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極致，可破一切法？”
    靈武神喃喃自語。
    這一句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話，如今卻成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話語。
    經過這一戰，他終于明白了何為真正的武道。
    原來武道法則真正的用法并非讓法則之力具現，而是深刻理解武道法則的真諦后，通過自己的身軀將其展現出來。
    這一點，倒是頗有返璞歸真的意味。
    畢竟那些武者、武道修士，都是借助肉身來殺敵，刀槍棍棒等等武器，以及各種技法武藝不過是輔助。
    武者，是真正做到偉力歸于自身的一群人。
    而眼前的林宇，正是將這一點發揮到了極致。
    想到這，靈武神非常地不甘心。
    自己明明比林宇更早悟透武道法則，然而現在卻在這一最擅長的領悟輸給了林宇，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他記得很清楚，上次和林宇一戰時，林宇連最初階的武道法則都未曾掌握。
    “不！”
    “我絕不會敗在你手里！”
    靈武神瘋狂怒吼。
    與此同時，他全力催動空間法則，想要掙脫林宇的束縛。
    然而無論他如何催動空間法則，只要法則之力一有波動，就會被林宇強行具現成法則之力，牢牢地拽在手中，令他逃無可逃。
    “靈武神，再掙扎也沒用。”
    林宇抓住手中的法則鎖鏈，狠狠往回一拉，頓時靈武神就猛地朝他飛去。
    靈武神見狀忙停止催動法則之力，那道空間法則具現成的法則鎖鏈立即應聲而斷，然而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身軀如閃電般往林宇飛去，只要再有一個剎那，就會撞在林宇的手心里。
    “不——”
    眼看著死期將至，靈武神發出絕望的嘶吼。
    自從強行沖破世界之力的阻礙，附身在這位皇帝身上之后，他已經具備了一部分人的情感，因此對死亡尤其恐懼。
    此時的他，為了活命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他心中想要活下來的渴望被他人所感知到，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兩人下方的地面突然沖出一只動作極為敏捷的猿猴怪物。
    這只猿猴怪物體型巨大，然而速度卻快得驚人。
    剎那間便攔在了靈武神和林宇中間。
    “嗯？”
    林宇暗道不妙，這東西肯定是地下那個渴望擁有自我意識的光球專門派過來的。
    說不定那東西剛剛一直在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發現有可趁之機，便拼盡全力準備搏一搏。
    林宇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這只猿猴怪物實力非常強大，甚至和那光球本身相差無幾。
    啪！
    猿猴怪物出現后，毫不猶豫地一掌抓住假皇帝。
    林宇見狀果斷出手，一拳朝猿猴怪物的后背砸去。
    那猿猴怪物不躲也不閃，就站在那硬生生地挨了他一拳。
    這一拳的沖擊力極大，猿猴怪物的后背瞬間塌陷下去，與此同時龐大的軀體也被這一拳打得往前飛出數百丈。
    然而從頭到尾這只猿猴怪物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只是自顧自地看著手掌中心的靈武神。
    叮！
    這時，猿猴怪物的手心部位傳出一聲脆響，一顆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球狀物從靈武神附身的假皇帝身上離體而出，懸浮在猿猴怪物眼前。
    “這是……他的神格？”
    林宇一路往前追趕，一路也全程旁觀了這一幕。
    他以前沒見過神靈的神格，但是想來這東西應該就是神格了。
    因為神格不僅是神靈的力量源泉，也是神靈的神魂所在。
    藏在地下的那顆光球，正欠缺一道強大的神魂來徹底喚醒自我意識，因此會打神格的主意很正常。
    思索間，林宇已經來到了猿猴怪物的身旁。
    不過正當他準備再次對猿猴怪物出手時，突然感應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法則之力。
    “這家伙想要催動空間法則？！”
    林宇瞬間反應過來，忙伸手朝前抓去，準備讓這道法則之力具現成法則鎖鏈。
    但令他意外的是，這次竟然抓了個空。
    “自不量力。”
    一道沒有情感如機械般僵硬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顯然是藏在地下的那顆光球在跟他說話。
    這聲音響起的剎那，猿猴怪物也瞬間消失在他眼前。
    只剩下皇帝那具無力的身體。
    由于失去支撐，這具軀體立即開始墜落，見狀林宇忙伸手一抓，將其抓在手心。
    緊接著，林宇迅速下落回到地面，與此同時收回魔神之軀的力量，變回正常人的模樣。
    “這人還有殘存的意識！”
    林宇探出神魂一感應，立即就感應到了皇帝體內的生機，并且也發現了對方殘留的意識。
    他忙催動元力幫其修補創傷，將其喚醒。
    “咳咳！”
    沐啟劇烈咳嗽著醒過來。
    剛剛靈武神控制著他的身軀瘋狂逃命，令他一時間難以緩過來。
    咳嗽了好一陣后，沐啟才注意到了眼前的林宇。
    “朕……你是何人？”
    然而這話才剛說出口，沐啟就抱著腦袋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林宇明白，這是因為靈武神殘存的一部分記憶正在和他本身的記憶融合。
    趁著他融合記憶的功夫，林宇琢磨起剛剛發生的事。
    為何自己無法破除那顆光球催動的法則之力，是因為自己的修為不夠，還是因為對方的法則之力太過強大？
    很快，他便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自從上次自己的那縷神魂被那顆光球吸入體內又僥幸逃脫后，便令他擁有了一部分屬于那顆光球的記憶，而這些記憶中，就有和這一點相關的答案。
    “我知道了。”林宇暗自點頭。
    那東西本來是這個世界的核心，只是在偶然間覺醒了一部分自我意識，因此顯得和其他大世界的核心大不一樣。
    但除此之外，它其他方面和它們是完全一致的。
    “世界是由無數法則所構成，人們生活在世界中就不得不遵守世界的法則。”
    “而世界核心，便是法則本身，這就是為什么它的法則之力會如此強大。”
    林宇徹底明白了一切。
    可以說，地下那東西是個不折不扣的異類，它本身擁有任何神靈都無法匹敵的強大法則之力，而一旦讓他吞下靈武神的神格，徹底覺醒自我意識的話，就會變成超越一切的存在。
    “你叫……林宇？”
    這時，抱著頭蹲在地上的沐啟重新站了起來，看著林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