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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為伊入劫終不悔

    今早整個天牢炸了。別說獄卒、士兵,連宮女太監都齊聚一堂,恨不得要將天牢翻過來打掃個遍。
    安成嶺卯時就被吵醒了,迷茫地問了問獄卒。
    “老國師,您這輩子真是積了德。”小獄卒遞上一碗水,笑道,“皇上說今日要來看望您。”
    他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向小獄卒申請換身干凈的衣裳,讓他整理一下儀容。
    辰時過,是平日下早朝的時間,皇上應當馬上就到。
    安成嶺緊張地來回踱步,心亂如麻。
    皇上屈尊擺駕天牢,名義上是來看望他,實際上會不會是冬陽又犯了什么錯,與他商討罪罰的?
    又或者是文武百官一紙上書,說了他安家的不是,皇上前來問罪的?
    正在不安之時,獄卒叫了一聲老國師。
    安成嶺一驚,作勢就要跪。
    “使不得使不得。”丞相李然連忙阻止了他,“皇上早朝后單獨召見了六殿下,稍后才到。我就先來看看你。”
    安成嶺松了一口氣,向李然道歉說自己失態了。
    李然并不介意,命獄卒打開鐵門。侍候在側的太監則是搬來了兩把軟椅、一面桌臺,還呈上了茶水點心。
    “這里雖不似自家宅院,但我已經吩咐過刑部要多多照顧你。不知國師可還有不便之處?我會派人叫刑部解決。”李然溫和地說道。
    安成嶺搖搖頭,舉杯輕碰,以示敬意。
    “丞相厚意,我感激不盡。”
    “國師不必謝我。這其實是三殿下的意思。”李然抱歉地一笑,解釋道,“我若是為了你我情誼濫用職權,恐會有奸人上奏。”
    同在朝廷擔任要職幾十年,這等手段見得太多了。安成嶺能夠理解。
    “對了。我聽獄卒說你身體稍有不適,便請了大夫前來。你可有見?”李然問道。
    “見了。不過是發熱的后遺癥,并無大礙。”
    李然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禁擰了眉,嚴肅道:“你我一把年紀,大病小病怕是都擔待不起。何況天牢潮濕陰冷,你更得在意一些。”
    安成嶺望著李然的表情,卻是眉眼微彎,沖他笑了笑。
    “你還和年輕時一樣總是替他人操心。”說著,安成嶺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眼間的笑意漸濃,“我登上國師之位比你做丞相要早,那段日子你天天提醒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好不容易在朝中立了足,你又換了一套說辭提醒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如今我勢力盡失,你卻還在為我操心。你是丞相,替皇上操心才是天經地義,何必如此念叨我呢?”
    李然輕嘆一聲,抬眸望向安成嶺的眼,回道:“早在我任命丞相前,我便當你是大哥了。你也知道,朝野上下人心各異,權力越大越是遭人嫉恨。只有國師你,知事識人、不偏不倚,善待有膽識、良知之人,嚴懲有異心、惡毒之人。是你,教會了我另一種為官之道,可以算作是我的人生導師了。”
    安成嶺淺淺一笑,不知是自豪,還是欣慰。
    “那我很榮幸。”
    李然抿抿唇,似是察覺到了安成嶺語氣中的疏離,不禁垂下了眼簾。
    歲月和官場,竟能把過去涂抹得面目全非。
    從何時開始,他們的言談之中總是帶著官腔,禮儀也總是面面俱到了呢?從何時開始,他們不再把酒言歡,在月下嬉笑怒罵,直至天明了呢?
    “我且稱你一聲大哥。”李然輕笑,笑中情緒復雜,“大哥,待你我功成身退,就不必如此拘謹了。到那時,你可愿再與我一同泛舟游湖、飲酒作樂?”
    安成嶺凝望著李然同樣滄桑的眼,一時有許多畫面閃過。
    好的、壞的,喜悅的、悲傷的,痛苦的、幸福的……那些幾乎被他遺忘的過去,突然又涌了上來。
    幾十年二人一直共事。丞相以為國師為了職責放棄了知己,國師以為丞相為了職責不再做朋友。
    如今,一切都明了。
    安成嶺覺得一股心酸和滿足涌上心頭,一時紅了眼眶。
    “好。屆時我一定到場。”
    聞此,李然松了口氣,笑著舉起瓷杯。
    茶盞輕碰,那愉悅的聲響一如過去,清脆而明朗。
    白澈想不明白,明明是父皇單獨召見的他,為什么白術這個廢物也在?
    “父皇,兒臣以為三哥與此事無關,不該……”
    話音未落,一疊奏折被白戰離甩到他的腳下。
    “瞧瞧你干的好事!”
    一聲怒吼,讓白澈噤了聲,悻悻地蹲身拾起散落一地的奏折。
    異病橫生,藥物無用,死者激增;用藥幾日,不見成效,民心渙散;請皇上準臣查明原因,再尋療法。
    ……
    白澈的雙眼瞪得大大的。
    怎么會沒效?二哥確實說這藥可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啊!
    “朕問你,你可知怪病從何而來,為何而生?”白戰離收斂怒意,帶著最后一絲希冀問道。
    他哪里知道這個,只得驚慌失措地搖搖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
    眼看著父皇又要怒罵六弟,白術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行禮道:“父皇,兒臣近日派人走訪京城的醫館,聽聞大夫們一致認為,此病系食物中毒的一種,但患者飲食卻與往日無異。兒臣便有一猜測。”
    白戰離的滔天怒意被白術淡淡的話語平復了些許。
    他望向白術,道:“說來聽聽。”
    “兒臣猜測,此病乃由三刀魚所致,原因有二。其一,三刀魚運輸困難,成本極高,商人不愿販賣,所以此魚在中原已是許久不見,故父皇繼位以來,從未出現過此病。其二,今年東夷將其運至中原,價格較為百姓所接受,為此病提供了擴散條件,才導致如此規模。”
    話音落下,白戰離緩緩地點了點頭。
    “老三說得有理。朕這就叫人去查,看看你的猜測是否屬實。”
    “父皇,兒臣已經在民間走訪過,以驗證猜測。據所知,患者在發病前均食用過三刀魚,無一例外。”
    一時間,御書房內靜得可怕。
    片刻,白戰離一聲輕笑,道:“好,好啊!東夷真是算計得好啊!”
    笑聲止,滔天的怒意便涌了上來。
    “來人!”一拍案,白戰離怒吼道,“現在就叫禮部派人,給朕問問他們東夷是不是想再戰一場!”
    太監匆匆地進來,又匆匆地退了出去,嚇得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只是,白戰離知道這不是眼下最要緊的。
    “老三,既然原因已經查明,那么也應當能治療了吧?”皇上緩和了語氣,頗像一個虛心的問道者。
    白術淡淡地回道:“目前只知三刀魚導致患病,卻不知此病姓名。兒臣已請太子派人前往東夷打探消息,以獲得對癥的藥方。”
    “好。那此事交予你,朕便放心了。”
    “父皇!”白澈哪里甘心,連忙行禮道,“父皇既將此事交給兒臣,兒臣理應負責到底。何況三哥素來身體抱恙……”
    “那也比你強!但凡你有老三一半的才能,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德行!”
    白戰離沒等他說完,就又是一句狠話。
    三哥的一半……他在父皇心中,竟是連一個廢物的一半都不如。
    白澈心如刀絞,愣在那里一聲不吭。
    白戰離還在氣頭上,是越看老六越不順眼,怒道:“朕不罰你。但從今往后,你就老老實實玩樂,朕再不用你!”
    此話一出,如同九雷轟頂。
    他抬眸望向龍座,乞求父皇能夠收回成命,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次,他一定不再投機取巧。這次他一定親力親為。
    可白戰離的眼中沒有絲毫慈愛,冷冰冰地道:“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朕退下!”
    白澈的喉頭動了動,艱難地擠出一句兒臣告退,臉色蒼白地轉過身去。
    白術……都是因為這個白術!若不是白術多管閑事,他根本不會淪落至此!
    白澈狠狠地剜了一眼白術,恰好對上他云淡風輕的一瞥。
    這一瞥本無他意,卻令白澈渾身不適。
    輕視、嘲諷。那個白術,竟敢如此對他!
    白澈一步一步踏得艱難,根本不知自己何時走到了皇宮門口。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死。他要白術去死。
    “皇上駕到!”
    太監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天牢中的人不論身份大小,紛紛跪了下來。
    白戰離見安成嶺一身囚服,沒有了往日神采,不禁一陣心疼,親自上前扶他起來。
    “免禮,你們都免禮吧。”
    李然謝過皇上,命獄卒取來金絲軟椅,然后便安靜地退到了一旁。
    白戰離為安成嶺賜座,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國師,朕讓你受委屈了。”
    “皇上。”安成嶺畢恭畢敬地回道,“為君分憂乃是臣子職責所在,何來委屈一說。老臣為皇上保住一名賢才,便是為保住皇上的江山貢獻了一份力量。老臣不僅不委屈,而且深感榮幸。”
    白戰離幽深的眼神變了變,神色中竟浮現了一絲歉疚。
    不過很快,他便整理好情緒,繼續道:“你不怪朕就好。這一年,要辛苦你了。”
    “老臣遵旨。”
    “對了,朕聽丞相說你身體不適。丞相為你請了大夫,你要好生調養。”
    “老臣謝皇上掛念。”
    ……
    白戰離的喉頭動了動,最終還是敗給了安成嶺這份強烈的疏離。
    當年,他不是如此。他們也不是如此。
    “講什么兄弟情義!連送給我的劍穗都是有毒的!他們巴不得本王下一秒就橫尸于此!”當年,還是青云王的白戰離抱怨道,“你們的兄弟也是如此嗎?真正的兄弟到底是什么樣的?”
    李然和安成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王爺。”李然笑意盈盈地道,“真正的兄弟究竟如何,恐怕用語言難以描述啊。”
    他當然知道。他只不過是想擁有來自兄弟的關懷罷了。
    白戰離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但是若是王爺想知道,不如親身體會一下。”
    安成嶺的話音剛落,白戰離的眼中點起一絲光亮,問道:“怎么體會?”
    聞此,李然和安成嶺一起笑了笑。
    “就是不知王爺可愿屈尊與我們稱兄道弟了。”
    白戰離始終記得那時安成嶺眼中溫和的笑意。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兄弟二字不再冰冷,甚至泛著美好的微光。
    可后來呢?
    后來,他終于坐在龍椅上傲視群臣,他們卻與文武百官并肩而立。私下會面,也再難暢所欲言。
    呵。真正的兄弟嗎?到底是他貪心了。
    身居此位,能得他們二位忠賢已是不易。他不該再奢望什么。
    思至此,白戰離逸出深長的嘆氣,從座椅中站起。
    “行了。朕還要頭疼那些為你求情的奏折,就不多留了。”說著,白戰離擺擺手,示意太監把座椅、桌臺都撤下去。
    安成嶺的臉色依然沒有絲毫改變,鞠躬行禮道:“老臣恭送皇上。”
    白戰離望著他平靜如水的眼,復雜的心緒涌上心頭。
    沉吟半晌,他終于從口中擠出最后一句話。
    “成嶺。你多保重。”
    語畢,便一甩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安成嶺的腰直到皇上消失在拐角處,才緩緩地直了起來。
    獄卒將牢門鎖好,關切地問道:“老國師,你的眼睛紅得很。可是昨晚沒睡好?”
    安成嶺苦笑著搖搖頭,安靜地坐回了牢房的角落。
    走出天牢,白戰離斜了一眼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李然,停下了腳步。
    “丞相,想說什么就說吧。”
    李然猶豫片刻,終于行禮道:“皇上,請恕臣愚昧。老國師一生忠心耿耿、功德無量,此次也并非罪大惡極。況文武百官多次上書,請皇上重新量刑。臣不明白皇上為何如此堅持。”
    白戰離也不想這樣。那可是一路輔佐他坐穩皇位、安撫民心的老國師啊。
    他沉重地一嘆,將眼神放遠。
    “朕乃是一國之君。江山社稷總是要重于私情的。”
    聞此,李然垂眸,暗自揣摩起皇上的心思。不過這次,白戰離沒有選擇隱瞞,而是主動說出了自己的考慮。
    “朕看得出來,老三繼位,老國師定是不愿輔佐他的。而這份心思難免會影響他的小兒子。”
    李然擰眉,猜測道:“皇上的意思是,借此機會將老國師與國師分離開來。國師年齡尚小,受皇上影響漸深,才能保證日后國師忠于新帝?”
    白戰離不置可否,繼續邁開了步子。
    時近正午,影子短得可以忽略,于是他挺拔的背影顯得更加寂寥。
    “臣還有一事不明。”
    “講。”
    “既然皇上對儲君一事早有定奪,當初為何還要封太子殿下?”
    李然顯然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所以白戰離回頭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狠戾。
    見狀,李然垂下頭去,正欲請罪。
    白戰離卻重新邁開了步子,語氣中是隱隱的怒意:“冊封老大,不過是為了給老三做擋箭牌罷了。”
    擋箭牌?
    也是。麒麟王的身體,恐怕是禁不起奪位的爾虞我詐。倒不如封個假太子,讓所有心懷不軌之人沖著假太子去,替真正的儲君擋擋災禍。
    許多年過去,麒麟王身體狀況穩定,是個時候把太子和貍貓換回來了。
    可太子殿下的才華、能力,還有在朝中的聲望已是不可逆。何況,他比起麒麟王更清楚一點:坐在龍椅之上,江山社稷總是重于私情的。
    麒麟王會成為一代明君。可太子殿下未免就不會是一位賢主。
    李然望著白戰離漸行漸遠的背影,抿了抿唇。
    皇帝真是這世上最讓他看不透的人。
    時而溫柔,時而暴躁。時而熱情似火,時而又冷漠如冰。
    只是恍神之時,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身旁一行走入天牢探監的男女老少。
    其中一人披著斗篷,遮去了大半張臉,但依然身姿翩翩。
    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籃子,一瘸一拐地隨人群與他擦肩而過。
    確認仙繡閣的姑娘伙計們恢復良好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殷容謝絕了玉露要留他歇息一晚的好意,迎著深秋的寒風,步履匆匆地趕回了下榻的客棧。
    浮光放下沉重的藥箱,搓了搓自己冰冷的小手,抱怨道:“少爺,您為了治病都三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在那留一晚多好,干嘛非得回來?”
    “浮光,快幫我收拾收拾。”殷容沒有理會他的問話,直接吩咐道。
    浮光只得抬起屁股,一臉不情愿地收拾起來。
    “少爺,您還是頭一次這么著急回家。是想老爺了嗎?”
    殷容瞥了他一眼,回道:“誰說我要回家了。”
    “那您這是要去哪?”
    “你別管那么多。”說著,殷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上面寫明了寒毒的療法,咱們醫館的大夫應當都能看懂。你把這個送去,讓他們開始接待寒毒的病患吧。”
    浮光愣愣地接下,殷容便又轉身收拾起衣物來。
    片刻,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可是少爺,您到底要去哪?我辦完好去找您呀!”
    殷容忙著手里的活,壓根沒有打算回話。
    “少爺!”
    “哎喲!”殷容總算是有了回應,一邊把浮光推到門外,一邊說,“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回來,你不用來找我。快去休息吧,快去休息!”
    “少……”
    “砰——”門被關上了。
    殷容倚著門,望向窗外,寒月籠紗。
    此一去,不知前路。這是他的執迷不悟,不能牽連浮光。
    浮光將信收好,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就在他推開房門之時,背后響起了輕柔的腳步聲。浮光回過頭去,不禁吃了一驚。
    “流螢?”浮光瞪大了眼睛,問道,“你什么時候跟來的?”
    “這不重要。少爺收拾行李做什么?”
    “啊……他要出門。”
    “去哪?”
    浮光抿了抿唇,選擇了保持沉默。
    其實少爺要去哪,他是有些眉目的。若是不說,他擔心少爺會出危險。可若是說了,還是跟流螢說了,少爺指不定要氣成什么樣子……
    流螢看出了他的為難,也了解殷容的脾氣,最終沉沉地嘆了口氣。
    “浮光,少爺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誰都擔待不起。”
    他想了想是這個理,于是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少爺他……恐怕是要去麒麟王府。”
    “王爺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王妃吧。您和王妃才剛好一陣,別再鬧什么誤會了……”清酒苦口婆心地勸道。
    方才金風從天牢帶回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自那以后,白術緊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王爺,清酒說得不錯。”金風也在一旁說道,“屬下明白王爺是顧及王妃的身體。但若是晚些告訴她,恐怕對王妃的刺激會更大。”
    白術闔眸片刻,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清酒,去請陳御醫來。”他怕她真的受不住,出什么意外。
    清酒應聲退出了澤寧殿,白術跟著邁開了步子。
    誰知一名看門小廝慌慌張張沖了過來,不行跪禮直接開口叫了王爺。
    金風上前一步攔住了他,怒道:“你是哪來的奴才,竟敢如此失禮!”
    “王爺恕罪!小的是看門的,王府門口有人……”
    白術看都沒看那小廝一眼,沖金風淡淡地道:“你去處理吧。”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朝安秋月的臥房走去。
    眼看著王爺要走,看門小廝不禁急了眼,連著喊了好幾聲王爺。
    “放肆!”金風趕忙攔住了他瘋狂的行徑。
    慢慢地,訓斥的聲音被白術遠遠地留在了背后。
    此時,安秋月正在用早膳。
    不過早上剛剛干嘔過,現在是一點胃口沒有。酌兒在一旁好言好語地勸著,她才勉強喝下幾口米湯。
    那日以后,白術都沒有再來看望過她。
    雖然他托清酒帶了話,說是不能讓玉無瑕有所懷疑,便不常來。但幾日幾日的不見面,倒是讓她有些掛念了。
    他就真的不能……再來看看她嗎?
    恍神之時,酌兒晃了晃她,驚喜道:“王妃!王爺來看您了!”
    聞聲,她望向房門,陰沉的小臉終于被那一抹素白的身影點亮。
    “白術!”她噌地站起身,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他卻沉默地移開了視線。
    安秋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改口喚他作王爺。
    只是白術的眼神依然閃躲,臉色陰沉。
    她心下一慌,投去擔憂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了?”
    白術望著她蒼白的臉蛋,心疼地蹙眉,喉頭一動卻半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半晌,他總算有了動作,伸手扶她坐下。
    “秋月,你坐下聽我說。”白術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眼,低垂著眼簾緩緩地開了口,“老國師他……”
    安秋月屏住呼吸,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擴散開來。
    “歿了。”
    ……
    一時間,世界靜止,針落可聞。
    白術握緊她冰冷的小手,繼續說道:“昨日深夜,老國師撞墻而死。事出突然,救治未果。秋月,你……”
    “撞墻?你說爹是自殺的?”安秋月恍惚著搖搖頭,臉色愈發蒼白,“不,不可能!爹沒有理由這么做,他一定是被陷害的!”
    她一把甩開白術的手,沖酌兒喊道:“酌兒,快,快去給我備馬車。我要到天牢問個清楚!”
    說著,身著睡袍的她就要往外走。
    白術連忙攔住了她的前路,同時也阻止了左右為難的酌兒。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安心養病。”
    “那是我親爹,你叫我怎么安心!”她用盡全身力氣要推開他,卻發現對方一動不動,她抬眸道,“別攔我,我要去天牢!”
    說完,她又是一陣用力的推搡。白術為了攔下她,只好用了更大的力氣。
    “你現在這樣,即便去了也毫無作用!”他見她愣了愣神,總算是乖了一些,將語氣放緩,“你留在府上好生調養,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好嗎?”
    只是這份溫柔并沒有緩解她心頭的恨意。
    毫無作用……家里出了事,她竟是毫無作用。
    爹,女兒對不住您啊!
    心火帶著方才喝下的米湯一同翻滾而上。安秋月猛地捂住心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白術還從未見過這番場景,頓時慌得手足無措。
    “來人,快去找清酒,叫他立刻把陳御醫帶來!”
    幾名下人匆匆忙忙分頭去了,卻依然救不了正在痛苦的安秋月。
    她是越吐越惡心,越吐意識越模糊。耳邊是酌兒擔憂的呼喊,背后有一個溫暖的手掌慌亂地撫著她的后背。
    隱約中,她仿佛看到安成嶺微笑著沖她擺了擺手,似乎在叫她同去。
    爹,我這就來……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伸出手,直到握住了安成嶺的手掌。
    白術順著安秋月握住的手望過去,是一個身著紅衣、褐發碧眼的少年。
    只見他的手一用力,將她輕松抱起。
    “王爺,”殷容點頭算作行禮,匆匆道,“人命關天,草民就不顧忌了。”
    語畢,他不再分給白術一寸目光,讓她躺回了床上。動作之輕,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容不得半點失誤。
    眼看著這個少年自顧自為安秋月把起脈來,酌兒向放他進來的金風投去不滿的眼神。
    金風連忙解釋道:“這是方才在王府門口求見王爺的人,名叫殷容。王爺應是聽過他的。”
    聽過,但只記得這是一個讓她難過的人。
    “他自稱能夠醫好王妃的病。屬下知道他是一名西戎的大夫,便覺得可信,擅自帶他進來了……請王爺恕罪。”
    “無妨。”
    不過,他不敢讓她冒一絲風險。這個叫殷容的人究竟幾斤幾兩,他還要斟酌一番。
    正在這時,清酒匆匆踏進了房間,身后跟著姍姍來遲的陳御醫。
    白術已是無心責備,只是與陳御醫耳語幾句,便將平靜的眼神放到了殷容身上。
    很快,殷容就命人取來紙筆,寫下了一個方子。
    “一日兩服,三日內即可清醒。只是她中毒已深,完全恢復至少要有三個階段,每個階段需配不同的草藥。”說著,殷容抬眸,直直地對上白術清冷的眼,作揖道,“王妃病情復雜,治療中難免出現狀況。不如讓草民暫住府上,直至王妃完全康復。”
    清酒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道:“放肆!王府也是你這種人能住的?”
    殷容挑了挑眉。其實他預料到會是這樣。
    “秋收圍獵之際出現這場怪病,已是被百姓稱作不祥之兆。麒麟王府若是在這時出了事……”他不理會清酒的無禮,知道說服白術才是要務,“王爺應該明白草民的意思。”
    清酒瞇了瞇眼,才琢磨過勁來。
    秋收圍獵是皇族祭天之禮,此時出現怪病,難免會有人傳是神明對皇族的不滿。若是麒麟王府再鬧出什么來,豈不是要被夸張成神明對麒麟王不滿,所以特意降罪?
    清酒狠狠地剜了殷容一眼,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
    這小子……除了王妃,他還沒見過在王爺面前這么咄咄逼人的!
    白術卻依然不慌不忙,命人將藥方遞給陳御醫過目。
    陳御醫展開藥方,一字一字看過,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藥方的落款上。
    凡是正規的醫者,均會在藥方后落款,寫清姓名,同時會標上師門的號。這樣做是方便同行學習交流,也是為師門增光添彩。
    殷容在藥方上的落款,除了姓名外,還有一字:葉。
    陳御醫眼神發亮,連忙行禮道:“王爺,請您放心地將王妃交給這位公子。這位公子師從葉門,定能醫好王妃!”
    白術淡淡地頷首,叫陳御醫先行退下,踱到殷容跟前。
    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壓猛地襲來,險些讓他招架不住。
    天下誰人不知皇室堪比虎穴,既是入了,就別想全身而退。
    可他還是來了。
    哪怕她已為人妻。哪怕他獨吞苦果。
    半晌,白術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三日內,她若是不見好轉……”
    殷容瞇了瞇眼,緊緊地凝視著他眼中的風平浪靜。
    “你便提頭來見。”
    霎時間,同樣的一雙眼里,竟閃過了一陣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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