罪的。”彩月跪伏在地上說道,臉上滿是羞愧。
“請罪?你何罪之有?”蘇婉的目光這才從書上移開看向她。
彩月依舊跪伏在地上說道:“奴婢不知道彩珠竟然會如此……如此忘恩負(fù)義,若是早知如此,奴婢一定不會求娘娘救她的,奴婢只想要自己要報答她,卻令娘娘來為奴婢還這個人情,讓娘娘為難,奴婢愧對娘娘對奴婢一直以來的信任,”
“原來是這件事。”蘇婉淡淡說道,“你是本宮身邊的丫頭,你求到本宮頭上,本宮又豈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何況,這也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罷了,又有什么要緊的?我只是看在你盡心盡力服侍我的份上,才會幫你這一次。只是你要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一番話,說的彩月又是感動,又是慚愧,愈發(fā)下定決心要好好服侍娘娘。
“是,奴婢謹(jǐn)記于心,以后必定不會再犯,謝娘娘恩典。”彩月說道。
“嗯,還有一點(diǎn),本宮不希望有人撒謊,你之前為彩珠說的那番話,雖然是好意,卻的的確確是騙了本宮。所以,本宮也不得不罰你。就暫且降你為下等宮女,做兩個月的雜役,這點(diǎn)你沒有異議吧?”蘇婉說道。
“娘娘,奴婢沒有異議,奴婢多謝娘娘慈悲。”彩月叩首道,她不但不會不甘愿,反而對蘇婉充滿了感激,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處罰。
彩月退下去之后,蘇婉想了想,微微一笑,又繼續(xù)看起書來。
“天都快黑了,小心眼睛。”顯德帝不知何時,走到她面前,一把奪走了他手里的書,帶著幾分責(zé)怪說道。
蘇婉果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她眨了眨眼睛,笑著問道:“陛下忙完了?”
顯德帝含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團(tuán)團(tuán)他們呢?”
蘇婉指了指里面,說道:“還睡著呢!”
顯德帝挨著蘇婉坐了下來,說道:“婉兒這段時間,在宮里也呆煩了吧,我們明天去西苑游玩怎么樣?”
“西苑?”蘇婉聞言,眼睛一亮,不由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以前是不愿意在宮里多呆,更不愿多逛,就算留在宮里,也只在勤政殿呆著,要么就去御花園。后來封了皇貴妃,又懷了身孕,之后又照顧孩子,倒是真沒去玩過。
“是啊!”顯德帝握著她的手輕笑道,“無論是去太液池劃船也好,騎馬也好,游覽各種景色也罷,總之我們明天玩?zhèn)€盡興。”
蘇婉聞言,很是高興,但隨即就露出幾分猶豫之色,說道:“可是,孩子怎么辦?”
顯德帝道:“便是舍下他們一日又何妨?你不能總被他們栓在身邊,宮人們會照顧好他們的,就算餓了,還有奶娘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人敢亂來,你放心吧,朕會安排妥當(dāng)。”
蘇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也好。”
在楚國夫人府的時候,她還經(jīng)常去花園逛逛,現(xiàn)在進(jìn)了宮,生了孩子,反倒提不起精神去逛御花園了。
“還可以騎馬?可是我不會呀!”蘇婉后知后覺地說道。
顯德帝攬著她笑道:“不用擔(dān)心,朕會教你!”
“好,那我可就等著了。”蘇婉笑道。
“你若喜歡的話,以后我們常去玩。”顯德帝見蘇婉如此期待,便笑道。
西苑是皇家園林,以前顯德帝經(jīng)常去設(shè)宴游玩的地方,只是跟蘇婉相遇之后,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被她還有政務(wù)占據(jù),其間又發(fā)生了很多事,所以,他也沒想起來要去游玩,更別說帶蘇婉去了。
就在這時,聽到里面?zhèn)鱽砺曇簦K婉輕笑一聲道:“看來小家伙們醒了。”
“走,我們?nèi)タ纯矗 眱扇诉@才站了起來,攜著蘇婉的手往里面走去。
------題外話------
O(∩_∩)O放心吧,探花妹妹蹦跶不起來,也不會進(jìn)宮,不會讓她去惡心蘇婉
的,也不會再出來膈應(yīng)大家,咳,除了寫她嫁人后的遭遇的時候。豈是俺寫
她只想引出探花的說,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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