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的安顏,只覺得混身酸痛地不行,一想到昨晚的瘋狂,臉頰紅得跟水蜜桃一樣。
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躺在旁邊的男人并未離開。
正枕著手臂直直看著她。
見她醒來,眉宇柔和得如十里春風(fēng)般,帶給她一種暖洋洋的感覺,“累不累?”
她臉更燙了,“還好。”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不要,我要跟你……”
安顏想表明自己沒事,逞強地要爬起來。
結(jié)果費力地坐起來,腰就酸得她秀眉蹙在一塊,然后就感覺到一只寬厚的大手撫在那處,緩慢地用著剛剛好的力度替她揉著,緩解腰間帶來的不適。
“聽話,在家好好休息。”安景琛說道。
安顏這會也不逞強了,低著頭,臉紅撲撲地,讓安景琛看著,低低一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強,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很沒用,什么都要靠你,你會不會覺得很累?”還會覺得很煩?她咬著朱唇,沒說出最后一句。
想象著那一天,如果是自己,也會覺得很無力吧?
安景琛伸出修長的手點了點她的腦袋。
雖然不痛,但卻讓安顏抬起疑惑地鳳眸看著他,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仿若在說‘為什么要點我腦袋’?
惹得安景琛忍俊不禁,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假裝生氣地說道:“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如果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沒有辦法好好保護,還會覺得很累,那只能代表我很無能!明白嗎?”
安顏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唇間的淺笑,還有他眼中的深情,像是一股暖流劃過心間,讓一切搖擺不定的小舟漸漸平穩(wěn)下來。
……
咖啡廳。
穿著一身紅色風(fēng)衣的秦言,長長的秀發(fā)隨意的披在肩上,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與平時的干練凌厲相比,多了一分柔美與優(yōu)雅。
但她不時攪動著的咖啡棍,還是泄露出內(nèi)心的情緒,一直看到門口出現(xiàn)的身影時,整個人放松不少,如花朵看到陽光一下子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一種朝氣逢勃的氣息。
看著男人一步步朝著她走來,她睫毛扇動的頻繁高了些,手也不自覺地將頭發(fā)又整了整,一會又放下來,拉了拉衣服。
“秦言。”
“阿琛。”秦言見到他,按下想起身的動作,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最近好嗎?”
安景琛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烏青的黑眼圈,以及明顯瘦了不少的樣子,劍眉微微一擰,“你這是何必?你知道你這樣做,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秦言一聽,臉上的笑容一僵,漂亮的鳳眸里染了一抹黯寂,“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這幾日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家里,哪里都不去,直接安景琛打電話來。
欣喜若狂的她從掛完電話那一刻,開始收拾自己,生怕這幾日的頹廢使得形象不佳,甚至提早一個小時在這里等著。
這一切,不是為了聽這個。
“阿琛,你還記得嗎?我們以前時常約在咖啡廳里看書,一起討論學(xué)業(yè)上的難題,還會跟彼此說對未來的想法,那個時候的你還說,以后要……”
“秦言,那些都過去了。”
安景琛打斷秦言的回憶,光潔白皙的臉龐帶著冷清的氣息。
哪怕是面對這個從小到大一起的伙伴,一雙冷厲的目光沒有改變,“你以為你在之前就應(yīng)該明白,我心里除了安顏,就沒有別人。”
秦言的臉色變得慘白,朱唇顫了顫,半晌才問出一句:“你為什么要約我出來?”
她以為,他能主動約她見面,是因為……
“沂蒙他很關(guān)心你。”安景琛淡淡說道。
聽言,秦言的臉更加慘白,加上這幾日醉生夢死,粒米未進,如白紙一看,好像風(fēng)一吹就會倒下。
“那你呢?”她抓著最后一根稻草,用著一絲近乎乞求的目光看著安景琛,身子如秋日里瑟瑟發(fā)抖的葉子。
哪怕一點,只有一點點的在意都好啊。
“你認為這么多年,你應(yīng)該早就清楚。我對你,從來就沒有你想要的感情。”安景琛用著沒有波動的聲音,將近乎殘忍的事實告訴秦言。
秦言的眼淚‘唰’的一下,順著白雪般的臉頰流了下來。
安景琛目光微怔,在他的心中,秦言從來就是一個堅強到不需要任何男人存在的女人,哪怕他覺得女人都是柔軟的,但秦言卻是一個例外。
一個平日永遠堅強不可一擊的人,突然在你的面前流淚,這種沖擊,哪怕是安景琛,也不可否認有一定的震撼。
但給予一個人完全沒可能的希望,那樣才是更大的傷害。
他隱去那一抹不忍,堅決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一股沖力將他的后背緊緊抱著,不必回頭,他也知道那人是秦言,他皺著眉頭,“放開。”
“就,就真的不能不給我一個機會嗎?我,我能證明我比安顏更加適合你,我甚至比她更加愛你啊,阿琛!”
秦言緊緊地抱著面前的男人,這個懷抱是她渴望了多年,卻是在她放下所謂的臉面,所謂的尊嚴才能得到。
而真的抱上之后,她愈發(fā)的確定內(nèi)心的不甘與不舍。
她不要……不要放棄這個男人!!
就在此時,門口走進兩個女人正小聲的說著話。
為首的女人有著一頭長長烏黑的秀發(fā),此時扎成一個馬尾,看上去清爽而明媚。臉上原本帶著溫暖的笑容,看到這一幕時,腳步一頓,血色一點點的褪去。
旁邊高個一點的女孩子見她沒走,剛要詢問什么,順著她的視線一看,發(fā)現(xiàn)安景琛被一個擋著臉的女人抱著,瞬間黑了。
“安景琛!!你在做什么?”趙十八壓不住火氣,開口質(zhì)問道。
“安顏,不是你想的那樣。”看著安顏漸漸蒼白的臉色,安景琛內(nèi)心一慌,趕緊解釋著,一邊將秦言的手扳開。
可秦言抱得很緊,他費了很多勁,才將她的手拉開,剛要往安顏的方向走去,秦言整個身子直接向著他后背撲過來,雙眼閉著,朱唇上沒有一點血色。
“秦言!”安景琛眸子微瞇,神情冷洌,感覺著后背一重。
剛要轉(zhuǎn)過身將秦言推開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身子燙得厲害,神情一怔,就聽到趙十八在后面氣呼呼地說道:“安顏,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