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這本來就是周辭白的, 那本來就是周辭白的床,周辭白提出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過了。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顧寄青覺得自己才應(yīng)該睡沙發(fā)。
顯然周辭白的紳士修養(yǎng)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所以顧寄青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會有第二種答案。
而周辭白最開始耍這個心機(jī)的時候,只是想和顧寄青主動親近一下。
然一個睡臥室, 一個睡客廳, 太像是在冷戰(zhàn)了。
他想顧寄青覺得自己是在和他冷戰(zhàn), 也想顧寄青擔(dān)心自己是是高興了。
出發(fā)點(diǎn)本身就是這么單純,是等的和顧寄青睡到一張床后才覺得對。
室內(nèi)很安靜,他蓋著同一床被子, 彼此的呼吸和氣息淺淡地交融著, 還都是同一款沐浴『露』的橙花味道。
加上久前兩一起在客廳點(diǎn)的蠟燭, 吃的蛋糕, 許的愿, 以及床腳輕輕打著小呼嚕的粥粥,氣氛融洽到有些曖/昧。
就像他和顧寄青已是一對正的情侶一樣。
更況情侶該做的事,他本來也做過了。
周辭白感受著顧寄青就在自己身旁,帶著剛剛洗完澡后溫暖的香氣,前兩次的記憶浮上心頭, 身心就突然都有些躁動。
周辭白心小聲罵了一句自己齷齪,紅著耳朵翻過了身。
翻過身后又想起前兩次抱著顧寄青睡覺的感覺。
很瘦,抱在懷有些空落落的,可是大概因?yàn)閺男W(xué)古典舞的原因,身體又很軟, 抱著很舒服,睡著后還喜歡輕輕蹭來蹭去,跟小貓一樣。
周辭白就又忍住翻了回來。
他就是想抱一抱顧寄青而已, 也算得齷齪。
可是顧寄青憑什么給他抱?而且抱了之后呢?
周辭白腦海又浮現(xiàn)出了健康的畫面,次一邊罵著自己一邊紅著耳朵翻過了身。
顧寄青就聽著身邊被子一直窸窸窣窣的聲音,感受著身邊安地翻動,大概都能想象出周辭白現(xiàn)在的好意思。
以前恐同的時候是羞憤。
現(xiàn)在恐同了,應(yīng)該就是害羞吧。
顧寄青實(shí)也很少和別睡一張床,除了很小時候,大概就只有初中時候和夏橋玩得最好的那會兒,因?yàn)橄牖兀院退黄饠D在夏橋的小床上。
那時候太小,夏橋『性』格又更天單純,兩個就是小孩子間單純的作伴,沒有絲毫的他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能從周辭白窘迫安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中,感受到一種成年之間心照宣的曖昧。
顧寄青知道周辭白是想的。
只是他一定會覺得這樣的要求很冒犯自己。
想到之前在宿舍撞見的周辭白偷偷看教學(xué)視頻的那一次兩之間的對話,想起周辭白今天格外正式的邀約卻有些支支吾吾地表達(dá),最后想到周辭白說出的那句他確定他現(xiàn)在喜歡的是男生的話。
顧寄青心大概有了猜測。
于是當(dāng)周辭白第數(shù)清少次的次翻回身時,顧寄青也側(cè)身看向了他,溫聲問道:“周辭白,你是想要嗎?”
本來還在心罵自己是禽獸的周辭白瞬間頓在原地。
顧寄青看著他的眼睛,繼續(xù)問道:“你今天約我出來,是因?yàn)槟愦_定了自己喜歡男生,所以有這方面的話想和我說嗎?”
顧寄青表達(dá)得稍微委婉了些,周辭白卻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顧寄青還沒有的喜歡上自己,卻和自己做了兩次,那上次撞破自己看教學(xué)視頻后和自己說的那些話,應(yīng)該只是單純地覺得自己想和他當(dāng)炮友而已。
周辭白心忍住又罵了一句“艸”。
這誤會可該怎么解釋。
如果換成他,周辭白可能就直接坦白了,偏偏是顧寄青。
想到顧寄青之前拒絕賀敞之的樣子,周辭白都能想象出顧寄青假如知道自己喜歡他后,直接抽身離去,也聯(lián)系的樣子。
沒有心的貓貓。
周辭白有些委屈地小小譴責(zé)了顧寄青一句。
而顧寄青知道周辭白這么豐富的內(nèi)心,只是看著他的怔愣,輕聲問道:“還是我誤會什么了嗎?”
“嗯?是,沒有……我……”周辭白回過神來,對上顧寄青認(rèn)詢問的視線一時知該如回答,吞吞吐吐半天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寄青就先平和地表達(dá)了自己的觀點(diǎn):“我那天看你學(xué)那個,以為你是想的。”
“……!”
顧寄青怎么還沒這事忘了?!
想到那個猛1實(shí)戰(zhàn)教學(xué),周辭白瞬間漲得滿臉通紅,試圖解釋:“是,那個,我……”
然而解釋了半天,愣是掰扯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因?yàn)樗褪窍搿?br/>
是能。
顧寄青都還沒有喜歡他,他怎么可能和顧寄青做那種事,那是占顧寄青便宜嗎?
偏偏顧寄青穿的又是他的睡衣,領(lǐng)口很大,第一顆扣子還沒系好,側(cè)躺著的時候就快『露』出脖頸鎖骨以及胸前的整個春『色』。
周辭白看得心癢死了,只能趕緊忙腳『亂』地幫顧寄青扣子給他扣好,領(lǐng)子理好,紅著耳朵解釋道:“那時候是想的,今天本來也是想的,是后來覺得……反正現(xiàn)在行,起碼今天行?!?br/>
顧寄青看著他眨了下眼。
周辭白生怕他說出什么誘『惑』自己的話,飛快收回,轉(zhuǎn)過身,低聲道:“反正你以后要問我這種問題了,『性』是要建立在喜歡的基礎(chǔ)上,能這么隨便?!?br/>
聲音雖低,難聽出中的正和嚴(yán)肅。
說完,還扯了扯被子,他寬闊的肩背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像是生怕被覬覦一樣。
顧寄青突然覺得自己就很像一個試圖勾引正直書生上床然后被義正辭嚴(yán)地拒絕了的妖精:“……”
他低頭微彎了唇。
算了。
書生就應(yīng)該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前途光明,自己這種孤魂野鬼般的妖精還是積點(diǎn)德好了。
“嗯,好,晚安?!?br/>
顧寄青眼底微帶著意說出這么一句,就安心地閉上了眼。
剩下背對著他的周辭白聽見身后沒動靜了,生怕顧寄青高興了,連忙又低聲道:“那個,你今天給我買的蛋糕還挺好吃的,下次要要一起去吃?”
沒有回答。
周辭白:“?”
的高興了?
周辭白連忙轉(zhuǎn)回身,然后就看見剛剛還他撩得面紅耳赤心猿意馬的顧寄青已窩在被子香甜地睡去了。
周辭白:“……”
這就是的貓貓吧,然一天到晚怎么都懶洋洋的,還這么愛睡覺。
過顧寄青怎么連睡著了都這么好看。
睫翼安靜垂著,呼吸均勻清淺,被子裹著下巴,顯得整張臉可愛柔和了許,面容在月『色』下也暈著溫柔的光澤。
看上去很好親的樣子。
對,親什么親。
顧寄青還沒喜歡自己呢,自己怎么能是這么齷齪。
周辭白連忙轉(zhuǎn)回身,深深吐出一口氣,告訴自己必須恪守男德。
·
顧寄青覺得昨天一晚上睡得都還錯,只是半夜依稀聽到了浴室的水聲,而早上起來的時候周辭白已在了。
只有一條微信。
[今天下午比賽,我早上有訓(xùn)練,就先走了,早飯在桌上,粥粥遛過了,你出門的時候門窗關(guān)好就行,沒什么東西,怕它鬧騰]
顧寄青坐在桌上,慢條斯理地喝著周辭白買回來的粥,粥粥則趴在腳邊,吃著周辭白給它開的狗罐頭。
一一狗,都被周辭白喂得心滿意足。
吃完后,顧寄青坐在周辭白的沙發(fā)上發(fā)了會兒呆,才慢悠悠地趕去學(xué)校,上完十點(diǎn)鐘的大課,和夏橋一起吃了午飯,下午一起上了西方藝術(shù)史的選修課,正好遇上沈照回校,就一起去了籃球館。
沈照和夏橋還好說,籃球館??停櫦那嘁?yàn)閼械脛樱矏蹮狒[,所以幾乎沒有來看過籃球比賽。
于是他一走進(jìn)籃球館的時候,本來還在備戰(zhàn)的賀敞之就頓在了原地。
過去一個月雖然他和顧寄青常在一個教室上課,因?yàn)轭櫦那嗌险n才來,下課就走,而且永遠(yuǎn)坐在師眼皮子底下的第一排,他愣是沒有和顧寄青說上話。
偶爾有兩次搭上話了,也只是禮貌冷淡的“謝謝”“抱歉”“麻煩讓一下”。
甚至連之前幫他講話的那幾個舍友,也都只是疏離的客氣。
而即使是這樣,賀敞之還是對顧寄青念念忘,常上課看他的后腦勺都能看一整節(jié)課。
所以顧寄青出現(xiàn)在籃球館時,賀敞之直接心一緊,快步走過去,有些敢相信般地叫了聲:“阿寄。”
顧寄青抬起眸。
賀敞之帶了些卑微語氣地問道:“你是來看我比賽的嗎?”
顧寄青點(diǎn)頭。
賀敞之心立馬一喜:“我就知道……”
然而還沒來得及表達(dá)自己的受寵若驚,顧寄青就又慢悠悠道:“過我是來給周辭白加油的?!?br/>
賀敞之愣在原地。
正好周辭白換完衣服回到籃球館了,一看見賀敞之居然還敢跟顧寄青說話,立馬黑著臉上前,拽著顧寄青的腕就他拉到了一邊,低著頭,悶悶樂道:“你是來給我加油的嗎?!?br/>
顧寄青覺得周辭白怎么越來越幼稚了,像小孩子爭奪大的關(guān)注一樣。
是又莫名的可愛。
“嗯,我是來給你加油的?!?br/>
顧寄青的溫聲回答藏了些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縱容和寵溺。
周辭白也沒有察覺,只是本來還悶悶樂的心情一下就甜了起來,卻非要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別過臉:“那你為什么跟他說話。”
“因?yàn)槲乙嬖V他我是來給你加油的啊?!?br/>
“哦。”
說完,周辭白就意識到自己和顧寄青的這段對話毫營養(yǎng),于是頓了頓,又說:“我今天穿的是你送我的球衣。”
顧寄青覺得自己暫時還沒有眼瞎,也點(diǎn)頭道:“嗯,很好看?!?br/>
周辭白又說:“我覺得你給我畫的幅也很好看。”
顧寄青說:“那就好?!?br/>
“……”
又是一段毫營養(yǎng)的對話,周辭白別過腦袋,敢看顧寄青,背在身后的偷偷攥成拳,心暗想自己到底在干嘛。
而顧寄青頓了頓,想起什么,又說:“這個東西我吹響。”
“嗯?”周辭白轉(zhuǎn)回腦袋,發(fā)現(xiàn)顧寄青正拿著他送的那個足球小喇叭,立馬想那個小喇叭搶回來。
他當(dāng)時就是在具店選禮物包裝,正好看見這個,想起陳逾白女朋友上次來看他打比賽,就是吹著這個加油的,特別可愛,就順買了。
結(jié)果沒想到顧寄青居然還的要用這個加油。
顧寄青這么溫柔成熟的男生怎么可以用這種幼稚的東……
還等周辭白慌張地足球小喇叭搶回來,顧寄青就已低頭使勁吹了一下,然后抬頭對他說:“你看,吹響?!?br/>
顧寄青抬頭看他的眼神,依舊溫柔而認(rèn),像是在跟他討哥德巴赫猜想一樣。
周辭白:“……”
這么溫柔成熟的男生用這種幼稚的東西原來會更可愛。
周辭白飛快低下頭,接過小喇叭,檢查了一下,撥開一個白『色』撥片,遞回給顧寄青:“你試試。”
顧寄青吹了一下,意外地眨了下眼:“嗯?響了?”
“嗯。”周辭白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開始做熱身運(yùn)動,心臟就已在撲通撲通了。
而遠(yuǎn)處的夏橋就蹲在地上,看著一個一米九的高冷運(yùn)動男神和一個一米八的溫柔理『性』數(shù)學(xué)系高材生,圍著一個幼兒園小朋友最愛玩的足球喇叭,認(rèn)地說起了一堆沒用的廢話:“……”
他覺得自己對于類『性』格的認(rèn)知,可能需要重新塑造一下。
“就這兩,要是沒有情況,我頭割下來給他當(dāng)球踢!”夏橋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齁死了。
旁邊的沈照也看出些對,還是困『惑』道:“周辭白是恐同嗎?”
夏橋恨鐵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個臭直男!周辭白恐同能帶顧顧回?”
沈照突然被兇,莫名妙。
旁邊聽到兩對話的賀敞之心則重重一沉。
之前周辭白護(hù)著顧寄青他就覺得對,剛才看著顧寄青和周辭白說話的樣子,他更覺得對了,結(jié)果周辭白還帶過顧寄青回?
所以顧寄青和周辭白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賀敞之認(rèn)為都是成年的情況下,周辭白帶顧寄青回后什么都會發(fā)生,想到顧寄青面對自己時故作清高的一次次拒絕,賀敞之心極度的憤怒和酸妒已蔓延開來。
他攥緊拳,轉(zhuǎn)過身,對身邊的隊友冷聲道:“這次比賽,如,必須得贏。”
他絕對能讓周辭白好過。
然而事實(shí)卻未能如他所愿。
前半場理學(xué)院幾乎是全程被建筑學(xué)院壓著打,光是周辭白一個的半場得分就有28分。
哪怕是全隊針對『性』防守,也沒辦法克服這種天生的身高優(yōu)勢和體力技術(shù)上的雙重碾壓。
整個籃球館基本上都被給周辭白吶喊助威的聲音淹沒了。
甚至還有少膽子大『性』格跳脫的女生開玩般地喊著:“啊啊啊?。。≈苻o白!?。∥乙藿o你?。?!”
夏橋?qū)Υ朔浅嵟骸斑@些女孩子怎么這么矜持!”
然后下一秒:“啊啊?。。?!周辭白居然撩衣服擦汗?。。∥叶伎吹剿辜×耍。。『谩盒浴桓?!啊,是!好守男德!來一次!讓我譴責(zé)他?。?!”
顧寄青往后倚上靠背。
場上的周辭白的確是他從未見過的『迷』。
沒有了那些局促安的青澀和緊張,也沒有了那些道德小模范的害羞和講道理,整個鋒利強(qiáng)勢又極富攻擊『性』。
既有技巧,又有身體對抗的優(yōu)勢。
帶球與對峙時,優(yōu)越卻過于僨張的肌肉線條就包裹著年輕男那種可估量的爆發(fā)力,連同一種極為強(qiáng)勢的壓迫感沖了出來。
然后一個漂亮的虛晃。
過,快跑,起跳,暴扣,命中。
籃筐劇烈晃動,場邊爆發(fā)出瘋狂的尖叫,而周辭白只是一臉漠然地撤回自己的半場。
像一匹兇猛漂亮又極為自負(fù)的狼。
正好半場結(jié)束的哨聲吹起,建筑學(xué)院比理學(xué)院46比29領(lǐng)先。
周辭白低下頭,習(xí)慣『性』地撩起衣擺擦了汗,緊實(shí)精窄的腰腹和漂亮的肌群自然『露』出。
然后就傳來了一個女生瘋狂的尖叫:“啊啊?。。?!周辭白,我想『摸』你的腹肌?。?!”
周辭白一頓,抬眸正好對上坐在第一排的顧寄青安靜注視著看他的視線。
“……”
艸!
他絕對能讓顧寄青覺得他是在耍帥和招蜂引蝶!
周辭白連忙就衣擺放了下來,放下來后又猶覺得夠,還上衣下擺緊緊扎進(jìn)了褲子。
尖叫聲一愣。
旁邊正在花癡的夏橋也忍住打出幾個問號:“等等,這他媽是什么土狗『操』作?!”
顧寄青也覺得這個行為有些過于可愛了,輕彎了唇:“可能他『性』格比較保守吧。”
他這一,周辭白立馬紅了耳朵,生怕顧寄青用美『色』擾『亂』他的軍心,連忙轉(zhuǎn)身和隊友商量起戰(zhàn)術(shù),一眼都敢看。
顧寄青眼底的意更深了。
而賀敞之全程目睹了這一幕聲的互動后,撐著膝蓋的青筋暴起,牙都快咬碎了,然后下定決心般地站起身,對自己隊的道:“想贏就聽我的。”
沒有任的技術(shù)和體力可以在一個短短的半場休息時間就得到質(zhì)的提升。
是觀眾突然發(fā)現(xiàn)建筑學(xué)院這邊突然難打了起來,沒有上半場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勢如破竹般的氣勢了。
反而是理學(xué)院突然奮起直追,連得了好幾個分。
即使顧寄青懂籃球,也看出有些對。
旁邊的夏橋直接爆了粗口:“艸!賀敞之他的球也打得太臟了吧!裁判這都吹!”
如果說之前對面只是針對『性』防守周辭白,那現(xiàn)在可以說是犯規(guī)『性』防守。
周辭白起跳的地點(diǎn)要么出來一只腳,要么出來一只,正常身體對抗的時候,一見防守住,就立馬倒地假摔,甚至直接阻擋和撞。
被吹哨了就說抱歉,被罰下了,就換一個繼續(xù)。
正常比賽的節(jié)奏和對抗被攪得『亂』七八糟,建筑學(xué)院的隊員也都被弄得心煩氣躁起來。
“艸,打個八強(qiáng)賽都能這么臟,至至于。”
“就是,媽的,要臟大一起臟,誰怕誰啊?!?br/>
這句話一出,剛剛被惡意防守了的周辭白就冷聲道:“給我死了這條心?!?br/>
他在籃球隊向來說一二,大也都服他,聽了這話,直接閉嘴。
“可是這么下去也是個辦法啊?”陳逾白是支持周辭白的,是顯然裁判打算作為,他總能就這么被耗下去吧。
現(xiàn)在比分已70比67了,馬上就會被追平,而時間只剩下三分鐘到,一旦被追平,就很難反超。
“要我防守?”陳逾白喘著氣問。
周辭白:“,進(jìn)攻?!?br/>
說完,剛剛被判了得球權(quán)的賀敞之已帶球準(zhǔn)備突破過來,周辭白直接正面防守。
一個對抗,還沒等觀眾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發(fā)現(xiàn)球已莫名到了周辭白,然后往前幾步,等那些惡意防守的趕過來,就直接原地起跳,一個三分。
球投出去的那一刻,賀敞之直接罵了聲:“艸!”
然后一個趕過來的對方成員直接腳伸到了周辭白即將落地的地方。
“砰——”
猛烈的摔倒聲,伴隨著三分球命中的得分哨聲一起響起。
觀眾還沒來得及歡呼,就發(fā)現(xiàn)周辭白坐在地上,捂著腳踝,蹙起了眉。
周辭白的腳踝才剛剛好,顧寄青立馬站起了身。
然而下一秒,周辭白也站起了身,散漫地說了句沒事,就帶著球返回半場。
他知道賀敞之針對他的原因是什么,所以他能退縮,也能被激怒,更能被打敗。
因?yàn)樗胼斀o這樣的。
也想顧寄青因?yàn)檫@件事情而愧疚。
他緊緊咬著牙,忍著腳踝的疼,繼續(xù)帶球快跑,突破,然后次遇到防守。
這次防守他的就是賀敞之。
兩幾乎是面對面的對峙,彼此都對對方充滿了巨大的敵意和厭惡。
然后周辭白一個快步側(cè)滑,馬上就要成功突破時,卻聽到耳邊傳來陰冷一句:“你知道顧寄青也跟我睡過嗎?”
那一瞬間,周辭白心臟一緊,呼吸一滯,血『液』似乎都快能流動。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一聲幼稚卻清脆的喇叭聲,和周圍的所有聲音都一樣,是只吹給他一個聽的。
周辭白余光看見了幅上那個兇巴巴的二頭身小,思緒立馬回籠,咬著牙,在賀敞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一個完美的假動作,突破防守,快步上籃,縱身一躍,命中得分。
他握著籃筐懸掛著,直到聽到全場結(jié)束的哨聲和賀敞之氣急敗壞的一聲“艸”,才松了一口氣,落了地。
所有隊友迅速圍了上來,直接他抬起拋舉,場邊也爆發(fā)出了瘋狂的尖叫。
夏橋躺在椅子上拍著胸脯:“唉呀媽呀,周辭白剛才停那一下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要被翻了呢!”
而顧寄青只是站起身:“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說完就往籃球館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了。
勝利者在場上享受歡呼和掌聲,失敗者只能氣急敗壞地罵著臟話離場。
于是顧寄青毫意外地在更衣室外等到了賀敞之,他說:“我能跟你談?wù)剢??!?br/>
語氣溫和,卻是法靠近的散漫和疏離。
想到他和周辭白說話時的樣子,賀敞之攥緊了拳:“你是來替周辭白出頭的嗎?!?br/>
顧寄青沒有否認(rèn):“他腳踝之前受過傷,還沒有完全好?!?br/>
“所以呢?”賀敞之忍住問道,“所以這關(guān)我什么事?我難道還要替我的情敵『操』心身體嗎?顧寄青,你會會太過分了!”
“他是你的情敵?!鳖櫦那嗫粗R敞之說得很平靜。
賀敞之迎上他的眼神,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一絲說謊的痕跡,冷一聲,低下了頭。
果然是顧寄青,看上去聰明一個,可是根本沒有心,永遠(yuǎn)會喜歡上誰,也會覺得他在被誰喜歡著。
賀敞之突然就沒那么嫉妒了,只是覺得諷刺:“那我說我也和你睡過的時候,他愣什么神呢?”
顧寄青的表情毫變化,他平靜道:“賀敞之,你撒這種謊,沒有意義?!?br/>
“是,沒有意義!那什么在你面前有意義?!”賀敞之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顧寄青這種麻木般的冷靜『逼』瘋,“你對我好,好到讓我以為你喜歡我,以為我是兩情相悅,結(jié)果到頭來就是一句,你對我的那些好根本沒有意義,現(xiàn)在我為了你故意說謊去刺激周辭白,故意針對他,故意惹罵,你還是說沒有意義?!那到底要我怎樣做,才是有意義?!”
他的憤怒如此歇斯底。
顧寄青卻全然只像一個局外,語氣平淡冷靜:“這些和周辭白都沒有關(guān)系?!?br/>
“怎么沒有關(guān)系?!”賀敞之更憤怒了,如果你對誰都一樣,我就認(rèn)了,可是憑什么你對周辭白一樣?”
顧寄青抬起了眼眸。
賀敞之咬著牙:“同樣是室友,我和你住了一年,我凡想碰你一下,你都會避開,清高得他媽得跟仙女似的,是你和周辭白才住幾天,你就跟他回了,你他媽到底是有想被他艸!”
如此粗俗的言語,足夠讓絕大部分都惱羞成怒,失去理智。
顧寄青卻只是問:“說完了嗎?”
賀敞之一頓。
顧寄青慢條斯理道:“說完了就好,因?yàn)槲乙仓皇莵砀嬖V你一句,以后要找周辭白麻煩了?!?br/>
“怎么,怕他被我欺負(fù)?”賀敞之覺得可,他看了一眼顧寄青身后,然后問道,“他那么大個個子,那么好的世,我除了打球臟他幾,我還能他怎么樣?你有這么在意他嗎?”
“嗯。”顧寄青答得輕描淡寫,卻沒有猶疑。
賀敞之意料之外地愣住。
顧寄青卻解釋得平淡而溫和:“因?yàn)槲掖饝?yīng)過他的,會站在他這邊,我太喜歡做承諾,如果做了,一般都會反悔,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這點(diǎn)?!?br/>
說完,微頓,又慢條斯理問了句:“說起來你知道之前那個『性』/『騷』擾夏橋的學(xué)長怎么樣了嗎?”
賀敞之徹底愣住。
他知道,拘留,退學(xué),前途盡毀,所有程序正義合法,又干凈利落,只是沒知道是誰的筆。
“所以賀敞之,確實(shí)很事都對我沒有意義,我也太在意,是我之所以還好好活著,是因?yàn)榭傆心敲葱r候,還是會出現(xiàn)一些有意義的,讓我覺得生活還算有趣?!?br/>
顧寄青站在走廊逆著光的地方,抬眸看著他,語氣和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溫柔,漆黑的眸子卻如同看透的深淵。
賀敞之驀然感覺渾身一涼,他攥著拳頭,沒能說出一句話。
而顧寄青覺得話也說得差了,于是懶洋洋地留下一句心的祝福:“恭喜十六強(qiáng)?!?br/>
就轉(zhuǎn)過了身。
然后就看見周辭白正站在他身后轉(zhuǎn)角處的地方。
四目對視。
顧寄青站在原地。
周辭白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心又暖又軟,飛快低下頭,避開顧寄青的視線,扶著墻,心虛道:“那個,顧寄青,我腳踝有點(diǎn)疼,你能扶我一下嗎?”
剛剛明明看著周辭白健步如飛走過來的賀敞之聽著這個有些可憐的語氣震驚地抬起了頭。
而周辭白察覺到他的視線,抿了抿唇,又面改『色』地補(bǔ)充道:“應(yīng)該是剛剛被理學(xué)院的踢到了。”
理學(xué)院的賀敞之:“???”
你說一次誰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