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聽,眉頭皺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對海鮮過敏了,全身過敏的情況很嚴重,這幾天都得打抗生素,然后好好休息,不能再吃東西。”
安顏趕緊點頭:“我知道了。”
“明天我再來,這些藥一定要讓病人按時服下。”醫生將藥物分類好,并且叮囑什么時辰吃什么藥,一一交待清楚后,才離開了。
打完一針的趙十八臉色微微好轉些,但人還沒有蘇醒。
安顏看著很是自責,覺得如果自己昨晚跟趙十八一塊睡,就能早早發現她身子不適了。
愧疚之下,安顏正準備守在趙十八身邊,好好照顧她時,整個人就被安景琛拽了出去。
“你干嘛,放開我,我要照顧十八。”安顏生氣了,一直掙扎著。
“有一個人在那照顧著就夠了。”安景琛淡淡說了一句,拉著安顏的手也沒松,往外面走去。
安顏一聽這話,回頭望去,發現威爾斯不知什么時候弄來一條濕毛巾敷在趙十八的額頭上,專注認真的樣子,突然之間讓她明白了什么。
于是,她也沒有再掙脫,乖乖地跟著安景琛走出房間。
到了自己的套房時,安景琛松開她,安顏咬了咬唇瓣,低著頭,聲音沉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安景琛瞧著她低頭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挺失落的,心里頭不太舒服了,“怎么,你吃醋了?”
安顏咬唇,“沒有。”
沉悶的聲音,怎么聽怎么不像她說的那樣,安景琛又不傻,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顎,將它抬起,看著安顏微微泛紅的鳳眸,有種慍怒的情緒在心底蔓延,冷笑幾聲,“呵,還想哭了?”
安顏伸出手想拂開安景琛的手,但他極用力,根本弄不到,下顎倒是隱隱作痛起來。
她蹙眉:“不要你管。”
安景琛眸中的色澤一沉,盯著安顏難過的樣子,心里有種難以控制的情緒在擴散,“你因為他難過?”
他,指得自是威爾斯。
“沒有。”安顏回了一句,整個頭往著另一邊扭去,就是不愿意看著安景琛,其實她就是覺得……覺得她好像被隔閡了一樣。
為什么威爾斯喜歡十八,沒跟自己說呢。
又怪自己太笨,明明連安景琛都看得出來的事,自己還不明白。
“沒有,你眼睛為什么紅了?”安景琛伸出另一只手,將她眼眶里要溢出來的淚水輕輕擦去,既心疼,又氣憤。
她鼻子一酸,倒也沒有哭出來,只是用著紅通通的雙眼看著安景琛,帶著鼻音問道:“我是不是很笨?”
安景琛認真地看著安顏,在安顏以為他會回答什么別的答案時,說了一個字:“是!”
“……”安顏原本有些難受的情緒,在聽到這話之后,瞬間散了些,化為一種氣憤,直接沒坑聲了。
笨就笨吧,反正她也不是一天二天這么笨了。
安景琛見她沒說話,笑了笑,“因為太笨,所以哭了?”
“才沒有!”安顏臉色一紅,咬牙反駁回去,趁著安景琛不注意,將他扣著下顎的手松開,感覺那地方隱隱作痛,瞪了安景琛一眼。
這一眼瞪得安景琛不怒反笑,“怎么,不怕我了?”
“你又不是老虎,怕你做什么!”安顏這會心情正不好,直接懟了回去。
“剛才為什么難過?”男人沒理會安顏的反抗,重新問回方才的問題,看似隨意,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有多在意這件事。
或是這樣懟了一句,安顏心頭舒坦了些,抽了抽鼻子,倒是老老實實地回道:“沒想到威爾斯喜歡十八,覺得……覺得……”
“覺得自己太笨了。”安景琛‘好心’地替安顏接回話。
安顏嘴角抽了抽,原本難過的心情,這下了徹底沒了,“才不是,我只是覺得威爾斯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我把他……”
“把他當什么?”安景琛直直看著安顏。
“……哥哥。”說完,安顏害怕安景琛這個名義上的‘哥哥’會削自己,趕緊退舍幾米,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過來。
安景琛看著安顏這防備的姿勢,臉色有些沉。
房間的氣氛驟然冷了些,安顏有些忐忑,總覺得自己當著‘親哥’的面,說將另一個人當成哥哥,似乎不太給面子?
要是安景琛真生氣了,似乎也是自己的錯。
于是乎,她舔了舔發干的朱唇,討好地看著臉色莫虞的安景琛,“哥~”
男人一記冷眸飄來。
安顏小腳一抖,就聽到他冷笑地說道:“再叫錯一次試試。”
安顏捂著撲通撲通的小心臟,不明白安景琛生氣的點,但還是訕訕笑著,“不,不敢。”
男人冷哼。
‘咕嚕~’
氣氛僵掛之際,突然冒出這樣的聲音,讓安顏鬧了一個大紅臉,甚至不敢看著安景琛,只覺得最近的肚子咋就這么不經餓呢。
“走吧。”
安顏愣了一下,看著突然摸向自己腦袋的那只手,一抬頭就陷進男人深邃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柔情。
嗵嗵嗵的心跳,好像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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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間中式餐廳,格調清雅,古香古色地裝修讓人有一剎那好像穿越到了古代,那悅耳悠揚的古箏聲,讓人聽著心境不自覺的平和起來。
一路上,安顏還沒有看盡興,就被安景琛扯進一個包廂。
安顏坐下之后,就能清晰地感覺到這里的服務生與酒店的經理一樣,對安景琛都格外的恭敬,一時好奇起來,難不成這些人都認識安景琛?
點好菜之后,安顏就開始期待著快點上菜,一時將這個問題弱拋之腦后,倒是想著在酒店照顧趙十八的威爾斯。
便討好地看著安景琛:“要不我們呆會帶點吃的給威爾斯與十八吧?”
安景琛揚了揚眉,“那不是你哥嗎?你自己打包。”
“……我沒錢。”安顏頂著被鄙視的視線,老老實實地說道。
安景琛真不知道該說失了憶的安顏笨呢,還是……笨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沒失憶的安顏,好像也沒差。
“你愿意打包就打包。”
“真的嗎?”安顏閃過一絲欣喜,看著安景琛面無表情,卻還是覺得他其實挺好的,“謝謝。”
“不用,住酒店,以及這些吃飯的費用,都會從你的工資上扣。”安景琛淡淡說著。